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救世主与冬兵的适配性》云镜

42、第四十二章

　　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霍格沃兹刚刚经历一场战争，但是由于城堡内有人坐镇，秘密入口处的食死徒被西弗勒斯·斯内普堵死，校门口哈利他们拦住伏地魔，所以她并未受到太多伤害。只是清理伏地魔爪牙的尸体，跟魔法部交接用了一点儿时间。
　　邓布利多的遗体被安放在霍格沃兹大厅，用咒语保护着，接受前来霍格沃兹的巫师们的瞻仰吊唁。
　　格林德沃不知所踪。在他当着哈利的面把邓布利多的老魔杖亲手折断，递给哈利之后，哈利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甚至没有参加邓布利多的葬礼。
　　但哈利相信，他知道邓布利多会被葬在哪里。
　　马尔福夫妇从家里赶来，陪着儿子一起送别邓布利多。
　　葬礼结束的当夜，西弗勒斯·斯内普拖着尚未彻底康复的身体，被正式任命为霍格沃兹新一任校长。
　　他宣布的第一条校长命令是本年度没有考试，提前放假。九月份高低年级的小巫师们准时复课。当小巫师们纷纷离开，魔法部长迫不及待地拉着这个新校长，当着他的面儿要他配合质问哈利·波特，追究杀死伏地魔的武器的来源，斯内普校长淡淡地看看不以为然的哈利一眼，把魔法部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邓布利多校长大半生致力于铲除前后两任黑魔王，历来不屑于理会魔法部这些小把戏。但是如今天下太平，新任校长没那么宽容的态度，魔法部长哪里不去非要给他找不快，那也别怪他发挥斯莱特林出身的嘴炮能力。
　　反正魔法部之后消停了不少。
　　至少关于马尔福一家的审判，魔法部没有太大的话语权。德拉科在最后一战中功劳不可小觑，此后两天追捕潜逃的食死徒他也出了不少力，而卢修斯·马尔福适时提供的名单给予傲罗们很大的帮助，再加上有救世主哈利·波特做担保，德拉科与纳西莎被宣布无罪，而卢修斯则因为追随伏地魔的传闻，加上被捕的部分食死徒作为报复的“证词”，被判居家监禁五年。魔法部趁机从马尔福家金库里捞走不少钱。
　　德拉科对此接受良好。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哈利的担保，卢修斯·马尔福的监禁很可能要在阿兹卡班执行。至于巨额罚款……他在另一个世界游历多年，赚钱的方法学到的可不少，成为巫师界的“史塔克”指日可待。
　　他们讨论过之后的学业要如何处理。依照哈利和德拉科的想法，他们是不打算继续读七年级的。不过麦格教授以自己的实力让他俩撤回了退学申请书，而赫敏一针见血的告诉他俩，幸好申请书没有递到斯内普校长手里，否则他俩会被讽刺到怀疑人生。
　　这会儿罗恩已经能够跟德拉科自然相处了，当然还不到能够称兄道弟的地步。他一再表示想要跟哈利一起毕业，为此他甚至不介意哈利披着隐形衣半夜潜入斯莱特林男生宿舍去找他的未婚夫。
　　“如果你们还记得我是级长的话，就不要在会被其他人看到的地方乱搞。”赫敏对于这两位黏腻的情侣相处模式依然有一点点接受无能，冲他俩撂下狠话，“尤其是不要被我看到。我生气的话连格兰芬多的分都扣，轻则五十重则一百。”
　　“听到了，亲爱的？不要怪我无情，要知道除了魁地奇比赛，我能给学院加分的机会有限。”哈利嬉笑着挠挠德拉科的下巴。
　　离校前，他们遥望邓布利多的坟墓，随后相视一笑，挥手告别，约定开学后见。
　　德拉科带哈利回到马尔福庄园，补上了之前向父母承诺过的带未婚夫回来赴宴的午餐，还有晚餐。不习惯各种礼仪的哈利本来有些紧张，尤其是他之前跟马尔福夫妇，尤其是卢修斯·马尔福还发生过小小的不愉快。但是有德拉科陪伴着，而纳西莎作为当家主母尽力让餐桌氛围变得家常而且温馨，所以哈利过得还算开心。
　　他跟着德拉科，见证了德拉科在这个家一点点成长留下的痕迹，也意外地发现这些痕迹当中有不少跟他，哈利·波特有关。
　　比如哈利以为自己弄丢的格兰芬多学院围巾，意外地出现在德拉科的枕头下。小贼马尔福少爷在被发现的第一时间还试图狡辩是自己捡来的，后来被哈利按住使劲儿挠痒痒，笑到受不了，终于承认是在发现哈利亲吻前女友之后一怒之下“顺手牵走”的。
　　类似的还有哈利在废旧羊皮纸上的胡乱涂鸦，哈利在三强争霸赛挑战过的匈牙利树峰龙的模型，还有哈利最喜欢的一个——小天狼星年轻时候的照片。
　　他的教父不是个热衷于照相的巫师，他的一生没有留下太多照片，而与他相熟的人大多已经逝去因此无法向哈利提供更多的关于小天狼星的记忆。那几张照片是在他上学期间，还有纳西莎结婚的时候拍的，虽然他没有直视镜头，但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个桀骜不驯、不拘一格的俊秀小伙儿。
　　夜晚就寝之前，他们窝在大床上，德拉科搂着哈利在看一本古籍，哈利则拿着那几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一会儿轻声笑，一会儿略带伤感地叹息。德拉科被他闹腾得看不下去书，把人按住亲了一会儿，追问他跟个小傻瓜似的在搞什么名堂。
　　“你看……小天狼星这个角度，他的卷发发梢跟巴基一样……他们俩都喜欢这么拨弄头发……他们挺臭美的，对吧？”哈利说着，目光陷入虚无之中。
　　德拉科把他抱得更紧一些。半晌后他亲亲哈利的嘴角，轻声安慰对方：“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想念他们俩……但是你最后都跟他们有好好告别过。相信我，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会过得很好。”
　　沉默几分钟后，哈利将脑袋埋进德拉科的颈窝里，含糊地“嗯”了一声。
　　第二天德拉科就在餐桌上跟父母提出，他想带哈利出去走走。当时跟纳西莎聊得挺好的哈利不明所以然，下意识问了句去什么地方。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还有戈德里克山谷，你家。”
　　哈利愣住，随后露出微笑，第一次在德拉科的父母面前，凑过去给了他一个吻。

　　他们先去格里莫广场十二号，把那里认真打扫一番，住了几天。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居然还在那里，但是这一回他对哈利没有太大的敌意，对德拉科更是客气。通过德拉科的旁敲侧击，哈利知道了邓布利多曾经带克利切前往某个山洞找到假的挂坠盒，意外发现雷古勒斯的死亡真相，取回他的骸骨交由克利切埋葬，换回真正的挂坠盒并摧毁了它。
　　几天后他们再次来到戈德里克山谷，正式祭拜哈利的父母，把打败伏地魔的好消息分享给他们，然后他们找到哈利出生时的房子。那里被黑魔法毁坏得过于严重，已经不适合居住。他们在旧房子的废墟前洒下一捧花种后离开，选择了到处游荡。
　　他们住过麻瓜的豪华酒店，也在公园的长椅上相互搂着凑合过一晚，他们去过魔法森林探险，也看过麻瓜们最喜欢的话剧表演。整个假期里他们转遍英国，然后开始探索其他国家，第一站就是美国。不过很可惜，那里虽然有别的巫师，但没有超级英雄。
　　他们只远远地瞥见过一对男□□侣，一个金发一个黑发，身形很像史蒂夫和巴基。不过哈利和德拉科并没有追上去打扰对方。
　　他们在布鲁克林小住数日，之后去了大峡谷，看过日出日落月起星沉，然后去了东非一个国家，那里的自然风景跟瓦坎达一样壮阔美丽，也有小山坡和木屋。借住在那里的时候，他们度过了非常疯狂的一个夜晚，就像之前在瓦坎达那样。
　　假期快要结束时，他们接到罗恩的猫头鹰来信，小姑娘海德薇对于穿越了大半个地球的劳动压榨感到很生气，打劫走哈利嘴里半个非常好吃的面包。罗恩邀请他们去陋居玩，他已经邀请了赫敏。对此哈利欣然同意，而德拉科也并非不情愿地跟去。即使韦斯莱家的堆叠木屋有点儿破旧拥挤，德拉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他甚至还能够跟韦斯莱先生兴致勃勃地研究一辆半旧的摩托车，体会不用魔法修复那辆车的感觉。
　　哈利和赫敏、罗恩在楼上的窗口往下看着德拉科忙碌的身影。他白衬衫的袖子挽得老高，露出胳臂上颜色淡了很多但并未消失的黑魔标记。韦斯莱先生瞟见后什么也没说，而德拉科也仿佛已经适应它的存在，只当它是一个带来过剧痛的刺青。
　　“他变了很多。”罗恩感叹，“难道是爱情的魔力？”
　　赫敏咯咯笑起来：“你不如说是哈利的魅力？”
　　但哈利笑了笑，依旧平淡地注视着自己的爱人——“他只是遇见一群善良可爱的人，收回了那些伤人伤己的尖刺而已。”
　　楼下，德拉科仰起脸，英俊的脸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冲哈利比了比手势，示意他下楼来试一试摩托。
　　“以后不用羡慕巴基啦！你也有了自己的摩托车！”德拉科得意地冲哈利喊。
　　“我没听错吧？”哈利假装吃惊地挑眉，“这不是韦斯莱先生的摩托车吗？”
　　“他送给你啦。”德拉科挥动魔杖，把修好的摩托车变成了通体的鲜红色，现在它是一辆格兰芬多式的超级酷炫的摩托车了，摆在那儿能把巴基引诱过来的那一种。“韦斯莱先生提前送你的新婚礼物。”德拉科歪着脑袋冲他笑。
　　他往后梳的金发有一点点凌乱，但并不妨碍他的帅气。
　　哈利看看兴奋无比的韦斯莱先生，微笑着冲德拉科努了努嘴——“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向我求婚呢，德拉科·马尔福？”
　　“开学后第一场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结束时？”
　　“我抓住金探子而你抓住了我？相当有创意嘛，我想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至于何时在何地举行婚礼……毕业那天在霍格沃兹城堡结婚，听起来是个相当靠谱的主意。

　　2023年圣诞节假期，纽约没有大乱，世界也没有陷入危机。复仇者联盟成员们难得可以休一个长假，纷纷外出旅游。巴基和史蒂夫选择来到英国，虽然他们知道在这儿找不到巫师，更找不到两个分别叫做哈利和德拉科的巫师，但他们还是来了。
　　他们漫无目的地游玩，像普通情侣一样穿着情侣外套，时时牵着手，偶尔交换一个甜蜜的吻，过得还算悠闲有趣。
　　尤其是他们发现一处城堡，跟哈利还有德拉科描述过的霍格沃兹城堡建筑造型非常相似。巴基兴奋地跟城堡拍了很多合影，拉着史蒂夫一起又拍了很多张，直到被史蒂夫发现他右手有点儿凉，把他拖进能够看到城堡剪影的一家酒店。
　　自从他们坦白心意，彼此之间更加依赖，相处模式也是老夫老妻一般的自然。比如史蒂夫觉得巴基有点儿太过兴奋以至于忽略身体状况，明知他不可能会因为这个就感冒发烧之类的，还是忍不住给人灌了一杯甜滋滋的热巧克力，然后把人推到水雾蒙蒙的浴室，塞进满是泡泡的热水里。
　　史蒂夫又是找毛巾又是找浴袍，忙来忙去，没注意到泡澡的巴基这会儿正在偷偷摸摸捏自己的腹肌，表情相当古怪，像是懊恼又像是焦虑。
　　“巴基你明天穿那件——你在干嘛，傻瓜？”史蒂夫猛地推开浴室门，发现巴基的双手在泡泡下搞小动作，纵使两个人已经不知道赤诚相见多少回，他还是控制不住地脸上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旁边扭过头去。
　　巴基也有点儿尴尬，咬着嘴唇沉默了几秒钟，从水下泡泡里拿出双手后，才慢慢地跟史蒂夫解释——“我在捏我的腹肌……它们好像有点儿不见了。”
　　这不能怪他疏于锻炼。他本来就是易胖体质，而且跟史蒂夫重逢后一直被对方努力投喂，结婚后更是变本加厉。之前有哈利在，那个瘦身魔法什么的效果挺好，哈利离开之后巴基就不能自欺欺人了。
　　他的日子过得相当安逸，而且他被史蒂夫宠得过了头。
　　他的脸并没有太大变化，但是腰已经被洛基取笑过好几回。上次洛基居然当着他的面吐槽说他怀疑巴基·巴恩斯被史蒂夫的四倍体力弄怀孕了。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胖了。”巴基绝望地仰脸，把自己挂在浴缸上，自暴自弃地嘟囔，“没有哈利在，我要花费太多力气去健身，而你做饭的手艺进步太快，我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食欲。”
　　史蒂夫笑出了声，还因为笑得太大声被巴基抬脚洒一身的洗澡水。
　　“快检讨你自己。”巴基假装生气地说。
　　史蒂夫举起双手：“好的，我的错。”他半跪下去，帮巴基把长了一点儿的头发往后抹，在他额头上用力亲一口：“不过我觉得你这样刚刚好。就算哈利在这儿，也会同意我的说法。”
　　他的蓝眼睛里满是温柔：“没有战争，无须奔波，尽情享受生活，这是你应得的，巴基。”
　　巴基咧嘴笑起来。他抬手抓住史蒂夫的胳膊，然后把人拉进超级大的浴缸。热水被溅出去一小半，而被迫趴着的史蒂夫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以后我不睡懒觉了，带我一块儿早起去跑步。”巴基抬头在史蒂夫的络腮胡上轻啄一下又一下。
　　他的胡须也没刮，两个人的胡茬磨蹭在一起，再度刺激到史蒂夫。前不久他们去南美洲一个国家解救一批被□□绑架的科学家，因为手续繁琐加上当地地形复杂，折腾了好多天，他们根本没顾上亲热。
　　史蒂夫捞起巴基依然健壮有力的修长双腿，架在自己肩头，冲他坏笑：“其实夜间运动更有效果，巴克……要不然，我们试一下？”
　　巴基在第二天早上九点钟终于在双人大床上陷入沉睡，睡着之前他再次捏捏自己的腰，觉得史蒂夫的提议有点儿道理。不过可惜的就是，太费嗓子。他往史蒂夫的怀抱里钻了钻，找到最满意的位置，被对方撸猫一样摸几下后背并搂紧，然后安心地陷入了梦乡。
　　梦里，他看到庄严气派的城堡礼堂大厅，穹顶是天龙座在夜色里光芒闪烁，边缘悬挂着四色吊旗，半空悬浮数百只巨大的蜡烛，照得礼堂大厅明亮无比。一群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簇拥着两个青年，欢呼着庆祝他们走向彼此，在礼堂中央的位置完成了浪漫的结婚仪式。
　　巴基觉得哈利的目光似乎透过空气看到了自己，于是冲他挥挥手，微笑着送上自己的祝福——我很好，哈利，希望你也能过得很好。
　　我知道你会的。
　　因为我们爱的人和爱着我们的人，就在我们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