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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一道胡同巷子,两家对门小店。

      道明先生曾在书中记录道,每逢春夏之交,城内湿气和热气一同蒸腾而出,街头巷尾各个角落挤挤攘攘的全是浓黑的云一般的虫蝇,这时候他便会去往曾家的牌馆。

      曾家牌馆是两家对门小店的其中一家。
      他家管事的是个喜穿黑衣、面庞白净的文弱书生,说话斯文有礼,遇事不卑不亢,鲜有智慧。

      曾家小哥的牌馆是城中的独一份。
      初来乍到者可能会疑惑为何这么一个不到六平米的逼仄小室,黑木桌边的四个高凳会是城中或富贵、或闲雅人士争相抢夺的地方。

      待到春夏,也就是道明先生书中所提日子开始,初来乍到者体会到吞吐虫蝇、漫天黑云密布的盛况后,曾家牌馆也成了他心目中的一个圣地。

      城内商肆红火,在曾家小哥独身一人来到此地之前,城中人的呼吸道早已习惯虫蝇的进出;在曾家小哥掏光泛白的蓝布小包买下三分之一段废弃小巷的时候城中人青眼指点;在曾家小哥慢陶陶砌墙筑桌敲椅安上门帘之后,黑云闹嗡嗡来了,却闯不进曾家小哥那斗大康筛破洞的门帘。

      黑云虫蝇无孔不入,见缝必钻,战无不胜。
      彼时奇景好比夏日飘雪,冬日旱暑。

      黑云此番颓势令城中人士气大增,纷纷效仿曾家小哥做法。短短几天,商肆人家、高楼豪门皆披上了门帘。
      只,此番胜者依旧是虫蝇黑云。

      后头便是曾家小哥与城中人斗智斗勇的日子。
      除开脸红耳赤的状元郎、掩面羞愧的官爷、面色铁青的泼皮、春意盎然的贵家长老,走最后一遭的恰是曾家牌馆对门的邹一勺。

      传言用人肉下酒的邹家厨子,店里头只卖炒饭的邹家厨子。

      邹家厨子去寻曾家小哥那天,天边鱼肚白的时候他便起床在门前培(pei 四声)刀,刀面刮擦石板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晨光被刀锋反射的好似寒潭阴冷,恰巧闪瞎了出门倒洗脸水的、曾家小哥的眼。

      睡眼朦胧的曾家小哥一个机灵后和邹家厨子对上了眼。

      此第一回合众人迷蒙于刀光剑影中良久,一时难言胜负几何。

      接第二回合。
      第二回合在深夜悄悄展开,破天荒闭门一天后二人猝不及防开门,捂档面面相觑,目光一触即分。

      虽分开后二人往茅厕扬长而去,但掩映在夜色和黑云里的众人在那一瞬好像看见了宇宙洪荒爆裂的场景,虽短小,却是难言的刺激。
      众人兴满意得而归。

      第二日,第三回合,曾家小哥才算真正和邹家厨子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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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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