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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你要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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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可不是这样说的,男朋友。”
林鱼耳后连至脖颈间一阵温痒,他缩了下脖子,拨开夏裕天。
“谁是你男朋友了。”
脸颊粉成一片,闭口不谈夏裕天的前半句话。
昨晚,昨晚自己说什么了?
不就是那个久久没有动静的“Cloud9营业1组”炒CP群里,又发了新文件吗。
文件名为“营业公式第四式:情侣穿搭”。
营业部张部长说:【收到请回复】
林鱼当时正在给鱼仔铺猫砂,看到这个文件名冷哼一声,心想,谁要给你回复了。
刚哼完,就见夏裕天的消息弹出:【收到】
林鱼:?服了。
谁特么爱回复谁回复吧,反正自己不回。
刚想点进文件里看两眼,就听鱼仔忽然叫了一声,林鱼霎时手抖点偏,再看向屏幕时,聊天框显示:
【你拍了拍“A营业部张部长”说:我会好好卖腐的!】
林鱼:……
【收到】他不情不愿地回。
此刻,在属于林鱼的这间宿舍房间内,夏裕天轻挑眉峰,眼底一片晦暗,似乎在用眼神说着:
“哦?难道昨晚回复收到的不是你吗?”
又像是在问着别的什么,眸光沉寂而烁,等待着林鱼的话语。
林鱼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吗。
“你乐意穿就穿,要卖腐就卖。”他别开头说:“总之,我不是你男朋友……”
“那我是什么?”夏裕天问。
“暧昧对象。”林鱼嗫喏回答:“没转正的。”
不大的声音落地,在这同样不大的房间里,竟然有些清脆。
夏裕天盯着他看了很多秒,忽然轻笑一声。
“好,我是暧昧对象。”他直起身子,从林鱼的耳畔离开。
后退。
林鱼听不出他是什么语气,心想他是不是生气了。
回眸去追他的身影。
然而那身影仅后退一步,便从大衣中取出一个绒布盒。
没待他进行下一步动作,林鱼咻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你……你做什么?”
夏裕天见他起身动作也止在一半,愣了两秒,很认真地说:“暧昧对象,申请转正。”
语气就像是在进行汇报,怪正式的。
林鱼张了张嘴,看看他又看看绒布盒,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猜也能猜到。
睁着眼睛来回看,好半天憋出一句:“……里面是戒指?”
简直问了句废话。
夏裕天却一丝不苟地回答:“是。”
“你要求婚?”
“对。”
“向我?”
“没错。”
林鱼指着自己胸口,小巧的嘴惊得能塞下个鸭蛋。
“你,你……我……”
他结巴了,脑袋乱得如麻。
夏裕天这时双指持上绒布盒方方正正的盖子,将要打开,林鱼见到立马按回他的手说:“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他摇头,大腿失力坐回床上,自己念叨了好久,最后抬头撞进夏裕天的眼,问:
“我都还不是你男朋友,你怎么能直接向我求婚?”
夏裕天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能?”
林鱼说:“别人都不是这样的。”
夏裕天笑了:“每个人都不一样。”
林鱼默了两秒,说:“……你不是说要正式一点吗?”
“我做不到。”夏裕天说:“我高估自己了。”
他垂下眸,在林鱼身前蹲下身子。
然后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着林鱼。
“我以为我能等,事实上,我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他一字一句说着,语气沉缓而庄重:“我不能接受自己不属于你。”
林鱼一怔。
他没想到夏裕天说的是“不能接受自己不属于你”,而不是“不能接受你不属于我”。
他看着眼前人的双眸,他忽地有些担忧。
他想确认什么,却又不知要确认的到底是什么。
“不,我都还不是你男朋友……”他说:“让我考虑一下。”
其实林鱼要考虑的原因并不是前面这句话。
但他就是这样说了。
夏裕天顿住,隐在夜色的五官里顺着他的话语添上几分落寞。
“既然都考虑我的求婚了,我还不可以是你的男朋友么?”
林鱼真的要哭了:“……你,我要想想。”
一阵长久的缄默,夏裕天缓缓起身。
他收起绒布盒。
“好,”他说,“我等你。”
林鱼紧闭着双唇看着夏裕天走到门边。
他忍不住说:“晚安……”
夏裕天握住门把的手紧了一下,说:“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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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林鱼想了很多。
他想的最多的是,自己为什么不答应夏裕天。
为什么,明明你爱他,他也爱你。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感情上的迟钝又发作了?
会不会这样的做法完全错误?
林鱼不知道,他只知道假如时间倒转,倒转到夏裕天还未说出口的那个瞬间,他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会对夏裕天说:“我要想想。”
一个夜晚从来没有这样漫长过,又从来未这般迅速过。
林鱼睁着眼睛,直到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
他从床上坐起来,很僵硬地去洗漱,然后走出房间。
一出门,就和夏裕天撞了面。
夏裕天的房间就在他的房间正对面,按说现在还很早,距离出发去拍摄还有一个小时,但对方就已站在门口。
倚着门框,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露出锋利清爽的下颌。
林鱼看不见他的眼睛。
他垂下眸,刚想转身去客厅,却被叫住了。
“小鱼,戴个帽子。”夏裕天说。
林鱼回头,一顶鸭舌帽被送到眼前,和对方戴的那顶款式一致,颜色不同。
“……情侣的。”对方声音低低的:“营业。”
林鱼滞了一下。
“好。”他接过,指尖和对方不可避免产生摩擦。
冰凉的,有茧子的,熟悉的触感。
邓成睿这时从隔壁走出来了。
林鱼回神,收回手。
“哥,早餐吃什么?”他故作自然地问邓成睿。
邓成睿看看他,又看看夏裕天,总觉得哪不对,又不知道是哪。
“不吃吧,待会儿肿了……你眼睛怎么了?”
他问林鱼:“怎么这么多红血丝,黑眼圈也起来了,没睡好?”
林鱼的神情僵了一下,下意识侧了下视线,只见夏裕天也抬起帽檐朝自己看来。
眼神说不清楚,林鱼只看了一秒便移开,不敢多看。
他说:“没事,滴点眼药就好……我先去冲杯咖啡。”
妆造是在真人秀的影视大楼里进行的,林鱼在待机室里给自己上了好几次眼药。
真没想到这么红。
明明也没哭……应该没哭吧。
他记不清了,眼睛差不多好转后低回头朝向给化妆师。
化妆师说:“哎哟,这么漂亮的小脸,生了黑眼圈也是好看的。”
林鱼笑笑没说话,视线总不自禁地望向镜子里。
化妆师以为他在端详自己的脸,其实他是在透过镜子,一点一点地偷偷看着身后另一边座位上的那个背影。
没看多久,因为化妆的时间本就不久。
做完妆造就正式开始录制,从待机室开始,有一个很简短地待机室采访。
这个综艺有点访谈类性质,大家坐在一起聊来聊去。
但每一期也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环节,事前不会透露,很考验嘉宾的临场发挥能力。
待机室采访,四位成员坐成一排,老位置,夏裕天和林鱼中间隔了一个程田。
程田夹在他俩中间,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
不挤,但是又很挤。
简直像坐在两座冰山之间,他哪一边都不敢靠多了。
有点梦回团综刚开始录制的时候。
大家按着台本cue流程,林鱼浑浑噩噩地说着属于自己的台词。
到了自由发挥的阶段,节目组抛出问题:
“今天来参加节目,各位有没有准备什么才艺?”
说是自由发挥,其实也不算,这个问题就是专门给姜钰鑫准备的。
姜钰鑫最近和一位乐坛前辈合作了首电视剧主题曲,借这个问题,他可以唱上两句,宣传一下。
他唱了,唱完后大家鼓掌,这个环节按理说就该结束了。
可是大家鼓完掌后,姜钰鑫却忽然说:“夏裕天,你有没有准备?”
夏裕天被突然点了一下,冰一般的面孔回神。
不管有没有准备,问都问了,他肯定是得表演一个了。
“我……也唱首歌。”他说:“有吉他吗?”
节目组递上吉他,问:“唱什么?”
夏裕天低头拨弄琴弦,表情停了一秒,眼眸微动。
侧头,像是在看右手,却在抬头时和看着自己的林鱼对上视线。
“Secret Life,”他移回视线,看向镜头,轻声说,“我唱这首。”
吉他琴弦拨动。
林鱼的目光落在他按弦的左手上。
那只手曾受伤,才刚刚伤好。
那只手的指尖冰冷,有茧,掌心却温暖干燥。
那只手曾经无数次牵上自己的手,又松开。
那只手曾抚摸过自己的额发,背脊,又放下。
那只手此刻在按弦,手的主人嗓音低缓如流水。
“I just want a secret life/Where you and I can get bored out of our minds.”
“I just want a secret life.…”
“I've been trying to tell you I want you the most.”
“…Been trying to tell you I love you the most.”
一直都想告诉你,我最想要的是你。
一直都想告诉你,我最爱的是你。
……
林鱼不知道这首歌是何时唱完的。
他的脑海里只回荡着和弦的声音,以及那低缓的嗓音。
程田在后面跟着他进录制厅,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入一间狭小的房间。
在这里等待一到两分钟,就可以上台。
可是林鱼觉得自己好像上不了台了。
他的胸口很闷,特别闷。
闷到最后的极致时,他突然反而觉得大脑清明了,好像很多事情都瞬间想清。
“夏裕天,”他转过身喊,“我……”
话没说出口,一阵天旋地转,耳边轰隆隆。
“小鱼……林鱼!”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朦朦胧胧:“叫救护车!”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地说,似乎真的要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