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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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纷纷讨论此事，徐泱却抿了抿茶水，“我又没有留下不能痊愈的暗伤，这些丹药估计是七成留给长老们，剩下的留在库房让弟子们凭贡献换取。”
他叹了口气：“我当首席这些年倒也攒下一些贡献，不过，这丹药我用不上，旁人比我更需要。就像拭剑台的几位小师叔，筋脉都断了，可是又没长老当师尊做后山，想要恢复，估计只有这次机会了。”
听到他的话，顾弱水也点点头：“说到底，对于你丹药还是服用的少些好。”
“诸玑”眸光一闪，柔声道：“可这丹药如此难得，师兄就不想存下一粒吗？”
此话一出，别说是白有容，就是和诸玑不怎么熟悉的徐泱郁绯都察觉不对劲了。
顾弱水看她一眼，慢悠悠：“若长老也是你这般想，咱们普通弟子可就一粒也捞不到咯。”
他说着，手却和白有容一同挥出，白大小姐冷脸挥出银针定住“诸玑”，而顾弱水也是撒下一片药粉，“诸玑”来不及避让，皮肤接触之后就昏了过去，一头栽在桌子上。
徐泱揽过郁绯，掏出传讯玉佩要知会第五青，却见玉佩闪了一闪，直接碎开。
而白有容手中知会灵佑长老的玉佩也是闪了一下，碎一地渣子。
四个人面面相觑，顾弱水见状慢腾腾收回玉佩：“得嘞，我就不发了，不然估计也得碎一地。”
他凝聚出一缕灵光探向院外，果不其然，灵光一出去就直接消散了。
仿佛这个小院被单独隔绝起来。
但众人依然能听到院外时不时仆从的走路声，偶尔其他宗门长老路过的交谈声，春天清脆的鸟鸣，甚至蜂虫挥动翅膀的细微声音。
徐泱沿着院子走了一圈，面色凝重。
他眼里还算不错，却没找到这阵法发动的媒介。
“这不是魔族的手笔，也不像是别宗道修做的。”他皱眉，语气带着不可思议，“没有一点人为的痕迹，仿佛……天地演化。”
郁绯站在他身边，看到徐泱掏出一沓纸，在上面勾勒出院子的布局。
“这院子就是很普通的坐北朝南的一进小院啊。”顾弱水迷惑，“天地演化的结界首先要奇，奇到独一无二才有可能演化。这院子你去凡间不知道能找出几万个。”
“或许是人为的痕迹藏起来了？”郁绯下意识道。
“……有可能。”徐泱点头，看向三个人，“现在出不去，也不知道外面人能否进来，师尊说过他会在去大野泽前给我们添置些阵法，估摸着快了。大家先去找找有没有什么不符合常理的奇特东西标志。”
白有容指着诸玑问道：“那她呢？要绑起来吗？”
徐泱和顾弱水对视一眼，点头：“绑起来吧，也不知道诸师妹下次醒来时身体里是不是她自己了。”
已经外忧了，就别多一个内患了。
作为诸玑最好的朋友，而且熟知她是怎么发动灵气攻击的，白有容把诸玑的手裹住，保证一点都动不了，想了想又找了团干净的手帕把她的嘴塞住。
最后看着诸玑闭上的眼发呆：“其实她眨眼也能咒人的。”
顾弱水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诸师妹家学渊源，眨眼都能咒人吗？”
他下意识想了想，以前对战时，是不是诸玑眨了眨眼，就能咒得对手下拭剑台。
“……只是一些摔跟头打喷嚏的小诅咒。”白有容看傻子一样看他，最终还是没给诸玑把眼睛蒙上。
在他们交谈时，徐泱已经检查好了自己和郁绯的屋子，又指着剩下四间屋子，“这间是书房，剩下三间一处是空的，两间都是普通卧室。”
书房书多，最有可能藏着些东西，白有容和顾弱水两人去检查这间，剩下两间还是徐泱检查。
就在徐泱掀开被子时，书房传来喊声：“徐泱，你快来，这是不是东宵的首席弟子印！”
徐泱立刻过去，只见顾弱水捧着一块金色的印章，上面雕着两只鹤，下面是篆书的“今日临东，明月而宵”八个字，只一角有些磕碰，但是断开的地方被人摸得圆润了。
徐泱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首席印，和这枚别无二样，连断角都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顾弱水指着打开的盒子，“我在这里发现的。”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樟木盒，只里面用了鲛绡填充，如今白色柔软的鲛绡已经泛黄，徐泱觉得十分眼熟，好一会才回过神：“这个我记得，是我爹曾经亲手给我打的盒子，里面的鲛绡是我娘填充的。”
他轻轻拨弄一下，果然从里面翻出一点痕迹：“你们看，这上面的血迹是我小时候沾上的，旁边还有我娘绣的花。”
郁绯看着那勉强能说出是一团绣上去的红疙瘩，疑惑问道：“师兄小时候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呢？”
顾弱水也道：“你很小的时候就来东宵了，伯母去的早，东西也不该留到现在。”
白有容不知道这些，但是她对鲛绡熟悉啊，指着上面泛黄的地方：“鲛绡要一百年才能变色，五百年才能泛黄，徐师兄至今不到三十岁，怎么会有泛黄的鲛绡？”
至于这鲛绡是不是徐家买来时就黄了，白大小姐想起徐家的财力，觉得不大可能。
“……我也不知道。”徐泱恍神，郁绯敏锐地觉得他情绪不对，立刻看向顾弱水，顾弱水也感觉到了，立刻把找到的这枚首席印放进盒子里盖上。
“再找找其他地方。”他把盒子揣身上，悄悄靠近白有容：“师妹，你身上带了清心丹没？”
白有容掏出一瓶，顾弱水谢过，递给徐泱：“吃点。”
徐泱也知道他自从一进来就情绪不对，乖乖吃了，闭目养神一会儿，道：“这间屋子，你们眼里和我应该不大一样。”
“我看着这里，一本书一张纸都能回想起以前，心一直揪着。”他缓缓道，仍然闭着眼，“里面有些东西，总给我一种即视感，仿佛曾经见过一样。可是在这里住几天了，为了给小绯授课，也进来不少次，都没有这般感觉。”
“或许设阵法的人是独为我设计的。”徐泱轻声道。
“所以这里一定有阵眼或者媒介！”顾白二人异口同声。
“小泱？小泱？”
就在他们离找出阵法还有一步之遥时，门外传来声音，却见第五青提着一篮子桃子过来，“这是给你们带的。哎呦，弱水和有容也在啊。快来尝尝这桃子，你们师伯买的，可好吃了。”
于是急匆匆跑出来的四人，就看见，第五青笑得欢快，桃花眼眯起，正在招呼小辈们吃桃。
可四人却呆呆地站着，因为在他们眼里，第五青正对着空气说话，可递出去的桃子却一个接一个漂浮在空中，甚至一口一口，慢慢露出桃核。
仿佛那里真的有人在啃桃子一般。
一口，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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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佑长老带着两位东宵来的药修沉浸在书山书海里。
没一会儿，看起来最年幼的那个，仿佛四五岁小孩的就摸着脖子哀哀叫唤：“老头的脖子受不了啦，能找个徒弟来吗？”
灵佑看他一眼：“麟尊君，你现在可不是老头了。这新长出来的脑袋这么沉吗？”
麟尊君便从凳子上跳下来：“虽然是新长的脑袋，可也不能用太久啊。唉，小灵佑，这些典籍都是几百年没有人看过的了，早该解禁啦！”
灵佑递了块点心给他，安慰道：“没事，快看完了，还有四五十卷。”
说完，她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文字上。
“……极易浸染，扩药效十倍百倍之巨，然此非凡，天道不容，丹劫千倍，劫云仿佛化神，吾妹申冉君，亡于丹劫。
……成丹三粒，一粒分百人，丹田碎，筋脉断，皆痊愈。一粒献太上长老方闲君，言此丹助其破魔毒。剩余一粒，被魔族夺去。不知踪迹……”
灵佑拧住眉头，再次仔细看过，“被魔族夺走？申冉君去世也就是二百年左右的事，原来竟是因为琼月浆吗……”
一旁不知道何时跑过来的麟尊君踮着脚尖指着问：“琼月浆还有破魔毒的效果？这事怎么不见其他人说？要是能破魔毒，怕不是全修真界都得疯了。”
另一个药修令悯也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卷破破烂烂的竹简：“或许是因为破魔毒的这位方闲君死的也挺早吧。”
只见她捧着的竹简上，描述了方闲君临死前状况。
“披头散发，眼白入黑，瞳孔涣散，生人不得靠近……突然越阶杀师尊，师伯，师叔共计十二人，杀弟子约五百人，幸东宵第五尊君追至平泽一剑杀之，尸身三日不烂不腐，第四日化成黑水。”
“这种事为何没人说！”麟尊君震惊。
灵佑一看那竹简，就反应过来，“方闲君是不是第二次中了魔毒。”
令悯点了点头：“没错，他在对战魔族时又一次中了魔毒，到底是为了抵御魔族才发生的惨案，所以当时去的人都没多说。”
“翻看这服用了琼月浆之人的结局，似乎都不大好。”灵佑总结道。
“但是以他们那时候的状况，不服用或许更糟糕。”令悯道，叹了口气，“咱们得和宗门说下，这丹药服前要做好准备。”
他捏出一枚纸鹤，要送出去，却见纸鹤慢悠悠飞到窗口，然后呲啦一声，碎成几片。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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