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虞攒功德》半山青黛

62、第 62 章

　　刘小草是一个山民，从她曾爷爷那辈算起，他们一家子就已经住在山上了，且这么多辈人下来，不管是好年景还是坏年景都没下过山。

　　他们一家在所有的山民中算是比较好的，家中在山中开辟了几块土地，虽然不能够饱腹，但是结合一家子打猎而来的猎物也能让一大家子吃饱饭。

　　得益于营养充足，又长期奔走于山野，所以身体也不错，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

　　她的五官不算出色，但是却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因而也能称得上一句清秀佳人。

　　她今年十五岁了，山民们因着没有正式的田地，因而女子也十分的能干，普遍结婚也会晚一些。

　　但是再怎么晚到了十五岁也要开始相看婚事了，她父母近来就为了她的婚事犯愁。

　　山民们没有户籍没有田地，普通百姓之家根本就不会愿意与这样的人家结亲，因而家中子女若是成婚，便也只能在山民中选择。

　　然而周遭的山民他们一家子都看遍了，不是年纪太小就是年纪太大，好不容易有几个合适的，要么已经定亲了，要么就是人品有瑕。

　　因而刘父刘母为了她的婚事可犯愁了。

　　但是刘小草却根本没把心思放在结婚这事上，她继承了父亲的勇武，是这山中远近闻名的好猎手，便是许多男子也不如她。

　　因而她一度十分不明白为什么女子一定要结婚，为什么一定是女子嫁给男子，如果按照强弱来算的话，那么依照她的能力，让男子嫁给她也无可厚非。

　　但是每每她这言论一出，就会遭到父母的斥责，让她赶紧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收回去。

　　时间长了她也长大了，见过许多事情的她也逐渐地不再说这类的话了，但是她心里如何想的便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日，她抓了一只野鸡，设下的陷阱当中也进了两只兔子，收成不错，她便照往常一般拿着猎物下山售卖。

　　刘小草用卖猎物的钱买了一份糕点，正打算回家，就见得府衙外面的空地上，围了一圈的人。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刘小草也不例外。

　　她高举着手中打包好的糕点，艰难的挤过了人群，来到了最前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大的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两男一女两个人。

　　知州刘望书她是认得的，但是其他两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但是除了知州外，剩下的两人长相都十分精致，刘小草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的人。

　　只是那女孩看着不过十来岁，要是大一些，张开了怕是会更加好看，刘小草心道。

　　“大哥，这是在干什么呢？”刘小草问向旁边一个看着面善的人。

　　那大哥也十分热情地给她解释。

　　“官府在招人呢！”

　　“招人？”刘小草疑惑。“他们要招什么人？”

　　“板子上写着，官府要开设一些工坊，所以要招揽一些匠人，然后还要一些种田的好手，还有就是要熟悉山势地形的人，好像要在山上搞些什么东西。”

　　前面两个，刘小草听了都不大感兴趣，但听到最后的山势地形，她眼睛一亮。

　　这个她熟啊。

　　“大哥，那这官府招人有要求吗？有银钱拿吗？”

　　那位大哥正想回答她的问题。

　　就见得从那女子身后又走出来一个女子，朝着大家伙的方向将板子上的内容给念了出来。

　　越听刘小草的眼睛就越亮。

　　工匠和种田她扯不上关系，但是就只是给官府带带路，找找水源之类的，一天就能得一百文钱，这可比她打猎来钱快。

　　要知道打猎也不是每天都能打到东西的。

　　但是她眼睛里的光又很快黯淡了下去。

　　想也知道官府招人肯定是要有正式户籍的百姓，但是她没有，这好事轮不到她了。

　　真是想想都心痛。

　　刘小草不想待在这里了，她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然而这时候，那女子又开口了。

　　“来人不论男女、不论身份，只要以往没作奸犯科过，只要有能力，那么我们官府就要。”

　　“那山民要吗？”刘小草这话喊出口后，才发现自己冲动了。

　　感受着旁人投递来的异样目光，刘小草咬了咬下唇，心情有些复杂，但是目光却一直在刚刚说话之人身上。

　　说话之人碧荷看着眼前皮肤略黑但是却很有精气神的女子，知晓自家公主一切计划的她不由地露出了个和善的笑容。

　　“自然，只要能力过关，没有犯罪前科，那么不管他是何身份我们都要。”

　　刘小草想着那五十文钱，眼里露出了灿烂的光芒：“那我要报名。”

　　刘小草这话仿佛是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整个场面瞬间沸腾起来了。

　　之前还在观望的众人仿佛被刘小草的举动给激发出了勇气，于是纷纷开口要报名。

　　官府是当着知州老爷的面当众给出的承诺，大家也不怕官府骗人。

　　且给的报酬也不低，这等好事错过了下一回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有那不符合条件的，也在想自家人当中有没有合适的。

　　自己赶不上了，但若是自己的亲戚朋友能过来赚的一份银钱也是好事。

　　因而不一会儿的功夫，刘望书、季珝和萧瑾面前就排了长长的队伍。

　　工匠由萧瑾负责面试，种田好手由刘望书负责，季珝则负责选出几个对山势地形熟悉的人。

　　梯田相关的书籍内容，系统商城没刷新出来。

　　但是感谢前世的九年义务教育，让季珝知晓哪些地方适合开辟梯田。

　　也感谢她的好脑子，让她还记得这方面的内容。

　　工匠是最多的，农人们按理来说应该也不会少，但是因着今日并非是大集，因而来府城的人也比较少。

　　但是对比这两队来说，季珝面前的人才是真的少。

　　除了最开始问话的刘小草之外，就只有一人上前。

　　看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个猎户。

　　季珝有些郁闷，但是也知晓在这个时候，能够熟悉地形地势的人除了猎户便不作他想了。

　　刘小草本以为官府招人流程会繁琐一些，但事实并非如此。

　　那个女孩问了她几个类似于如何分辨山坡的阳面、阴面？怎么在山上寻找水源？在山上若是迷路了该如何分辨方向？在山上如何寻找动物？

　　等问完这些问题后，她就听到眼前的人道：“恭喜你，通过了。”

　　然后就让她在一旁等着。

　　季珝只是想通过这些问题将那些滥竽充数的人给筛选出去，因而问的问题都不算难。

　　索性报名的两人都确实有着这方面的实力，因而季珝也收获了两个带路人。

　　只是人还是少了些。

　　若是要开辟梯田，那么光有一队勘察小队肯定是不够的，肯定要分好几拨人同时进行。

　　因而这带路的向导也得多一些才行。

　　想到这里，季珝露出了个微笑，看向眼前略有些茫然的两人。

　　她轻声道：“你们家中可还有亲人如你们这般熟悉地形地势？若是有的话，也可以一并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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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我回来了。”刘小草人还没进家门，欢快的声音便已经传到了屋子里。

　　刘小草的家建在了半山腰处，虽然是半山腰，但是也要爬过一座山后才能抵达。

　　她家的房子除了根基处用了土砖，其他地方都是用木头、竹子搭建的。

　　山上木头、竹子不值钱，因而房子还挺大的。

　　听到声音的刘母出来迎接。

　　“怎么今日回来的晚了些。”话音还未落，她就看到了刘小草手中拿着的糕点。

　　刘母眉头一竖：“怎么又买糕点？”

　　刘小草嘿嘿一笑：“给花花、柱子带点小零嘴嘛！”

　　听到动静，刘小草大哥的两个孩子，花花和柱子也从屋里跑了出来。

　　“姑姑、姑姑，我想吃糕糕。”

　　“我也想吃糕糕。”

　　两个年纪约莫三四岁的龙凤胎就这样围着刘小草转了起来。

　　直转得刘小草眼晕。

　　“好好好，都有，都有，喏，给你们！”刘小草正想将手中的糕点递给两个小孩。

　　就被刘母瞪了一眼，而后伸手夺了过来。

　　“吃什么吃，马上要吃饭了，等吃完饭再说。”

　　龙凤胎听了这话就知道糕点到不了他们手里了。

　　两人扁了扁嘴倒是也没哭。

　　“乖，去一边玩去吧！”刘小草摸了摸两孩子的脸蛋，将人哄到一旁玩去了。

　　“娘，爹和大哥、二哥、三哥呢？我有事要说。”

　　“什么事？”刘家房子的规格和别家的不一样，进门就是堂屋，堂屋过去才是院子，有点像是天井的建造方式。

　　此前刘父正在院子里面修补着箩筐，听到女儿说有事才走了进来。

　　“爹，我和你说，今天……”刘小草兴致勃勃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待说完后，却见自家爹眉头紧锁，脸上一点儿喜色都没有，再看向旁边的母亲，脸上的表情也说不上好看。

　　“爹、娘，我是做错了吗？”刘小草小心翼翼地问出声。

　　“草啊！官府有没有说要你们做什么？”刘母问出声。

　　刘小草点点头：“就是说去山上带带路，找找水源什么的。”

　　“那官府有没有说他们的目的？”刘父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刘小草侧头想了下，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说。”

　　“那你就没想过官府是想要你们带路将山中的山民所在都找出来，而后逼着山民下山吗？”刘父声音忍不住拔高了几分。

　　刘小草愣住了，她真没想那么多。

　　“那、那爹，我是不是做错了。”刘小草长到这么大，遇到过最坏的事情也不过是第一次下山时被收野味的老板坑了，将猎物便宜卖了十几文钱。

　　因而她看到官府的消息后，满心满眼的都是能够多赚点钱了，根本没想那么多。

　　她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要是、要是官府真要我做这事，那我不就害了所有的山民？”

　　刘小草自小便是听着曾爷爷的事迹长大的，自然知晓选择当山民的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没有土地。

　　若是山民都被官府赶下了山，在没有土地交不起赋税的情况下，估计好多人都会死。

　　真要是这样的话，她的罪过就大了，不但害了旁人，还害了自家人。

　　看着女儿哭的满脸泪，刘父也不禁心疼。

　　他开口安慰道：“这事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毕竟这么多年来官府都没管过我们山民，这次也不一定是为这事。”

　　说完他又沉思了一会儿，“这事先别告诉你大哥他们，等明日我与你一起下山，看看官府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再做打算。”

　　只希望不是这个原因吧！

　　“好。”刘小草噙着泪点头。

　　是夜，刘母翻箱倒柜的将家中的所有积蓄给找了出来。

　　“一共是三十七两三百零四文钱，都在这里了。”刘母数完后，将钱又都放回了罐子里。

　　“当家的，要我说其实下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刘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二郎今年二十，三郎十八，草儿十五，我们家四个孩子，就只有大郎成婚了。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们是山民，山下的人都不愿意与我们结亲，而山民当中也少有合适的，这才将几个孩子给耽误到了现在。”

　　说到这里刘母抹了一把眼泪，儿子的婚事还好说，便是耽误几年也不碍事，但是女子的花期就这么点，这要是过了，女儿婚嫁就更加难了。

　　“可若是我们下山了，那么可选择的范围就多了，若是运气好，说不得女儿还能嫁个家境殷实的人家，这样她下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刘父眉头紧锁，老妻说的话他自然也知晓。

　　“若是下山，光是补足户籍每个人便要五百文钱，这些银钱瞬间就要去了四两半。”

　　“更何况我们下山没有田啊！”刘父叹了口气。

　　“便是开荒都不定有地方给我们。”山民们居住在山上，山上环境恶劣，时常要面临野兽的袭击。

　　因而山民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怕苦不怕累，开荒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但是在山民眼中却不觉得有什么。

　　再苦能苦的过跋山涉水？再累能比的过与野兽搏斗？

　　但是就像是刘父说的那般，他们便是想要开荒，也找不到可以开荒的土地。

　　在交州这样多丘陵、山地的地方，便是山脚下略平整些的土地都被开垦成了田地。

　　他们下山哪还能找到荒地进行开垦？

　　“实在不行，就买几亩。”刘母咬咬牙道。

　　“便是买不到上好的良田，但是次一点的水田和沙地总归是能够买到的。现在不是有了红薯吗？红薯不挑地方，连沙地都能长，我们可以先靠红薯度过最开始的几年，再慢慢做打算。”

　　红薯是三年前开始推广的，交州百姓自然也在推广范围内，但是山民们不一样，他们不在官府发放良种的范围内。

　　大虞的国土面积并不小，因而分发到每个州县的红薯也十分有限，到百姓手中的薯种也少，因而第三年了才有薯种流落到市面上。

　　即便如此，价格也不低。

　　五月份的时候刘母咬牙买了五斤薯种，现在正种在屋后开辟出的菜园中，就想着十月能够有个好收成，这样今年冬天就不用挨饿了。

　　刘父想着家里的境况，听着刘母的打算，缓缓的点了点头。

　　“等明天我去看看情况，再作打算。”刘父心中有了主意。

　　翌日，刘父和刘小草起了个大早，两人从家里出发，花了两个时辰，巳时四刻左右才到府衙。

　　此时季珝正在府衙内的办公室写着计划。

　　那日和刘望书商量好后，刘望书便将府衙内一间不常用的屋子收拾了出来，给季珝办公用。

　　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光线很好，将窗子拉上去就能看到庭院花开的景象，季珝很喜欢。

　　听到刘小草带着父亲过来后，季珝讶异的挑了挑眉。

　　昨日听她说家中还有三个哥哥也同样擅长辨别地形，她还以为对方会将哥哥也一并带过来呢。

　　季珝没多想，将人唤了进来。

　　季珝看向来人，站在刘小草旁边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大约四十来岁，长相普通，手掌处结满了老茧，还有不少伤口愈合的痕迹。

　　季珝在心中点了点头，这人不像是昨天那名男子，倒是挺符合她对猎人的想象。

　　季珝与他攀谈一番后知晓他叫刘大山后，照例问了他一些问题。

　　她今日的问题倒是比昨日问的要深一些。

　　刘大山面对她的时候虽然有些局促，但是却也给出了让季珝相当满意的答卷。

　　季珝满意之余又不禁想到了刘小草的几个哥哥，若是她那几个哥哥也一并过来了，那么她要的人手就够了。

　　可惜的是她那几个哥哥没来，而昨日另外一人也明确说了家中只有他一人对山势地貌熟悉。

　　想到这里，季珝不由得问出了声。

　　“刘大叔，小草昨日说家中还有三个哥哥也一样擅长分辨地形地貌，今日没有过来，是有什么顾虑吗？”

　　刘父闻言瞪了女儿一眼，刘小草接收到了这一视线，不由地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季珝本只是猜测，但是看到父女二人的眉眼官司后也确定了他们确实有顾虑，而且估计那顾虑还不低。

　　季珝这话问的直白，刘父自然也不好随意糊弄。

　　他的神情带上了局促，搓了搓手，小心的开口问。

　　“敢问贵人，官府招揽我们上山是为了做什么？”

　　季珝脑子转了转，明白了刘父话里的意思。

　　想着今后大家都要在一起共事许久，这事也瞒不过他们，索性先说也无妨。

　　于是季珝就将梯田的设想给刘父和刘小草大概的说了下。

　　“……因为要选择合适的地方开辟梯田，所以需要擅长辨认地形地势、水源的人带路。”

　　听了这话，刘父和刘小草的眼睛都不由地瞪大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官府竟然妄想在山坡上开辟田地。

　　这事能成吗？这真不是天方夜谭吗？

　　但若这事是真的！

　　刘大山的呼吸不由地加重。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很多的想法。

　　若这事是真的，那他们这些山民以后便能够再无担忧的下山了。

　　下山后不用担心没有田地，他们能够成为有户籍的百姓，不用担心因交不起赋税而发生卖儿卖女的惨状。

　　想到这些，刘大山眼圈都有些红了。

　　若不是实在没有法子，谁愿意成为没有户籍没有记载的山民啊！还不都是被逼的。

　　想到这里，刘大山目光坚定了起来。

　　他鼓足勇气问向面前这个还不若自家女儿大的女孩：“贵人，小人想问下，若是这梯田真的能够开垦成功，那么我们能否向官府申请开垦。”

　　季珝被他这话说的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对方的‘我们’指的是什么。

　　以往她没有往这方面细想，但是现在想来，这事大有可为。

　　她本来还在想着从哪里抽调人手来开垦梯田，但是现在想来，山民就是很不错的选择。

　　到时制定出一些，开垦三亩地便能够获得一亩地，免赋税多少年，还能免费获得户籍之类的政策，就不信不能够把山上的那些人都给吸引下来。

　　季珝心中算盘打的叮当响。

　　面对给了她新思路的刘大山，便又亲切了几分。

　　“刘大叔，您放心，若是真的找到了合适开垦的地方，那么在开垦梯田这事上，你们是有优先权的。”季珝加重了‘你们’两字，意有所指道。

　　“届时，官府也会贴出相关的条文。”

　　刘父眼中一亮，他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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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傍晚回到家中的刘父迫不及待的就将三个儿子叫了过来，如此这般那般的说了一通。

　　听完后，刘家三兄弟肉眼可见的也十分兴奋。

　　看着父子四人神秘秘的样子，刘母疑惑地看向刘小草。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都那么高兴？”

　　闻言，一旁带着两个孩子玩耍的刘大哥的妻子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昨日我们的猜想是错的，官府那边还要人，爹和三个哥哥说明日去官府见季姑娘的事呢！”

　　“这是好事啊！”刘母脸上露出了笑。

　　加上三个儿子，家里一共五个人可以去为官府做事，就算是只做一天，那也能有五百文的进项。

　　刘母心里打着算盘，高兴坏了。

　　不过她还记得一件事，“官府不是要你们带路找出山中的山民，那他们要你们带路干什么？找猎物？”

　　记着季珝说不要外传的话，刘小草抿了抿唇道：“娘，这个您就别问了，我们答应了官府那边不能说出去，您只要知道这是好事就成。”

　　“什么事这般神秘，竟连我这个当娘的都不能说。”刘母抱怨了一句，倒也没继续问下去。

　　刘母从刘小草这边得不到答案，晚上睡觉前便问了下自家丈夫，得到了类似的回答。

　　刘母：“……”行吧，不问就不问，看丈夫和儿子的高兴样，知道是好事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