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长生，从祭祀开始》龙门皓月

22、第二十二章

　　被献祭的少女么？

　　“我相信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美好生活被破灭吧。”时雨松的声音将武枣枣的思绪轻轻拉了回来。

　　武枣枣望着早早凉水铺里婆婆和客人谈笑着的声音有些恍惚。

　　“我们不总是快乐，但偶尔能感到美好，就是快乐的。
　　”那是尧老师的声音。

　　她又看了一眼里屋里忙进忙出的老人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我是在山下被找到的。”

　　时雨松见武枣枣终于松口，也松了口气，凝神听她说话。

　　“我是在南山脚下遇到尧老师和彭晨的。”武枣枣将祭坛里发生的事情隐去了。

　　“之后就发生了很多事，我不知道你们想知道哪一个。”

　　“都行。”杜思仲飞快说道。

　　时雨松看他一眼，杜思仲嘿嘿笑了两声。

　　“方便的话就从头开始说吧。”时雨松保持着良好的礼貌。

　　“我在山里迷了路，兜兜转转了好几天才找到路从山上走下来，然后就遇到了来找我的尧老师，他和我一同坐上轻轨准备回去。”

　　“我并不知道境还有解境师的事情，这都是后来尧老师告诉我的。”

　　时雨松点点头：“嗯，尧天墨是为数不多入过境的人。”

　　“入境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征兆，一定要说有的话，在这之前我们听到了广播里的声音，她让我们下车。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了，周围的建筑和景色都灰败不堪，散发着古怪。入境这些也是尧老师说的，他让我们先去宿舍楼休息。”

　　“一开始的境主自称为花蕊圣母，我们看到有很多人都在朝拜她，我们后来才知道她所需要的祭品是有罪之人的身体器官。”

　　“何为有罪？”

　　“就是搞不正当男女关系，不孝敬父母老师，还有乱嚼舌头，说谎骗人这些，不过罪名都是她定下的。”

　　“听起来这个花蕊圣母当时的精神已经处于极端狂暴之中了。”

　　“她还提到了忏悔之主，那是什么？”

　　武枣枣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但我觉得她肯定也是惧怕这股力量的。”

　　从信徒的祭祀中能获得源源不断的祭品，而祭品又变成了一股新的力量么？时雨松陷入沉思。

　　周三听得啧啧称奇：“我的天，这也太可怕了。这么说，你还没有完成这个花妖的愿望？”

　　武枣枣点了点头：“我答应了她以后境就消散了。”

　　“那你回来以后就没有发生点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吗？”

　　武枣枣想了会儿点点头：“有的，我老是做噩梦，有时会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在我眼前晃。”

　　“难怪好些人回来都疯疯癫癫的，看来不仅仅只是境里会有影响，这种影响也会蔓延到境外。”

　　时雨松思衬：“这么说，答应了她的事情是必须得完成了？”

　　“应该是这样的。”

　　“在这之后呢，如果在花蕊圣母的境中你们还活着那么多人，为什么从你出境以后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武枣枣的眼眶开始泛红。

　　时雨松意识到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勉强。

　　武枣枣摇了摇头：“没关系，为了尧老师，我也是要说的，那么多人都丧命了，我。。我也不愿再看到有人牺牲了。”

　　说着，武枣枣哽咽了。

　　杜思仲古怪看了她一眼，还挺能演。

　　时雨松心里一阵感动：“哎，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却要经历这些，这个世道，哎。”

　　“后来列车上，传来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然后上了一伙自称交通茶馆的组织说是要寻找圣迹，他们杀了很多人，还带走了其中一名小男孩。”

　　“尧老师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安然。。就。。呜呜。。”说着，武枣枣又是一阵抹泪。

　　时雨松脸色却陡地一变：“交通茶馆？”

　　周三好奇，问道：“时院长，你听过？”

　　时雨松凝重地点了点头：“那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了。”

　　“现在的小孩子可能都不知道那时候的事情了，大约是数千年前，世间的种族界限并不像如今这样清晰。神祇、人类、妖灵、精怪，他们都和谐地生活在一起，彼此间的界限模糊不清。那时的出云间、人和界、地灵间，也并非如今这样各自独立，而是相互交融，共生共存，生物们不分彼此，以天地为庐，以万物为友。那是一个奇幻与未知的时代，不过大多在蚕丛时期出生以后的人就都没听过了。”

　　“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嗯。。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大家恪守了一些契约，精怪魔一族都举家迁往了地灵间，并且以封魔之井封印，部分神明去了出云间，从此再没回到人和界，一直都是如此。尽管我们无法确切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些事件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部分事迹在一些古老典籍中还能找到一些记载。”

　　时雨松脸色不大好看：“这么说来，在‘’十二长生灾变’的影响下，种族契约也已经失效了吗？之后，世界可就热闹了。”

　　周三恍然：“难怪前几天师傅观察天象，说是封魔之井已经碎裂了，这么说来，交通茶馆是地灵间的妖怪了？”

　　时雨松点点头，脸色也变得古怪：“而且交通茶馆一向做事风格，比较。。比较。。难形容。。”

　　武枣枣回想了一下，确实很难形容。

　　“总之，他们也不大听谁的话，属于我行我素的那种。。在当时就犯下了不少恶事，是各大势力常年在榜的追击对象，后来逃到了地灵间，这才没出过什么消息了。”

　　时雨松看向武枣枣：“你说他们这次出现是为了找一个什么叫作圣祭的东西是吧。”

　　武枣枣点了点头：“他们是这么说的，他们一口咬定这东西就在列车上。不过后来也没找到，然后狐女就说安然是罕见的光系异能，就把他给带走了。”

　　“时院长对这个他们提到的圣祭有什么头绪吗？”

　　时雨松仔细思索了一番还是摇了摇头：“我没听过。”

　　“哎。”时雨松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既有怀念，又有深深的惋惜：“可怜了天墨，一个难得的真诚坦率的人，有情有义，可惜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多了。”

　　杜思仲望了他一眼，垂下眼然后说道：“这么说如果我们能找到下一次入境的一些基本条件和祭祀规则的话，那么大家存活的概率会不会就会高一些？”

　　“嗯，下次入境肯定是很难避免的，而且人数肯定也会越来越多。”

　　“你怎么知道我们下次一定入境？”

　　“因为这是筛选。”

　　“筛选？”

　　“对，而我们都是候选人。”

　　“虽然我不知道长生神说的新世界是什么，但我想在这之后整个蓝星的社会结构和所有人的生存环境都会面临翻天覆地的动荡。”

　　此时武眉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木盘，然后把几碗凉虾和一叠绿豆糕一一摆在几人的面前。

　　“哎呀，几位都是枣枣的朋友吧，来，我给你们做了些小吃，别光顾着说话，也吃点东西啊。”

　　她对着武枣枣有些嗔怪：“我说枣枣你也是，客人来了怎么也得招呼些呀。”

　　时雨松赶忙站起来：“哎呀，武婆婆您这就太客气了，我们就随便坐会儿，您不用理我们的。”

　　武眉笑了笑：“那怎么行，咱们武家虽说就是小户人家，但是基本的待客礼貌还是要有的。”

　　武枣枣抽出几双筷子一一摆在几人面前：“婆婆，你进屋歇着吧，这里我来就行。”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好好聊，枣枣啊，好好招呼客人。”

　　武枣枣笑笑点点头。

　　“你们慢慢吃，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既然你们是枣枣的朋友那也得尝尝我的手艺才是。”武眉笑道，表情慈祥而温暖。

　　几人客套了一番，也都点头回是。

　　武眉离开后，时雨松也赶紧起身目送武眉离去。

　　众人开始吃些东西，气氛不同于刚才的严肃，变得活络了不少。

　　杜思仲咬了一口绿豆糕，啧啧称赞：“枣妹子，你婆婆这手艺可以啊。”

　　周三也吧唧吃了好几个，含糊不清地说着：“是啊，真不错。”

　　接着，杜思仲拿筷子在桌子上点了点：

　　“我们先不管这个狗屁长生到底是什么。”

　　“假设它说的是对的，那就是说通过这种严格的筛选机制，就会选拔出最优秀、最适应新环境生存的人类，以确保他们在新的世界中能够更好地生存和发展。”

　　“根据我们现有的资料，你们看我的猜测的对不对啊。”

　　“境”是由境主的强烈执念所创造，“境”隐藏在现实世界的背后，当无意中触发这些“境”时，他们会被迫卷入其中，除非破除境主的执念，否则无法逃脱。

　　它们与现实世界平行存在，有自己的规则和逻辑。反映了境主的内心世界。”

　　“境”中可能存在某些禁忌行为，例如侮辱神明，破坏环境等，可能会导致引发严重的后果。

　　当解境师成功帮助境主破除执念后，“境”会开始崩溃，此时解境师和其他被困者都会被送回现实世界。

　　如果解境师失败，他们可能会永远困在“境”中，或者面临更糟糕的后果。”

　　“是这样没错吧。”杜思仲说道。

　　时雨松赞许地点了点头。

　　“还有关于祭祀这一点上，我觉得祭祀的人必须诚心诚意，任何虚伪或欺骗行为都可能导致祭祀失败，甚至引发神明的愤怒。

　　通过与神明的交流，了解他们背后的情况可能会找到祭祀的正确方式。

　　每个需要祭祀的神明应该都有自己的祭祀要求和仪式，他们要求的祭品可能也会不同。

　　还有。”杜思仲顿了顿：“还有就是离开“境”的条件，只有当候选者获得了足够的邪灵祝福，才能离开“境”。未能达到这些条件的候选者可能会永远被困在这个世界中。

　　这个祝福暂且看来可能是某种称之为神明的愿望或者执念这样的东西。”

　　“暂时就是这样的规则吧，你们觉得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