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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见面 ...

  •   两日中,梅疏影猜测过纸条的主人会是谁?也想过那人的目的为何?猜来猜去,却发现可能性太多了,猜都猜不完,索性不去费神,反正事到临头总会浮出水面。

      临到那日清晨,趁绿芜还未进来,梅疏影给自己施了一个小法术,名叫“换颜”,这个法术修炼到极致可彻底该换容貌,从外表至内里根骨甚至神魂、性别都改换成一个全新的人。

      如今她灵力不多、修为也不够,只能在面部做一个小调整,将原本红润的面色变得苍白,眼下泛起一点青色,令整个人都显出一点憔悴感。

      果然绿芜进来后,见她这般模样,连忙问道:“姑娘,您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莫不是受凉了?”

      她正要说准备叫大夫来看看,就听梅疏影道:“不要慌乱,只是昨夜没睡好而已。”

      听了她的解释,绿芜仍是忧心忡忡的,她说:“既是未睡好,您何不再歇息片刻,等身上舒坦了再起身。”

      梅疏影摇摇头道:“躺下又哪里能歇息了,倒不如出门换换心情。”

      绿芜闻言不赞同的说:“您都这样了,还想着出门啊?”

      梅疏影好笑的睥睨了她一眼说:“我怎么了?有没有生病,何苦要当做病秧子似的!”

      “您啊!”绿芜无可奈何的说:“奴婢可说不过您,您既要出去,那奴婢可要一起跟着,那些小丫头们可没奴婢细心。”

      “自然如此,哪次出门又少得了你呢?”梅疏影含笑道。

      绿芜服侍梅疏影梳妆打扮,见她面色苍白,眼底泛青,又为她扑上层粉,让她整个人显得精神一些。

      用过早膳后,绿芜为她系上面纱,外面又带着帷帽,一行人坐着轿子出门去。

      出门后,梅疏影先是去了一家胭脂水粉店,而后又逛了两三家店,最终才来到这留香坊。

      走进留香坊内,一股馨香扑面而来,此香气既不浓烈也不清淡,闻着却很舒服,叫人不经意间就松懈了几分心房。

      梅疏影曾花费功夫专门学过制香,只因当时的掌教大师兄最爱的调制香料,投其所好,她也勤奋不缀的学着,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不仅入了掌教大师兄的青眼,还成了他的双修道侣,一骑绝尘,将同期修炼者都落在身后。

      再闻此香,梅疏影已察觉出这香中的门道,果真是能开起店来的,光是这馨香就可看出店里制香人的功底。

      见她进来,一位年约三十如许的妇人朝她走来,满面笑容道:“原是贵客前来,请与妾身这边来。”

      妇人自称“柳娘”,乃是这留香坊的店主,她见梅疏影风姿卓绝,下人们又整齐有序,显然出自大家,正要带她们去二楼。

      就听为首的女子开口,言是曹府中人,她声音犹如仙乐,叫人遐思斐斐。

      柳娘不知是被其声所惑,还是因‘曹府’二字有所停顿,她叫来店里下人过来看店,引着梅疏影一行人来到后院。

      绿芜正纳闷店主怎么带人去后院,就听梅疏影道:“绿芜,你等在门里等候,我随柳娘过去。”

      “姑娘……”绿芜正欲反驳,就见梅疏影抬手制止,接着就与柳娘朝后院走去。

      从外面看不出来,留香坊的后院很大,梅疏影跟着柳娘往里走,看不见尽头。

      至于为何前来,两人心知肚明,柳娘神色谨慎,沉默不言,不见方才半分笑颜。

      穿过一道长廊,两人在一处房间外停住,柳娘敲了敲门,只听里面说“进”,便推开门,神色复杂的朝梅疏影道:“客人进去便是。”

      梅疏影一踏进门,后面的门便立马关上,只听到轻微的“砰”声。入眼可见,屋内空无一人,加之房间封闭,稍显得有些暗。

      她摘下帷帽,一股幽涩的暗香扑鼻而来,掀开垂落的珠帘,往里面走进去,入眼可见的是檀木制成的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古玩器具,侧边靠近芍药屏风前坐着一个女人,女人正在摆弄茶水,清幽的茶香沁入鼻息。

      许是听到脚步声,女人背对着梅疏影道:“贵客既已来,请上座。”

      “主人家既说上座,为何背对与我?”梅疏影停下脚步,出言问道。

      女人闻言,轻笑出声,她起身转过身来,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叫梅疏影大吃一惊。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织造府大房的袁姨娘。

      梅疏影此前也猜测过是否是她,只是这个时代姨娘的身份十分低微,生死尽在丈夫和主母的掌控之中,不得半分尊严。

      现在想来,袁姨娘远非寻常姨娘可比,毕竟有哪个姨娘能像她这般随意出府,又有哪个姨娘能有如此能耐探得别府隐秘。

      “袁姨娘?”梅疏影眉间轻皱,让人心中不忍,恨不得为她抚平忧愁。

      袁姨娘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盯着梅疏影看,仿佛在看什么绝世的画卷一样,从头到尾品评着其中优劣。

      可任她如何挑剔评判,眼前的女子却好似天工之作,完美得近乎神人。

      在某一瞬间,袁姨娘心里扭曲得想,即便眼前之人真是天仙下凡,她照样能叫她如她一般陷入污泥之中,永远不得挣脱出来。

      “梅娘子请坐!”袁姨娘掩住心中的得意,含笑的对梅疏影说。

      梅疏影却不动身,她眉头深深皱起,不悦道:“妾身已有夫家,夫君姓曹名琪,想来姨娘应是知道的。”

      她特意将“曹”字咬得很深,就是为让袁姨娘忌惮,毕竟她本身仰仗的也是曹家。

      可袁姨娘并无半分改变,面上仍是笑意盈盈,这让梅疏影心里有数,看来她身后的靠山正是曹家的某位大人物,甚至可能就是……

      “请坐!”袁姨娘又说了一遍,这一遍很重,像是要压垮猎物一般。

      梅疏影终于在袁姨娘的强势下‘低头’,在对面坐下。

      袁姨娘满意的给她递上一杯清茶,说:“娘子不摘下面纱来吗?”

      梅疏影淡淡说道:“摘与不摘又有何区别?”

      袁姨娘涂抹着胭脂的红唇微翘,眼神侵略似的看着梅疏影说:“自然是大不一样。”

      未等她再说,梅疏影却不耐与她说这些无意义的话,她直截了当的问:“不知姨娘今日叫妾身来是有何指教?”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袁姨娘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隐忍过去。

      殊不知正是这番隐忍,让梅疏影轻而易举的看出她的色厉内荏,做惯了奴才的人,是做不了主子的,因为身体里的奴性会一直扎根在里面,时不时的显现出来。

      这更叫梅疏影确认,袁姨娘背后有一个能给她撑着做这些事儿的主子。

      袁姨娘不知梅疏影心中所想,在她看来,梅氏才是那个担惊受怕的人。无论梅氏先前是不是被蒙在鼓里,玉簪可是收了的,又明明白白的放在首饰盒里,真要追究起来,这可是她跟小叔“私通”的证据。

      但凡她透露出一个字,梅氏就得死,甚至死得无声无息的,连娘家人都不能说什么。

      这样一想,袁姨娘底气又足了几分,笑容更盛的与梅疏影说:“指教谈不上,只是奴家比娘子多活了几年,多知道了几分世间道理。”

      梅疏影不言,想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袁姨娘继续说道:“奴家自做姑娘时,家里长辈就时刻教导奴家要遵守妇道,娘子出身不凡,母亲又出于圣人之家,想必比奴家更通晓其中的道理。”

      她将“妇道”二字咬得很紧,眼睛紧盯着梅疏影,想看她是如何反应。

      实际心里对这些不以为然,袁姨娘觉得这世上也只有蠢女人才会听那些蠢话,若她真的遵守妇道,到现在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又哪能成为老爷的姨娘,享受如今的富贵生活。

      但反过来,她又希望梅疏影是个遵守三从四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才会知道怕,才会有机可趁……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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