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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前辈 ...

  •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纵然对方看起来无法动弹,我也还是保持着高度警惕。都说这里很久没人进来,无缘无故出现一个活人,实在有些奇怪。
      我本想质问出对方来历,谁知对方听我说话后便开始模仿起我来:“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挑了挑眉道:“是我在问你。”
      “是我在问你。”对方依旧在复制着我的话术。
      “你不要学我说话!”
      “你不要学我说话!”
      我有些恼火,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人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很可能神智有些问题。
      见问不出什么,我便只能继续往前走,那人朝着我的方向慢慢转头,似乎对我的动向很是敏感,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一些奇怪的笑声。
      我不再管他,径直往前走去,走出一段距离只听背后又传来那人声音:“道可道非常道,道可道非常道……”
      他一直重复着道德经里面的这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不敢多问,况且手上的油灯已经快用完了,我必须赶紧赶往下一个地方。
      走了一会儿,我来到一个相对宽阔的石室,中央是一个祭坛,正中央竖立了一座头戴王冠面目狰狞的石像,其他五个方位还各有一个同样面目可怖的石像,像是在守卫着这个祭坛,只不过大小与常人差别不大。
      头顶是一方天井,外面的光透进来直接将整个祭坛照亮。
      我围着石室绕了一圈,除了我刚才来的路,这里再没有其他的出口,难不成要从天井出去?
      可是天井很高,就算是爬到石像头顶也很难够到出口。周围的石壁光滑又丝毫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就这么徒手爬出去实在难如登天。
      不行,还是得去石像上面看看情况。
      保险起见,我先朝着石像头顶位置投掷了一枚暗器,发现一切如常才朝前走去。
      我走到祭坛中央,仰望着眼前数丈高的石像,绕其转了一圈了解了情况,寻了一处方便借力的位置准备往上攀爬。
      我的手刚碰上石像,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异响,像是有东西在石像表面摩擦一般。
      我立马停止动作,退出几步往上面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不成我刚才出现了错觉?
      我深吸了几口气,为自己鼓了一把劲,直接冲向石像手脚并用跳到了它身上,刚抓到地方想要再上一步,只听周围轰隆隆响起一片动静,正要往下看脚已经被什么东西勾住,往下一看竟是一根锁链缠住了脚踝。
      随之左右两侧皆有一股强劲的风朝我袭来,定睛细看竟然是方才祭坛四周的石像一刀一斧正朝我砍过来。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用另一只脚在石像上用力一蹬,使得身子向后倾斜这才躲过了攻击。
      只是脚仍然受到桎梏,我力气不及,生生被拽下来重重摔到了地上。
      反应过来时只见那三个石像齐齐朝我发起进攻,我赶紧翻身躲过,想要飞身退出祭坛,脚却被紧紧勾住。眼看着那两个石像的刀斧再次朝我砍过来,我赶紧发出暗器,只不过那些那些暗器在他们身上弹了一下便落到了地上。我立马起身拔出白雪想要砍断链条,谁知那铁链坚硬无比不仅丝毫未见损坏还将我的手震得生疼。
      刀斧逼近,我赶紧扑向手拿铁链的石像,对方好像感应到我立马将我用力一拽,生生将我甩到了祭坛外面。
      只不过等到我离开祭坛落定,那几个石像又回到了原位,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看来我只要爬上中间那座石像,就会触发某种机关,这四周的石像就会对我发起进攻。
      这才只有三个,另外两个还没动手,我就已经招架不住,若是五个一起进攻,我怕是不会再有机会退出祭坛的。
      只是,石像怎么会自己动起来?
      可恨的是,他们都是刀枪不入,又会互相配合,我只是肉体凡胎,孤身一人,怎么看我都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若是有炸药,我一定将这些石像怪炸的粉碎!
      之后我又尝试着上了几回,可是无一不是受挫而归,不仅耗费了大量体力,还让我自己平白受了许多伤。
      眼看着照进来的光亮越来越少,想必外面的天色也越来越暗了。
      不行,不能再这么硬闯下去。
      我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想到既然他们个个都这么厉害,如果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会不会更有希望?
      于是我调整了一番,再次冲向祭坛,这次在他们对我发起进攻之前我最先直接跳到了手拿铁链的石怪身上,我故意露出破绽让她将我手锁在身前,等到其他二人拿着长长的武器砍过来时跃身至其身后,他们的大刀阔斧便都砍在了我前面的石怪上,生生劈成了两半,并漏出了里面的……肢体?且随之流出一滩黑色的液体,味道奇臭。
      这些石头怪,里面竟然藏着……人体?
      莫非他们都是以活人练就?
      眼见着少了一个麻烦,内心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没多久,紧接着就听咔擦两声,原先一直没动的两个石怪分别手执长枪活动了起来,并且朝我一步步走来,且速度越来越快。
      我照着原来的路数继续对付着它们,捡起地上的铁链绕到其中一个石怪身后用尽全力勒住了他的上身,使其与我步步后退,眼看着身后的长□□了过来我径直腾空而起踩在了其肩上,只是没想到我的计策像是被识破了一般,手拿长枪的石怪很快收手,刚躲过一枪另一边的大刀又挥了过来,我即可翻身跳了下来,谁知又一把长枪已在身侧,其力道惊人,我被击退飞出几步倒在地上,腹部传来一阵钝痛。
      若不是身穿软甲,恐怕早就穿肠破肚。
      还未等我喘口气,另外三怪的武器已经逼至头颈,我立马翻身跃起退到祭坛之外,落地之后连退几步跪倒在了地上。
      那几个石怪相互配合,活像一支整齐划一的军队。

      此时的我,体力也已经消耗殆尽了……

      我退下祭坛后,那些石怪便安分了,又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至此,照进这石室的最后一抹亮光也没有了。
      我顿觉血气翻腾,赶紧盘腿坐定,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抑制住了身体异状,而后便倒在了地上。
      睡一觉就好了……
      也许一觉起来,一切都会柳暗花明……
      醒来之时,情况并没有如想象的那般有所好转。
      通过天井我依稀可以看见外面的夜空闪烁着星星点点,今日倒是个好天气。
      明明自由近在咫尺,我却丝毫没有办法跨出这一个难关……
      数年过去,为父亲报仇的事毫无进展,仇人在前,我却无能为力。
      虽说有个姐姐,但总觉得她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对我也非毫无保留。
      至于朋友……
      说实话,我之前诓骗药魔的时候,即便口上说得信誓旦旦,我自己却知道心里也是没底的。
      突然就觉得,天大地大,却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安心停留的地方,好像在哪里都显得多余。
      我这一生,还真是可悲……
      想到这里,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不停地往外涌。
      正好此处无人,也是个可以放声大哭的好地方。

      最后,咕咕叫的肚子提醒着我,哭也是需要体力的,我的情绪才慢慢得到了平复。

      我从腰间取下香囊,庆幸这两年时常外出,自己也有了随身带糖的习惯。

      吃了几颗糖,又闭着眼休息了一阵子,体力渐渐有所恢复。

      与其在这里坐着等死,不如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所谓事在人为不是吗?

      对了!那个幻阵的疯人!
      他在这里面能活这么长的时间,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
      只不过他神智紊乱,需要想办法让他清醒一些才行。

      于是我点燃了火折子,又回到了起初入幻境的位置。
      那人此刻似乎已经睡着了,低着头一动不动。
      “前辈?”
      我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他依旧没有反应。
      我试着靠近了几分,想用刀鞘撩开他脏乱的头发看清些他的样子。
      谁知刚要将头发撩起来他却突然醒过来!并拽住我的刀鞘往前使劲一拽,我一时不察身体往前一倾,下一秒脖子已经被狠狠掐住!
      他像是疯魔了一般仰头咆哮,露出了一只灰暗的眼睛,像是没有聚焦。
      我被勒得眼冒金星,一手抓住对方手腕,另一只手赶紧取出解毒丸丢入到他的嘴里,并点了对方的穴道,他这才慢慢平复了下来,而后手一松再度陷入沉睡。
      得到解放,我赶紧退后两步,脖子传来刺痛,一摸竟然一手的鲜血,不过好在只是皮外伤。
      我这才注意到,那人的指甲已经有寸余,且边缘有断裂的痕迹,这是长时间没有打理又自然断裂的结果。
      这个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是金鸳盟的叛徒?还是之前进来自证清白的教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转醒。
      感觉到身边有人,他似乎笑了笑,嘶哑着声音说:“想不到,如今还能有人到这里来……”
      “敢问前辈是何人,因何被困于此?”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问:“如今何年何月!”
      我说:“……熙宁,二十七年。”
      他似乎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喃喃地说道:“已经十二年了……十二年了……”
      十二年?难道是他受困十二年了?
      我以为他又是不清醒了,试着喊了一句:“前辈?”
      他回过神,冷哼一声,“问人来由之前,不应当先自报家名吗?”
      我愣了愣,说:“在下杨霖,来此只为求一条生路。前辈是金鸳盟的人吗?”
      他未直接回答,转而说:“你来这求生,怕也是被诓骗了吧!”
      “……前辈此话何意?”
      “你能过千丝破羽和幻境阵,已是你造化非常,后面的石人阵你想必也体验过了。那个天井是唯一的出口,我曾经上到石像最顶端,可就算轻功再好,仅凭着常人之力绝非能够出去。这个地方根本就是一个骗局,从建立到现在根本没人出去过。”
      “您既然上去过,那您可看清楚了,上面真就没有任何线索?”
      “没有。”
      我此刻普通惊雷轰顶,当场愣住。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可是,金鸳盟设立这些阵法,难道只是为了戏弄别人吗?”
      “金鸳盟向来喜欢玩弄人心,这不就是他们的一贯地作风吗!我被骗至此,双腿残废还毁了一双眼睛,若有机会我必定要出去让他血债血偿!”他说到最后有些激动,上半身都在颤抖。
      我顿了顿,说:“前辈,你既然上去过石像,就一定知道对付那些石怪的办法是不是!”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
      “是,我相信事在人为,行与不行我一定要自己尝试一次。”
      对方轻笑了一声,道:“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与其死在冰冷的石室,倒不如在此处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这里的幻境至少还可以让你体验到外面的世界。”
      “幻境再美,也终究不是事实。前辈不愿帮忙也就算了,倒也不用在这里说风凉话。依我看,你就是想在这里怯懦地逃避现实,毕竟你也知道,以你的本事根本报不了仇!”我有些不满地说着。
      “小姑娘,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他再次笑了笑,说:“并非我不愿意帮忙,是你本身能力达不到那一层,我方才探过你的气海,你天资不够,能有如今的成就已经是上天恩赐了!”
      他这样说其实也并非是看轻我,就我这两年我自身情况来说,他的话或许也是事实。
      可能真如他所说,如今的状况,我的潜力已经发挥到极致了。
      “我承认,我在武学上面没有什么天赋,其实大多人生来都和我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毕竟天赋异禀的人只是少数。但那又如何?我并非想成为什么武林至尊,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命运能掌握在自己手里,能在余生完成我未完成的心愿。”我顿了顿,继续说,“前辈,你难道就不想再去感受一下,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对方不以为然,说:“逍遥门拥有最险丽的山、最高深的内功以及最烈的美酒,你说外面的世界再美,又如何能够吸引我?”
      “逍遥门?前辈是逍遥门的人?”我惊讶道。
      他听出我的吃惊,颇有些志得意满。
      我说:“逍遥门自十年前被屠,世人只当再无后继之人,没想到……”
      “你说什么!”他突然激动起来。
      我这才想起来,他可能在这里呆了太长时间,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前辈方才说的十二年,莫非真的就是在这里待了十二年?”我有些不可置信。
      我话音刚落,突然感觉身体被什么突然力量牵引,不受控制地往前挪了过去!
      我的脖子再次被他捏住……他纵然腿脚不便,却能将我从这么远的地方拽过去,可见其内力高深……
      原来当年江湖所传,逍遥门拥有无上内功心法,是真的!
      “前……辈……”我有些费力地说着。
      “你刚刚说,逍遥门发生了什么!”
      我想说,此刻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的拍打着对方的手予以提醒。
      他反应过来,将我缓缓松开,我得了自由,立马跑到一丈之外,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逍遥门在十年前就被灭门了!”我高声道。
      “是谁!谁做的!”
      我说:“江湖传言道,是金鸳盟盟主笛飞声上门挑战,逍遥门门主战败而亡,门徒为了报仇齐力攻打金鸳盟反被其灭门。”
      我说完,只觉面门袭来一阵杀意,我赶紧闪开,只见我方才的位置的身后,墙面发出砖块碎掉的声音。
      完了,他以为我是金鸳盟的人,这是对我起了杀心!
      我赶紧开口道:“前辈!我入金鸳盟也是来报仇的!”
      对方显然听不下去我的话,不只是想要杀我,干脆对着周围的墙壁一顿狂轰滥炸,他身后的那些蘑菇几乎全数被毁,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又退后了几步,不敢再靠近。
      直到最后他像是发泄完了情绪,我才开口说到:“前辈!我真的不是金鸳盟的人!”
      对方渐渐收起了敌意,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了话。
      “你方才说,你入金鸳盟,是为了报仇?”
      看他的样子,恨极了金鸳盟,我告诉他我的目的也无妨,于是便将自己的事情向他如实说了一遍。
      他听完后,静默良久。
      而后唤了我一声,说要看看我的白雪。
      我犹豫着不敢靠近,他有些无奈地说:“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动手的。说起来,我与你的父亲也有过一面之缘,二十多年以前的云顶武林大会,我见识过他的千刀斩,他使的就是你口中的白雪。”
      我听他这样一说,便走进几步,不过不敢靠太近,只将刀丢了过去。
      他虽然看不见,却很自然地将刀稳稳地接住,并将它拔出,仔细摸了摸刀身。
      他点了点头,似乎这才相信我说的话,并将刀丢回到我的手上。
      “你一个丫头,为了替父报仇,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
      面对他突然的安慰,我只是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我做的远远还不够。
      他说:“走吧!”
      我有些不明所以,说:“去哪?”
      “去石人阵,”他顿了顿,纠正道,“我是说,带我一起过去,你不是想要我帮忙吗?”
      原来他这是愿意帮我了!
      我高兴极了,赶紧跑到他身前,本想叩谢他的帮忙,他却一把将我拦住,说事情还未达成,不接受任何谢意。
      我背着他到了石人阵后,他给我讲了一些石人阵的成形和各个石人的强势短板,以及哪个方位更容易突破,石像的什么位置更容易上去等等。
      二人休息了一会儿,天色便已经蒙蒙亮了,我依照着他的指导进行了第一次尝试。
      他坐的位置刻意靠近了祭坛边,为的就是听声辩位帮我的招式进行引导,有了他的指引,我对付这些石人似乎真的比之前顺利了一些,让我不得不感叹这位前辈的实力。
      只不过虽然方法对了,我的能力始终还是不足,接连尝试几次都未果。要么就是在达到石像半腰处着急攀爬顾头不顾尾被打了下来,要么就是在祭坛上就被那几个石人拦住。
      “前辈,你说的对,是我太弱了。”此时的天色已经大亮,我也已经是大汗淋漓。
      对方有些无情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是你自己不信。”
      我此时已经没了之前的信心,纵有诸多不甘,怕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不过我至少不会后悔,至少我已经尽力了。
      二人沉默一阵,他开口道:“其实,也并非全无办法。”
      我立马又来了精神,“什么办法!”
      “如果能在地上,把这些石人先解决掉,你就不会再受到阻碍上去了。”
      我撇了撇嘴,说:“前辈说笑了……我能保证自己躲避攻击不受伤害,就已经很难了。”
      对方顿了顿,说:“你过来。”
      我虽然疑惑,还是走了过去。
      他继续说:“在我身前磕上三个响头。”
      我只道是他是在让我感谢他的帮忙,便也直接照着做了。
      我在他身前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对方笑了笑,拍了拍身前的位置说:“你来坐下。”
      我毫不犹豫坐了下来,他猛地出手将我双手扣住,我以为他又是发作了,刚想要跑却被他呵斥住。“你若想死,就尽管跑!”
      我停止动作,顿觉一股暖流从双手进入身体,我意识到不对,问:“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对方并未作答,手部再度用力,我只觉进入身体的那股力量越来越大,我这才确定他这是要将自己的内功输送给我!
      “前辈!你会死的!”我有些不敢相信,并不想无关的人因为我而丢失性命。
      对方缓缓开口,说:“我在这里,与死了并无分别。我且祝你一臂之力,是福是祸,全凭你自己的造化!若是你可以活着出去,不要忘了你身上的仇恨!”
      对方像是加快了速度,我顿时觉得体内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到处乱窜,与我本身的内力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搏斗。
      全身经脉穴道胀的厉害,好像在进行重铸一样,犹如剥皮蚀骨,痛苦难当。
      我最后的记忆是看着眼前的人倒在了我面前,而后我便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像是要炸开一样,我呐喊了几声想要发泄出来,却发现根本没用。
      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准确的说,是失去了自我的意识。

      “杨霖!醒醒!杨霖!”
      我又重新置身于黑暗里,难道地府也是这般黑吗?
      不过我怎么听到了李莲花的声音?难道他也下来了吗?
      身体似乎不再像之前难受了,像是有一溪浅浅的河流浇到了那场大火上……
      “杨霖!你快醒醒!”
      我感觉到身体在不断被摇晃,软绵绵地睁开了眼睛,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他相比之前,又憔悴了许多,有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到了我的脸上。
      不过他这种焦急的样子却是我之前没看到过的。
      “李莲花……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李莲花见我醒过来,像是松了一口气,他颤微着说:“别说胡话了,你还没死呢!”
      我感觉到周身的温暖,是如此的真实,这才有所清醒。
      “我……可是,我怎么会看见你?你不是……”
      “是我,我这就带你出去。”
      他将我扶着坐了起来,我看清周围的环境,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我还在那个石室里,只不过原先坚不可摧的那些石人,此时全都已经倒在了祭坛上,有的已经四分五裂。
      李莲花看出我的疑问,说:“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你走火入魔见着什么就疯狂砍杀,好在我来的及时,不然你就会全身经脉寸断而亡。”
      我这才注意到他也受了伤,而且是刀伤,我立马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出自我的手笔,顿时觉得愧疚万分。
      “你的伤……对不起……”
      李莲花笑了笑,说:“小伤,不碍事。就当是我为当年的欺瞒赔罪了。你的伤不能再耽搁,我们需要尽快出去。”
      他将我扶起,我手脚发软只能往他身上靠,我这次怕真的是虚脱了。
      “太高了……你一个人上去都费力,何况还带着我?”我有些无力地说到。
      李莲花似是胸有成竹,在我身前转过身,示意我上他的背。
      他刻意提高了嗓音,说:“放心吧,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只听头顶悠悠地传来一个声音:“杨姑娘!还有我呢!”
      原来方多病也来了!他们两个都来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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