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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   一路回到柳妖族的那个院子,早已听闻风声的柳妖们正三三两两的聚在院门外探头探脑,她们不关心妖界换了新的妖王,倒是对玉皎尘和纪怀卿更感兴趣,因此各个抑制不住的激动。

      玉皎尘回到住处,早就发现那群想看又不敢看的柳妖们,便十分温润的笑道:“劳烦各位姑娘打扫我这院子,可我这位仙僚今日只想安安稳稳的休息一晚,还请姑娘们行个方便。”

      玉皎尘这话说的客气又尊重,柳妖中不乏心思玲珑之人,当下就明白灵尊这是不想让人打扰,便出声道:“灵尊的意思我们都懂,您二位今晚好生歇着,若是有需要使唤的,尽管唤我们就行。”

      其她柳妖附和道:“对对。”“是啊是啊。”

      玉皎尘点了点头:“好,多谢各位姑娘了。”便带着纪怀卿走进院子。留下一众柳妖在院外兴奋的窃窃私语。

      刚进院子纪怀卿就迷迷糊糊的半睁开双眼说道:“灵尊这般风度翩翩,定然十分讨人喜爱。”

      玉皎尘用脚踹开屋门,走到罗汉床塌边将人放下,脱了靴后自己也合衣躺下,将人抱在怀中,拍着纪怀卿的后背,哄睡道:“那小神官还不赶紧让天尊向我灵界提亲,不然我就被别人惦记上了。”

      不拍还不要紧,一拍后背纪怀卿顿觉睡意袭来,眼皮似有千斤重,喃喃道:“好……那彩礼……彩礼……”

      玉皎尘翻开锦被盖在二人身上,将纪怀卿拢在怀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谁听:“我只等着你踏着星河万顷来娶我,其它的……都是小事。”

      玉皎尘手搭在纪怀卿腰后,眼神一遍遍的在纪怀卿面庞上描摹,眉目似远山清冷,唇鼻若幽谷藏秀,每次呼吸都像似有若无的招惹,清心少欲里又露着些只可意会的邀请,玉皎尘手重重地在纪怀卿腰上揉捏了一把,呼吸粗重的低叹了口气,才将人埋在自己怀中,渐渐睡去。他没瞧见的是,纪怀卿抵着玉皎尘的胸膛,偷偷笑了笑。

      这一夜睡的十分安稳,等纪怀卿醒来正值天色曈朦,他从玉皎尘怀里钻出头,面对面看着玉皎尘,纪怀卿忽觉十分愉快。

      玉皎尘微微睁开眸子,声音带着些未睡醒的沙哑:“笑什么呢。”

      纪怀卿稍稍诧异了一会儿,转瞬间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没笑,你听错了。”

      玉皎尘制住纪怀卿双臂,危险的注视着纪怀卿,猛地翻身就将人压在身下,低下头凑在耳边轻语:“小神官笑我昨晚呢吧?”

      纪怀卿不曾想这人刚醒居然有这么大力气,挣扎两下未果,干脆放弃,浅浅侧头避开玉皎尘垂下来的发丝:“嗯……不敢。”

      玉皎尘看向纪怀卿因想挣脱而松散的衣领,清晰的锁骨向两侧延伸,莹白的皮肤泛着温润的光,眼眸晦暗了些,说话都带着几分燥意,喷吐出的气息灼热的撩人:“撒谎。”

      纪怀卿只觉周遭都有些烫,四方空气仿佛不会流通了,只在两人中间来回的打着转,翻来覆去传递的都是侵略与挑逗,纪怀卿深呼一口气岔开话题:“快起了,不是还要去方外灵山么。”

      玉皎尘瞥见纪怀卿眼底闪过的一丝慌忙,低低笑了来两声,逗趣道:“怎么?怕了?”他低下头去,鼻尖扫过纪怀卿的喉结,看着那滚动的痕迹舔了舔嘴角,随后一口咬了上去。

      纪怀卿没想到这人冷不丁的咬自己,一丝叫喘便泄出了声。“别……不、早了……”他推攘着玉皎尘的肩,却被这人掐着腰锢的更紧,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从腰间传到后脑,脖颈上还有奇异的痛痒掺杂着,纪怀卿竭力控制的喘息着,后背下意识紧绷,终于在身上之人不怀好意的再次痛咬后,才放松了力气。

      纪怀卿看着玉皎尘略感满足的笑意,气道:“你……”

      玉皎尘语气无赖:“我混账。”

      纪怀卿更愤懑:“你……”

      玉皎尘越发坦然:“我放浪。”

      纪怀卿哑口无言,他发现自己在这人面前好像只能败下阵来,半晌后才泄气般的说道:“你若再不起,过会子归砚渊上神怕是要找你来问安了。”

      玉皎尘这才想起来似的:“是了……把他给忘了。”

      纪怀卿预料的十分准确,早膳时间归砚渊便带着彧夙前来问安了,归砚渊不过是因着要启程去人界了,所以在走之前特来跟玉皎尘行礼。玉皎尘拍了拍彧夙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去了人界要好好听你先生的话,有事记得先问过归砚渊再做打算。”

      彧夙抱着胎尸,“嗯嗯”两声点头应了。

      等他二人离开走,玉皎尘和纪怀卿也不多耽搁,两人原地施法挪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方外灵山脚下。

      不愧是六界第一仙山,钟灵毓秀,烟岚云岫,山顶隐藏在升腾的雾气和舒卷的云层中,目之所及林壑尤美,仙禽飞舞其中,还未靠近便感受到浓郁的灵气。

      玉皎尘瞧见纪怀卿舒畅惬意的神情,低问道:“小神官头一次来这?”

      纪怀卿头也没回,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点了点头:“是啊。”

      玉皎尘揽着纪怀卿的腰,两人慢慢往山上走去,玉皎尘边走边道:“你若是喜欢此处,那便多待两日。”

      纪怀卿拍了一下玉皎尘搭在腰间的手,轻训道:“不可胡闹,若是在此寻不到第二颗五色石,需抓紧去人界同归砚渊上神汇合,这才是正事。”

      玉皎尘仿佛颇为惋惜般的叹了口气:“好吧,都听你的。”

      方外灵山的景色太迷人眼,两人走走停停的赏着,到了晌午也才爬到一半。

      “你既在此处待了一万年之久,应当比我更熟悉才是,怎么你瞧着也对此怪新鲜似的?”纪怀卿是初到宝地,见此美景觉得挪不开眼,但玉皎尘的反应倒是跟自己差不多。

      玉皎尘拨开快要蹭到纪怀卿肩侧的垂枝,十分自然的回道:“因为此次是同你一起。”

      纪怀卿闻言稍稍抬头看了看玉皎尘,片刻才低笑道:“果然是蜜罐子。”

      玉皎尘一直在注意眼前的路,没听清纪怀卿说的话,故又问了一遍:“什么?”

      纪怀卿泰然道:“我说,我想去你待的那处石洞看看。”

      玉皎尘欣然笑道:“好说,我带你去拜天地父母。”

      纪怀卿有些惊诧:“拜天地?”

      玉皎尘对他笑着眨了眨眼,纪怀卿不懂这人又要做什么,只是任由他带着自己向上走。两人边走边探寻五色石的灵气,但茫茫仙山,这般寻找着实费时,玉皎尘便道:“只靠你我这样找,难免慢且易有疏漏。”纪怀卿点了点头:“你可有什么主意?”

      玉皎尘笑而不语,只是领着纪怀卿走到一八角亭中,此处位置极佳,可以环赏大半个山貌,玉皎尘站在亭中,猎猎山风鼓动了他的宽袖,显得他整个人越发清逸翛然,天地六界,红尘万丈,轮回之间,只此一人。

      “吾乃神界灵尊,众生灵速来拜见!”

      玉皎尘话音刚落,纪怀卿只觉仙山顿时喧腾起来,整座山上的仙禽生灵,都在向这边赶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八角亭四周便聚集了方外灵山所有有灵的飞禽走兽。

      纪怀卿看着这众生灵拜服的一幕,心下正当赞叹,便听玉皎尘威严的声音响起:“本尊与仙界纪神官来此寻五色石,今命尔等查探,若发现异常之处,禀告于我。”

      所有生灵闻言后,竟齐齐对玉皎尘叩拜了一下,这才四下散去。

      纪怀卿甚少见玉皎尘这般侃然正色的模样,此人平时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却也无法令人忽视其深刻入骨的威信,会让人觉得灵尊是个亦庄亦谐的人物,但他若正经起来,那份气吞山海六界独尊的气势和压迫感便足以叫人叹服。

      纪怀卿目光从玉皎尘身上挪开,微微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一路走着一路赏景,直至天色渐晚,才走到那处石洞。洞中简洁明了,除了光秃秃的石壁和一方石床之外,再没有别的了,纪怀卿奇道:“你就在这般条件下过了一万年之久?”

      玉皎尘被他这表情逗笑了:“怎么,瞧着不像?”

      纪怀卿想起柳妖族那处院落里的一干家用摆设,回以一个狐疑的眼神,意思不言而喻。

      玉皎尘瞧见那眼神,竟品出些娇俏风情:“我即便身骄肉贵,那也是分时候的,闭关的那一万年里,前几百年我每日都痛的天昏地暗,即便躺在美人怀中也无福消受。”

      纪怀卿闻言便知他那一万年过的多不易,上次提起时,他虽说的云淡风轻,但那事儿远不是三言两语可轻轻带过的,以他灵尊的修为都因此闭关一万年,其难度可想而知,纪怀卿有些不忍的问道:“有多痛?”

      玉皎尘知他心疼,故而不想在这事上卖可怜,毕竟他装可怜的法子多了去了,无需在此捅他心窝子,因此潇洒道:“记不清了,毕竟算不得什么。”

      怎么可能算不得什么,那可是将灵元重塑了一遍。

      纪怀卿知他心意,也不继续追问,倒是玉皎尘拉着他走到石壁的画像前,眼带笑意的说:“来,带你拜天地和父母。”

      纪怀卿看着石壁上的女娲像,便知道他说的“父母”就是女娲了。怀卿簪本是女娲发簪,玉皎尘又借此得以化灵,以此推衍尊女娲为母倒也有渊源。

      玉皎尘牵着纪怀卿的手,面对着女娲像首先一步双膝下跪。纪怀卿深深看着玉皎尘,见他身姿如松,垂丝如瀑,睛如点漆,面若堆琼,便不由自主的跟着跪在了一旁。

      玉皎尘目似朗星,对着女娲像起誓:“女娲在上为证,今我玉皎尘,携纪怀卿,特来拜见。小神官冰壶秋月,淑人君子,得妻如此,我心甚慰,今后定爱之护之,非六界混沌不改我意,非天地合一不阻我情。”说罢对着女娲像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顿了片刻才直起身子。

      玉皎尘转头看向纪怀卿,纪怀卿心跳如鼓,只觉身侧人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敲在自己心口,是宣誓,是承诺,是归属。他的眼底是令自己醉生梦死的温柔乡。

      纪怀卿深呼一口气,转过头对着女娲像开口道:“女娲在上为证,今我纪怀卿,与玉皎尘前来拜见。得此良人,幸甚至哉,愿其顺遂无虞,皆得所愿,吾愿常伴身侧,肉身陨灭亦不分散,神魂俱散亦不离别,永生永世,恩爱不疑。”说罢也像玉皎尘一样,对着女娲像俯身磕了个头。

      玉皎尘牵着纪怀卿的手都因他的话语而微微发颤,此刻定了定神开口道:“还要拜天地。”

      两人又走到洞口处跪下,对着四方天地齐齐一拜,最后玉皎尘扳过纪怀卿的身子,看着他染了笑意而自带情意的双眸,温声道:“夫妻对拜。”

      纪怀卿沉浸在玉皎尘的眼眸中恍若失神,像被他牵着一样,俯首与其对拜。

      三拜之后,夫妻礼成。

      崖瀑之下,山壁水边,玉皎尘握着纪怀卿的手一直没松过,他像是要抓住这每一瞬的欢喜,通过爱人的脉搏传递自己的心意。

      风扫过二人的发尾,在二人指尖打了个转后悄声溜过,他们之间汹涌的爱意不容许任何事物窥探。

      滚烫与冰冷相抵,欲望与理智作对,力量和美感平分秋色,身体与灵魂工力悉敌,这是一场色魂授予的较量,印证此情是蓄谋已久的真心,而非一时兴起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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