3、误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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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之前的商量好的，由四娘先解决九郎，他负责压制明功泗。
可是明功峪高估了自己的重量，明功泗没反应过来手忙脚乱了一阵，但搞清楚状况后，立刻翻了个身想把十郎掰扯下来。
拉扯之间，十郎的帽子掉了下来，光头被冷空气冻得一激灵。
四娘那边，九郎跟她一样的年纪，被四娘压着打，帽子也掉了，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啊！”十郎感觉自己手腕一痛，明功泗下了大力气掰着他的手腕。
四娘那边还没有打完，十郎的手不松反紧，一不小心勒到受伤的地方，疼得泪花都出来了。
他的两条短腿勾着明功泗腋下，死死扒着不放，明功泗涨红着脸，拼命挣扎。
不过随着明功泗两腿乱动，他感觉自己的背已经磨破了。
年纪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就算十郎牙都要咬碎了，时间久一点，明功泗还是轻易挣脱了。
幸好这时，四娘已经过来了。
明功泗一挣脱束缚，又被四娘扑倒，还是头着地，这次磕的头都破了。
“啊！”明功泗惨叫，额头破了个口子，渗出鲜红的血珠。
十郎看准时机，在四娘爬起来的时候，又压了上去，胖子有胖子的好处，起码这时候不会像九郎一样，被打的趴在旁边哭。
“让你欺负人！”两人压着明功泗打，专往肉多的地方招呼，“你再欺负个试试，揍不死你！”
“你们放开我！”被十郎压着，明功泗躲都躲不开。
“放开八哥！”这时，九郎不知从哪里捡来拳头大小的石子，举着跑过来，作势要扔。
“闪开！”四娘拉了十郎一把，两人跌坐在不远处。
九郎手里的石子擦着他们的脑袋飞过，要不是躲得快，脑袋就要开瓢了。
“！”
四娘怒骂了一句什么，十郎没听清。
四娘丢开他的手，对九郎冲了过去，一脚飞踹。
九郎仰倒在道上，嚎啕大哭。
“哇喔~！”十郎大为震惊，下意识鼓掌，反应过来连忙抓住自己的手。
“放开九郎！”
明功泗爬了起来，鼻子下有血色溢出，走路也不太利索的样子，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倒下去磕到了。
“你们别打了！”
十郎注意到明功泗爬了起来，一把扯住他的玉带，防止他冲上去，边拉边喊，“妹，别打啦！再打出事啦。”
“你给我放手！”明功泗愤怒的抓着自己的玉带，空出一只手推十郎。
不过玉带松垮，明功泗不敢太用力，两个人就僵持住了！
另外两个人也是打急眼了，九郎边打边退，被树枝绊倒，转头就拿起树枝，可怜之中带着凶狠。
“啊啊啊~”
九郎喊得大声，倒得也快，小小年纪也是个犟种，认准了四娘，被撂倒那么多次还能站起来打。
“你们做什么！都住手！”
四个人专注着打架，每一人理这道声音。
走过来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乌冠红锦，胸前肩上皆金绣日月山川，腰间玉带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少年是皇后嫡次子，明功济，在诸皇子中行五，早已封王，但因自幼多病，帝后特许其在宫内养病。
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鼻青脸肿的内监，是方才护送明功泗离开的侍墨几人。
直到几名内侍联手拉开四人，这场战争才算消停。
“五哥。”十郎和明功泗发现来人，干脆利落放手行礼。
四娘想停手，九郎上了头，憋着股劲儿往前冲，最后是让内监拉着的。
“主子，让奴才们来便是了，您身体要紧啊。”
跟在明功济身边的宦官，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拦着明功济往危险的地方凑。
“怎么回事，今日不去上书房读书，在这里玩闹？”明功济也不强求，站在五步远的地方不再靠近。
他今日本想到藏书库借几本书，不料一出宫门便看到了被蜂群追赶的几个人。
“五哥，他们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跟十郎。”恶人先告状说的就是四娘。
“你胡说！是你们先打我们的。”九郎气得脸都红了，怒发冲冠，要不是内监拦着，又要冲上来撕打。
“你才胡说！我们无缘无故打人做什么，肯定是你们先动手！”
十郎也指着他们兄弟，神情气愤，演得跟真的一样。
“信口雌黄！”明功泗脸上不好看，自觉在明功济面前丢了面，说话失了分寸。
“我兄弟二人好好走路，你们上来就动手，事后竟还颠倒黑白，不知贤妃娘娘怎么教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皇子妄议后妃，这么多人在场，传出去对明功泗的名声没一点好处。
“八郎！”明功济喝了一声，阻止明功泗继续说下去，转头对四娘十郎兄妹说道，“你们年纪尚小，如何能与他们两个起冲突。”
“那我们总不能就挨打不还手啊，他们这么大的人了，还打不过我们，丢不丢人。”
四娘说的理直气壮，十郎还在一旁点头，看得明功济好笑，“他们是你们兄长，要尊长，有何错处，找父皇评定便是，私下动手，吃亏更不占理。”
四娘和十郎同步抬眼看了明功济，发现他神情真挚，对视了眼，无语之至。但凡找父皇有用，他们也不至于自己动手啊。
“那看在五哥的面子上，你们翻了这篇如何。”明功济看着最年长的明功泗说，“这件事被父皇知晓，你们几个也落不下什么好处，就此打住吧。”
四人现在衣冠凌乱，双方各有损失，宫人一旦报给帝后，四个人都得吃挂落。
明功济想当个和事佬，奈何有人不买账。
明功泗毕竟年长些，知道轻重，九郎还小，心里眼里只有被压着打的愤恨，当下认为明功济和那两个人是一伙的。
“你也帮着他们！”
九郎不知什么时候，在过道上捡起一块石头。
“殿下，小心。”
明功济身边的内监是精挑细选学过武的，但架不住九郎突然地发难，方才说话间几个人又站的很近，致使这石子直冲着明功济来。
“啊呀！”
“九郎！”
“五哥！”
明功济袍袖染上了血色，明功泗喝止不住九郎，一旁的内侍将九郎死死抱住。
明功济一见衣服上的红色，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十郎和四娘闪的最快，在最外围看着明功济一行人手忙脚乱。
“你说他们这么大阵仗干嘛？”
四娘问十郎，照她看，那石子不过拳头大小，顶多擦破了点皮，但这血量就有点夸张了。
内三层外三层的袍子，怎么也不至于留那么多血吧。
“四娘子，六郎君自幼体虚，出血便很难止住的。”
听到了动静，常喜、双燕两人悄悄凑近，缩在他们身后一脸紧张，这话是双燕说的。
“什么！”
十郎见四娘诧异了一番，这时已经有机灵的小宦官跑去叫医官了，还有一个明功济身边的内监也离场，大概是去通知皇后去了。
四娘挤到明功济身边，“常喜、双燕，把周围的人隔开，空出地方来。”
周围的人不为所动，常喜、双燕的小身板也隔不开他们。
十郎也到明功济身边，看十全带的几个宫人一蜂窝围在周围，面露难色，“十全，让人都站开点，给六哥腾个位置！”
十全也就是明功济的贴身内监，“都让开！后退！”
众人这才慢慢后退，但也不过两步距离。
此时明功济的脸色泛白，四娘捡起旁边的石块，用自己的帽子裹着，塞到了明功济腋下，又让十郎解下玉带，绕着明功济腋下绑了一圈，这才让十全背着明功济回宫。
——
长庚殿外，皇帝散朝匆忙赶来，身后跟着太子。
四人跪在门口的青石板上，皇帝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快步进了殿内。
“这是怎么回事？”入了殿内，皇帝见皇后、贤妃和惠妃皆在，免了众人的请安，问，“五郎如何了？”
“回禀陛下。”医官拱手，神情严肃道，“梁王再不能受伤了，臣观病情似有所加重，日后一旦再受邪，恐难医治。”
“之前也受伤过，为何这次如此严重。”
皇帝闻言眉心紧皱，他的五郎才十六岁，身体不该如此差的。
“荀院使，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皇后浑浑欲扑，太子上前扶着，“母后当心。”
“臣无能，请陛下、娘娘降罪。梁王是先天带病，本就难治，臣纵观古今医典，未曾见过此病。”
荀院使拜伏在地，“梁王体弱，诸多治法不能施行，所幸此次止血及时，未伤及根本，日后不好说。”
——
殿外，十郎凑近四娘，悄悄问道，“四娘，五哥的病能治好吗？”
“不知道。”
看四娘揪着衣摆，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眼无神，十郎也不再问，正了跪姿，心下盘算起来。
不一会儿，皇帝的贴身太监走出门来，宣四人入内。
“跪下！”上首，皇帝怒喝一声，四人齐齐跪地。
跪下前，十郎见皇后靠着太子，表情不太好的样子。
十郎等四人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一个个跟鹌鹑一样，不敢说话。
“说说是怎么回事？”方才，皇帝听了宫人的禀报，这会儿又问，“是你们两个先挑起事端的？”
说的是十郎和四娘。
作者有话说第3章 误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