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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又过了几日,早早凉水铺又来了一位新的客人。

      一位男子默默走到了武枣枣的身边,他身材略发福,头发不像其他中年人那样秃顶,而是十分浓密但掺着许多白发,他眼神很锐利,面部轮廓刚毅且分明。

      旁边跟着上次见过的杜思仲和周三,杜思仲挠了挠躁乱的头发看了武枣枣一眼,不过这次明显安分了一点,也没说话。

      武枣枣看了几人一眼,随即又低头做自己的事。

      “您好,武枣枣同学。”

      武枣枣坐在凉水铺的角落里,慵懒地搅动着碗里的凉水,碗哐当哐当地响,明显不大想搭理几人。

      那人也没表现出什么生气的表情,他继续说道:“我叫时雨松,我是灵境院的院长,你可能不认识我。”

      “但我是尧天墨的好友,尧天墨跟我提到过你。”

      提到尧天墨时,武枣枣搅动凉水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说道:“你们还有什么事?这次是吴博士本人亲自来讨论筹备展览的事了吗?”

      武枣枣讽刺地笑了笑。

      “可能之前你和我们的成员有一些误会,致使你不愿意说实话。”时雨松咬重了误会二字看向杜思仲,杜思仲眼神立刻望向蓝蓝的天空。

      “但我不得不说现在世界的命运正处于岌岌可危之中,我们不是为了自己,现在大家所面临的情况早已超越了个人的范畴。末日的阴影笼罩在整个大地上,我们面临的或许是恶灵的侵袭,又或许是整个生态崩溃后的彻底混乱,也许还有别的什么,隐藏在末日阴影下的更加奇特,更加恐怖的现象,这正是我们所担心的地方。”

      “我们希望尽可能调查到一些新的线索来阻止更大的天灾发生,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们。”

      “天灾?”

      “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之前彭晨和我提到过一次,可惜我当时没太当回事。”想到彭晨,时雨松一阵叹息。

      “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可以给你看一些我们的调查成果,这些都是一级绝密资料。”

      “时院长?!”杜思仲喊了一声,有点震惊。

      时雨松瞪了他一眼,杜思仲侧过脸没再说话。

      时雨松一来就如此开门见山,武枣枣也愣了愣。

      “看到这几份评估报告了吗?评估报告称,近年来全球多地都有极端天气频发的情况出现,如沙尘暴、干旱、龙卷风、雷暴、极寒天气等,而这些数据自今年以来更是呈指数型增长。有部分专家认为,这种状态很快将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就像吃饭喝水那么习以为常,下一代将明显感知不到四季为何物。而这一点从全球各地的数据来看,很明显已经应验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动,武枣枣把脑袋凑了过去,时雨凇看她一眼:“这是几份详尽的极端气候报告。”

      “还有这个,有些地方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地震群发现象,甚至在某些地区,地壳的震动似乎呈现出某种规律性,仿佛有某种未知的力量在操纵。”

      “还有一种异常现象是关于动植物的异常行为。有报告显示,某些物种仿佛提前感知到了什么,开始进行大规模的迁徙或异常的繁殖活动。比如,一些鸟类突然改变了迁徙路线,而某些昆虫则出现了爆发性的繁殖。”

      “还有一些古墓异常报告。”

      武枣枣扫向其中一份报告:【地点:一处6500年前的古墓。

      异常描述:考古人员在发掘过程中发现,该古墓的葬制与常规不符,且内部装饰及陪葬品显示出一种未知的文化特征。更重要的是,古墓内部似乎存在着某种能量场,对周围环境产生了微妙的影响。 ”】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一份信件,我们认为这份资料和‘十二长生灾变’有着非常直接的关联。”

      “古灯寺第二十八代守寺人刘守全口述如下,并以大日金光如来佛起誓今日所见之真实: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早了不少时候,往年一月的罗霄山没这么快下雪。

      我蹲守在佛像前燃完最后一烛香,挂在木梁上的温度计指示仍在8度左右,但我感觉异常的湿冷,我猜是因为上面的冻霜使得温度计失去了正常的功能,我无法判断出当时具体是多少度。总之,寒冷直透入我的骨头,困倦也吞噬着我的心(我不太擅长表达,望见谅)。

      我已经在这里守了28年,古灯寺不是什么大寺,除了出现过一次文物被盗的事件以后,也再没发生过别的什么大事情了。

      罗岭云霞,迦叶古刹(这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我以为我会和青灯古佛长伴一生,日子会一直如此平静无波。

      直到那天晚上,我同往日一般坐在浮云湖旁钓鱼,今天运气不太好。

      可能天气太冷了,我双手已经冻得通红了,鱼儿也未见上钩,我只得提桶步行回庙。路上,我忽然感觉到了脚底下一阵猛烈的震动,像是千军万马奔腾般,滚滚沙尘迎面而来!

      轰隆轰隆,整个大地都忽然震颤了,这就发生在一瞬间,大概就几秒钟!

      我有一瞬间的耳鸣,接着耳畔就出现低低的嘶鸣声,一声声的,像是粗重的叹息声,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人在聊天谈笑,但是我走近一听又什么也听不清楚,我直觉那不像是人类的语言。

      我以前听老一辈人说起过,这可能是要山崩了!说话人就是山神在保佑你,让你赶紧逃命去。虽然罗霄山从记录在案以来就没有发生过类似山崩的事件,但听经吃斋之人对自然难免有一颗敬畏之心。

      于是我迅速做了决定,往密林的空旷之地走去。

      接着,树林里忽然走出很多人,大半夜的不知哪来的这么多人!他们穿着十分怪异,我说不出那具体是怎样的衣服,总之我从没见过。其中几个人抬着一个木做的排筏,上面好似坐着一个人。所有人都跟随着他们往同一个方向走去,这场面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脑子一乱,不自觉也跟上了他们。

      现在想来,唉,大概是我太好奇了。这该死的好奇心,我真不该那么好奇!

      密林的深处是一个荒庙,我在山上住了这么多年竟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荒败的庙宇。四周都被苍绿的竹子遮蔽着,有好几处嶙峋的巨石将庙宇围了起来。

      我说这是庙宇并不是因为这里真的有什么类似古建筑的庙之类,而是地面上可以看得出横七竖八或卧或立着的,有一些残破的石雕佛像之类,大多数已经十分残缺,腐蚀严重,都是缺手、缺眼球,或是缺肢体之类。

      那围绕的巨石中间燃着篝火,土地里埋着数十个漆红色的木桩,木桩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符纸。这里,更像是某种庙宇的遗迹。

      所幸没有人注意到我,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篝火上面。

      而那些人,如果他们可以被称之为人的话(因为他们身体都残缺的),那些人从那木排筏里抬出来一个少女,长发散落在肩头。

      她穿着红色的嫁衣,皮肤皙白,双眼轻阖被几个人抬下来,周边有淡淡腐叶与香草的混合味道。

      接着又被抬上了一个漆红色的高大木桩,她的胳膊就被捆缚悬挂在这个木桩上。

      她嫁衣被撩起的时候,我看到她双手双脚的静脉处都被深深地割开,汨汨的鲜血争先恐后地从手腕和脚踝处流了下来。

      她浑身都爬满了黑色的怪异咒文,一直蔓延至她的手腕、胳膊、肩膀和脖颈。

      风呜咽着,斑驳的火星子和柴火偶尔噼啪响一声。我站在那里,浑身发颤,一刻也不敢移动。她的身体仍在微微地颤动,就像已死的蝴蝶般最后振动了一下双翅,一直到她的血液彻底流尽。

      血液在巨石周围连成的是一个椭圆形的古老符号,那些跟随过来的人就躺在这个椭圆符号里面,最外层看着是成年人的,约6个,第二层是儿童,约4个,最里面是婴儿,约2个,有男有女。

      我发现他们的身体都被锐器砍断的,有的自大腿以下被砍去,有的只剩上半身,有的自腰以下都被截断,有的则是缺手缺腿,总之,都不是完整的。

      我浑身抖得如同筛糠,那些尸骨整整齐齐排列成了像是佛印的“卍”字,但是是弯曲的,像蝌蚪尾巴,总之扭曲而诡异。

      我也不知道那过了多久,因为我的身体僵直了,一步也走不了了!

      最可怕的是,后来我看到那个穿着嫁衣的女孩身上的符文忽然闪烁了一瞬,女孩的眼睛竟然缓缓睁开了!她以一种奇异而扭曲的方式扭转着自己的身躯挣脱木桩的束缚走了下来!

      我吓得浑身发颤,一路连滚带爬,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这一切如同噩梦一般我都不敢回想,可我的脑子里总是不断回荡着那晚的篝火、木桩、嫁衣还有窃窃私语,我已经差不多快疯了!

      我希望有关部门能够调查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帮助我远离那些噩梦。

      请求帮助的守寺人刘守全。”

      武枣枣看完这封信件后,记忆如同开闸一般,突然向她潮水般涌来。她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如果她想得没错,也就是说她应该是从这个祭坛里走出来的,活的,祭品?

      正是因为之前献祭的那个女孩死了,所以她才能从她的身体里活过来吗?

      那么她到底是谁?武枣枣思衬着,觉得头有点痛。

      时雨松敲了敲桌子:“我们有理由相信,最近失踪的不少少女可能都跟这个祭坛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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