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蒂亚》舞者

18、第十八章 绮念

　　贝鲁恢复自由后不是没遇到过海中的母章鱼，还不自量力的向它们求爱过，可因为它奇怪的长相和“臃肿”的身材都被无情的嘲笑并拒绝了，贝鲁是只脾气很大的章鱼，母章鱼看不上它，它还看不上那些长着长长触手的丑陋家伙们呢，比起母章鱼，它更喜欢收集贝壳……
　　“财宝和女人？”蒂亚不知道财宝具体指的是什么，但他大概知道“女人”是什么，他脑子里自然而然出现了佣人苔丝黑黝黝的脸，他本能的说了一声“不，罗伊不能喜欢苔丝。”
　　贝鲁很想翻白眼，它能猜到除了苔丝没见过其他女人的蒂亚怕是误会了它的话，“不是苔丝，苔丝是女人，但她不能代表所有女人，呃……怎么说呢，如果以人类的眼光来看，她并不怎么好看，雄性的人类喜欢漂亮的雌性人类，他们会向女人求爱并与她们交\\配……不过这些似乎都与你无关。”
　　“为什么与我无关？？”
　　“因为你不是女人啊，你似乎也不是母人鱼吧？”贝鲁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蒂亚，虽然蒂亚的长相……呃……它觉得应该是比人类女性漂亮很多了，但他看起来更像人类男性。
　　蒂亚蹙起眉头，看了看自己，他模糊的记忆里对人鱼的自然分化是有印象的，他知道他们在即将成年之前，大概是年满十四岁时会有第一次性别分化，会固定下性别，蒂亚就是因为之前身边只有弗恩这个男人自然拟态时给他划分为偏雄性的人鱼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失去了机会……
　　“如果罗伊要找配偶，也应该找个人类女性。”而不是一条雄性人鱼。贝鲁瞧着蒂亚蹙眉的模样后半句没敢说出来，不过想来就算说出来也蒂亚也不会当回事，他大概不会因为什么公母问题放弃罗伊，毕竟一条鱼爱上人类就已经很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没有人类女性好看吗？”蒂亚给贝鲁出了一道送命题。
　　“……那个，我看，咱们还是来聊聊财宝的事吧。”
　　蒂亚悻悻然没有纠结着公母的问题，毕竟就像贝鲁猜测的，他都没把自己与罗伊的种族问题考虑进去他会在意公母吗？
　　说到财宝，这可就是贝鲁擅长的领域了，它在海盗船上呆了这么些年，耳濡目染的也见过或听过不少稀奇玩意，财宝的种类多种多样，不过被海盗们掠走之后最终都会换成——金币。
　　海盗船沉之后，贝鲁还特意去船上的藏宝室看了一圈，由于海军突袭的突然，海盗们大多都没反应过来，想起来进宝库拿宝贝的，贪心不足，结果都跟着船一起沉了，船舱内甲板上散落着不少金灿灿的金币，可是上头却飘着好几具尸体。
　　贝鲁当时捡了枚金币仔细看看，却没瞧出这东西到底有啥好的，且那么一大摊，它有心却也拿不了多少，这些金币对于人类来说可能很有诱惑力，但对自由了的贝鲁来说，它们还不如一个能填饱它肚子的海螺值钱，所以贝鲁很不客气的将金币又丢了回去，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逐渐沉没进海沟里的海盗船，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大洋旅行，结果最终却又被人鱼蒂亚逮住被迫当了小弟。
　　“人类最爱的财宝，大概就是金币吧？”贝鲁模仿着人类思考的模样用短小的触手搓着自己的下巴。
　　“金币吗？”蒂亚也歪着头思考着，尾巴在水中左右摆荡。“那去哪里才能弄到金币？”蒂亚决定了，就拿着金币向罗伊求爱。
　　“俺知道一个地方有很多的金币！”贝鲁乌黑的小眼闪闪发亮。
　　“真的！？在哪里？”蒂亚抱住大海螺，想将贝鲁抠出来捏一捏。
　　“当然，不过，得等下次到海里游玩才行，你的爪子、爪子收好！”
　　“哦，在海里吗，好吧，那我让罗伊明天就带我去海边！”
　　贝鲁躲在海螺壳里恨恨的琢磨，很好，明天，明天出海的话它一定得找个机会摆脱这条腹黑的人鱼！
　　第二日罗伊外出看诊，回来后给园中的药草都浇过一遍水，拔掉杂草忙活完一通，才下到地下室中，蒂亚已经在浅水池中等待他多时了，正百无聊赖的抛着贝鲁玩，他很羡慕贝鲁身躯这么小，被他一抛就能从滑梯上再滑下来，他却不行了，滑下来自己上不去。
　　见到罗伊，蒂亚无聊的眼神登时亮了几许，他抛飞了贝鲁伸了双手要罗伊抱他。
　　罗伊见他这副期待模样，笑笑，二话不说抱起蒂亚，蒂亚幸福的窝进罗伊怀里。
　　玩了几次滑梯后，蒂亚在旁静静的观看罗伊做翻译的工作，但看着看着就犯困了，他昨晚没睡好，这会来了睡意就趴在水池边睡着了。
　　罗伊翻译完一个章节后喝了口水，看了看旁边安静睡觉的蒂亚，眼神不自觉放柔了许多。
　　自打从父亲那继承了这栋别墅和蒂亚，罗伊的生活充实了很多，他感觉就好像突然之间多了个孩子一样，想疼他、宠他，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如果与某位女士结婚后有了孩子，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感觉了吧。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如果说他以前对婚姻还有着一丝畅想的话，那遇到蒂亚之后他的全部心思就都在这条惹人怜爱的小人鱼身上了，他几乎已经忘了自己当初那些念头。
　　尤其当他的视线不经意的自蒂亚那张美丽的雌雄莫辩的容颜上移下，看到他单薄却白皙的胸膛和漂亮的惊人的银蓝色鱼尾时，那流畅的曲线和光滑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地别开了眼，捂住了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罗伊这阵子总是会做一些让他醒来后就懊悔不已的绮梦，梦里的内容他都不敢去回想，现实里他被蒂亚吸引不敢有丝毫表示，梦里的他却百无禁忌，肆意的“欺负”他心爱的小人鱼。罗伊被自己脑中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惊着了，他之前一直洁身自好自诩绅士，对待异性都非常有礼貌，即便是碰见一位有些许眼缘的女士，都礼貌的保持着距离隐晦的表示好感。
　　可是碰到蒂亚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脑子有些失控了，他会不自觉的盯着蒂亚发呆，回过神时不是盯着他的唇就是盯着他白皙纤细的颈项和胸膛，甚至会盯住他曲线美好的鱼尾，回想起那些道听途说的种种关于人鱼的“传说”。
　　纷杂的传说里有个共性，也不知是不是喜欢研究人鱼的人们脑中幻想出的，就是人鱼有着优美动听的嗓音是为了迷惑其他生物，同时也是为了吸引他们与之交\\合然后吃掉，道是这种生物本就性淫。
　　罗伊怀疑自己是被那些传说洗脑了，才会生出那般邪恶的念头，他很自责，总觉得那些属于人类的肮脏思想玷污了美丽的蒂亚。
　　但尽管知道不该，有时理智根本控制不住本能，譬如此刻，罗伊艰难的让自己精神集中在翻译工作上……
　　到了深夜，罗伊为了养足精神前半夜睡了几个小时，然后又下了地下室，自从火灾重建地下室，罗伊已经有段时间没带蒂亚去海边了，白天的时候蒂亚暗示自己想去海中玩，小祖宗有吩咐他岂会忽视，果然，蒂亚已经背好自己给他编织的那个小鱼篓，兴致勃勃的趴在水池边整装待发了，肩头上还蹲着那只橘色的软萌章鱼，罗伊嘴角含笑抱起蒂亚……
　　到了海边，蒂亚撒欢的在水中玩耍，罗伊备了盏提灯和自己要翻译的书，边看书边盯着蒂亚，谨慎起见他刚刚又多叮嘱了蒂亚一遍，不要跑太远的地方玩，以免再次遇到虎鲨，蒂亚点头答应了，然后过没一会就沉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罗伊强打起精神在油灯下看起书来，迎着微暖的海风，寂静的海滩静谧安详。
　　蒂亚钻入海中往海沟那边游，游了一会后便遇到了虎鲨群，陪在蒂亚身旁的贝鲁见了赶紧藏进蒂亚的长发里，八只小短手牢牢的扒着蒂亚。
　　虎鲨群中有一条体型壮硕的虎鲨瞧见了逐渐接近的蒂亚，它一掉头气势汹汹的朝蒂亚游了过来。
　　蒂亚见状没有继续游动，而是立在水中等待那虎鲨的靠近。
　　看似十分凶猛的虎鲨眨眼便冲到了近前，它并没有直接撞向蒂亚，而是在靠近的前一刻灵活的一甩鱼尾绕着蒂亚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游弋，似是很兴奋。蒂亚看到了它侧腹上的疤痕，笑着发出一阵奇异的鸣叫声，“看来，你的伤也都好的差不多了。”
　　蒂亚的叫声虎鲨似懂非懂，但蒂亚并无敌意它自然是感受到了。上一次蒂亚与它在海中搏斗，它其实是以惨败收场，如果不是蒂亚手下留情，它一准被这条凶猛的人鱼撕成肉块。当时蒂亚打败了它后命令它在身后追逐，然后又自己抓伤了自己，造成了一出被虎鲨追杀的假象欺骗了罗伊。而实际上，这条鲨鱼显然是被蒂亚打服了，表现出十分驯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