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宗门要完蛋》余去非

68、黑蛇

　　“洛川你来了？”清星回过头看到扯着她衣袖的人是洛川，有点开心，“载录有写如何获得菩提泪吗？”

　　洛川摇了摇头，又伸手把清星往里拉了点，才道：“载录没有写如何获得菩提泪，不过有说，悬崖底盘旋着一只大蛇，会蛊惑人心去崖底，沦为它的餐食。”

　　“大蛇？”

　　清星感到疑惑，崖底就是一片黑漆漆，她并没有看到大蛇的踪影。

　　洛川走到她的身旁站定：“那黑漆漆的一片均为大蛇身体。”

　　“那这大蟒得多大，一整个山谷？”清星一整个震惊住，这个山谷如同一座倒过来的山峰，大蛇如此之大，简直可怕。

　　震惊之余，清星也有些不解，这么大一只大蟒在此，会蛊惑人心引人掉下悬崖吃人的话，那重光寺应该早就收了这妖孽，而不是留存至今。

　　这其中一定有些什么……

　　未等清星询问，洛川直接道：“黑蛇与菩提树共生，起先无人知晓，是后来来寻求菩提泪的人们失踪才知道崖底有只黑蛇，但那时人已经没了，杀死黑蛇于事无补，所以黑蛇一直存在。再后来，每位来此寻菩提泪的人，主持都会与之说明其中厉害关系，再由他人自行做决定，渐渐来寻菩提泪的人少了，到最后基本无人再提菩提泪。”

　　清星：“那了云大师是不知道黑蛇的存在还是忘记了呢？”

　　洛川：“他忘记了……”

　　意料中的答案，感觉会是了云做的事情，清星没有多言，而是顺着悬崖边走了好一段，从不同角度去看崖底的黑蛇。

　　阳光下，黑蛇的鳞片在特定的角度里闪烁五彩的光，然而这光也稍纵即逝，没有用心去看的话完全发现不了。

　　清星在悬崖边来来回回走了几次，下了个决定：“我想下去会会黑蛇。”

　　“你不用担心，我有这个！”清星笑着晃晃手中戴着的“逐光”。她知道洛川是关心则乱，忘记了他给自己的“逐光”有明心静气，不受外界所迷惑的防御能力。

　　洛川这才反应过来，她也是可以保护自己，是自己在看到载录里吃人的黑蛇时太过慌乱。

　　清星：“菩提树不会说话，给不到我们想要的答案，所以我想去与黑蛇交谈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线索。”

　　洛川说：“嗯，那我陪你一起。”

　　清星摇了摇头：“你帮我留在这里看菩提树有没有什么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洛川才点头道：“好。”

　　即使再担心，也尊重理解她的决定与想法，按照她的节奏来。

　　清星笑着一脚踏出悬崖，人往崖底方向跌落下去。

　　在快靠近黑蛇之时，她用灵力稳住自己身形，没有直接落在黑蛇身上，而是如同蝴蝶般轻盈飘着探查四周情况。

　　“小家伙，自己下来让我吃的？”低沉幽暗的声音如同利刃穿过清星的耳朵里，清星胸口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血腥味飘在身旁久久不散。

　　清星稳住自己心神，又封住单边耳朵，坚定地说：“我不是来让你吃的，我是来问关于菩提泪相关的事情。”

　　“呵，菩提泪，多少年无人提及的东西，你这小家伙居然知道？”黑蛇的声音嘶哑低沉，在山谷中久久盘旋不去。

　　黑蛇声音的攻击力太强，即使它不是有意想要攻击，但让靠近的人无法承受，清星稍微远离一点，没有回答黑蛇的问话，而是专注调整自己心神。

　　“你想知道菩提泪如何获得，你可以问我，但是你又不说，你知道想要获得一个东西，必然要失去另一个东西吗？”

　　或许黑蛇常年未见人，未与人沟通，一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但也正因此，它的声音攻击性极强，清星只能封住耳识，尽量减少对自己的伤害。

　　说了一会儿话，黑色觉得不对劲，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闭嘴！”即使封住耳识，依然逃不掉黑蛇的魔音穿耳，清星勉强稳住心神大吼了一句。

　　黑蛇有些委屈：“你吼我？”

　　“没有，不是。”清星感受到黑蛇幽怨的眼神，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只又问道：“你告诉我如何得到菩提泪吧。”

　　“一物换一物。”黑蛇冷冰冰开口，“你想要获得菩提泪，需要用你拥有的东西来换。”

　　交换？清星下意识去乾坤袋，想着把乾坤袋里的东西都给黑蛇，却听到它无情的声音嘲讽十足。

　　“那些俗物就想换取菩提泪，做梦！”

　　清星：“那你想要什么？”

　　黑蛇：“生命，寿命，灵魂，元神，五感……都可以。”

　　清星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但却没有能力开口说一个不字。

　　权衡过利弊，清星冒着冷汗艰难开口：“我用五感来换……”

　　“嘁——”黑蛇冷哼一声，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巨大的威压朝清星压来，清星闭着双眼不做任何的抵抗，首先被切割的是味觉，切割的瞬间连识海都在翻涌，过后是麻木到无感。

　　“呵，原来鲜血是这个味道。”黑蛇吐着舌头冷嘲热讽，“真没用，仅味觉被剥离而已就如此虚弱不堪，你该感谢我只差一个味觉……”

　　之前就被黑蛇说话的气息威压震伤，现在又被剥离味觉，清星浑身疼的冷汗涔涔，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半晌，才一句一顿道：“给、我、菩、提、泪。”

　　黑蛇白了清星一眼，逼出一滴自己的心头血飘到清星面前，有些不耐烦：“拿去。”

　　清星收了这滴心头血才问：“这是……菩提泪？”

　　“少废话，我还能骗你不成，以及现在立马给我滚，不然吃了你！”黑蛇越发暴躁，它的五感已经全部回归，距它离开这个地方的时间不远了。

　　清星强催自己灵力，如一片枯叶飘着回到悬崖边。

　　还好，洛川一直都在，看到洛川的那一眼，清星再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山谷里有一道结界阵法，克制黑蛇声音外泄伤害他人，一直在悬崖边等候的洛川并不知道发生什么，等清星上来才知她的状态如此不好。

　　顾不上其他，洛川带着受伤的清星先回去查看她的伤势。

　　灵府识海受外力威压震撼有些崩溃不稳，将养一段日子可以恢复，但是有一点很奇怪的地方，洛川觉得不对劲，却不知为何。

　　像是魂魄有被切割走很小一部分，但事实上又没有丢一魂一魄。很奇怪，是从未见过的症状。

　　清星还未醒来，了云来看过她一次，问过洛川她的情况，叮嘱洛川照顾好她，其他话没有多说，就连菩提泪的获取方法也没有多问。

　　整整七日，清星才苏醒过来，但依然虚弱，唇无血色。

　　她看了眼窗外落黄的树叶，眼神有些恍惚，直到房门被推开，洛川端着一碗药进来，才回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有好些吗？药刚好凉了，可以喝。”

　　清星醒来，洛川一点也不意外，与师叔预测的时间分毫不差。见清星还有些迷茫，他解释道：“你从山谷回来，除了经脉受损，外加中了谷中瘴气的毒，所以还需喝药解毒。”

　　“嗯。”清星乖巧点头，拿起托盘里的那碗药一饮而尽。

　　洛川惊讶的皱起眉头，这碗药又苦又涩，是自己都不愿多喝一口，然而她却一点为难都没有的喝完。

　　放下托盘，洛川从衣袖里拿出一小袋糖果递了过去，说：“这药苦涩难咽，这是平阳城特有的糖块。”

　　清星摆了摆手拒绝道：“我与黑蛇做了个交换，味觉换一滴菩提泪。”

　　说话同时，她从贴身的香囊里拿出一小盒子，盒子里装的就是那滴黑蛇给的菩提泪。

　　“想要获得菩提泪，需要用东西去换，所以以往得到菩提泪的人并没有留下信息如何获得……”她有些喘气的补充。

　　喜爱甜食的她失去了味觉，然而失去味觉后再也不怕苦，是福是祸，谁又能说得清呢？

　　洛川望着清星苍白的脸，默默收回糖块，收拾了碗准备离开，转身前叮嘱她：“你先好好休息。”

　　“洛川，我想明日就出发去风不渡。”

　　“好，明日我与你一起。”

　　清星见他答应，心满意足重新躺下休息。

　　落日时分，了云赶回来看望清星，得知她用味觉换取菩提泪，眉头皱的都不像他，难得的严肃。

　　了云盯着小盒子里的菩提泪看了许久，半晌才道：“这是菩提泪，如此说来，菩提泪也就是黑蛇的心头血。”

　　“多谢清星小友提供的消息，此事我还需与师兄商议一番，你们走时可能也送不了，那就后会有期。”

　　了云难得的庄严肃穆，清星还有些不习惯，她楞了下点头示意，了云已然离开。

　　确定黑蛇没有骗她，得到菩提泪，清星一直有些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再得到合欢香就可以让师姐苏醒过来。

　　翌日一早，清星与洛川早早启程出发前往风不渡，临走时，洛川留书一封，让寺里小师弟交给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