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S+哨兵的C级向导》Yiay

5、第 5 章

　　小山雀歪着脑袋，短小的喙在秦夏手心轻轻地啄了一下。
　　秦夏板起脸：“不许卖萌！禁止使用卖萌战术！”
　　宋鸣瞧着秦夏明明喜欢，却佯装一脸严肃地教育小山雀，发出了一声轻笑，秦夏想起来，他和宋鸣还有事没说清楚。
　　秦夏转过身子，直面宋鸣，手里还捧着小山雀：“你还没说清楚，什么叫你的向导，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所有物了？”
　　宋鸣举起平板，一份文件落入秦夏眼中，文件末端赫然显示着“批准”两个字，秦夏伸出手指在平板上上下滑动，仔细查找文件中与自己相关的内容，却发现全文都是。
　　“这是P的吧？”秦夏蹙眉道，他将文件的细节放大，企图在细枝末节中找到伪造的线索。
　　宋鸣轻轻松松地递出手中的平板，面对秦夏的质疑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语气和缓：“如果你需要纸质文件留档保存的话，结合办应该会在这两天下发纸质档。”
　　“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向塔申请？”秦夏的胸口剧烈起伏，不满的情绪弥散在深棕色的瞳孔里，“这是包办婚姻，这不公平，你们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不同意！”
　　“啾！”小山雀也对宋鸣怒目相向。
　　宋鸣收起平板，平静地看着不忿的秦夏，十指松松交叉着放在身前，不疾不徐道：“这是哨兵和向导必须接受的安排，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我怎么会知道！”
　　“向导必须与哨兵结合，难道你不知道？”
　　“我……”
　　“哨兵需要向导，这是毋庸置疑的，而身为一名向导，难道你要逃脱你的职责？”
　　“我没有……”
　　“既然你明白这一点，那你为什么这么愤怒？”
　　“我……”秦夏垂下眼眸，松松垮裤的睡衣领口露出白皙的肌肤，他嗫嚅道：“我以为哨兵与向导结合是可以自由选择。”
　　“啾～”
　　宋鸣不紧不慢地向秦夏解释：“向导和哨兵的结合并不能自由选择，哨兵与向导的结合是由媒介人综合评估两人的能力和各项数据信息再进行分配。”
　　“还是说，你已经有了想要结合的哨兵？”宋鸣凑近秦夏，两人之间的距离堪堪能容下一张纸，宋鸣可以看清秦夏眼底自己的倒影，根根分明的鸦黑睫羽轻轻颤动，面对突然放大的宋鸣的五官，秦夏向后一仰，动作迅速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秦夏关于结合的了解全部来源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对于结合对象，他勉强可以将其理解为并肩作战的队友，但是宋鸣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作他的所属物的态度，令他十分不舒服。
　　他掩去眼中的不悦，昂起头：“与谁结合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即使是向导，我不觉得我的权利可以被忽视。”
　　秦夏修长白皙的脖颈让宋鸣想起了振翅欲飞的天鹅，这样高傲的姿态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C级向导身上。
　　“服从是觉醒者天生的使命，不管是S级还是C级，只需要服从即可，相较于觉醒者的责任，他们自身的权利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宋鸣薄薄的嘴唇吐出一句话，微微加重的尾音显示出他的独断专行。
　　秦夏捏了捏眉心，即使共事了两次，但如果没有今天晚上的交谈，他根本不会发现宋鸣平静外表下的冷酷性格：“如果成为向导意味着丧失一切自由权利，那么，我选择……”
　　“放弃是吗？”宋鸣发出短促的轻挑意味的笑声，“抱歉，哨兵和向导一旦觉醒，是不可能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的。”
　　“这就是觉醒的代价。”看着怔愣住的秦夏，宋鸣再次强调了一遍，“觉醒从来都是单向的，没有任何人能够逆转。”
　　“没有任何例外？”秦夏茫茫道。
　　“至今还没有。”宋鸣咬字清晰又无比克制地说出五个字，秦夏没有察觉宋鸣言语中的文字游戏。
　　秦夏咬住唇角，他前二十六年的人生与这世上的许多人一样，平凡且忙碌，白清晓和高策觉醒的时候，他也有过羡慕，但是当他看见金色的太阳东升西落，他的心底浮起的是“又活了一天”地侥幸感，仿佛死亡一直在他左右，也许明天就要到来。
　　刚刚觉醒的他并不打算到分塔登记备案，觉醒对他来说，就像是逛超市时突然发现常喝的牛奶涨价了，但并不是不能接受的幅度，如果不是白清晓和高策发现他的精神力波动异常，带着他到分塔进行觉醒检测。
　　“如果两年的服役期结束……”秦夏绷紧了下颌的肌肉，双手不安地纠缠着。
　　宋鸣轻轻挑起眉角：“如果两年的服役期结束，分塔管理人员会根据你的服役期表现进行职务分配，也许会如你所愿。”宋鸣身上那股强势压制感逐渐消散，秦夏回味着宋鸣的话，紧绷的身体当即卸了力，无力地靠在了沙发上，他闭上眼睛喃喃道：“你走的时候记得关上门。”
　　宋鸣将手里的平板覆在冷茶色玻璃的茶几上，他对秦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但是又都有所保留，他看着秦夏起伏平缓的胸口，托起秦夏的脑袋，抱着人回了卧室。

　　4月1日下午16时
　　韩光看见余响桌上的文件，好奇地拿起来翻了两页：“这是宋鸣求你帮忙的？”
　　“不是求，是请。”余响瞥了一眼靠在办公桌边的韩光。
　　“难得啊，铁树也能开花，就是不知道这个C级向导能不能行？”韩光将手里的文件丢回桌上，低下头看余响在写什么。
　　余响用笔敲了敲韩光的额头：“马上就下班了，我这里还有一大堆文件没弄完，你能不能找个凉快的地方先待着。”
　　韩光不情愿地直起身，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归宿，顺便调低了空调温度。
　　余响诧异地看着韩光，不知道他又在闹什么幺蛾子：“你做什么？太冷你会出问题的。”
　　“你不是让我找个凉快的地呆着嘛。”韩光抱着胳膊埋怨地看着余响。
　　余响：“……算了……”

　　“八点了，任务相关信息已经更新了。”
　　秦夏睁开眼，刚才他好像听见了宋鸣的声音。
　　“根据最新消息，明天晚上十点，双方会在鹿港码头进行交易。”
　　宋鸣毫无起伏的声音再度响起，虽然嗓音条件绝佳，但是配上一马平川的音调，秦夏一瞬间怀疑自己的房间里植入了宋鸣声音的AI系统。
　　秦夏坐起身，看见宋鸣倚着白色的门框，与他一身黑色着装形成强烈的反差，他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让宋鸣离开时关上门来着。他揉了揉头，昨天晚上精神力使用似乎过度了：“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以后我们会住在一起，我会把我的东西搬过来。”宋鸣说，“这不是询问，是通知。”
　　秦夏被宋鸣的理直气壮气笑了：“凭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被安排结合，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有必要和你住在一起，这样才能督促你，不然的话，我恐怕会成为由于向导太弱而精神崩溃的哨兵。”
　　“你！！”秦夏气结，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宋鸣转身走向客厅，秦夏一大早就被宋鸣言语刺激得不轻，看着宋鸣的背影，默默地举起右手。
　　“还有，你的情绪最好不要太激动，我是能够感知到的。”宋鸣停下脚步。
　　秦夏忍无可忍：“你住我的屋子，还要对我精神监控，S级哨兵的训练就是学习如何对向导进行精神压制吗？我可真是大开眼界！”
　　“结合之后的向导和哨兵能够感知到彼此的情绪和精神的波动，你不会不知道吧？”宋鸣背对着秦夏，秦夏看不见他的表情。
　　“……”秦夏不想向宋鸣展现自己的无知，但是他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三秒钟之后，他终于意识到，“我们什么时候结合的？”
　　宋鸣侧过身子，流畅的肌肉线条在黑色T恤的勾勒下一览无余，他语气平平：“昨天晚上在酒吧的时候，我们已经建立了精神链接。”
　　“昨天晚上……”秦夏回忆着昨天晚上自己和宋鸣什么时候进行过精神链接，他蓦地想起宋鸣让自己为他建立精神屏障的事，干涩的嗓音有些沙哑，“精神链接只能结合的向导和哨兵建立吗？”
　　宋鸣转过头，看着秦夏一言不发，可是秦夏却已经得到了答案。
　　“你骗我！”秦夏回想着，怪不得杜若欲言又止，怪不得杜若只能帮助钟曙音却不能帮助宋鸣。
　　面对秦夏的控诉，宋鸣眨了眨眼，浅棕色的瞳孔流露出一丝无辜：“我以为你知道。”
　　秦夏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会知道？”
　　“那这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宋鸣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秦夏的视线。
　　下一刻，秦夏听见“哐哐啷啷”的声音，宋鸣已经开始搬迁工作，秦夏咬着牙听着自己的豪华单人间从此变成了简朴双人间。

　　秦夏：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宋鸣：得亏你没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