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救世主与冬兵的适配性》云镜

43、番外一

　　时间线在美队3和复联3之间，美队和吧唧跟随特查拉来到瓦坎达之后。
　　吧唧失去铁臂，史蒂夫陪伴了他几天，只为确保他能够独自一个人生活。
　　这期间，发生了一点儿意外。
　　他们俩的相处变得略显尴尬。

　　简单来说，就是为了安慰困于噩梦的好朋友（？）而把他睡了，对方醒来完全不记得这个事儿，该咋整？

　　正文——

　　“别担心。”苏睿公主说，“我对我的能力很有自信。总之，他会睡得非常安稳，然后活着醒来，脑袋里干干净净的，只有布鲁克林和你。”
　　史蒂夫摇摇头，海洋蓝的眼眸里满是烦忧：“不是因为这个。”
　　“你知道吗？你的眉头皱得像是河流冲刷过几百年的河床。”苏睿打趣道，“我以为你很喜欢瓦坎达，但是你来到这儿的第二天就满脸不开心。可以解释一下吗？”
　　史蒂夫没有说话。他看看苏睿公主，欲言又止，神情有几分尴尬。
　　“懂了，嫌我年纪小不配听。”苏睿公主很快召唤来他的兄长，特查拉国王。
　　兄妹两个人在医疗室外的走廊里齐齐盯着史蒂夫，对方好像更加说不出口了。
　　“拜托。”苏睿公主翻白眼，“我成年了，而且我是公主，可以参与政事，没什么秘密是我不能听的。”
　　“我想我的人品可以保证为你守住秘密。”特查拉耸肩，非常诚恳地补充。

　　于是史蒂夫犹豫三分钟，把困扰他好几天的事情讲了出来——“我们来到瓦坎达的第一个晚上，你们为我和巴基安排了房间，相邻的房间，这真的很贴心。我得说明，房间隔音真的很棒，只是我因为有血清听力特别好……深夜的时候巴基做了噩梦，呃，他喊得很大声，非常痛苦……然后，呃，你们可能不知道他从小就老忘记锁卧室门，我就直接进去了。他梦到了那些血腥的过去，无论我怎么喊都醒不过来……然后我就躺到床上紧紧抱着他。我只是想安慰他。呃……我亲了他的额头和脸颊，他扭动得厉害，然后我不小心亲到了他的……他的，唇……”
　　当他说到这儿，金色的脑袋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双耳泛红，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特查拉倒是知道。他第一时间用双手捂住了妹妹的耳朵。
　　但是他没能堵住苏睿的嘴。
　　“然后你情不自禁地把巴基睡了？为了安慰他？”苏睿嘴角勾起笑容。
　　“……是的。”史蒂夫抬起头，尴尬无比又可怜巴巴地说。
　　特查拉恍然大悟：“怪不得第二天你表现怪怪的——因为巴恩斯完全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苏睿打开兄长的双手，冲史蒂夫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分析：“这就是问题所在——巴基不可能不记得，至少他的身体清楚一切——他只是装作不记得。”
　　“是的。”史蒂夫干巴巴地说。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加可怜了，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大狗，或者草原上找不到伴侣的孤单雄狮。

　　他们透过落地窗看向医疗室内部——工作人员正在启动冷冻设备，巴基·巴恩斯正坐在诊疗台上，背对着他们盯着那台机器的玻璃罩。
　　他们来到瓦坎达的第三天，当巴基得知这项技术的时候就下了决定，而史蒂夫不可能阻止他。他想阻止，又不想。
　　他知道这都是为了巴基好，只是不知这次将会离别多久，他从心底感到恐慌、失落。
　　在巴基沉睡之前，他还得为那天晚上的一切做个决定。
　　只是他拿不准巴基是怎么想的。

　　“他真的很有魅力。即使缺了一只胳膊。”苏睿说，“不难想象他年轻的时候——我是指上个世纪他还没有参军那会儿。”
　　史蒂夫盯着她，眼神中带着一点儿警惕：“他一直很有魅力。”
　　苏睿再次翻白眼：“我知道。老天！你到底是开窍了，还是没开窍？”
　　特查拉抱臂在胸前，嗤嗤笑起来：“我打赌他还没有。但是也快了。”
　　史蒂夫困惑地看着他们俩，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苏睿用联络器给医疗室里面的负责人发了个消息，对方收到消息后走向巴基，跟他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巴基扯下脑袋后面小揪揪的头绳交给负责人，然后是夹克衫外套、衬衫。他好像在用仅剩的那只手费力地解开皮带。
　　史蒂夫立刻紧张兮兮地趴在玻璃窗上，瞪大眼睛看向巴基的一举一动。他抓过头，慌张地冲苏睿喊：“停止！不行！”
　　苏睿又用联络器发信息给负责人，负责人很快又对巴基说了什么，巴基慢吞吞地把皮带扣好。
　　“你看，你甚至不能忍受他在别人面前脱衣服，哪怕那是出于安全需要。”苏睿呼了口气，认真地盯着史蒂夫的眼睛，说道，“一个吻就能激起你的欲望吗？肯定不是。你的欲望来自他本身。你的保护欲、占有欲能够说明一切。”
　　史蒂夫沉默不言。
　　但是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看看聪明的瓦卡达王室兄妹俩，眼神愈发明亮。
　　特查拉继续补充：“噩梦中的人用欲望来回应，说明他对陪在身边的人十分信赖，交付身心的那种。”
　　史蒂夫眼神透露出炽热来：“我明白了！”
　　他转身跑了，用他的四倍体力，转瞬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早就在暗中关注医疗室外面情形的巴基瞧见这一幕，愣愣地从诊疗台上转过身，低下头去，长发遮住了大部分脸庞。
　　不用说，他以为这次离别前又不能跟史蒂夫好好说上几句话，所以很失落。
　　“哦，可怜的一对爱情鸟……”苏睿感叹着，抱住兄长的胳膊，“还好你跟嫂子这对青梅竹马从来没分开过。”
　　“我得庆幸我们没分开过。”特查拉跟着感叹。

　　半个小时后，医疗室负责人看向巴基，温和地提醒他该进入冷冻仓了。巴基抬眼看向他，绿色的眼眸里流淌着焦虑和伤感。
　　“哦，先生，要是你觉得不舒服，明天再开始也行的。”负责人贴心地安慰。
　　巴基勉强笑了笑，摇头：“不，就现在。”
　　他准备跳下医疗台。
　　但是一阵风掠过，高大的身影喘着粗气跑进医疗室，在巴基面前站定。当他伸手扶住巴基的双肩，医疗室的工作人员们知趣地靠后，贴在了落地窗前。隔着玻璃的另一面，特查拉和苏睿击掌庆祝。
　　史蒂夫稍微平复下气息，凝视巴基的脸庞，一脸严肃地开口：“我用半个小时跑出王宫，找到最近的商场，买了一个东西。在给你之前，有三个问题我想问清楚。”
　　巴基盯着他的眼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那个晚上，那个吻之后……你从噩梦中醒来了，是吗？”
　　“……嗯。”
　　“你，是情愿的吗？我是说，享受它？”
　　“……嗯。”
　　“你并没有忘记，只是不想我为难，所以装作都不记得，对吗？”
　　“……嗯。”
　　史蒂夫松开他的肩膀，将右手掌心里的东西递到巴基眼前，在他震惊又无措的眼神中，强势地把那个东西套在了巴基的脖子上。
　　巴基低头摩挲着振金链子套着的蓝宝石戒指，许久没有说话，等他抬起头时，双眼涌上了泪光，嘴角挤出甜蜜的笑意。
　　“说YES。”史蒂夫弯腰亲亲他的嘴唇。
　　“YES。”巴基哽咽着说道。
　　医疗室内外爆发热烈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紧紧的拥抱之后，巴基捏着被同样的振金细链套在史蒂夫脖子上的绿宝石戒指，眨巴着漂亮的绿眼睛，笑着问道：“这很贵。你可是个穷光蛋，怎么弄来的？”
　　“呃……”史蒂夫害羞地挠挠头，“我把身份证件押在珠宝店里了。”
　　“看来在我睡大觉的时候，你得努力赚钱赎回身份证件才行。”巴基抱了抱他，咕哝道，“以后结婚还用得到呢。”
　　“我会的。”史蒂夫抱紧了他。

　　巴基还是遵照约定，在这一天躺进了冷冻仓。但是史蒂夫不再像之前那样担忧。他知道巴基会醒来的，而巴基醒来的时候会记得曾经的一切美好。

　　2018年，沉睡长达一年多的巴基从冷冻仓醒来，并接受了脑部治疗手术。手术很成功，他记得从前的一切，尤其是那些美好时刻。
　　包括那一夜缠绵时，史蒂夫在他耳边低喃的“对不起”和“我爱你”。
　　他穿着瓦坎达风情长袍，抱着小羊站在属于自己的小房子前，看着留起了络腮胡而显得越发迷人的挚爱史蒂夫，迈着坚定的，逐渐加快的步伐向他走来。
　　那是个美丽的黄昏，而他们将迎来更加美好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