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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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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各位来宾,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
“快快快!看我。”司仪在舞台上已经开始了主持,季然心情激动,一把拉住化妆师,指着自己,转了个圈,焦急道,“看起来怎么样?”
小菲嘿嘿的笑:“新娘很酷啊!”
大家都坐在宴会厅的座位上,厅中环境布置的很美,也并不是传统的洁白,而是四处飘散着暖黄的彩带。
地上撒了几把亮片,舞台上的灯光一照,还会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
圣洁的舞台上,气球,羽毛,鲜花,每一处的点缀似乎都在诉说着浪漫的含义。
台下观众磕着饭前小吃,有说有笑的谈论季然和谢一苇之间的故事。
——“很高兴大家来参加谢一苇先生和季然先生的结婚典礼!首先,请允许我代表二位新人向各位的到来表示忠心的感谢!今天,世界上两个最幸福的人将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开始他们的幸福生活!我宣布——”
“那这呢这呢?”季然指着自己的脸,对小菲说道,“有没有卡粉?看起来是不是很苍白?”
——“谢一苇先生和季然先生的婚礼仪式。”
“没有没有。”小菲拍拍他,“我化的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正式开始!”
谢一苇整理一身行装,胸前别了一只被做成玫瑰样式的胸针——那是他专门定制的,玫瑰花瓣很大,粉中带紫,中心处却不是花心,而是一只小小的,假寐着的狐狸。
饶是化妆师这么随意一撇,也能惊讶的赞叹道:“beautiful!”
谢一苇笑笑,道了声谢。这胸针其中的寓意怕也是只有他和季然才知道。
司仪在台上抱着厚厚的装饰本,高声有请新郎登场。
站在门口的服务员为他打开宴会厅的大门,他踏上玻璃走廊,脚下的皮鞋被擦得锃亮。
登——登——登——
全场安静下来,目视着走向舞台的他。
谢一苇的右手指跟处那枚戒指凸显出来,他盯了几秒,心道等会右手上又要有一枚了。
司仪按照常规,问了一些煽动情绪的话语。
“此时此刻,新郎是怎样的心情呢?”
谢一苇回道:“梦想成真的那种心情。”
“哇,那这种感觉可真奇幻了呢!那么,此时此刻,你又想和另一位新郎说什么呢?”
谢一苇想到前一天激动慌张的季然,笑着喊道:“然然,别紧张。有我在这呢。”
下面一片起哄的在哗哗哗的鼓掌。
有些媒体打探到了季然的婚礼地点,集体跑来蹲点直播,所以此时,他们婚宴的观众,可不止有宴会厅的那些人。
司仪鼓完掌赞道:“谢先生也太甜了吧!好,话不多说,让我们有请另一位新郎登场吧!”
门口的季然听到这话,深呼吸一口气——演唱会都没有这么紧张!
忽地想到了什么,他转头凝视着小菲,狐疑道:“你最开始的时候是不是喊错了什么?”
小菲喊得是“新娘”!他刚激动的给忘了,听到司仪的称呼,这才发觉。
面对季然的“兴师问罪”,小菲理理领子,满不在乎道:“我说的又没什么问题。难道,不对吗?”
季然无法反驳。
小菲满意的笑笑,为季然推开了那扇门,鼓励道:“去吧,新娘子!”
季然内心犯愁,亏得他还特意没让他爸牵着他手登台呢!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其实算是“新娘”,谁知道根本没什么区别!可怜他爸还坐在一旁生了会闷气呢……
大门一开,西装对西装,微笑对着微笑。
季然信步走过去,这么一小段路,他却觉得很长,以至于越靠近谢一苇,他的心就跳的越快。
砰砰,砰砰。
脚下也好像越来越轻,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上……
所以走到最后一步时,季然的腿终于软了,差点没直接栽下去,幸好谢一苇离得近,伸手抱了个满怀,无缝衔接。
“都说了有我呢,别紧张。”谢一苇在他耳边说道。
季然喉间滚动一轮,撒谎道:“我没紧张。”
谢一苇理解的点点头,妥协道:“好的。”
一副欠揍样……
一旁的司仪悄悄把书抬高了点,继续说道:“下面来到新人宣誓环节,此刻我代表在座的亲朋好友向你们提问。谢一苇先生,您愿意娶您身边这位季然先生为您的伴侣,无论是贫贱与富贵,直到永远吗?”
谢一苇还没回答,观众席上又是一片起哄的,曾浩直接忘乎所以的大喊道:“快说‘我愿意’!!!”
坐在旁边的小菲把他拽下来,哭笑不得道:“平时和我说话这么细声细语的,原来都是装的啊!”
“我愿意。”谢一苇握住季然的手,含情脉脉道。
“那么,好!”司仪又问道,“请问季然先生,您愿意嫁……嫁给在您身边的这位谢一苇先生为您的伴侣,无论贫贱与富贵,直到永远吗?”
司仪尴尬的一抹虚汗,之前季然明确要求他用“娶”的啊,他看热闹看得直接忘了,可是话都蹦到嘴边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只能心里默默向季然先生报个歉了……
事实上季然都没注意,看着谢一苇,他脑海里就剩下“愿意”两个字。司仪念完后,他都还没缓过神来。
“快说‘我愿意’。”谢一苇笑着用气音提醒道。
“哦!我。”季然回神,提高了些音量,“我愿意!”
【哈哈哈然然看老公看呆了是吧!】
【为什么我在流泪呜呜呜,好感动……】
【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
【我竟然能有幸见到这一幕!我真的,对然然和皇上表示忠心的祝福!】
台下哗然掌声。
“好的。”司仪等掌声差不多停了的时候,说道:“让我们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幸福美满!”
这下屏幕前屏幕后,台上台下,甚至还包括季然和谢一苇,都再次爆出热烈的掌声。
季妈妈拍着拍着忍不住把头歪在季爸爸肩上,呜咽道:“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爸妈是不是也有跟我们此刻一样的心情。”
季爸爸抚摸着季妈妈的后背,回道:“应该是吧……”
背景音乐响起,熟悉的婚礼交响曲为婚宴营造出独特的氛围。
司仪的声音便也贯穿其中:“下面是交换戒指:现在你面对的是你的爱人,一个从今天起将要和你朝夕相处的爱人。”
“他会疼你。”
——“Don’t be afriaid”(不要害怕)无论你想逃避什么,别害怕未知的事情。
——“靠吧靠吧,我再给你唱首歌,歌唱完了,你可就不许再难受了哦。”
“他会爱你。”
——“季然,我喜欢你。今夜可不可以别对我发火……”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红豆不解相思,比翼化作连枝。”
——“谢一苇,对镜头——耶!”
“他会呵护你。”
——“我一直都在。”
——“你把你自己送给我好不好?”
“他会支持你。”
——“我们会闯过去的。”
——“明天要是还无法解决,我就去找他。”
“他会保护你。”
——“未到良辰,来时再遇。”
——“我,季然,可是那种一生只认定一个人的男生。”
“爱上他,一定是你一生无悔的选择!”
是的。谢一苇和季然同时在心里想到。
“是灵魂的碰撞,是思想的重叠!从高中到现在,他们度过了多少风风雨雨?在这条道路上,他们也曾徘徊过,也曾后退过,但也曾勇敢的前进过。也许一切的一切,是源自于妙不可言的‘缘分’,但相比于‘缘分’,我更愿意称它为——‘宿命’。为了永远记得这一天,铭记这美好的一刻,请两位新人现在交换婚戒,以表示你们对爱情的忠贞不渝!”
谢一苇率先掏出口袋里的素圈银戒,相较于求婚戒指,它更加朴素一点,没有繁复的花纹,只是简单的在戒圈内侧刻了名。
“伸出你的左手。”谢一苇说道,“我的新郎。”
季然依言伸出,看着那枚戒指缓缓推进,内心突然打岔,左右手的两枚戒指都很好看啊……
等谢一苇戴完后,季然清清嗓子,特意往后微微昂头,凑近话筒道:“伸出你的左手,我的新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别说,其实然然内心在意的不得了!】
【所以我肯定他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有时候否定等于肯定对吗哈哈哈……】
谢一苇一挑眉,他是无所谓。床上顺序不乱就行了。
季然慢悠悠给谢一苇戴上了戒指,轻声说道:“等会要把右手的戒指取下来了,戴久了还有点不舍。”
求婚戒指和结婚戒指是不一样的,通常两种戒指并不能互通,先前那枚更好看的戒指属于求婚戒指,在结婚前还可以戴,结婚后可就要换成结婚对戒了。
有人也说求婚戒指可以套在结婚戒指上,但一根手指戴两个戒指,季然觉得怪变扭的,只能作罢。
“我有办法啊。”
“嗯?”
谢一苇笑道:“等回去我给戒指串根链子,给你当项链戴。”
季然一小拳打中谢一苇肩头,笑道:“还是你会。”
“现在,新郎,我宣布你可以亲吻你灵魂的伴侣了。”
谢一苇扶住季然的腰,季然也抱住谢一苇的脖子。两人的气息越来越近,不知不觉间已缠绵在一起。
【哇哇哇好激动!我怎么看不到?!摄影大哥快移位置!】
【我爆哭——】
张依依佯做痛心疾首:“怎么就被苇神先占了呢,唉,明明我年少的时候也喜欢季然来着……”
邓宏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喜欢有什么用?我看人家季哥肯定早就喜欢谢一苇了。”
胡普仁磕着瓜子,奇道:“你怎么知道的?我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他们在班上的时候我想到他们是最铁的兄弟都没想到他们是最纯的爱情。”
曾浩骂道:“去去去,我才是他俩最铁的兄弟。”
邓宏分析道:“我猜的。不过当初季哥转到我们班上来,是因为苇神吧。”
曾浩道:“对对对!一进门就把书包撂在一苇边上,下一秒就成我们同班同学了。”
张依依也跟着分析:“对啊,而且你们发现没有,明明他才刚来到我们这个班,却好像和苇神很熟一样。”
曾浩又赞同道:“对对对!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甚至还同居了!”
“哇……”一片八卦的人都来了。
小菲兴致勃勃的催促道:“你们快多讲一点,这些我都没听过,真的太有趣了……”
有了曾浩的肯定,大家纷纷投入分析中。
“他会和苇神有样学样,每次我们一开黑,他一看到苇神不玩,连忙也放下手机写作业。”
“季哥总是跟着苇神转。”
“季哥只给苇神扔小纸条折纸飞机……”
……
越是后面聊得越开怀,曾浩与邓宏同时一“啊”!
“哎呦,聊这么忘我啊。”季然端了杯酒,凑过来调侃道。
原来接吻环节早就过了,现在是新人向大家敬酒呢。
曾浩与邓宏一左一右,对着季然进行“狮子吼”攻击:“你对谢一苇是一!见!钟!情!”
季然一愣,就傻站在那了。
“我?一见钟情?”季然奇的酒都忘了敬,“不是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知道的?我俩第一次见面还打架呢!”
曾浩自我消化:“这不就是不打不相识吗?!”
众人点头道:“对对对对对!”
“他第一次见我面就抡了我一拳呢!”季然指着谢一苇,还是不可思议道。
邓宏自圆其说:“打是亲骂是爱啊!”
众人点头道:“对对对对对!”
季然就很“嗯???”什么歪理?
“我,不是……我……”季然还想辩驳,谢一苇举出了酒,满意道:“大家说的很有理,我就当然然是对我一见钟情了,感谢大家,这杯我全敬了。”
大伙也纷纷举起酒,向年少时吃烧烤干杯一样,把酒杯撞在一起:“干杯!”
那会装的是饮料,这会可装的是酒了。
“干杯!”
谢一苇悄悄对季然说道:“我突然觉得,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了。”
是这样么?季然想。
原来他们俩,竟都是对对方一见钟情。
——你闯班了。
——嘻嘻,我没闯班!
——嗯,没闯班,闯到我的心里去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