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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别花痴了!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打听这个干什么?”韩雁行忍着笑。周筱怎么能想到他就是杨轻舟,怎么能想到那就是她的偶像。

      周筱斜睨了他一眼,“我就是没话找话,跟你客气一下而已。谁想打听了!那什么水果牛奶的,你自己吃吧,毕竟是你朋友送你的。我不好拿的。”

      “你不拿你会后悔的!有生之年你想起来就会后悔!”韩雁行一本正经地说。

      周筱被他唬到了,惊疑地看着他,“什么呀?不就是牛奶喝水果嘛,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你先拿回去吃。以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到时候你会感谢我的。”韩雁行说着,就往厨房去给她拿牛奶水果。

      周筱跟了过来,踏着小碎步走在他身后,急切地问:“到底为什么?你别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韩雁行还是守口如瓶。现在真不是告诉她真相的时候。

      他拿上一箱牛奶、两袋水果递到周筱手里,周筱接了过来,打量了水果和牛奶一眼,感慨地说:“你这个朋友真奇怪!不吃他的东西还能让我后悔。我越来越好奇,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韩雁行掸掸手,不禁笑了,然而,只是点了点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周筱的一双大眼睛转得滴溜溜的,疑惑又警惕地看着韩雁行。

      下班后,周筱走了,韩雁行等着杨轻舟来针灸,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等了半天,也没见杨轻舟的人影。他等得不耐烦,正要打个电话问问,不想柳安如就来了电话。一接通电话,柳安如就鬼鬼祟祟地说是他们家门口围了很多人,让韩雁行赶紧过去一趟。

      韩雁行来不及多问,立即赶了过去。还没走到地方,他远远地就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子,在那座宅子门口晃动。放慢了脚步,韩雁行瞪大了眼睛,仔细望去,想看清楚都是些什么人。然而,夜色太浓,能看见的还是模糊的影子。他加快脚步赶了过去,到门口一看,居然是村子里一些上了年纪的婆婆们。

      见他来了,大家都朝他涌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搬来的人是谁。这村子平时安静得犹如一潭死水,也很少有外乡人过来,大家都非常好奇,吃了晚饭没事干,就溜达着过来看看。

      韩雁行刚来这个村的时候,也引起了不小的讨论,村民们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家世到学问,从相貌到个性,都一一把他讨论了一遍。在很长时间之后,他才习惯这种鸡毛蒜皮,说长道短的风气。

      “是我几个朋友,过来玩几天。”他随便搪塞着他们。

      “什么朋友啊?老家来的?”其中一个婆婆问。大家都知道他是隔壁宋州市的人。

      “是的。”他只好说。

      “你那房子那么多怎么没跟你住一起啊?”

      “是男的还是女的?来了几个啊?”

      “在这里玩几天啊?”

      “家里都是干什么的?”

      “他们不上班吗?”

      “都结婚了吗?”

      ……

      大家争先恐后地盘问他,他撒了半天的谎,才将他们打发走。然后,他转身去敲门,见到了柳安如,柳安如还有点惊恐,忙问来人是谁,要干什么。那样子好像被吓坏了。韩雁行现在对秀济早就有了一份家的感情,秀济的荣辱,就是他的荣辱,他怕柳安如像当初的他那样见怪,就哄她说是些路过的人,这院子平时空着,见突然亮了灯,以为是房主回来了。

      柳安如信以为真,这才松了口气。

      他又问:“杨先生呢?”

      柳安如指指二楼的一扇亮着灯的窗户,“在房间里呢。”韩雁行抬头看过去,“那我去看看他,等会儿让他跟着我去针灸。”

      柳安如点了一个头。他只身上了二楼,来到了一间客厅,厅里打扫得很干净,也很空荡,只放了一张灰布沙发,一台长方形的玻璃茶几。客厅两边有两扇棕色的木门,那是两间卧室的房门,右手边那扇门里,断断续续地传来几声吉他声,韩雁行走过去敲了门。很快,门开了。开门的是小石,他客气地将韩雁行让进了门内,自己却出去了。

      韩雁行明白,他肯定是寸步不离韩雁行的那个人,这会儿他来了,小石终于能缓一会儿,放松放松了。

      走进门内,屋里的灯光很昏暗,一台崭新的电暖扇正吹着暖风,把整间屋子都烘得暖融融的,白色瓷砖的地板上,铺上了浅棕色的羊毛地毯,靠近窗户的一角,放着一张崭新的单人苍蓝色沙发,一台崭新的落地台灯在另一角,辉辉地亮着,床换了新的双人木质床,铺着新的焦糖色的被褥。这完全是间新的房间。

      杨轻舟穿着黑色的套头毛衣,正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抱着一把吉他拨弄着,调不成调,音不成音,他正在试音。见韩雁行来了,他放开吉他,看着韩雁行说:“来了。”

      韩雁行点了点头,思忖着问:“今天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杨轻舟的头微微点了一下,算是给他的回应。他又故意问他,“今天的药吃了吗?“”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弹,而是又开始拨弄他的吉他,一下一下,一声一声,噔!噔!噔!像是一声声的喟叹。韩雁行就站在门后,离他远远的,安静地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他却还在拨弄着琴弦,弹了一段轻缓而低沉的音乐,像是一段心事的诉说,声声句句,起起落落,说不尽的心酸和无奈。

      韩雁行默默地听着,完全沉浸到音乐中去了。杨轻舟那专注而忧郁的神情吸引着他,安静的倾诉般的音乐,完全抓住了他的心,抓紧了他的神经。咚咚噔噔,噔噔咚咚,这是心底最深处的剖白。韩雁行听呆了,看痴了。

      忽然,音乐声戛然而止,杨轻舟放开琴弦,朝他看过来,“我没吃药。”

      韩雁行如梦初醒,立刻回过神来,正色说:“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吃?”

      “因为不想吃!所以就不吃!”杨轻舟理直气壮地说。面目突然清晰起来,眼睛里突然有了光,却是冷光。

      “为什么?”韩雁行走过去,顺势坐到了他对面的床尾上,面对着他,“你为什么不吃药?你在生病,你既然不吃药,为什么又找我来给你看病?”

      他把脸转向窗帘的那一面,不愿意面对韩雁行,“只要他们都在,我就不会吃药。”他又恢复了冷淡而虚弱的口气。

      “他们?他们是谁?”韩雁行不解地问。

      “你为什么要明知故问?还能有谁!就是他们三个。”他还是不看韩雁行。

      “你是说柳小姐他们三个?”韩雁行的心里陡然紧张了起来。

      “是的。”杨轻舟说。

      “为什么?”韩雁行越来越紧张了,他好像一个审问受害者的警察,在追寻犯罪嫌疑人的线索。难道柳安如们真的对杨轻舟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

      “我不想说。”杨轻舟又面向了他。眼神中透着倔强和哀求。

      韩雁行的心莫名地软了。果然,他的猜测八成没错了,他就是忌惮柳安如们,所以,才会以不吃药来抗议他们。是这样吧?

      “我想知道事实!”韩雁行直言不讳地说:“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帮你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是惊喜的光芒,却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你怎么帮我?你根本就帮不了我。”

      “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韩雁行焦急地问。他特别想知道柳安如们的真面目,他也想将他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

      就在这时,柳安如推门进来了,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正要端过来递给杨轻舟,韩雁行站起来拦住了她,把她手上的药接了过来,“我来吧,你先忙去吧。”

      柳安如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平常的气息,惊诧地看着他,他故意对她点了一个头,示意她一切如常,她才松开碗,转身出去了。

      韩雁行把药碗放在那个小圆几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面,偷听外面的动静。听门外没有一点响动,他又轻轻地把门开了一缝隙,偷偷看了一眼,发现外面没人,才把门关上,走了回来。

      “你先把药喝了吧。你想对抗他们,也得先治好身体,否则,你拿什么跟他们斗争呢?”他诚恳地说。

      杨轻舟抬头看着他,眼神中有些许的触动,“你说的帮我……是真的吗?”
      “真的!只要你把药喝了!”韩雁行斩钉截铁地说。杨轻舟却又垂下了头,“我不信,你能有什么办法?”

      韩雁行又面对他坐到了床尾上,“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你需要我怎么做?”

      杨轻舟默然地看着他,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只要看不见他们就行了。”

      “就这样?”韩雁行有点惊讶,这很简单呀。

      “你也不能给他们通风报信,把我的情况告诉他们。又补充。

      韩雁行忍不住笑了,看来他情况不算太糟,他还有心思防备他,这表示他还有所求,有所求就是有期望,有期望就是有希望。

      “你放心,我不会!”韩雁行举起手来,发誓说。然后,他又问了一个他很好奇的问题,“你为什么肯相信我?”是的,他非常好奇这个问题,毕竟杨轻舟是个明星,即便他不觉得这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杨轻舟自己未必会这样认为。他一个明星,为什么肯相信他这个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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