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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总不能是害羞吧 ...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谢澄安每天都要把萧明允拉出去晒太阳,还叫萧明允当着他的面喝水,每喝一口就问一句:“难受吗?”

      他把萧明允冲活还没几天呢,可千万不能让萧明允死了,那样他会从福星变成灾星的。

      小郎君这么关心他,萧明允疼在身上,美在心里,小家伙不喜欢他就怪了。

      小天爷都懒得说他了,爱情使人变笨,萧明允已经不是聪慧那一挂的了。

      萧明允受了伤,谢澄安坚决不肯带他进山,在他的印象里,萧明允是个不能受气、不能见血、病去如抽丝的娇娃娃。

      山里出现了一只身份不明的、强大的食肉动物,萧明允也不放心谢澄安进山。

      正好农忙,谢澄安还得教他公公种田,不算坐在家里吃白饭。

      门上的洞,用木板勉强钉上了,窗户也用纸勉强糊上了。

      谢澄安再次提出了他的意见——把十四两银子拿出来盖房,再次被萧明允否决,给出去的钱,再拿回来很丢人。

      谢澄安说将来挣下钱再给他,萧明允说,他定会在一年内,让谢澄安住上新房。

      罢了,谢澄安愿意把钱拿出来,别人不一定,这部分人知道了,会说他笨、说他傻、说他连这点心眼都没有、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或者阴阳怪气地夸他贤惠,问他一点儿也不藏私,是不是怕被休掉才这么巴结公婆?

      三家村这个地方真的很神,只要是想知道的事,不管怎么捂,他们都能知道,一个个不是算卦的高手就是破案的神探。

      银子给了谢澄安这事,萧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可是这短短几日,村里已经传的有模有样了,好像他们亲眼瞧见了似的。

      其实是谢澄安自从拿了钱,心里一直不踏实,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自己争取的,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给他什么,这钱终归不是他挣的,不如盖成新房,一家人都能住。

      许是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公婆,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欠太多了就还不起了,谢小郎君心不安呐。

      可是盖房子是大事,不是谢澄安一个人能张罗的,别人家盖房,只需要买好材料,叫上一帮亲戚朋友,中午管顿饭,房子很快就能盖起来,花不了多少钱,还能盖好。

      可是他家的情况不一样,没有人愿意帮他们盖,得花钱请人盖,钱少了估计都不行,料钱加上工钱,十四两银子还真是不够。

      在家的时候,谢澄安是睡柴房的,两块木板一搭,再铺个薄薄的褥子,就是他的床,现在已经好很多了,那就一起努力吧。

      院子里的血迹当天晚上就清理了,入室盗窃并行凶者被扒了皮,远远地埋了。

      贫地也得精心地照料,萧父在种田之余,把狼皮鞣制了,跟着谢澄安学的。

      破院的门口挂着五张狼皮,又让无所事事的人议论了很久,同样是被狼群袭击,有的人说他们可怜,有的人说他们罪大恶极,狼群是老天爷派来收他们的。

      同样是取得了胜利,有的人说,他们还挺厉害的,也有的人说,连狼都能杀死,他们的手段真是毒辣。

      他们是获了罪回来的,关起门来生活没什么,但是一出门,旁人还是会像看到洪水猛兽似的躲开他们,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谢澄安的春衫春鞋已经添置好了,萧明允买的布也不差,给他们四口人的衣裳,萧母打算自己练练手。

      萧思谦的左手越来越灵活,已经可以很好地挑水、洗衣、劈柴等等。

      寻常人劈柴,是把柴放在木桩上,自上而下劈,斧子劈到地上很伤手,斧子也容易卷边,但萧思谦不是。

      为了训练左手的灵活度,他并不把柴摆放到固定的、方便劈的地方,就那样散乱地堆着,看见哪根劈哪根。

      一开始掌握不好力道,萧思谦经常把柴劈得粉碎,或者飞得满院子都是。

      甚至插.在他们泥巴糊的墙里,拔都拔不出来,这就是谢澄安觉得他劈柴的时候很可怕的原因。

      地上是数不清的伤痕,因为力气太大,斧子上的豁口触目惊心,这一切在谢澄安眼里,都太像发泄了。

      那样赤胆忠心的人,却被折磨到这步田地,谁都不甘心吧,为了避免萧思谦出现心理问题,谢澄安想了个办法。

      每次遇上跟同伴闹了别扭、没人跟他一块玩的小孩,谢澄安就给他一颗糖,让他去找萧思谦要故事听。

      还嘱咐他们要礼貌,要喊思谦哥哥,希望萧思谦能在奶声奶气的思谦哥哥中迷失自我、啊不、是得到宽慰。

      固化群体中,最容易“策反”的就是孩子,时至今日,已经不需要谢澄安用糖哄骗。

      村里很多小孩儿都喜欢听萧思谦讲故事,不来听故事,都跟不上朋友们的话题。

      萧思谦大概猜到了谢澄安的用意,两个人都没有说破,实际上,他们很少交流,弟媳妇和大伯子话太多,会被旁人说闲话的。

      做爹娘的,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跟萧家走得太近,但是男人天一亮就下地了,直到天黑才回来。

      女人要做饭、洗碗、扫地、擦桌子、做衣裳、洗衣裳、做鞋、洗鞋、拆洗被褥。

      有的还要劈柴、挑水、喂鸡、喂鸭、种菜、等等,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成天盯着孩子在跟谁玩,只要在吃饭的时候活着回来就行。

      萧思谦身上的故事太多了,因为是给孩子们讲,他通常会讲怎么抓山鸡,怎么对付恶狼,结果比起山鸡,孩子们更喜欢听恶狼。

      他们还不懂得家仇国恨,所以有时候,萧思谦也把敌军比喻成狼群,讲给他们听。

      功败垂成、绝处逢生,出奇制胜、九转功成,龙争虎斗、兵不厌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没有哪个孩子能不入迷。

      说是在家歇着,但是两个人并不是完全躺平了,萧明允每天前半夜陪着谢澄安睡觉,顺便凝聚精神力,后半夜和整个白天,都在抓紧时间抄书。

      视力在夜间跟白天一样,对萧明允来说,是目前为止,天眼最实惠的地方。

      一本《孟子》卖价九两,除去房租、纸张、墨条、装订、给伙计的工钱、和书局老板要的利润,抄书匠能挣五百文。

      听上去很多,但是这五百文并不好挣,所有的活儿都得白天干,抄书匠只能在干农活和学习之余,抽空抄。

      平均三四个月一本,还没大户人家的仆从挣得多,供给长期以来小于需求,也是书贵的原因之一。

      而萧明允不一样,受伤期间,他的亲亲老婆什么活儿都不让他干,而且这些书,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直接默写快得多。

      写错一个字,整张纸就废了,书局会从押金里扣钱,所以默写是有风险的,还好在国子监读书的日子里,萧明允没有糊弄自己。

      小破院。

      夜。

      自从谢澄安确定,萧明允不会霸王硬上弓以后,他又能像从前一样,睡得又快又沉了,却不知某些人趁他睡着的时候,偷看了他的屁股。

      那天晚上谢澄安从架子上跳下来,是屁股先着地的,当天没觉得,第二天起来却疼得厉害,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嘴上却非说没事。

      萧明允:“我给你抹点药。”所有能加深夫夫感情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萧明允要看他的屁股?不不不不、不太好吧,谢澄安:“不用,伤的不重。”

      萧明允:“你又瞧不见,怎知不重?我给你揉揉。”控制好脸部的肌肉,别让它们暴露了他的小心思。

      好家伙,还想揉?谢澄安:“我是大夫,自己心里有数。”什么破烂演技,唱成这样是会被赶下台的。

      茶艺在身萧明允:“一定是我不够好,你才不愿意让我帮你揉屁股,我不会伤心的、”

      不爱喝茶谢澄安:“疼不疼我不知道用你瞧?你要是敢揉我屁股、我就揉你胳膊。”

      谢澄安抓着他的胳膊使劲往出挤血的感觉,萧明允这辈子也不会忘,罢了,明的不行来暗的。

      趁着谢澄安睡着,萧某人轻轻地扒开了人家的小裤裤,本来就没肉的屁股紫了大半个,萧明允心疼坏了。

      小时候磕了碰了,应是没人管他,都是自己一个人慢慢熬过来的吧。

      因为屁股疼,谢澄安这几日是趴着睡的,给萧明允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涂好活血化瘀的药,萧明允轻轻地、轻轻地、把小裤裤再给穿好。

      抱着媳妇儿没法赚钱,拿起笔没法抱着媳妇儿,爱情与事业两难全,萧明允叹气。

      四书五经白天抄,进度已经够快了,萧明允想给谢澄安准备个惊喜,所以他每天晚上抄的书是《百草大全》。

      那两本医书太旧了,泛黄缺角就不说了,一碰书页就往下掉,不等谢澄安看完,一本书就变成半本书了。

      冰纹梅花宣纸防潮防蛀,隐隐浮现的梅花清新宜人,徽墨落纸如漆、色泽黑润,湖笔笔锋圆满、笔端尖锐,再加上萧明允的右手,家里的好东西,全拿出来了。

      不知是劫后余生,大大降低了物欲,还是对萧明允的能力太自信,一家人全都悠哉悠哉的,就谢澄安一个人急。

      再相处相处看吧,谢澄安心想,如果萧明允一直安于现状,不求上进,就离婚。

      目前急需解决的是蔬菜种子,三家村良田广阔,大部分人靠种田,便能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

      范巧珍的娘家哥哥在县里开了一家饭馆,也认识一些财主,有了这层关系,范巧珍的婆家不种稻谷,种菜,不愁销路,价格也不会亏。

      他们每年都会留些优质饱满的种子,常有邻里找他们要,他们也很乐意给。

      大家只是在自家的院子里种一点儿,不会跟范家抢生意,而且范家不种稻谷,若行情不好,买不到米面,还能靠着人情借一些。

      三家村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傍晚时分敲门,家里一定有人,谢澄安拎着今日才挖的春笋,想跟范家换些蔬菜种子。

      谢澄安:“王大哥,我要一点儿就行了,也不要那些贵的,白菜就行,你看这筐笋够吗?都是今天现挖的。”

      王大庆隔着门板支支吾吾,既不赶人,也不同意换,只一脸为难地看了看他的媳妇范巧珍。

      见借菜籽的是谢澄安,范巧珍把筷子一摔,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什么人你也敢开,不怕掉脑袋?!离他们家的人远点儿!连累了我哥哥的饭馆,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谢澄安:……

      好吧,油焖春笋,豌豆焖笋,梅菜笋丝,凉拌笋丝,香菇春笋,能做的菜多着呢。

      身后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谢澄安心想,愿意借了?

      如果是这样,他愿意把刚才的不愉快忘掉,本就是他有求于人,谢澄安刚一回头,一盆水哗地一下泼了过来。

      范巧珍嘴里念叨着:“晦气!”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是有这个说法,泼水能祛除晦气,谢澄安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可是有气不出还折损阳寿呢。

      谢澄安对着范家的大门,说:“落山日头底下照自个儿,越看越觉得自己高!癞蛤蟆背着手它也是癞蛤蟆,成不了什么官儿!”

      “不过是掉了轮子的粪车,一副臭架子而已!饭馆?我看是公鸡飞上墙!到顶了!”

      范巧珍把门一开,单手指人:“你!”

      谢澄安:“挣了几个钱啊?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哦,原来是秋后的高粱,老来红!”

      范巧珍:“你!”

      见好就收的谢澄安脸上大写着哼,走了。

      三家村村民们多少会在院里种些常吃的、好种的菜,你来我家借两个茄子,我去你家借一个冬瓜,关系好的还会相互送。

      除了范巧珍的婆家,其他家户也会保存种子,但是有的已经洒在了地里,没法跟谢澄安换,有的只够自家所需,也不能换。

      果真如此还是害怕被牵连,谢澄安不去揣摩,只是,跑了一天,他手里拎的还是那筐笋。

      见他把笋原模原样地拎了回来,萧父他们就知道是没有借到,也知道是他们的缘故。

      时至今日,三家村超过九成的村民见到他们,还是会远远地绕开,也不知道这种境况,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谢澄安咕咚咕咚喝了碗水,脸上笑笑的,眼睛亮亮的,说:

      “王大哥和赵大哥家的种子,已经洒在地里了,剩下的都是些成色不好的,我就没要,明天去张大哥家问问。”

      萧明允:……

      明明是因为他们,小郎君才吃了那么多闭门羹,不怪他们就罢了,却还安慰他们。

      萧明允:“娘,油焖笋你学会了吗?我想吃。”

      上次赶集买的菜,已经吃完了,银子还有一些,但是前两天下了雨,小土路泥泞不堪,没法去县里,小破院又回到了吃笋的日子。

      谢澄安:“我也想吃!”

      沉重的气氛,被少年人明亮的笑容打破,失意的时候,有人陪伴鼓励的感觉,真好。

      萧明允:“衣裳怎么湿了?”

      谢澄安:“可能是沾上露水了。”

      谢澄安呼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的,衣服上已经看不出来水渍了,只是摸着还有些潮。

      谢澄安打开萧明允想摸他头发的手:“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字抄了几张了?”

      萧明允:……

      头发也是湿的。

      萧明允:“二十五张!”给谢澄安看他抄的字,欢实地摇着大尾巴,期待能得到夸奖。

      那些好种又便宜、家家户户都有的菜,种子想买都买不到,最终,谢澄安还是在张铁牛家换到些白菜种子。

      又回到临溪村,从相熟的婶婶家借了些其他的,好生照料着,一年到头的菜钱就能省下了。

      小破院里,希望的种子陆续种下,范巧珍今日却诸事不顺。

      早起洗脸,不小心打翻了盆,水洒了一身,往锅里添水,准备做饭,不知道是不是力气使大了,水溅起来,溅了她一脸。

      洗衣裳的时候明明挺小心的,风一吹范巧珍才发现,她的两条裤腿全都湿透了。

      王大庆担了两桶水,正要往缸里倒,不知怎的胳膊一歪,竟然倒了范巧珍一头,她舀了点水,蹲在旁边刷鞋底的泥,王大庆没有看见她。

      为虎作伥的小天爷:“行、行了吧?”

      总算消气了萧明允:“这样简单务实的法术,我得多学几个。”

      小天爷不懂,萧明允为什么既不聪慧,也不善良了?

      就是苦了王大庆,被范巧珍指着鼻子骂了好一会儿,谁让他们指望着范巧珍哥哥的饭馆呢。

      小天爷:“我会如实告诉老天爷的。”

      心情好了萧明允:“随你。”

      他要继续抄写给谢澄安的医书了。

      笔墨纸砚贵得离谱,不可能贪书局的纸墨,领多少张,交多少张,扯了破了也得交,一块墨条出几张字也有定数。

      萧明允也看不上那些纸墨就是了,至于砚台,他从曹润章那捡了块便宜的。

      春风送暖,明月高悬,整个村庄都在酣睡,除了那位寒窗苦读的学子。

      他心无旁骛,他目不转睛,他奋笔疾书,甚至来不及穿上外衣,挽住头发,如果学子们都像他一样勤勉,夫子们就能高枕而卧了。

      这样的场景若被不知情的、没睡醒的谢澄安看到,定要惊叫一声、大喊有鬼!

      热心村民小天爷:“小郎君要尿尿。”

      萧明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床上:“怎么醒了?”

      谢澄安:“我想去茅房。”强制重启,声音带着浓浓的睡腔。

      萧明允:“我去拿恭桶,你等一下。”啊啊啊!软软糯糯的小郎君,他可以!

      天气暖和了,他们就不在屋里放恭桶了,谢澄安往常也不起夜,今日喝多了水,才在半夜醒了,至于萧明允,他不睡觉。

      “不用,”谢澄安打了个哈欠,眼角就挂上了泪珠:“你是不是也想去?那一起去吧。”当着萧明允的面尿尿?不可能。

      萧明允知道,作为一个成熟的老公,他应该说:是啊,他想去,但是他不敢一个人去,有夫君陪着真是太好了。

      这样,谢澄安就能义不容辞地“陪自己的媳妇”上茅房了。

      可是萧明允还是舍不得谢澄安跑这一趟:“外头冷。”

      谢澄安:“不冷,都四月了。”

      说他醒了吧,他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说他没醒吧,脑袋还是那么机灵。

      萧明允好想把谢澄安就床正法,但只是帮他抹掉了眼角的生理性金豆豆。

      萧明允:“眼睛都睁不开,怎么去茅房?”总不能是害羞吧,以前给他擦身子,哪儿没看过?

      谢澄安:“我就是要去,你陪我去嘛。”前几天院里进了狼,他害怕。

      萧明允可太喜欢惹谢澄安了,惹急了会跟他撒娇,但是憋尿不健康。

      虽然不知道谢澄安为什么非要去茅房,但萧明允还是陪着去了,用不用看着他?不会掉下去吧?可是偷看太变态了,用天眼?

      小天爷死鱼眼凝视:“用天眼更变态。”

      萧明允:……

      那倒是。

      谢澄安对这个家很熟悉,从茅房出来,他闭着眼睛就往屋里走,这怎么行?萧明允一手搂着大腿、一手护着背、把人抱进了屋。

      要醒不醒的人没有什么力气,谢澄安不仅懒得挣扎,甚至在进屋之前就睡着了。

      萧明允:……

      睡吧,好好睡觉才能长身体。

      他要多抱抱小郎君,等小郎君长高了,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趴在他的肩头睡觉了。

      有田螺老公萧明允偷偷地帮他涂药,不出几天,谢澄安就能活蹦乱跳地给别人熬药了。

      一换季,感冒的人就多,魏家六房的婶子着了风寒。

      不喜欢这家人,也不能跟钱过不去,谢澄安一大早就去了,他前脚刚进门,魏广田后脚就回来了。

      魏广田是魏家六房的大儿子,跟郑丰收是同窗,前些日子忙着县试,吃住都在县里。

      如今回来了,应是放完榜了?不知道郑丰收考得怎么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总不能是害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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