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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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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有人奸笑着砸昏了他,又把他衣服扒下绑在树上,最可怕的是那坏人叫来了很多人观看,那些人笑着对他指指点点。
傅容很生气,想要挣脱却怎么都使不上力,那些人越来越过分,竟让还摸他的脸,干燥粗糙的手把他的脸割的生疼,这就算了,可那人的手竟然渐渐往下摸去。
他羞愤欲死,委屈的要哭了,想要痛骂这些无耻之人,可谁知嘴巴刚张开,就被人嘴灌了一碗什么汤水下去。
是姜汤!
也因为这碗姜汤,他才有了一丝气力睁开了眼,光线太亮,刺的他眼睛发酸,他偏了头,目光正好对上不远处的某人,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手里正端着一个碗。
他猛不丁惊了一下,身子往后缩了缩,这才发现自己躺在炕上,被子下的他几乎光裸,只有一件宽大的麻布粗衣堪堪遮羞。
“你……我……你怎么在这儿。”还穿成这幅样子。
傅容可能也没期望她的回答,话音刚落他就不停地打量着周围。
这应该是一户农舍,黄土堆砌的墙壁,粗陋不堪,屋里除了一个凳子和一个破破烂烂的桌子再也没有其他家什。
就连他现在紧紧抱着的棉被也有一股陈旧的味道。
“我们在哪?”他皱着眉头
孟舒玉讶异看着他:“你不记得了?”
经她提醒,傅容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他跳水去救她了,可正如铁叔说的那样,他水性太差,还没刨几下就呛了水,随后好像晕过去了。
“你没事吧?对了,你的丫头……”他记得,孟舒玉落水后她的丫头紧跟着跳了下去,他扑腾的时候还看见她的丫鬟也在水里挣扎,那丫鬟看着就不聪明,不会水也敢往下跳,他记得当时自己好像抓住了那丫头的衣服。
孟舒玉:“嗯,没事,她在隔壁睡着呢,真是多亏了你来救我。”
不知道是不是傅容多心,这最后一句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我们是被救了吗?”傅容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没被救他现在就该躺在龙宫了,不过他这模样说不定被龙王看中招了女婿。
孟舒玉咬住唇角憋笑说道:“碰上好心人了,你这身子也太弱了,灌了几碗姜汤都没醒,我差点以为你熬不过去了。”
说的什么话,傅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堂堂傅家儿郎,日后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会因为区区落水就那什么吗?
太小瞧他了,而且要不是为了救她,他会跳水?要不是为了拉住她的丫头,他会被呛水,孟家人果然忘恩负义!
可孟舒玉丝毫不知,还在继续嫌弃他的水性:“你这水性还是多练练吧,太丢人了!”
什么意思!嘲笑人!
傅容一脸震惊,不敢置信这话她竟然说的出口!他水性不好都下水救她了,她不感动就算了,还嘲讽,是人吗?
孟舒玉才不管他心里的波涛汹涌,有些不耐烦的起身:“你醒了就好好歇着吧,我去隔壁了。”说完就要走。
就这么走了?就把他这样子丢在这里
“哎”傅容叫停了她
哎叫谁呢?孟舒玉没好气,只是看他疼的嘶嘶摸脖颈,颇有些心虚,口气也软了下来:“什么事?”
他半天不出声,孟舒玉没耐心耗,就要走,他这才期期艾艾地问他原来的衣裳。
“还没干?”孟舒玉回道
其实傅容是想知道的是谁帮他换的衣裳?这屋里就她守着,他怕别……
孟舒玉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故意逗他:“你这幅样子干什么,我是你嫂嫂,长嫂如母,还看不得了?”
这话如天雷轰顶,傅容摊倒做死尸状,他不要活了!
“你还……还不是。”语带倔强,可眼睛却被气红了。
真是小可怜样,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傲气,孟舒玉啧啧
孟舒玉强忍笑意放过他一码:“放心吧,是吴老伯帮你换的,你的贞洁应该还在,当然你若是介意的话也可以找老伯负责。”
说刚说话,清脆的笑声就溢了出来,她立时夺门而出,留下恼羞成怒的傅容在屋里无力怒吼。
就这点道行,还想跟她斗,让他斗鸡似鼻孔朝天的看人
孟舒玉笑脸盈盈地迈下台阶,正碰上听到动静出门查看的吴老伯夫妻二人
“这是醒了?阿弥陀佛。”见孟舒玉脸上带笑,也猜出那小郎君应是无恙了
孟舒玉笑着跟他们点头:“是呢,刚醒来就发脾气,见笑了”
孟舒玉被两夫妻请进了正屋取暖,这两口子都是本分善良的人,要是没有遇到吴老伯,说不定他们还真的会被冻死。
当时她刚爬上小船,划桨正要离开,就看到傅容和莲鱼两人在河里扑腾,那水花四溅跟炸鱼一样。
也是她心善,不忍心看两人活活溺死,这才把两人捞回小船,她要逃走,也不能送回去,只能一起带走了,傅容脖子上的伤就是被她的木浆敲的,第一次出手,经验不足,这力度没把握好。
她本就浑身湿透冻得发抖,还带了两个人帮不上忙的废物,好不容易拖着他们上岸,又冷又累,强弩之末时刚好碰上驾着驴车准备进城的吴老伯,不然这小命可真玩完了。
孟舒玉底子好,喝了姜汤后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莲鱼和傅容一直发热昏迷。
原想着上岸了把他们安顿下,她就跑了,谁知道两人这么弱,还不如她一个孕妇厉害。
现在砸手里了,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们,孟舒玉愁。
吴大娘进屋把孟舒玉原先的衣服递了过来:“姑娘,你这衣衫我都给你烘干了,快去换了吧。”
好好的一个标致姑娘,穿上她那肥大的旧棉衣太埋汰了。
“你兄弟的衣裳老头子也烘的差不过了,等下让老头子给送过去。”
这姐弟俩可真会长,姐姐漂亮,弟弟也俊,跟画上的人似的,吴大娘是真稀罕的不行
孟舒玉回了莲鱼睡的屋里重新换回自己的衣服。
衣服里偷藏的金叶子已经被她取出了,当时只是想着万一要跑,也要备点钱财,水匪围攻的时候,特意穿了这件,没想到真用上了。
她点算过了,应该可以用一阵子,加上她身上的一些首饰,躲个三年两载不成问题。
孟舒玉从藏钱的袋子里拿出一枚金叶子,又抱起吴大娘借给她穿的棉衣再次去了正屋。
“老伯,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们进城?”孟舒玉对吴老伯问道
他们这个村子小,没有大夫,他们受了冻,自然是要进城找大夫看为好,吴老伯自然满口答应,只是,这个时候出发,等赶到城门也关了。
不过他提议,明早可以搭他们去,他也要入城去卖些地里出息,顺路的事。
本来今天他就要去的,这不是路上碰到他们三人,性命要紧,他才又架着驴车返回了。
“多谢你们一家救命之恩,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望不要嫌弃。”孟舒玉从袖中掏出一物放到了吴大娘手中。
东西不重,可这颜色却晃得夫妻俩心头发慌
“这……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他们推脱着不肯收
只看这通身的气派他们早就清楚救得这几人不是普通百姓,可如今他们也落水遭了难,怎么好再收他们的钱。
孟舒玉笑了一下,又掏出一枚金叶子放到吴大娘的手:“按理救命之恩,我们是该倾尽所有来报答,只是我们还需要留点盘缠回家,还望大娘不要嫌弃这礼太轻了。”
这谁敢嫌弃,这一辈子他们也没见几回金子,没想到今日竟然摸到了。
话都到这份上,吴老伯不敢再推迟,生怕这姑娘真倾尽所有了,当了一辈子的老实人,可别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最后吴老伯只收了一枚金叶子,另一个说什么都不肯收。
孟舒玉:“老伯,我还有一事需要麻烦您。”
“你说”
孟舒玉看了夫妻一眼,低声开口道:“要是我弟弟问起被救的过程,还望老伯就说是您看我们昏迷在路边,好心带回家救治。”
这姑娘当时虽然冻的嘴唇发紫,可意识挺清醒的,背一个拖一个,他看了都震撼,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吴老伯不解
孟舒玉脸上闪过黯然,有些难为情地解释道:“我和弟弟不同母,继母性格强势,要是……”
懂了,后娘当家,吴大娘也是在后娘手底下讨过生活,最是明白当中的委屈,满口就应承了下来
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又不是撒什么弥天大谎。
第二日,鸡鸣时分,吴老伯便驾起自家的驴车得得往城门口赶。
傅容坐在最前面,冷着脸看向一边,一看就是生气模样,孟舒玉带着昏睡的莲鱼坐在后面。
吴老伯见这姐弟关系确实僵硬,便有心想从中劝和一下:“昨日你一直不醒,你阿姐急的跟什么似的,看的出来,你阿姐还是很疼你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放不下的。”
傅容脸色怪异,:“我阿姐?”
他转过头狠盯着孟舒玉看,脸色凶恶,见他这样子,吴老伯长叹了口气:“不是一个娘也是一个爹,打着骨头连着筋呢”
那女人又胡说了什么,瞪向孟舒玉目光更凶狠了。
昨日他精神好些之后就去答谢了吴老伯,知道他是在路边捡到的他们,便觉得有些奇怪,就去问孟舒玉是否清楚他们是怎么从河里被救到岸上的。
他自认自己已经放软了态度,想着这段流落在外的日子要担起傅家人的责任,好好照顾她,暂时和睦共处一下。
没想到那个女人……想到当时她笑着对他说:“仙女救的吧”
欺人太甚,戏弄他,他三岁就不信这世上有神仙了。
见他越劝,这小郎君脸色越冷,吴老伯觉得自己好像帮了倒忙,有些尴尬地闭嘴了,
车上一时很安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蒙蒙曦光中城门口已经隐约能见了。入城的人很多,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等着开城门。
吴老伯挥了下鞭子,对他们说道:“等下我直接把你们送到医馆门口,你们这还有病人也不方便。”
把送他们到医馆后,吴老伯自去市集卖东西。
这医馆是城里最大的一家,招牌也做的阔气,可惜有道划痕破坏了整体,远远看着那划痕像棵杂草。
在她盯着人家招牌看的时候,傅容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杵着做门神呢?还要不要给你丫头找大夫了。”傅容扶着虚弱的莲鱼没好气瞪了她一眼
孟舒玉淡淡暼了他一眼,训斥道:“怎么跟嫂子说话的!”
“不知羞!”还没完礼,就好意思以嫂子自居了。
说完气哄哄地带着莲鱼进了大厅。
大夫给莲鱼施了针,又开了药方熬药,让喝过药后再离开。
莲鱼身子弱,又受寒太久,所以病的有些重需要多休养几日。
这么看来,他们势必要在这城里待上些时日了。
孟舒玉让傅容先去找间清幽一点客栈,等莲鱼喝了药后她们就搬过去,见他迟迟不动,故意激他:“一个人不敢去?”
傅容又是一阵欲言又止
“说!”孟舒玉最见不得人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痛快。
傅容毕竟年纪不大,正是要面子的年纪,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脸皮涨的通红。
孟舒玉忽然心领神会:“是不是没钱?”
傅容低声辩解道:“我又不需要带钱。”
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身边又有铁叔他们跟着,而且在船上也不用花钱,谁会随时带着钱在身上。
孟舒玉:“所以你是身无分文?”
傅容低下头看着脚尖,也不算身无分文,原本腰间挂的有个玉佩,只是他在离开时留在吴老伯他们家了。
人家救了他们,总得要答谢一番吧,当时他没想到后面还要花钱。
他脸有些烧的慌,难怪铁叔他们说他不经事。
“喏,拿去吧。”孟舒玉从衣袖里摸出个袋子,又从里面拿出两枚金叶子
见傅容瞪大眼看着她,孟舒玉说道:“这可是我的嫁妆,省着点花。”
他话说早了,还真有随身带着钱的人啊!
孟家诗书世家,不是说他们家的人都是高雅脱俗,最是看不上钱财这俗物,怎么这个女人随手一掏就是半袋金叶子。
傅容走后,孟舒玉挺直的背忽然垮了下来。
原想着找个机会把这累赘甩掉,可如今傅容身无分文的,怕是至少也要等孟家或是傅家的人找来。
只是这样一来,她没死势必就暴露了,再溜又要费些事了。
都怪自己心软,要是不救这两个累赘岂不就没事了。
可总不能看着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淹死吧,莲鱼好歹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呢!
孟舒玉打了激灵,摇头,如果重来,她还是会救的!
只是,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呢?孟舒玉手掌撑着下巴,很是泄气。
干脆把他们两个绑起来带走吧,让傅容苦哈哈地做牛做马,要是敢再鼻孔朝天看她,就用鞭子抽他一顿,一想到这个画面她就忍不住发笑。
可也只能想想,自己不见了,傅家可能就当死了,可傅容不一样,他是傅家儿子,傅家嫡系,他失踪了,傅家怕是会把整个地头都翻起来找吧。
真麻烦!孟舒玉揉了揉脸,愁的都老掉了
“姑娘,这药熬好了,我给你放这里了。”医馆的药徒把药碗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又交代等凉了一些再喂病人喝下去。
孟舒玉点头,见他要走,开口问道:“你们大夫这会儿忙吗?”
药徒以为她是要找大夫再问病人情况,忙说道:“这会子没什么病人了,正在后厅里歇息。”
孟舒玉点头。
等喂莲鱼喝了汤药,她这才慢悠悠地区了西厅。
大夫忙了一上午,此时正在躲清闲,见孟舒玉想请他诊诊脉,便欣然同意了
手搭上去没多久,便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孟舒玉,又问她可有什么不适。
孟舒玉回道:“这两日肚子有些闷闷的不舒服,可是有什么不妥?”
大夫凝眉,神色有些沉重:“胎气有些不稳,需要将养一段日子。”
“大夫”孟舒玉看了眼四周,小声恳求着大夫:“您可否给我开些汤药,我不能留它。”
大夫惊讶:“娘子三思,这胎儿也快三月了,若是打掉实在是有违天和,要是有什么苦衷,不妨和家人商量商量。”
孟舒玉知道大夫都是医者仁心,就这么贸然让他开药必引起麻烦事,若是他找了傅容相劝,就更糟了,她要找个合情合理的由头劝服大夫。
她脑海中闪过之前看过的那些书,心头有了主意。
孟舒玉伸手悄悄掐住自己的大腿,疼痛让她眼泪立时冒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大夫,捂住嘴低声啜泣,好似有难言之隐:
“大夫,我也舍不得的,可您不知道,我……奴家的丈夫他不是人,他狼心狗肺。”
掐自己的时机把握的很好,这狼心狗肺刚喊出来,眼泪就哗的留下来,悲惨被渲染到了极致。
这一哭让大夫手足无措,忙起身四处找巾帕,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干净的递了过去。
“这位娘子,你有委屈不妨说出来,可也不能拿孩子赌气。”若是夫妻间起了争执,他还是主张劝和的。
孟舒玉拿过巾帕掩住脸,低声哭诉诉说着自己的悲惨经历:
“大夫您不知道,自从奴嫁到他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不是打就是骂,有时候连饭都不让吃,奴家那个狠心郎君,稍有不如意就把奴家往死里打,早一顿,晚一顿,有时候睡到半夜他不舒心了,还要踢奴家一顿,这日子……要不是念着尚有高堂幼弟,奴家早就一死了之,也免得留在世间受罪。”
那大夫听得都惊呆了,实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狠心丈夫,这位娘子命也太苦了些。
孟舒玉见他面露同情,便知道有戏,继续往里加火:“家中父母实在看不下去,找了好些人说合,总算让他家放了我,可……”
说道这里她哭的更伤心了:“没想到他追了上来,说什么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就命人将奴家等人抛进了河里,要不是碰上好心人,我们早就进了鱼腹了。”
“真是畜牲,也太无法无天了,既是夫妻缘断,合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怎能下此毒手,这天理何在,你该去告官,告他害命。”大夫听的义愤填膺,气得脸都红了。
孟舒玉含泪摇头:“不行的,他家势大,官府都被他买通了。奴家……奴家害怕,奴家还有家人,也不想追究了,只想躲他远远的,就让他当我死了吧。”这害怕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只是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大夫求你救救我,奴家实不能留下它,若是被他知道了,我这辈子怕是只有个死了,再也挣脱不开了。”她颤抖着手摸着肚子。
“你不知道他有多心狠手辣,要是被他知道了,奴家怕是再也逃不出那个狼窝了。”
大夫显然动容了,很是同情这位命运凄惨的弱女子,可他也有犹豫:“我倒是可以给你开方,只是……”
见女子惊喜看着他,好似看到救命稻草一样,他便有些不忍心了,老天偏爱捉弄苦命人啊,可话还是要说明白,毕竟关乎性命。
“可如今你的身子实在是不宜落胎,恐有性命之忧。”
观女子脉象,之前应是受过重创,如今能保住胎儿还是因为之前底子好的缘故了。
啥!
怎么还要上命了!孟舒玉神情呆滞看着他。
孟舒玉原想着,如果这个大夫听了这么个凄惨的故事还不动容,那她就来硬的,可如今软的是行通了,结果却不如人意。
所以这戏白做了?她把自己掐个半死就得了这个?
“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孟舒玉急切问道:“或者我养养身子呢?”
大夫眼带怜悯,摇头:“起码要调养两月,到那时孩子大了,更不能落了,说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孟舒玉低头看向腹部,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都是什么事啊!
后悔!要是她不自作聪明跳河,而是从房里出逃,是不是就没这事了?
在大夫愧疚、不忍、夹杂着怜悯的眼神中,孟舒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见她如此失魂落魄,大夫长长叹了口气,再次感叹女子命苦,若是遇上了薄情郎,那就更苦了
他正要转身回屋,没想到孟舒玉去而复返
“大夫,我有身孕这事还望大夫不要对人说起。”
大夫懂,是怕她那丈夫找过来吧,大夫点头道:“这是当然。”
孟舒玉神情为难说道:“特别是我的幼弟,他少年脾气,性子冲动,要是突然知道了,我怕做出不好的事情来,我想以后慢慢告诉他。”
长姐的一片苦心,大夫自然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