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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九华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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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还有什么吩咐?”
“你最近有没有……?”
话说了一半江书衡又问不出口了,哪有师尊问徒弟做什么梦的,这也太奇怪了吧,就算问了景黎能如实回答?
算了,算了,大不了以后不睡觉了,也就不会再做这种梦了。
江书衡:“呃,没什么,为师现在也不想喝茶,你自去忙吧,不用管我。”
景黎:“……”
景黎:“师尊,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弟子的?”
景黎明明见他师尊刚刚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问的样子,但现下又不说了。
他当然不可能猜到师尊会与他同梦,只以为应该要询问与天穹宗和他这个赫连绪转世相关的话题。
江书衡摆了摆手:“没什么,你回去吧!”
……
夜里,打坐调息并未让江书衡平静下来。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了,就无法忽视,总想着搞个清楚。
江书衡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在观剑台参加完峰中弟子们晨练后,又看着景黎和李明珠先后去了后山修炼,这才悄悄地推开了徒弟的房门。
房间内打扫的整洁干净,床上被子也叠的工工整整,床尾衣杆处是空的。
上次进徒弟的房间还是从人界回来后。
江书衡拉开徒弟的衣柜,一眼扫过去,件件衣物摆放整齐。
轻轻翻找,尽量没有破坏衣物原本的摆放方式,并未在其中找到自己那件青色里衣。
江书衡自嘲了一番,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偷摸摸的进徒弟的房间,若是徒弟此刻突然回来,他还真没想好解释的理由。
江书衡正想离开之时,又扫了一眼徒弟的床,他进门之时,因为角度问题视线并未对上床头木板的正面。
江书衡瞬间顿住脚步,床头的梨花木上刻着手拉手的两个小人,纹路雕刻的很流畅,痕迹并不陈旧,只是没有刻画五官。
“咚”
“咚”
“咚”
心跳快了一拍,这雕刻另他记起上次梦中一闪而过的场景。他只在梦中见过这个,而且他可以肯定从人界回来那日他并未看见,或者是自己没注意,总之,这是他在清醒状态下第一次见。
所以,即便找不见那件青色里衣,他也能确认了,他的梦是徒弟景黎的梦。
江书衡怔愣在原地,脑袋里想法可谓是精彩纷呈,两个声音各执一词。
徒弟真的对自己有了大逆不道的想法。
那该怎么处理?
要和徒弟谈吗?
谈个鬼啊!
为什么会想要和一个男子谈情说爱啊!
江书衡,你的脑袋真的被驴踢了吗?
搁在人界,自己的年龄都够当徒弟的太爷爷了,谈什么谈啊!
难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打断他的腿,将他逐出师门吗?
好像也不是,景黎是赫连绪转世,若这样算来,他可比自己大了上万岁。
好烦,脑袋快要炸了。
江书衡暴躁地回到自己的主屋,端起茶壶想倒杯茶,发现是空的。
“啪!”
茶杯与桌面相碰,发出一声脆响。
“这个兔崽子,连个茶都不会煮吗?”
刚发了脾气的江书衡这才想起昨晚是他自己没让徒弟煮。
于是,未进过几次厨房的江书衡去煮茶了。
他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将自己思绪从这件事上转移到别处。
景黎是个心思细密的,他师尊的里衣一直被他带在身上,从未所以放到床上或衣柜之中。
他与明珠晨修后进了院子之时恰好听到厨房床来了叮叮咣咣的声音。
景黎心下一惊。
像是有什么掉到了地上。
明珠师妹在他身旁。
还能让厨房发出这种声音的就只有师尊了。
等两个徒弟冲进厨房时,只见江书衡的手背烫红了一块儿,水壶倒在地上,洇湿了一大片地面。
景黎一时间忘了尊卑,几步上前来,托起他师尊的手腕。
江书衡盯着眼前绿眸银发的青年。
一身琥珀色衣衫衬得青年愈发风神俊朗,大概因为刚晨练完,额头有细密汗珠,眉头微微蹙着,担忧毫无掩饰地写在脸上,呼吸很急促,距离他近,垂眸间,浓郁的男性气息萦绕在他周身,温热的掌心与手腕冰凉肌肤相贴,江书衡也跟着呼吸不稳起来。
青年用嘴轻轻吹了吹:“是不是很痛?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说的话也全然不像徒弟该对师尊说的,更像是对心爱之人的关心责备。
江书衡觉得伤口处有些痒,脸有些发热,慌乱地别开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甩开了徒弟的手掌:“怎,怎么又这般没分寸起来。”
景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又鲁莽了:“弟子逾越了,弟子的意思是师尊若是要喝茶等弟子回来吩咐便是,没必要亲历亲为。”
江书衡躲着徒弟看向自己的目光,支支吾吾地道:“为师就是想喝茶,一刻都等不及的那种。”
之后便甩开步子,掠过站在一侧的李明珠,匆匆地离开了厨房。
景黎看向他师尊离开的背影,才后知后觉地回过些味儿来。
他师尊刚刚怎么这么慌乱?
按照他师尊的性子,自己说了那么有失分寸的话,师尊不是应该像往常一样回应“若再这样胡言,就割了你的舌头”这样的话吗?
全程在一旁看了好戏的李明珠,笑得很欠。
“嘿嘿嘿,师兄,你和师尊在天穹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呀?”
“除了斩魂剑这件事外,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啊!”
“没有吗?不管怎样我觉得你有希望了。”
“为什么?”景黎边问边去拾起地上的水壶,他还要赶紧给师尊煮桃花茶。
所谓当局者迷,景黎平时再通透,但在爱慕之人面前也看不清楚真相。
李明珠:“想知道原因的话就把你的斩魂剑借我玩一天。”
景黎:“刚才在后山,你不是看过了吗?再说,你又拿不动,要怎么玩?”
李明珠:“你把剑放我房间里吗,我想把剑画下来。”
景黎点了点头,他都快忘了他这师妹还是个画师来着:“好,那你告诉我原因。”
李明珠:“呃,是这样的,以前的你呢,在师尊眼里不算是个男人,可现在,”
李明珠没等说完就被景黎打断了,假意抬起手臂:“什么叫不算是个男人,你找打是不是?”
李明珠拿香扇假装做了个抵挡的姿势:“师兄,我就是开个玩笑。”
随后又正经起来:“我的意思是说以前的师尊只将你当作是徒弟,现在的师尊看待你的角度不同了,将你当成成年男性看待了,你刚刚拉师尊的手,,师尊他害羞了。”
李明珠一针见血的话让景黎顿时醍醐灌顶,想起刚刚师尊的表现,确实像是害羞的样子,控制不住地翘起了嘴角。
所以,师尊他不是对自己全无感觉。
所以,他可以在他面前表露出些喜欢来。
但,要稳中求进。
……
半柱香后,景黎拿着水壶敲开了江书衡的房门,绕过屏风后,看见眉目如画的男子正在桌案上练字。
景黎站在桌案旁,重新沏了一壶茶,见他师尊正在写“无字诀”。
【对境无境,居尘无尘,动念无念,用心无心,无天无地,无人无我。】
一句话反反复复写了好几页。
景黎夺过江书衡手中的笔。
“你这是干嘛?”江书衡仰头对上绿宝石般的眸子,不知是徒弟距离自己没刚刚那么近了,还是他写无字诀写的,面对徒弟总算是自如了一些。
景黎对上他师尊的怒颜,美人一嗔一怒都像是带着风情。
“你的手烫伤了,别写字了,应该打坐调息,让伤处快速愈合才是。”
“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哪里需要打坐调息!”
景黎收拾好桌面上的笔墨纸砚,重新放回到桌案下的格子内:“师尊,您不心疼自己弟子还心疼呢!弟子看着您打坐调息完再回去。”
又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白气在茶杯中蒸腾开来:“等师尊调息好伤处,这杯茶应该正好就可以喝了。”
江书衡本应将徒弟赶出去的,但徒弟直白的“心疼”两个字让他心头漫过一丝甜蜜,最终听话地坐在了蒲团之上。
……
……
李明珠房内,
女子趴在床上,拿出纸笔,来了灵感,接着写她的话本子。
【第二十回师徒厨房被捉奸
展邵一把扯师尊缥缈真人的手腕,看到被烫红的手背,皱眉埋怨道:“师尊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如此笨手笨脚,弟子不过是想喝杯茶,师尊难道是故意烫坏手,不想做这些琐事?”
之后双手被一只大手粗暴地按在厨房的墙壁上,红肿的伤处与冰冷粗糙的石壁摩擦。
“嘶。”缥缈真人疼痛地吸了一口气。
展邵冷哼了一声,另一只手挑起眼前之人的下巴,看着因为疼痛映着绯红的眼尾:“哼,这点疼就受不了了?皮肤可真是娇嫩呢?师尊您老人家难道忘了以前在这里是怎么虐打弟子的吗?”
……
……
缥缈真人被徒弟下魔毒失了灵力,已与凡人无异,囚禁在此处已有月余。
他没想到这个徒弟报复心理这么强,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落到徒弟手里,受尽百般羞辱。
思及此,缥缈真人的泪珠儿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展邵,为师的手真的很疼,你放开为师。”
徒弟浑厚暗哑的声音在耳侧想起:“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怜香惜玉心疼你吧,若不是对你这张脸和身子还有些兴趣我早就要了你的命。”
纱衣被剥落至肩下,露出性感的锁骨。
“一会儿还有你叫疼的时侯。”
双手掐住了缥缈真人的腰身,去解腰间的绳带。
缥缈真人瞬间惊慌起来:“别,别在这里。”
一个耳光落在了脸颊上:“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只手遮天,高高在上的师尊?在哪里由不得你选。”
“可窗外有人会看见。”
“人人都知道你这道貌岸然蛇蝎心肠的伪君子承欢在自己徒弟身下难道不是更刺激吗?”
缥缈真人因挣扎头发有些凌乱,疼痛的眼尾更红了。
展邵闷哼了一声:“你当年虐打我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干了。弟子手臂上的疤痕就是师尊你当年用匕首划的,现在还清晰可见呢。”
缥缈真人带着哭腔:“可这些你都报复回来了,不是吗?”
“你是了解弟子的,对弟子不好的人,弟子一向是千倍万倍奉还的。”
黏腻的血丝渗到身后的衣料上,缥缈真人几欲疼的昏过去。
“怎么样?是师尊当年的匕首硬,还是弟子现在的匕首硬?”
……
……】
李明珠揉了揉手腕,心中默念,“师兄、师尊,对不住了,剧情需要。莫怪,莫怪。”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九华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