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教室怨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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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拍完最后一个镜头，终于下班的冤种三人组，聚集到白萌尧的半山别墅。欧式洁白如玉的大方桌上，摆放着十三香小龙虾、冰镇小龙虾、冰镇西瓜、牛油果鳌虾沙拉，以及各式烧烤零食。
在尘土飞扬的片场扑街无数的三人，已累瘫在大沙发上，边啃着零食，边等待着节目的首播。当然需要身材管理的白萌尧，在啃这水果沙拉。
白萌尧用叉子柄戳戳孙乐翎硬邦邦的手臂：“我和灵灵约好的一起看《通灵》首播，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涂灵筠趁机煽风点火：“对啊，你的孙家班兄弟们呢？”
废校一战过后，涂灵筠性格活泼许多，不知是对龅牙军师的角色入戏太深，他和朋友们在一起，都会放松地互怼。
“嚯，你就别提他们了。”孙乐翎生无可恋地啃着大虾串，“大兄弟，你参加比赛你知道，我的脸面都给孙家班那群大兄弟们踩得稀烂，要是和他们一块儿看，那就等于和我爸我爷一块看，那可得了？我可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咯。”
白萌尧觉得新奇：“难不成会打你？”
“不能啊。”涂灵筠跟着说：“你不是有请神上身的吗？刀枪不入，还怕什么挨打？”
“我这请神上身在真正大神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孙乐翎喝口西瓜汁，说：“我会请神上身，他们难到不会？到时候一起请神吧，我爷爷身上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大圣爷，附我身上的不过是水帘洞的小毛猴，我还不是得跪地求饶？这脸面吧，在电视上丢了就丢了，可这么大个人还挨揍，更丢人。”
白萌尧这回理解了，这几日合作觉得这大兄弟能处，同情地像拍大狗脑袋般拍拍孙乐翎的大脑袋，手感刺刺的，又揉了几下。
晚上十点，节目正式开始。那废校本来就阴森恐怖，在各种滤镜和音乐衬托下，越发诡异。
一个个选手轮番上场，各显神通。节目组出的题目刁钻新奇，有的猜人，有的猜物，有的猜事，也有像孙乐翎那样猜字的。
白萌尧好奇问：“你们那会儿知道题目不？”
孙乐翎正掰开个大虾头：“别说题目了，连流程都整不明白，我那时还在候场室，和大兄弟科普我们家请神上身呢。”
说到这，镜头就拍到了候场室讲故事的两位，镜头里孙乐翎手舞足蹈，得意洋洋，恨不得像大猩猩般舞几段。而涂灵筠像看耍猴的观众，有几个镜头里吃瓜的他吃到下颚都忘了合起来。
白萌尧看着他两个冤种兄弟，笑得哈哈哈直打滚，亏他家沙发够大，可以躺人。
“我真的裂开。”孙乐翎的表情和电视机里的别无二致，连笑点高的涂灵筠都跟着低笑起来。
播出的出场顺序，与实际出场顺序略有不同。
节目中，孙乐翎在中场已走上了灯火通明的操场，有一开始小嘴叭叭的自我介绍，再到孙家班弟兄们请木人桩上场的骚操作，再到一套精湛绝伦的咏春拳，竟让原本哈哈大笑的白萌尧瞬间成为他的迷弟，星星眼直呼：“孙乐翎，你太帅了吧！哇，这身短打！哇，这身功夫！”
孙乐翎饶是自信爆棚，也被他夸得脸红耳赤：“哈哈……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涂灵筠看不下去：“你在片场见识的武打明星还少？见识的真刀真枪打功夫还少？”
“灵灵，你不理解！”白萌尧急着说：“我进圈就是因为小时候看了《叶问》，哇塞，那套咏春拳就跟刚刚电视里孙乐翎耍得一模一样哇。”
涂灵筠看着他激动得星星眼的模样，悄悄坐远一些，看着沙发上“人从”的配置，瞬间觉得自己多余。
明明日见夜见的怨种大兄弟，怎么看个节目，一个就成了另一个的小迷弟了呢。果然有些感情来得太快，快过龙卷风。
电视里播到孙乐翎用火眼金睛看到旗杆上的字，白萌尧化身迷弟直喷彩虹屁：“天啊，你看到了对不对？就是‘生龙活虎’对不对？”
孙乐翎骄傲得快要飞起来：“对对对。”
真的长那么大，别人都怕他骄傲，狗也来踩他两脚，就没试过正儿八经被人追捧。
到后面孙大侄子来踩场，换平日白萌尧绝对跟着弹幕一块笑，这回直接关了弹幕，义愤填膺地说：“是他们不给面子了。大侄子都不懂得尊重师兄吗？你要爬上去不是很轻易的事情吗？我上次还亲眼看到你徒手攀上三楼救卡在砖缝的小猫！你这不是不能爬上去，而是你谨遵祖师爷的教诲！”
“诶嘿嘿，原来萌萌你一早就关注我啦。”孙乐翎乐得尾巴都要晃起来了。
涂灵筠槽多难吐，就十几分钟的节目怎么连称呼都变了呢。
他无语地看着一旁仿佛大型粉丝见面会的两人，默默吃起了冰镇小龙虾。
爱情酸臭味熏到他就算了，还芥末呛上头，单身狗真不容易。
终于轮到书穆因上场，涂灵筠立即用湿巾擦净沾上龙虾味的手指。
即使隔着屏幕，再看到那个男人，还是会怦然心动的感觉啊。
穆因萨满穿着浅白麻衫，提着金丝笼彬彬有礼地走到中央，狼尾发在浅色的领角处微微卷曲，整个人就近乎神灵般神秘。
男主持人辛越问：“据说你是萨满，何为萨满？”
书穆因握着原石魔杖：“按现代的说法，萨满是精神治疗师的一种。萨满很多时候并没有特定的宗教信仰，我们的天职就是用萨满力量链接天地链接更多神秘力量，去疗愈自己和他人。”
女主持人谢雪绯眨眨眼，似乎没怎么听明白他的介绍，反而被他手中的金丝笼吸引住了：“咦，你手中的是天竺鼠？真可爱。”
书穆因把笼子提起，镜头一下的天竺鼠依旧憨态可掬，它好似听懂主持人的话一样，还朝镜头挥挥手。
书穆因介绍道：“对，这是一只天竺鼠，它的名字叫灵灵，它具有净化和疗愈的能力，是我萨满修行中的伙伴。第二轮比赛应该有它表现的机会。”
“灵灵？”谢雪绯眼前一亮：“我们选手中也有一个叫灵灵的通灵师。”
“我们在候场室见过。”书穆因嘴角微微弯起。
白萌尧和孙乐翎双双起哄。
“哟，还特意提到你了呢，灵灵！”
“哟，我们每个人都在候场室见过面啊，怎么就单独提到你？果然有猫腻有猫腻！怪不得后面还有英雄救美的环节！”
电视机前的涂灵筠没料到对方会提到自己，在另外两人的起哄声中，耳根微热。
电视里的辛越反而抓住不同的点：“你说下轮比赛才会展示天竺鼠的能力，也就是说你是占卜到这一轮和下一轮的比赛内容了？”
书穆因扬起手中的古木原石魔杖，说：“占卜到大致方向，第一轮我用魔杖即可。”
“好。”辛越夸奖道：“我就欣赏你的自信。第一道题我也不增加难度，就按原本安排吧，请你指出这所学校里灵体最多的教室。这是许多通灵节目常问的问题，希望穆因萨满能交出满意的答卷。”
“教室？”书穆因环视一周，眉头紧锁，“死亡、恨意、复仇……还有轮回，这里到处都充斥着巨大的怨念。”
“怨念么？”电视机前涂灵筠有些不解：“你们不是说这里的灵体都是来看热闹的么？”
孙乐翎没有回他的话，反而小声跟白萌尧科普：“你都不知道，其实最猛还是操场，操场一圈全是啊呜，都在吃瓜看热闹。”
涂灵筠微微点头，心里想：看来看热闹是对的，就不知道复仇怨气哪里来的。
涂灵筠灵力尚浅，白萌尧更是没灵力的麻瓜一个，两人都伸长脖子，盯着电视机看看周围是不是真的有灵体的存在。
电视机里的镜头也随着书穆因的目光，在环扫着操场以及亮着星点灯光的教学楼。在正常人眼里，这里除了环境幽深，其实并不能看到什么灵异画面。
书穆因把金丝笼放置在原地，走上前在不远处点燃一支蜡烛。回归原位，直立闭上上双眼，一手举起枯木上镂刻符文镶嵌水晶的魔杖，一手像触摸身前的空气般张开，嘴里吟唱着古老的大山的咒语。
穿越洪荒，穿过安第斯山脉的雪山，低沉的吟唱在废弃校园周围流荡，顺着山林的晚风，吹进每个人的心脉。
涂灵筠听着熟悉又陌生的高频能量的音乐，不自觉随着节奏吐纳，慢慢排除身体浊气……
“诶，大兄弟。”肩膀的火团再次被孙乐翎扑灭。
“大兄弟，你打扰到我修炼了。”涂灵筠无语地瞥他一眼，“上次熄灭我肩上的一团火还不够吗？”
孙乐翎讪讪放下搭去大兄弟肩膀的手：“对不住哈。话说，比赛的时候，主持人不是说你那兔爪测灵器比书穆因的术法厉害嘛，所以你要不也拿测灵器道电视机前晃晃？”
“什么测灵器？”白萌尧感兴趣地凑过来。
涂灵筠见此状，也无心吐纳，将手机绳上挂着的兔爪测灵器往前晃了晃。之前比赛要没收手机，所以比赛时特意把兔爪拆了下来握在掌心，现在测灵器正挂在手机上，很方便。
其实他也好奇，废弃学校那么多间教室，也不知道单凭兔爪测灵器是否能测到哪间教室灵体最多，姑且试试。
电视的镜头，随着书穆因双手摇动的方向，缓慢摇动的镜头，从一间间漆黑的教室门外滑过。
涂灵筠萌生出跟大神级别的大师比拼的心态，大步走向前，握住测灵器随着镜头，也慢慢滑过一间间漆黑的教室。
蓦地镜头定格，兔爪测灵器也在这一瞬间铃声大作，红色橙色纷呈。
再看电视里书穆因闭着眼，魔杖一直牵引他转向那间教室的方向，似乎在探索着什么。
倏尔睁眼，穆因萨满坚定指向那间教室：“就是那里，东边教学楼四层最左一间，那里曾发生过很惨烈的命案。”
这正正就是方才让涂灵筠兔爪测灵器铃声大作的那间。
孙乐翎直呼内行：“哇噻，怪不得那群老家伙给穆因萨满打8分，给你打10分，原来你隔着电视机，都能找出哪里灵体最多啊。”
涂灵筠摊手：“我这兔爪测灵器也是从文具店、便利店淘来玩玩的。以前就时不时在片场响过，真没觉得有多神奇。”
书穆因退场后，通灵顾问堪舆界大拿苍海如大师祭出砖头大小的测灵器，跟涂灵筠手里的原理相同，有黄、绿、橙、红四盏灯，红色最猛。灵体越多越猛，不止亮红灯，仪器上的指针指向的数值就越高。
只见苍海如大师捧着测灵器，他的弟子捧着温度计，在废校走了一圈，果不其然，方才书穆因指向的教室红光最厉害，指针的数值几乎触碰最大值的边缘，温度计测出的温度也是全校最低。
电视机前的众人都大开眼界，孙乐翎直呼：“不愧是灵灵，灵灵你的兔爪跟苍海如大师的专业法器有得一拼啊！”
涂灵筠不管那二人，兀自拿着测灵器回到沙发，继续啃起小龙虾。
已经啃了五六只小龙虾，画面早已播放到下一个通灵师作法，但涂灵筠面前的兔爪测灵器仍然红光大闪。
涂灵筠和孙乐翎心灵感应般顿了顿，连门外汉白萌尧都发觉有一丝不对：“为……为什么它一直闪着红光？刚刚那个师傅解释说，闪红光的是最猛的。”
“这摆明现在有只很猛的在我们这里。”孙乐翎往白萌尧那边挪了挪，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故作颤巍巍道：“大兄弟，你不是把啊呜从电视机里招出来了吧？”
涂灵筠看着身前闪烁不已的兔爪，束手无策：“我也不知道啊，但就这架势，多半灵体就在我们身边了。”
“退退退。”孙乐翎护着小迷弟白萌尧，喊着今天拍戏的台词：“你别过来啊！”
“你不是会请神上身吗？你的大圣爷一棍子下去，妖魔鬼怪还能活？”涂灵筠看着那俩窝在一块，不知是真瑟瑟发抖，还是演戏逗趣，幽幽道：“白萌尧，你别得意。这别墅可是你的别墅，一会儿我们回去了，万一灵体就住下了，你哭都来不及。”
白萌尧推推身边的孙乐翎，这是他今晚认定的偶像，说什么都得保护他这个弱小的迷弟吧。
孙乐翎很为难：“那也得有金箍棒才行啊。老孙我手无寸铁怎么跟那妖精打？”
白萌尧拉起孙乐翎，像装了火箭炮般冲向一间房间，三五下把挂蚊帐的不锈钢管卸下来，递过去：“喏，金箍棒。”
孙乐翎其实也怕，这大半夜的，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家伙，想想都凶猛，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样，现在整栋别墅阴风四起，连原本下垂的窗帘，好像被狂风卷起一样，习习作响，别墅的灯真的像密室逃脱的鬼屋一样，一眨一眨的，令人毛骨悚然。
但在迷弟面前，输人不输阵。
孙乐翎狂念咒语，猛地亮起金睛，就抄起不锈钢管往客厅冲。不知是那灵体太猛还是咋的，他“唰”一下猛刹车，止住脚步，像丧气的大公鸡，对着电视机前方向叽里咕噜一通输出，最后挫败地双手握着不锈钢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打不过？”涂灵筠试探问。
“谁说打不过？”孙乐翎雄赳赳气昂昂的气焰又落到谷底，“就是只小鬼，穿着校服的，看着不坏。至于为什么亮红色，那是因为他第一次从电视里钻出来，现在很激动，激动得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
“打得过，为什么不打？”白萌尧跟着问。
“大圣爷说不能打。”孙乐翎垂头丧气，“他没害过人。以前都在废弃学校那边游荡，刚刚他游玩得正开心，就被大兄弟召过来了。人家压根没想害人，如果硬去打散，我就会几十年道行一朝丧。打不得打不得！”
“那请他回去也成啊。”白萌尧弱弱问。
“问题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咋回去。”孙乐翎愁到头秃，“我就是个学神打的，打功夫我会，可送啊呜回电视机里，我会不了一点。”
涂灵筠见这两人看向自己，更是举起兔子塔罗，双手投降：“我只是个玩塔罗牌的，我什么都不会！”
孙乐翎一拍大腿：“有了！我知道谁会。”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11.教室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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