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争霸战》五玥霜

133、133.迁坟提议

　　由于春节电视台有贺新春节目，涂灵筠未得回乡。

　　到了清明，涂家爸妈提前打电话给涂灵筠问归期。

　　以前涂灵筠还在男子组合内，通告很忙，一年到头没几次回家的机会。但是现在涂灵筠都在全力备战《通灵争霸战》，要不就是在忙音乐上的事情，所以今年清明可以抽空回家祭祖。

　　书穆因父母都在南美，从小到大都没有回国祭过祖，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流程，不如腆着脸，跟涂灵筠一起还乡。

　　涂妈妈比较粗神经，涂爸爸跟书穆因一见如故，得知他清明会到自家来，立刻端上好酒好菜招待一番，完全没醒觉儿子带男同事回家祭祖是件多么离谱的事情。

　　这晚，涂妈妈从酒家大包回来的水鱼鸡煲，蚝豉、钉螺、鲍鱼煲上水鱼、三黄鸡和排骨，大锅浓汤滋补养颜。

　　涂灵筠对水鱼过敏，所以完全不敢吃水鱼，专门挑钉螺吃，钉螺只有一点点螺肉，嗦起来格外甘甜过瘾，不一会儿小碟子上堆积的钉螺壳成山。

　　书穆因依旧陪涂爸爸高谈阔论，不知是书穆因感应到什么有意引导，还是自然而然谈到的，他们喝着酒吃着菜就讲到涂爷爷涂奶奶的坟的事。

　　涂爸爸一会儿自夸给涂奶奶找的那挂山风水好，依山傍水，聚宝聚财；一会儿感慨年岁已高，近几年没办法跋山涉水祭祖，都是请个老乡帮忙上山锄草烧纸钱。

　　涂灵筠从前很少认真听父亲讲话，但自从前世催眠之后，想到陪伴父母日子的珍贵，所以无论父亲讲话是否在理，多少都会听一些。

　　以前他甚少发言，但这次鬼使神差地问道：“那怎么不给爷爷奶奶迁坟呢？迁去外公外婆那儿就挺好。”

　　以前外公和爷爷同一挂山，小时候涂灵筠还有表姐表哥一群孩子，跟着父母辈上山祭祖，两家总是在攀比谁家的坟藏得高，谁家风水好。孩子们不懂事，就当是春游秋游，一路上不是吹蒲公英，就是拿山中苍耳扔到别的孩子的衣服上，闹恶作剧。

　　涂爸妈家境不算太好，没办法抬烧猪上山祭祖，所以拜完山，孩子们在拜桌前能分到一块松糕半颗鸡蛋就已经能乐很久，半点没觉得累。

　　可是年纪大了，再也没有儿时那用不完的精力，父母已经没办法征服高山，孩子辈也没办法在莽莽山岗中找回祖先的坟墓。

　　所以前几年，大舅舅牵旗就为外公外婆迁坟，迁到公交车能到的墓园去。下葬第一年涂灵筠有抽空回来祭拜，大舅寻那处地山明水秀，坐北向南，的确是块风水宝地。

　　如今旧事重提，涂灵筠不再缄默，将迁坟的主意脱口而出。

　　涂爸爸立即拒绝：“不不不，你爷爷奶奶的地那么好，还折腾个什么？”

　　涂灵筠据理力争：“我难得回来，想看看爷爷奶奶，但现在奶奶那挂山野草越长越高，我们根本没办法爬上去！”

　　他回忆起最近一次上山看奶奶已经是几年前，那次他戴着摩托车头盔，手拄着拐杖，攀着绳索，才堪堪跟着农户上了山。可惜山中野草多锯齿，护得了脸，护不住手，下山后才发现原本弹钢琴的手被野草刮出很多道血痕，自此经纪人婧姐就不愿意批他的清明回乡假了。

　　书穆因在桌底，暗暗伸手感应：“安葬涂爷爷奶奶的山是不是有被开发的危险？”

　　这么一问，涂爸爸打了个机灵：“涂奶奶那里没那么快，涂爷爷那里就难讲了，毕竟涂爷爷那挂在市区。”

　　涂妈妈瞥他一眼：“涂奶奶那儿也快了，现在那挂山前开了好多家农家乐，还打造什么农家文化园的，有孔雀有锦鲤。”

　　涂爸爸神情有些挣扎：“哎呀，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仁义至尽了，辛辛苦苦为我爹妈找那么好的山坟，要是真被开发了，那也是命啊！”

　　涂灵筠真诚地看向父母：“但我想看看爷爷奶奶啊。”

　　虽然上次问米得知爷爷奶奶早已投胎，但若是祖宗的山坟都不在了，年轻一辈何来靠山，何来祖先庇佑啊？

　　以前他不懂不信，现在他算是踏入玄门，祖先坟墓就马虎不得。

　　书穆因劝道：“涂家祖宗应该许多山坟都不在了吧？这回若是不保，日后涂家就难了。”

　　涂爸爸惊得放下酒杯：“是啊，阿太阿祖的山坟无端端就没啦，一旦开发，山都被挖没了，我们几个叔伯兄弟清明看着黄泥空山啊，心都空洞洞。不过我爹妈不会那么快吧……”

　　“你甭说那么多，看你儿子算一卦就知道啦，儿子的塔罗牌可厉害啦。”涂妈妈打断涂爸爸的挣扎，上次破除诅咒一事，涂妈妈对涂灵筠的本事深信不疑。

　　涂爸爸虽不信，但看到自家老婆和忘年交兄弟都偏向自家儿子，所以且看看所谓的塔罗牌有什么厉害。

　　这时差不多吃饱喝足，涂妈妈赶紧收拾碗筷，给涂灵筠让出占卜的地。

　　虽然知道书穆因无实物占卜，早已卜出结果，但是要消除父母的疑虑，最好直接用卡牌讲话。

　　幸好经历义士一役，让涂灵筠深知像义士和他父亲这类人，单纯跟他们分析卡牌图画，他们未必相信，所以他祭出文字塔罗，好让父母安心。

　　他在客厅桌上铺上星月占布，书穆因与他有默契地将蜡烛、水晶、水杯、羽毛等四元素摆放到占布上，人鱼魔杖放置在其中。蜡烛中植物的馨香在空气中弥漫，神秘的氛围让原本咋呼的涂爸爸也安静下来。

　　这一次牌灵并没有出来，但依旧能通过涂灵筠指尖与卡牌的触碰，连接传讯。

　　涂灵筠深呼吸，将文字塔罗握在掌心，与塔罗沟通：“我是占卜师涂灵筠，现在打算为爷爷奶奶迁坟，但不知迁坟好还是不迁坟好。现在我要用选择牌阵进行占卜，我会摆一个V字形。”

　　他边说，边在占卜上比划位置：“第一张牌我会放在V字型最尖尖的地方，代表我现在的状况。第二张牌摆在V字的左肢，代表不迁坟的过程。第三张牌会摆放在V字的右肢，代表迁坟的过程。第四张牌会放在V字最左端，代表不迁坟的结果。第五张牌也就是最后一张牌，会放在V字的最右端，代表迁坟的结果。”

　　灵细细的声音传至他的脑海：“知道了。”

　　涂灵筠开始默念问题，先执着卡牌在四元素上方顺时针晃动，让卡牌沾染上蜡烛、水晶等的灵气，再在占卜上顺时针转动，最后几次切牌，抬头问向父亲：“一会儿我会从第一张牌开始放到V字形上，请问你想我再切几次牌？”

　　涂爸爸不明所以，还是含含糊糊说了个2字。

　　涂灵筠切动一次，最后再切一次牌，完整的卡牌就握在他的手中，然后如开始时约定好的，从第一张开始不翻动，在占布上摆成V字型。

　　他先翻开第一张：“第一张是迷茫。是啊，应该除了书穆因，我们家对于迁坟这件事都比较迷茫。”

　　涂妈妈深以为然道：“是啊，其实我也有点不太想迁，因为奶奶那挂山很旺你的风水，自从你奶奶迁坟到现在这卦山之后，你的演艺事业很顺风顺水。”

　　的确，奶奶的坟迁过一次，据说最开始也是因为原本安葬的山要被征用，才迁到现在这挂很陡峭的山来。

　　涂爸爸扯扯她：“别打岔，听听儿子怎么说。”

　　涂灵筠掀开第二张牌，这张代表不迁坟的过程：“第二张牌是固执，说明其实我们家都固执着不想迁坟。”

　　涂爸爸和涂妈妈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涂灵筠再掀开第三张牌，这代表迁坟的过程：“勇气，说明迁坟的话的确需要一定的勇气，但是这个勇气应该是件好事，不是莽撞，而是开拓新开始的勇气。”

　　他继续掀开第四张牌，这代表着不迁坟的结果：“居然是贫穷？不迁坟的结果是贫穷啊。”

　　书穆因说：“因为靠山没了，一个不慎，就容易跌落谷底，重返贫穷的日子。”

　　涂爸爸涂妈妈都是过穷日子过来的，但涂灵筠身在娱乐圈，小时候跟过父母挨穷，前段时日也做过群演、只有一两句台词的特约演员，穷日子真的很难熬，现在事业好不容易有起色，无论是拍戏还是音乐制作都有邀约，他实在不想重回那段时日。

　　他将头摇得像拨浪鼓：“穷日子太难熬了，实在使不得。”

　　涂爸爸不作声。

　　涂灵筠掀开最后一张牌，这代表迁坟的结果，眉头紧蹙：“额，这张牌也不怎么好啊。”

　　涂爸爸妈妈凑过去看，牌面上写着：

　　痛苦/十把剑插在死者的背上/警告着我们低潮的降临。

　　涂灵筠无语极了：“不迁坟就会贫穷，迁坟就会痛苦，那要我们怎样是好？”

　　他求助地看向书穆因。

　　书穆因不孚众望，用手放在“痛苦”这张卡牌上感受其中气息，然后解释道：“若是不迁坟，贫穷的会是你们。若是迁坟，痛苦的会是死者，因为死者感受到了痛苦，所以你们会迎来低潮。”

　　涂爸爸啧啧嘴：“不都是一样嘛，要我说就别折腾了。”

　　涂灵筠不死心：“死者为什么会痛苦呢？我记得墓园那边风水挺不错，安葬在墓园总好过连山坟都不在了吧？”

　　书穆因点头道：“那的确。主要是涂奶奶的骸骨在现在这挂坟悠然自乐，那边坟少，乐得清净。若是迁到墓园那边，境况就大有不同，安葬在墓园的人非富则贵，按涂奶奶骸骨传讯过来的讯息说，那些‘人’用鼻孔看人，傲气得很。所以涂奶奶被贸然搬过去，肯定不高兴。”

　　涂爸爸拍大腿：“对对对，阿娘这人的确是这样的，喜静，不爱凑热闹，还脾气暴躁。”

　　涂灵筠又问：“那所谓的低潮又是什么？和贫穷比起来的话，哪个更难令人接受？”

　　书穆因细细感应：“主要是祖先发脾气，子孙的确需要受着，不过祖先的脾气有分寸，子孙们可以放宽心。而且我能感应到，第一波低潮并不是直击我们这一脉，可能是旁支先受冲击。”

　　“唇亡齿寒啊。”涂灵筠道：“若是旁支受冲击，我们千万不能袖手旁观。年轻一辈团结友爱，祖上才会倍感安慰。”

　　涂爸爸摸摸腮帮子：“也对，迁坟这是不是我一个能决定，还有你姑妈她们，一会儿问问她们意见吧。”

　　待涂灵筠与书穆因收拾好占卜工具，涂爸爸在电话里与姑妈她们沟通个七七八八，姑妈那边意思就是要是涂爸爸一家负责丧葬费、负责迁坟杂七杂八的事，她们就没有意见。

　　涂灵筠大手一挥，包揽下所有丧葬费用，这下迁坟就成板上钉钉的事了。

　　当晚，涂灵筠特地打电话问朱大恩能否出山寻龙点穴，清明时节朱大恩也忙祭祖的活，就加急快递两支寻龙尺过来，美其名称子孙亲自点穴更显孝心。

　　涂爸爸信不过当地的风水大师，据说在涂奶奶现在这挂山的事上被所谓的风水大师坑骗过，所以寻龙点穴的重担只能落在涂灵筠身上。

　　文字塔罗部分引用自罗泳娴文字塔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