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以风声》天涯牌草草

14、心跳飙升

　　哦豁！差点忘了还有个眼线在旁边虎视眈眈。看到高菲，宋笙声顿时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跟冯愿聊她妈妈。然后就被封锋抢先了。

　　“你妈妈也喜欢户外？”封锋问。

　　冯愿：“不是，妈妈小时候就生活在山里。后来还带我去玩过。”

　　“她怎么教你找水源的？”封锋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

　　“有干净水的地方，鼻子闻一下就能知道。”冯愿说得还挺玄，“不信我找给你们看。”她说着站起来朝她之前指的地方走过去。

　　宋笙声觉得特新鲜，还在基地别墅的时候，她拼命逗冯愿说话，可这小孩装酷，惜字如金。没想到在山里走了半天路，都不用人刻意引导，话就蹭蹭往外冒。轻松自在的样子好像野外才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看着冯愿往树林的方向走去，宋笙声跟封锋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高菲看他们都走了，喊着“等等我”也小跑着追了过来。

　　只见冯愿轻车熟路，在树林和河滩衔接的地方稍微观望了一下，找了处稍微低洼的口子爬了上去，往林子里走了没多远，就在一片茂密蕨草前停下脚步。她面前是一堆长得十分茂密的蕨草。

　　那些蕨类是长在几块大石头上，冯愿在石头前蹲了下来，拨动了一下蕨草，然后忽然撩起一大片，侧身让了个身位，回头示意跟过来的三个成年人看。

　　宋笙声他们顺着冯愿手指的地方看去，见一股清澈的泉水正从石缝里潺潺流出，粗细不过食指，但源源不绝。山泉水顺着石头淌到下方的泥地里，很快就渗透到松软的土壤中，隐没不见了。

　　“哇！”宋笙声发自肺腑地感叹，“你太厉害了吧！这都能找到！”她往后望了望，这里到他们刚才挖坑的地方有十多米，就食指粗的水流，还被草叶遮盖着，多好的视力也看不到吧。“你是怎么找到的？真的靠闻？”这灵敏度赶上狗鼻子了吧？

　　冯愿指了一下泉水附近：“你仔细看水附近的土壤和植物。”

　　宋笙声顺着她指的方向认真辨认了一下，发现果然有山泉水浸润过的土地格外湿润柔软，尤其是临近水源的，手指一按还滋滋冒水。凑近了还能闻到股非常清新的泥土的芬芳。而上面长着的草木也比别的更加水灵茂密些。但是说实话，这点区别她完全是靠着冯愿提醒外加仔细观察才勉强分辨出来的。

　　而冯愿可是在他们挖坑滤水的空隙看了周围几眼就发现水源了。这份熟练，应该不是在山里玩个一两次就能掌握的吧？

　　宋笙声立刻杵了杵封锋：“愿愿是天才吧，你有办法这么快找到水源吗？”

　　封锋承认得痛快：“我可没这么厉害，这个泉眼位置还是别人告诉我的。”

　　没人不爱听夸奖，特别是小孩，他俩一唱一和，冯愿眼里的笑意明显了起来，她摘了片肥大的山芋叶子放到泉水下洗掉泥点，说：“我还没上学的时候在山里住过一段时间，小孩子学东西快。我妈妈说过，找到山泉水以后要感谢大山的恩赐。”她把洗干净的叶子卷成锥形接了一捧泉水。

　　“怎么感谢？”宋笙声问。

　　冯愿左手捧着叶子杯，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山泉水中蘸了蘸，示意宋笙声靠近点。宋笙声刚把头凑过去，冯愿就把蘸了水的手指在她额前轻轻弹了三下。然后念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

　　“这就好了？”宋笙声碰了一下沾湿的额头。

　　“嗯。”冯愿点点头，又对自己做了同样的事，然后看向封锋。封锋二话没说，伸头过去接受了她的“赐福”。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来的习俗，不过他们都无所谓，就当陪小孩玩了。唯一好奇的就是冯愿弹水的时候念的那句话，肯定不是普通话，听起来甚至不像汉语。

　　“还有你呢。”冯愿给封锋弄完，叫高菲过来。

　　高菲就没宋笙声他俩痛快了，他一脸怀疑地看着叶子里装的水：“山里的水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毒细菌，往脸上搞不太好吧。”

　　封锋直接把人揪了过来：“大老爷们瞎讲究什么。这水安全，我还喝过呢，甜的。”

　　宋笙声：“对啊，我们都感谢完大山了，就差你了。”说着往旁边让了让，给高菲留个位置。

　　冯愿捧着叶子盯住高菲的眼睛：“你在害怕？”

　　高菲哪好意思，赶紧摆手：“没……”声音听着特别虚。

　　宋笙声看着他表情不自在地被冯愿弄完“仪式”，还趁着他们不注意还擦了擦额头。觉得冯总眼光简直稀烂。就高菲这样的，又是恐高，又是个体力废，还有洁癖，他到底哪点适合当间谍了？说出来不怕被人笑死。

　　她实在是憋不住，趁着中午热罐头煮泡面的时间给封锋发消息吐槽。

　　封锋回得挺快，就一句话：“他恐怕不是洁癖。是被小孩给诈了。”

　　诈？宋笙声脑子一瞬间转得飞快：冯愿知道她爸安插了眼线，只是不确定那个人是谁，所以再挨个试探？这对父女到底在搞啥？玩现实版的狼人杀呢？她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来，还想再问，封锋却当着她把手机收起来了。

　　知道她憋不住话还吊她胃口？宋笙声拿眼神刀封锋。封锋眯眼一笑，明显是故意的。

　　几年师徒，她的弱点被封锋琢磨得明明白白。宋笙声暗自磨牙，把这笔仇先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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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午饭，小憩之后封锋又带他们走另外一条路回基地后山。好不容易在太阳西斜的时候回到后山开始扎营。宋笙声才总算找到机会报复封锋。

　　封锋教他们搭帐篷，帮他们三个新手都弄妥当以后才开始支自己的帐篷。宋笙声揣着坏心思，看到封锋支好帐篷，撅着屁股开始铺防潮垫，宋笙声忍不住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准备把封锋推个狗啃屎。

　　她还懂事地找了会角度，准备待会控制好力度，不把人弄伤。可刚用膝盖顶到他屁股，封锋突然跟后面长了眼睛一样，飞速回身抱住她的大腿把人往帐篷里一摔。

　　宋笙声毫无防备，一下子失去重心摔在还没铺防潮垫的地方。下面的土疙瘩硌得她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封锋一点没跟她客气，一米□□的大个锁着她胳膊腿，靠自身重量全面压制住宋笙声，笑得特别得意：“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搞偷袭，故意留个破绽，你还真上当。”

　　居然被算计了！这小子不是好人，还搞连环套！宋笙声挣扎了一下，发现她躺在地上完全没法发力。只好先认怂：“我输了，行了吧。”

　　封锋不敢大意，还跟她确认了一遍：“真认输？”

　　宋笙声：“特别真！”

　　封锋这才卸了力。刚松开一点，宋笙声猛然暴起勾着他脖子把他往地上压去。封锋其实有防备的，但宋笙声不但力大，还有技巧，胳膊肘压着他锁骨最脆弱的地方，封锋一下子就被她放倒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学过格斗？”宋笙声居高临下，笑眯眯地望着封锋。

　　她本来以为封锋怎么不得在口头上找回场子，谁料封锋张了张嘴，目光飘忽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在地把脸偏向一旁。“你赶紧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你看我俩这姿势像话吗？”

　　我呸！宋笙声一下子使了点暗劲，让封锋也“嗷”了一声。“谁跟你授受？偷袭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像话了？”

　　封锋没办法，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小声提醒：“你、走、光、了。”

　　宋笙声嗖的一下低头看去，她领口虽然不低，但俯身压着封锋，领口下垂，从他的视角……她一下子弹了起来，差点把帐篷带翻。

　　更窘迫的是，出了帐篷就看到高菲和冯愿坐在各自的帐篷门口往这边看，目光一个比一个意味深长。

　　好好的一个报复式偷袭搞得好像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宋笙声佯装镇定，默念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回到她和冯愿的帐篷边上，准备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准备喊冯愿一起解决晚饭，还没开口，冯愿就指了一下她的头说：“你头发乱了。”

　　……
　　现在换个星球生活还来得及吗？

　　宋笙声尴尬得脚趾抠地，飞快地把马尾重新绑过。绑好了，她挣扎着开口：“那个，我觉得我可以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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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锋坐在帐篷里盯着运动手表上飙升的心率发了好一会呆。拜他那对会玩的父母所赐，他没少见过异性的身体，甚至是没怎么穿衣服的那种。可那些从来没让他有过冲动，反而觉得特恶心。

　　相比起来，宋笙声走的这点光啥也不是。况且她里面穿的还是式样保守的运动内衣，健身房大把人外穿。

　　可是就这么瞥了一眼，他居然一下子就飚到了燃脂心率。封锋盯着手表上居高不下的心率，喃喃自语：“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