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痕（新雪之泣）》夜冥翼

13、第十二章 血缘的羁绊

　　“小舞，我告诉你哟，今天木叶很热闹。”当我推开门，就感觉到一个人带着风奔跑到面前，是鸣人，因为他某一日撞见我出门就知道我居住的地方，此刻可以听见他兴奋的话语中，带着喘息声。
　　为了把这个对他而言欢乐的信息告诉我，才这样跑的么。

　　“那么鸣人自己去玩不就好了。”我笑着说道。

　　“那怎么行，说好了，小舞是我的朋友，有高兴的事情，当然首先要告诉小舞，木叶今日有祭典活动，我们去玩吧。”

　　“可是，小白。”我正准备回头，鸣人就拉着我的手跑了起来。边跑还边喊“小白就留着看家吧，没关系，有我呢，不会让小舞受欺负的。”
　　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得失笑，真是单纯的孩子呢，鸣人。明明受到村中的人如此排斥，为何还能有灿烂的笑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还能一如既往的……我就做不到，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因为暴露于人群下，我会浑身冰冷的恐惧，而且处于人群中，会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有多么黑暗，多么寂冷孤独。
　　鸣人不同，灿烂的犹如光芒，炙热的，耀眼的。让身处严寒与黑暗的人，不由自主的会想要伸出冰冷的手去触碰那温暖。

　　“小舞，看这里。”

　　鸣人，你似乎忘记我看不见了。
　　不由得苦笑，鸣人太兴奋了，只是拉着我的手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祭典活动人很多，我身边人流来来往往，声音混杂，要很努力才能从那些声音中区分出鸣人的。
　　没有带上小白，是我今日做的最错的一个决定，能让鸣人这么兴奋的祭典，热闹，拥挤的出乎我的意料。敏感的嗅觉和听觉，此刻都成了最大的麻烦。空气中满是甜食和美食的味道，周围都是吆喝，以及人的走步声。
　　在这一片的喧嚣中，我忽然感觉到了恐惧。看不见路的世界里，满是嘈杂的声音，让我无法分辨出方向。原本鸣人抓着的手，被谁一撞，松开了。

　　我站在原地，用看不见的双眼四处扫视着，“鸣人？”
　　伸出手，却不知道往哪里伸出。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下意识的后退，想要退出这些吵闹的场景，想要躲在无人无声的角落。这片喧嚣都让我无可是从，无法融入。
　　伸出的手，没有抓住任何，呼唤的人也没有回应。被留下了吗？迷路了，然后只有我被留在了原地。

　　在哪里……
　　谁能……
　　有谁……
　　果然，一开始我就不该出来么，果然我就不该走入人群里来么……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

　　分辨不出声音，分辨不出方向。
　　周围人的笑声，和嘈杂的说话声。

　　头好疼，我捂住自己的耳朵蹲下，周围的声音却依旧闯进来，犹如让人焦躁的蚊虫，在这些声音中，我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汪汪！”响亮的声音，冲破嘈杂的迷雾，让我听了个清楚。

　　“小白？”恐慌不安的内心如获救赎，我站了起来，茫然的无方向的寻找，“小白！”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离开。

　　不知道从何处伸出的手触碰到我肩头的那一瞬，我猛然拍掉对方的手，那放大的不安，让我失控，爆发了尖锐的杀意。虽然只有一瞬，我和对方都怔了怔，虽然很快的被我的理智压抑下去，那杀意转瞬就消散不知所踪，但是那家伙，一定察觉到了吧。

　　宇智波鼬……

　　“汪汪！”似乎声音更加清晰了。小白一定也是出来寻找我了吧。可是刚站起来，就被人再度撞到。

　　“对不起，你没事吧。”有谁在给我道歉，我只觉得我什么都听不到了，好不容易压抑下的负面不安，暴戾的杀意几乎潜藏不住就在爆发的那一刻。却再度被一句话打散，“你没事吧。”很熟悉的声音，宇智波鼬，他温和淡然的声音犹如冷水让我霎时间冷静下来了。
　　我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一点点不安，竟然就险些让我失控，苦笑着摇头。如果那一刻没有宇智波鼬，我散发出的杀意，岂不是要与木叶为敌吗。

　　“还站的起来么？”鼻尖嗅到熟悉的气味，那是宇智波鼬身上独有的味道，他已经将手伸到我的鼻尖前了。我只是犹豫着伸出手，借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

　　“小舞，怎么了，不舒服吗？”原来不止宇智波鼬，还有佐助么。

　　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浮上水面，之前焦躁的窒息感消失了，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只是一时间无法习惯这种嘈杂热闹的气息吧。”
　　即便习惯了感知，但是一个人的黑暗突然变得混乱嘈杂，就非常难受。这种迷失的感觉，非常恐怖。

　　“今天是祭典，我和哥哥本来准备去找你，谁知道你不在。”佐助有些不满的说道。

　　“然后你的小动物就冲了出来，在人群里四处寻找你，之前在房屋里的时候，它焦躁的打转的样子，看来它是相当的担心你。”

　　听着宇智波鼬的话，我抱紧了冲入我怀中的小白。“是吗，原来你这么担心我啊……”

　　“不过，小舞，既然出来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

　　“我……”无法开口，讨厌人多的地方，如果不是鸣人，我想我也不会这样出来，而险些步入危险的境地。

　　“佐助。”听到佐助闷闷的声音，我大概能猜到鼬戳了他额头吧，不由得挑了挑唇角。“小舞她很累了，让她回去休息吧，我想她不习惯人多的地方。”

　　“诶？不习惯……也对，抱歉，我忘了你看不见，而且这里很吵闹。但是小舞，你到人这么多的地方来，还连小白都不带上，很危险啊。”

　　“只是被人拉出来玩的。”

　　“谁那么疏忽，明知道你看不见，还把你拖出来！那人呢，一个人玩去了！？”

　　“佐助。”

　　“我想他也不是有意的吧，毕竟这里人这么多，而且，看他那么兴奋的样子，不忍心让他失望啊……”那灿烂的笑容，若是一直保持就好了，那个孩子身上有我所没有的东西，所以不忍抚了他的念想。“好了，那我就回去了。”身边的佐助和鼬都没有说话，无法猜测他们的表情，就算用查克拉感知，那也太浪费，这么多的人，一个个去搜索，估计我就别想回去了。
　　“啊，宇智波鼬，谢谢你。”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转身对不远人中的佐助他们所在的方向鞠躬。
　　谢谢你，什么都没有问。
　　谢谢你，在刚刚，挡在我的面前。
　　谢谢你，带着小白来找我。

　　“嗷唔……”小白低吟。在我面颊边蹭的时候。

　　就在我准备带着它一同离开的时候，“等一下。”出乎我意料的，佐助冲了上来，在我诧异的睁大眼时，感觉到那手中充实的温度。
　　佐助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女孩，和学校其他的女孩不同，安静，且温和，明明看不见，可是那笑容似乎是谁也不麻烦也不打扰的感觉，为什么呢，明明是她说朋友的不是么？小小的佐助说不出自己的感觉，但是他只是知道他讨厌这样。
　　“小舞，一起逛祭典吧，我和哥哥会保护你。我们是朋友不是么，天色晚了你一个人也会不安全啊。”
　　本来想说，我本来就看不见，天黑什么的对我不影响，而且我还有小白呢，可是感觉到手上那隐隐不想放手的力道，我失笑，“是呢，朋友，那么既然佐助希望的话，就一起逛祭典吧。”就算走散，这一次，我身边还有小白呢。
　　似乎察觉到我的想法，肩头的小白抬头舔了舔我的面颊。然而鼬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轻声说道，“我的傻弟弟很在意你，所以，不用一个人转身也没有关系。”另一个手也被比我大的手牵住。
　　左边是佐助，右边是鼬。也许这样，也没有那么容易被人挤散吧。

　　“啊，小舞，你在这里啊，没想到能在祭典找到小舞，原来是你们抢先带走了小舞啊，难怪我没有家里找到她。”一个温暖的拥抱扑了过来。

　　“夕颜姐姐……？你也找我？”我没有听错吧，她也在宇智波他们后去找过我？

　　“是啊，今天的祭典小舞可能一个人在家过，所以我想带你出来玩呢，可是却被抢先了一步。”我可以听出来她的声音带着笑意。

　　“这么多人都在意着小舞……真好。”乘着抱紧我的时候，夕颜在我耳边如此说着，却让我蓦然的一怔。“不过祭典果然还是越热闹越好，不介意多我一个吧。”松开我的时候，她大声说着。

　　“请便。”听到了身边宇智波鼬的回答，我明显感觉到了佐助的不愉快。甚至可以想到他的脸此刻一定股成了包子，伸出手凭借记忆触摸到他的面颊，果然鼓起来了，在他发愣期间笑着捏了捏，“人多也挺好玩的，不要不满了，既然决定带着我一起玩就要做好向导，好好的带我游览这一日的祭典哟。”

　　原来在木叶，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人啊。遇到了关心我的小白，遇到了将我当做妹妹的夕颜，遇到了面冷心温柔的宇智波鼬，和单纯的佐助。
　　不枉我留在这里了对不对。纵然这一切只是昙花一现的梦幻，纵然有一天这种美好会破碎，但是只是这一刻沉浸也没有关系的吧，这一刻流连于梦中，暂时不醒来也没有关系吧。
　　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被这些热情的氛围带动，可以闻到那些糖果甜腻糖汁的气味，在这样的人群和味道包围中，很容易会产生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吧。

　　——幸福，小夜，要幸福。

　　那瞬间，我有片刻的茫然若失，幸福的，感觉吗？……我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我错了吗！？
　　抬起头，一片朦胧的，什么都看不清，可是手却被两个人放在手心中，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于温度。手指轻颤，渐渐的松开了抓着他们的手。

　　“小舞。”听到佐助的声音，我才发觉自己可能已经掉队很久了，他们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吧，可是我却没有在听到他们声音的那一刻追上去，而是停留在原地，明明看不见，却依旧固执的看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任凭身边人流穿越。

　　“小舞？”这次是夕颜的声音，感觉到她正在向我这边走，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我听见夕颜的脚步声停下了，他们都有些不解，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了么小舞，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低着头，发现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脸上消失了，之间触摸唇角，一片冰冷。许久我才重新扬起笑容，尽管心脏沉重的让我难以呼吸，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用什么表情，“小白。”是的，小白，我抬起头露出微笑的时刻呼唤出它的名字，一个温暖的毛球触感立刻跳入了我的怀抱中，它的存在提醒着我的记忆与留念。
　　我不该继续站在这里，“夕颜姐姐，佐助，刚刚我有点不舒服，可能不能继续玩下去了，谢谢你们带我逛木叶的祭典，我很高兴，真的非常谢谢。”
　　说完，我抱着小白对他们鞠躬，转身就跑走了。

　　“为什么要反复的道谢呢，真是个傻孩子，为什么要说的像是永远都不能参与这种活动一样呢，明明只要愿意，我随时可以带她回家，将她当做亲人啊，可以天天对她这样温柔，不用她在战战兢兢啊，为什么总是拒绝我呢。”夕颜不顾旁人在场，只是看着那孩子跑远，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和不解。

　　“大概，她有她在意的，她自己的想法一直都很明确，看的比谁都清透。”宇智波鼬很清楚的看见了那一瞬间她的茫然。

　　“是啊，一点都不像一个小孩，真想知道有谁那么幸运能够被她选中呢。不过对于收养她而言，我不会放弃的。”

　　“随便你。佐助，回去了。”宇智波鼬牵着佐助，没有了继续逛祭典的心情，佐助也是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模糊的应了一声。
　　热闹的祭典在继续，而这里的几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分离而去。

　　*

　　走出人群，我坐在树上，并没有回家，也没有离开祭典太远。
　　“汪汪。”

　　“呵，小白，你在担心我吗？我没事哦。”我摸了摸它的头，“我刚刚只是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好在及时醒来了。”

　　“汪汪。唔……？”

　　“我怕我留在这里，会不由自主的开始享受这种温柔与幸福感，会忘记这一切都是不该存在的。只是短短的瞬间，我却害怕我忘记了白，忘记他对我的温柔和他带来的安全感。”

　　所以，无论谁都好，请不要对我这么温柔，我会难以控制自己不沉沦下去，对于我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的，无论是留在这里，得到你们的好，是不能的。

　　许久我才发现小白似乎也是很奇怪的沉默了。
　　“小白？”

　　“唔……？汪！”

　　“呵呵，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了，竟然还在发呆沉默呢。”我好笑的戳了戳它的脑袋。
　　“汪汪。”叫了两声，竟然还撒娇似的用脑袋在我的手中蹭来蹭去。

　　“姐姐！”

　　听到这个声音，我逗小白的动作也停止了，不由得好笑，今天是什么日子呢，怎么都在这一天遇到了呢。

　　“果然是姐姐你，我没有弄错，终于再见面了。”来人喘息着，似乎寻找了很久，跑了很久。

　　“是宁次啊。”他那里有我的查克拉气息，是那颗石头么，他一直都带着啊。“来，靠近一点，宁次。”无论做了什么决定，面对这个找了我很久的弟弟，狠不下心，而且听到他的声音，心中某一处总会不由自主的放下，也许这就是存在于血中的感情吧。不由自主的，我开口唤他过来，明明在这个角落不算安全，可是却还是忍不住遵从自己的真实的意愿。

　　“宁次？”感觉到他似乎并没有动，我弄错了么，我以为我叫他他就一定会过来的。就在我犹豫迈开步伐的一刻，一个重量撞到我的怀中，我没站稳的后退了一步，片刻我才反应过来是宁次，他正紧紧的抱着我。

　　那一刻我犹豫了，甚至有种打晕他逃离的冲动。
　　真是奇怪，为什么那一刻宁次叫我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停下呢，明明只要离开，他就会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一切呢……
　　明明知道不能和日向家有牵扯，可是我还是在当初离开前告诉了宁次，告诉了便告诉了吧，可是刚刚听到他的声音没有第一时刻离开，反而再度与他遇上了。
　　我在后悔么……后悔了承认他这个弟弟。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的声音是这么的悲伤，带着我的心也不由得颤抖。
　　这便是亲情么……血缘……罢了，承认了便承认吧，有牵扯了就牵扯了吧，也许从一开始告诉他起，我就是对亲情还是有所渴望的吧，我唯一的，弟弟。
　　任由他抱紧了自己，感觉衣襟前被温热的泪水打湿。

　　“小宁次长大了，怎么还能哭鼻子。”想要摸他的脑袋，却摸到了一层纱，我的手一顿，笼中鸟……吗？是吗，这一年你一个人，一定很难过吧……“我在这里，宁次。”此刻我正在这里。

　　“父亲，父亲他死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啊……”
　　是吗，日向日差他终究也还是没能逃过命运。我只是伸出手反拥抱他，抚摸着他的后脑，可是听到他下一句话，我的手僵硬了，“好害怕姐姐也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消失，我好害怕就剩我一个人了，姐姐，我恨，我好恨他们，恨他们逼着你离开，恨他们逼着父亲选择了死亡，我恨他们宗家！”
　　终究如此吗，我只是轻轻的触碰他光滑的额头，那笼中鸟的咒是刻在这里的吧，“宁次痛吗？”

　　宁次对我的动作弄得疑惑了，许久他才察觉到不对，“姐姐？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看不见么，为什么！”

　　“我没有事，宁次，你这烙印还疼么？”

　　“没事，已经不疼了，笼中鸟的烙印，姐姐能够离开真的太好了。”宁次的话，让我说不出话来，“怎么样都好，只要姐姐没有事，父亲已经不在了，姐姐绝对不能再有任何事情，对了，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木叶，不是早已离开？”
　　见到宁次平静下来，我也松开了拥抱他的手，微微一笑，“只是回来看看，指不定会待多久。对了，宁次，此刻我在木叶的名字是伊吹舞。”

　　“我明白了，那我也可以称呼你小舞吗？我以后还能来找你么，我不会让别人发觉的，好不好……”最后甚至带上了祈求。

　　“当然可以。”真是聪明的孩子，只是我一句话就已经明白我的意思，因为我和日向的关系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毕竟我的身份是见不得光啊，还不如一个流浪的孤儿这个身份来的自在。

　　“宁次，对不起，不能这样一直在你的身边。”

　　“没关系的，我只要小舞好好的，已经失去了父亲，至少你要没有事，只要能偶尔这样看到你，至少还有一个让我牵挂的亲人，这样就好了。”小小的宁次抱着我的脖子，这样说道。

　　【纵然被折断双翼身在牢笼，看着挚爱的亲人能够逃出这里展翅飞翔就足够了，所谓自由就算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也和自己自由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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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远目，文章太多，更新哪一篇都不确定，所以，收藏我的专栏比收藏文章什么的可靠多了啊XDD，至少更新了哪篇，你们都看得到啊。
看在我在忙碌的工作中，没有忘记专栏，来更新的情况下，留下你们给力的评论吧，别敷衍啊。
这章节改BUG。。。因为我发现日差已经死了。。。。。如果故事已经发展到后期，这BUG我就不想改了，可是日差只是刚冒个头，我发现了。。。所以只能无奈含泪咔嚓掉日差和无夜有爱（？）的父女互动（？）戏份了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