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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   两人又在房中温存了片刻,才出门在鬼界闲逛起来。

      鬼界中人无缘无故的消失,要查明此事,需得找那些消失之人的近友,将事发前后的细枝末节问清楚。柳二流本想将这些人凑到一处,供玉皎尘和纪怀卿细细查问,却被玉皎尘制止。

      因为这事透着古怪,仅仅问询是没有用的,还要看看他们在何地消失才可,到底是随机消失还是固定了几个方位,需得查明。

      玉皎尘同纪怀卿并肩走在鬼界的街道上。出门在外不能随意搂着小神官的腰,这使得玉皎尘有些叹惋,他心想着回去定要再配合着苏琴青推动一下进程,早些将自己同小神官的关系在六界之中公开,早日了却一桩心事。

      二人按照鬼王给的名册,来到了一处鬼界的住户宅前,纪怀卿看着眼前富丽堂皇却透着阴森鬼气的宅子评价道:“竟是个富贵人家。”

      玉皎尘点了点头:“嗯,应是在世的亲友烧给亡者的。”

      纪怀卿心道原来如此。

      还不等二人敲门,门便打开了,里面躬身迎出来一人,眼周青黑,唇色发白,双耳隐隐渗血,嘴角一咧便有白沫涌出,一看便知生前断然是被毒死的,只听这人吞吐不清的说道:“灵尊、纪神官,请进,请进……”

      纪怀卿瞧着他边说话边口吐白沫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抬手一弹中指,便有一道浅色光亮没入此人的眉间,然后那口中白沫便止住了。

      那人惊奇的摸了摸自己的嘴,欣喜道:“多谢纪神官!多谢!”

      纪怀卿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那人一直将二人领进了宅内正厅中,请二人落座后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没什么茶水好招待两位上神,实在是失礼。”

      纪怀卿淡漠道:“无妨,灵尊与我问几句话便走,不必麻烦。”

      那人忙不迭应道:“噢噢,好,您问。”

      “听鬼王说,鬼界最近消失的一人,是你发现的?”

      “回上神,是小人发现并且上报于鬼王的。”此人口中不吐白沫后,说话也清晰利落起来,便顺着这话茬将事情原委慢慢道来。

      此人名叫张珐玶,他来鬼界已经两载有余,因生前家室颇为显赫,所以死后香火供奉不断,在鬼界的一干用度从未短缺过,但他邻居赵煋却与他恰恰相反,赵煋来鬼界一年左右,瞧着平时的用度,想来生前家中清贫,为数不多收到的几次供奉,都是在人界重大的节日上,所以在鬼界过的十分拮据。

      不过既化身成鬼,便没有了生前的那般讲究,不吃不喝也碍不着什么,不过是瞧着不太好看罢了。香火多的,证明自己在人界还有不少人惦念着。毕竟鬼界没什么消遣的地方,众鬼聚在一处,大多都是讨论谁谁谁前几日给我烧纸了,谁谁谁昨日给我上香了。要么就是侃侃生前的一些琐事趣事,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数日前张珐玶又收到了人界亲友烧来的供奉,这些东西他在鬼界用的也不多,便想着分一点给邻居赵煋,于是将一些吃食和用具打包好去寻赵煋了。

      但他在赵煋家门外敲了半晌的门却无人应声,心里不禁纳闷这人去哪了。鬼界没什么可供玩乐的地方,赵煋平时也甚少出门,张珐玶以为赵煋没听见,便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只是到院内寻了一圈也不见赵煋人影,张珐玶便以为赵煋不在家,只将包裹放在赵煋家中后反身离去了。

      赵煋是个礼数周全的人,若是收到了邻里什么小恩小惠,定是要道谢的,张珐玶原以为赵煋见了那些包裹后,次日定要上门来同自己客气一番,却不想一连多日都不见赵煋身影。

      再加上听闻鬼界最近无故消失的人越来越多,张珐玶这才起了疑心,将此事上报给了鬼王柳二流。

      玉皎尘听罢后问道:“除此之外,赵煋消失前,可有什么别的异样?”

      张珐玶两眼上斜着回想了一番后,才肯定道:“没什么异样。”

      玉皎尘点了点头,又问起:“你瞧他那模样,约莫他像是多大年龄来鬼界的?”

      张珐玶摸了摸下巴:“瞧着很年轻,放在人界不过而立出头的年岁。”

      “知道他是因何而死的么?”纪怀卿问道。

      “这道不曾问过,不过瞧他那模样,浑身浮肿不堪,应当是溺亡的。”

      纪怀卿同玉皎尘对视一眼,二人不欲继续多问,便要出门去寻下一户,只是刚抬脚,纪怀卿想起什么似的,问那张珐玶:“瞧着你像是中毒身亡的,可是在人界有何冤情?”

      张珐玶愣了愣,半晌后反应过来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是我误食了毒蘑菇,所以才这般形容……”话毕自己还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纪怀卿没多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便和玉皎尘离开了。

      不多时两人又到了下一户,玉皎尘撑着额,看着面前那人说不了两句话就得打个嗝,心中默默想着:这是个撑死的。

      “罢了罢了。”玉皎尘懒得听他继续打嗝:“你只说消失的那人多大年龄,因何而亡即可。”

      那人揉着肚子说道:“瞧那模样应当不过……嗝……三十五六,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竟……嗝……竟早早的溺死了。”

      又是这般年纪,死因竟也是溺亡。

      不到三个时辰的功夫,两人将名单上大半的人一一寻遍,无一例外,消失之人全都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且全部是溺水身亡。

      查到此处,便不是“凑巧”二字能解释过去了的。

      “溺水……”纪怀卿眉头微皱轻喃着。

      且不说这些人会不会水,既是身强力壮的,竟一个都救不回来,轻轻松松的便溺死了么?

      此事从他们生前便透着蹊跷,恐怕连这些人的死因都处处诡异。

      纪怀卿正不解时,一直温热的手抚在他额间,柔声宽慰道:“皱眉头做什么,我最见不得你这幅愁苦的样貌了。”

      纪怀卿回过神来,便将自己方才的想法同他说了,然后道:“玉郎,我想查查他们生前的命簿,我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玉皎尘拉过纪怀卿的一只手藏在袖中,然后将人往回领:“好,我同天尊打声招呼,让他遣人将命簿带给你?”

      纪怀卿掩在袖中的手伸出一指,勾了勾玉皎尘的手心:“好。”

      玉皎尘似是没听清:“什么?”

      纪怀卿嗔了他一眼,又勾了勾玉皎尘的手心:“我说,多谢灵尊了!”话毕,怕这人得寸进尺,又勾了勾。

      玉皎尘心满意足的笑了。

      灵尊办事十分讲究效率,两人刚回院落,天尊便收到了玉皎尘的口信,附带着一长串名单。

      一个时辰后,江玄山抱着几大本从冥界带来的命簿,来到了鬼界。

      “灵尊,纪神官。”江玄山对二人行了个礼,然后将命簿奉上。

      自打纪怀卿受天尊命离开神界寻五色石后,同江玄山已经小两月未见,但纪怀卿向来待人淡漠,故而此时相见也并没有什么“多日不见”的重逢感。倒是江玄山心中忐忑,纪怀卿什么脾气他清楚,自己却从未同灵尊打过交道,此时不禁有些局促。

      玉皎尘像是瞧出来什么似的:“你就是江玄山?”

      江玄山十分恭敬:“回禀灵尊,正是小仙。”

      玉皎尘抬了抬手:“不必拘礼,难为你们仙界见人便要行礼,倒显得灵界太过松散了些。”

      纪怀卿心想可不是么,仙界可没有想方设法的让天尊断子绝孙之人。

      玉皎尘这话是实话,江玄山却不敢顺着这个客气话往下接,只是维护道:“灵尊御下宽松,灵界仙僚们也十分感激。”

      玉皎尘随意道:“倒也不是,主要是他们寻不到我人,且我也不怎么打理灵界政事,两方互不打扰,我自在他们也自在罢了。”

      江玄山:……

      这话……该怎么接?

      纪怀卿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主动给江玄山解围:“你一路来此也辛苦,若是在仙界没有别的要紧事,就歇歇脚再回吧。”

      江玄山刚要婉拒,玉皎尘却适时开口道:“鬼界不是招待人的地方,去人的界神仙快活居小住几日吧。”

      江玄山闻言眼都瞪大了:“灵……灵尊说的是何处?”

      纪怀卿心知他定然误会了,解释道:“是我们在人界住的宅院,不是烟花之地。”

      “啊……是这样……”江玄山心有余悸:“既是灵尊开口,小仙却之不恭了。”

      “嗯,我同琴青说一声,你去了后寻他便可。”

      纪怀卿这才明白玉皎尘是何用意,感情是惦记着先前在饭桌上的玩笑,给苏琴青行方便呢。于是连忙补充道:“江玄山,琴青上仙是个热心的,先前非要让我留在人界过年,但我自觉有段时间不曾回仙界了,便拟了个谎,说你来信于我,有仙僚为我介绍了一门亲事,要我在年节时回去见见,想着借此将他那边推了,却没想到琴青上仙是个十分执着的,盛情难却,我就应下了。你此去见了他之后,若他同你提起此事,你只当有这回事便可。”

      江玄山估摸是头一回听纪怀卿说这么长一串话,小半晌才反应过来:“噢……噢好,好。小仙记住了。”

      随后又冲着二人一顿行礼,这才转身前往人界。

      当江玄山到了神仙快活居门前后,瞧着那门匾犹豫了两下才敲门。不多时便见正门打开,迎面走出一位持剑的男子,这人他认得,是尨凨。

      “尨凨上仙。”

      “江玄山上仙?”尨凨因去过仙界的除夕宴,所以二人相识:“上仙怎的来了?快请进。”

      尨凨将人领进院内,江玄山回道:“方才去鬼界给灵尊和纪神官送凡人命簿,得灵尊体恤,特让我来此小住。”

      尨凨将人引入正堂,十分熟稔的倒了杯茶:“祖宗应当知会琴青了,上仙稍坐,我去喊他。”

      江玄山抱拳一礼:“有劳尨凨上仙了。”

      苏琴青不多时便赶至正堂,江玄山一见来人便起身,二人相互行礼后,苏琴青先是拐弯抹角的客套了几句,将江玄山客套的内心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才开始委婉的说道:“上仙礼数如此周到,难怪有仙僚给纪神官说亲也要通过上仙转达了。”

      言至此处,江玄山才听明白这位琴青上仙想问什么,便不咸不淡的说道:“琴青上仙客气了,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而已。”

      “不知……”苏琴青还欲再问,却被尨凨抢了先:“说起来我倒有些好奇,仙界给纪神官介绍了哪位仙子?”

      苏琴青疑惑的瞥了一眼尨凨:你好奇什么?

      江玄山却犯了难,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让他如何说,只好硬着头皮凭空捏造:“噢……我没详细的问过,只知道那仙子容貌极好,脾气也是一等一的温婉,其余的就不甚清楚了。”

      “那……”苏琴青话还没说出口,又被尨凨接了去:“那是哪位仙僚将此事托于上仙的?”

      苏琴青眯了眯双眸看向尨凨,语气有些危险:“怎么?你想去认识认识?”

      尨凨不知苏琴青怎会突然想到此处,纳闷道:“啊?我就是好奇何人能配得上纪神官的风姿,并没有其它意思。”

      苏琴青冷笑一声:“你最好是。”随后对江玄山客套一笑:“上仙不必理会他,尨凨向来粗枝大叶的,有些事若是多问了几句,上仙莫要介怀。”

      江玄山刚松了口气,内心正感激苏琴青无形之中替自己解了围,连忙道:“哪里哪里。”

      苏琴青伸出一臂,做了个“请”的动作:“祖宗方才便告知我上仙要来,故琴青已为上仙备好了住处,上仙请随我来吧。”

      “好,有劳琴青上仙了。”

      苏琴青带着江玄山走了,留下尨凨在堂中有些气闷。

      他不明白苏琴青这几日是怎么了,自从他前几日踩了自己一脚后,自己想尽了办法去哄他,饭桌上一个劲儿的夹鱼夹菜,却不见苏琴青有几句好话,今日更是阴阳怪气的,尨凨越想越想不通,干脆独自回房了。

      他回房这一待,便待到了晚膳时候。

      几人上桌后彧夙问道:“尨凨上仙呢?”

      苏琴青以为尨凨有事忙着:“先吃吧,想必他一会儿就来了。”

      江玄山刚来神仙快活居,同灵界这几位还不是很熟稔,但好在大家都是仙官,一来二去几句话便熟悉起来,没让江玄山受了冷落。

      只是晚膳用到一半了,却还不见尨凨的身影,苏琴青便有些坐不住了:“你们先用着,我去瞧瞧尨凨。”

      剩下三人点头,继续聊起闲话。

      苏琴青回了自己和尨凨住的院子,站在尨凨门前敲了敲门:“尨凨?”

      屋内没动静。

      难不成出门了?

      苏琴青疑心着推开了门,刚走进去,便见床上横着一把剑。

      那是尨凨的灵元。

      “你这是怎么了?”同在灵界数万年,苏琴青十分清楚这人的脾气,一旦生气了,就要趁旁人不注意时变回灵元,自己闷上几天,然后再变回人形。

      尨凨剑没应声,自顾自的翻了个身,将没有剑铭的那一面对着苏琴青。

      “起来,今日是江玄山上仙头一日过来,你不露面岂不失礼?”苏琴青说着就要提起剑柄,却被尨凨剑挣开了手,然后钻进被窝了,只露出半个剑柄在外面。

      苏琴青:……

      苏琴青微怒:“你这是在同我闹脾气?”

      尨凨剑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现下只剩小半个剑柄了。

      苏琴青不敢置信:“你真的在同我闹脾气?!”他简直觉得好笑,伸手就要去掀被子:“给我起来,你如此像什么样子!”

      尨凨剑却猛地将被子卷了好几卷,愣是把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茧,使得苏琴青拽不开也扯不动。

      苏琴青气急:“你这好端端的发什么疯!”明明下午还同自己说话来着!

      蚕茧被子裹着尨凨剑,往墙面的方向蹭了蹭。

      苏琴青咬牙切齿:“尨——凨——”

      一刻钟后,膳房的门被“嘭”的一脚踹开,众人还没来得及惊慌,只见苏琴青气呼呼的抱着一卷被褥走了进来,走到桌边后将那卷被子竖起用力一掼,木凳“咔嚓”一声脆响,便见那被褥竖在了凳子上,然后被褥缓缓软塌下去,露出了里面的尨凨剑。

      苏琴青面色铁青:“都看我做什么!”

      归砚渊一看这场面便明白怎么回事了,闻言立马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视线,还下意识用手肘碰了碰彧夙的手肘,叮嘱道:“快吃,不然就凉了。”

      彧夙不知道苏琴青怎么了,也不知道尨凨上仙怎么好端端的变回灵元模样了,但他很听先生的话,立马收回目光低下头乖乖扒饭,还不忘了给饽饽喂稀粥。

      江玄山没见过这般阵仗,但好歹在神界摸爬滚打了数万年,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也深知“沉默是金”的道理,因此现下也不做声,继续默默的用饭。

      苏琴青此刻见众人都颇为识趣,便也不再顾忌什么,拿了一只空碗,盛好饭后又夹了些菜,“哐当”一声将碗放在尨凨剑面前,威胁道:“抓紧变回来,用饭!”

      尨凨剑傲骨嶙嶙,不为所动。

      其余三人默不作声,继续低头吃饭。

      苏琴青忍着心中怒火,又夹了好几筷鱼肉放到碗中:“现下行了吧,抓紧用饭!”

      尨凨剑就那么插在凳子上,竟瞧着有些不屈不挠的铮铮君子骨。

      苏琴青终于忍不住了,“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发作道:“你顿顿给我夹鱼,不是最爱吃这鱼的么!如今怎么不用了!”

      这一掌使得整个饭桌震了三震,连带着彧夙都打了个机灵,他双目四顾后嗫嚅道:“不是说威武不能屈么……”

      虽说这次的词用对了地方,但却不合时宜。因此归砚渊立即低声阻止道:“噤声!乖乖用你的饭!”

      “噢……”彧夙低头,将脸埋进碗里了。

      苏琴青和尨凨剑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连带着旁人用饭也用的心惊胆战,江玄山实在不知这饭到底要不要继续用,但主人翁都没走呢,自己身为来客就要提前离席,也确实有些不妥,因此将刚放下的筷子又拿了起来。

      “江上仙……”归砚渊好意出声提醒。

      江玄山心不在焉:“嗯?上仙有事?”

      归砚渊指了指他手中的筷子:“上仙拿反了。”

      “噢噢。”江玄山无意识的将筷子从右手换到了左手。

      归砚渊:……

      顷刻后江玄山才反应过来,又将筷子拿到右手中,然后掉了个个。

      江玄山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先是偷偷瞄了一眼怒火正旺的苏琴青,然后才低声和归砚渊道了谢:“多谢归砚渊上仙。”

      苏琴青此时已经顾不得旁人是什么反应了,他扶额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几口气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心平气和道:“尨凨,我劝你抓紧变回来,不然莫怪我用你去挑那夜香桶。”

      众人:……

      归砚渊觉得这地儿不能再待下去了,故而先行一步起身说道:“我用好了,突然想起有好些书还未看,便先回房了。”

      江玄山也正愁无法脱身,此时恨不得借着归砚渊的方便,忙道:“对对,我也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向天尊回禀呢,便不多奉陪了。”

      彧夙正觉得这席间气氛压得他喘不上气,闻言立马应声道:“先生等等我,我……你今日还没考我学问呢。”随后便跟着归砚渊一起离开了,走前还不忘稍上一碟金玉花生酥。

      众人逃难似得离席而去,徒留苏琴青冷眼与尨凨剑对峙。

      江玄山回了自己的院子,彧夙则抱着饽饽跟归砚渊回了先生的房间。

      彧夙:“先生,尨凨上仙和琴青上仙是怎么一回事啊?”

      归砚渊轻叹了一口气,嘱咐道:“这段时间不要招惹你琴青哥哥,等尨凨变回来就好了。”

      这事儿在灵界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尨凨有时不知为何会变回灵元,过个十天半个月之后再变回来,但这段时间内苏琴青也跟着有些暴躁,整日提着尨凨剑劈劈砍砍的,这段时间灵界一众神仙没有一个敢去触琴青的霉头,甚至有些人为了避风头连折子都不上了。

      其实归砚渊也解释不清他二人之间这是为何,但总觉得有些玄妙,末了又正色道:“一定要切记,按照以往的经验,最多不过十余天,尨凨就变回来了。”

      彧夙十分听话:“好,彧夙谨记先生的话。”

      师徒二人在房中商议的时候,灵界众神仙也收到了归砚渊的善意提醒:剑出鞘,琴咆哮,仙友绕道!

      灵界众人心中警铃大作时,那边苏琴青又发作了。

      他提着尨凨剑步履生风的回到了房中,“铮”的一下将剑插在了桌子上,冷哼道:“你非要跟我杠到底是吧,行,你行!”随后便拿起折子开始批阅。但他此时哪能真的看的进去,只是烦躁的翻着折子,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屋内显得十分刻意。

      苏琴青草草的翻阅过一份折子,“啪”的一声摔在已经批阅好的那一堆里,又重新翻开一份没看的折子,继续故作声响的翻动着。

      如此重复了一刻钟后,苏琴青没好气道:“没墨了,给我磨墨。”

      尨凨剑起先还想装作没听见,但还是没抗住苏琴青眼神的威压,只见剑穗缓缓而动,在墨条上绕了一圈后,便在砚台上研磨起来。

      苏琴青这才稍稍舒心了一些,翻动折子也没有那么较劲儿了,一人一剑勉强能和平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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