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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Part11 ...

  •   青鼎里的瑞脑静静燃烧着,青烟缭绕,幽淡的香气四处飘溢。

      书阁里,一个长相严肃的黑胡子老头和一个英俊魁武的青年男子对立地站着,两人的面部表情都显得异常凝重,空气中弥漫着愤怒的气息。

      “影月,不要太过固执!与皇族联姻,于你于这个家都有莫大的好处!”黑胡子老头一边重重地拍着青木桌一边愤慨地道。

      青年男子却淡淡地道:“还是那句话,今生我只为君王,只为南和国,绝不成家!”

      “你…”黑胡子老头气得浑身哆嗦,一下子重重地坐在石椅上,脸色铁青。

      黄木雕门外,一个黑影已在那晃悠很久。影月瞅了瞅门外的身影,厉声道:“站在门外的人,还不快出来!”话音一落,那个身影便颤了一下,随即一个青衣侍女端着茶水颤抖地走了进来。

      影月瞧了瞧这个青衣侍女,只见她长得一双棕色的大眼,眉目清秀,漂亮得不象是一个侍候人的丫环。他皱了皱眉,顿觉得他与这个女子似曾在哪里见过。不过想到她是府上的侍女,他会觉得眼熟也不足为怪。想到这里,他松下心来厉声问道:“你站在门外久久不进来是有何目的?”

      青衣侍女一愣,头狠狠地低着,似乎在害怕有人看她的脸。“回…回将军的话,我…我是害怕打搅您和老爷的谈话,所以…所以才一直站在门外等候着…”她颤抖地回答。

      影月又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道:“放下茶水,赶快滚!”

      侍女便连忙放下手中的茶具,连鞠回礼都没有做,便一溜烟跑出了书阁。

      “这些丫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看来夏阳管家又懒惰了!我得找她训斥一顿才行!”影月不满地愤愤道。

      黑胡子老头却一拍桌子,怒道:“你少给我扯开话题!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你没得选择,必须迎娶娇云公主!婚期就定在两天后!”

      “两天后?”影月无奈地笑了一下,满不在乎地道,“两天后我将带兵出战,恐怕不能迎娶娇云公主了!”说完他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与东剑国的战争不才在两个月前刚结束吗?你又要带兵出战什么?!”身后的胡子老头怒气冲冲道。

      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道:“这次不是要出战别国,而是去讨伐本国里的一个被妖族占据的小村子。两天后我便向君王奏请。”

      “你…没有事管这事干什么?!你…”黑胡子老头还想怒斥着什么,而影已不见了人影。

      院中,月光如水,明月皎洁而明亮。池塘里的白荷在月光下闪耀着苍白光茫,如同那个虚弱的女子在微风下向他招手微笑的面庞。他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的他与她一起在池塘里摘莲籽的欢乐场景。可马上场景就变换了,那个女子穿着喜红色的婚袍,毅然决然地投身于池塘,只求一死。他拦下了她,她抱着他大哭,哭得很是悲伤,“我不要嫁入皇宫!我爱你,我爱的是你啊!”

      他那英俊的脸上蒙上了一成惨败的月光。那双见过无数战场上的杀戮冰冷眼神中透露着迷茫的忧伤和迷茫。他走到了池塘边,拔出了剑。阵阵寒光由剑柄闪到了剑身。虽未挥剑,剑气却已出来,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剧烈地抖动起来。如雪的白荷化成了那个美丽却因消瘦而苍白的面孔。她双眸充满期望,祈求着他:“影月,求求你,带我走吧,带我离开皇宫。即使以后我们要过着亡命天涯的生活,我也乐意。只求你,和我在一起,陪我终老。”

      月光下,他双目凝神,挥起了寒剑,发疯般的挥舞起来。剑气所及之处,物体皆化为碎片,即使是那坚石所做的假山也瞬间被劈成了两半。他的周围,唯有那一池的白荷安然无恙,仍如女子在风中沉吟,微笑或哭泣。

      他想起了昨晚,同样的月光下,那个常年受欺的软弱的女子竟一身黑衣,拿着包袱,灰头土脸的出现在他的房门前。他当时完全被眼前的女子感动了,心中充满了怜爱,恨不得立刻去抱她,吻她,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然而他却把这些念头强压在心头,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她已经不再是儿时的白荷小妹。他现在是皇妃,是紫君王的妻子!他望着一脸喜悦的女子,只是冷冷的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影月。求求你,带我走吧,带我离开皇宫。即使以后我们要过着亡命天涯的生活,我也乐意!只求你,和我在一起,陪我终老。”白荷乞求道,苍白削瘦的的脸上充满了热切的希望。

      “对不起,白荷…皇妃。微臣不敢。”他淡淡的答道。

      他能看到白荷失落,绝望的表情,颗颗珍珠泪如雨般洒落。他心痛,但他只能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因为他是这个国家的将军,是唯一能够保护这个国家,保护紫君王的人。自他十岁被紫君王收留后,他就已经把生命交给了紫君王,交给了南和国。若不是十一年前。紫君王不顾一切地把他从东剑国和北冥国的杀手中救出,他早已入了地狱。是紫君王给了他生命,给了他一个被称为家的地方,给了他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他又怎能背叛南和国,背叛紫君王!纵然他知道白荷只不过是徒有名分却不曾被紫君王碰过的悲惨女子,纵然他知道白荷有多么的无辜,纵然他对白荷有万般的怜爱,他又怎可为了一个女子而叛国!

      为了避免白荷在做出这般傻事来,为了不与白荷见面,他只好离开皇宫,回到这个他极不愿呆的将军府。

      他恨他的义父,恨他为了巴结朝廷而把自己的女儿葬送在了皇宫,亦恨自己,恨自己无法保护自己深爱的女子。于是,这种恨意凝结在这剑上,化成了锋利无比的剑气。

      他手中的剑,从他记事起就陪在他的身边,唤作寒破剑。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有这把剑是他的全部。多年来,他凭着这把剑驰骋沙场,杀人斩妖,所向披靡,只是没想到却在三天前败在了一个小妖僮手上。他不甘心,决定两日后定要向紫君王请兵,去征伐那被妖族占据的村庄。

      影月只沉于舞剑中,却没有察觉到不远处一个青衣侍女正拿着一望远镜,坐在大树上,观察着他。

      林简瞳努力的是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端坐在树枝上,持着望远镜欣赏月下美男舞剑的潇洒画面。

      那送茶水的侍女正是这个来自异时空的少女。她没想到,南和国的大将军竟然就是三天前大街上公然要杀她的那个人。当她送茶水的时候,心里那个害怕啊,生怕被将军认出丢了小命。不过,谢天谢地,一切顺利,她平安地从书阁里跑了出来。

      此刻,她正一边惊叹大将军超群的剑术,一边纳闷怎么那荷妖还未出现?为了能看到荷妖,她可花了好大的功夫搜集材料做这个望远镜呢!

      夜渐渐的深了,林简瞳也已靠在树枝上睡着了。唯有那魁梧的青年男子仍在练着剑,如同一只满是杀意却悲伤的蝴蝶,在月光下翩然起舞,与月光交融。

      第二天清晨,一滴晶莹的露珠从枯叶上滑落,随即一个青色的身影轰然落地,伴随着凄惨的叫声。

      “该死的荷妖!”林简瞳一边扭着发痛的身体一边愤恨地道,“害得我苦等了一个晚上,也没能看到!啊,腰酸背痛啊!”

      “喂,简瞳!你怎么一大早在这儿呀?”这是一个消瘦薄弱的丫鬟一边招手一边跑来。“我可以直在找你呢!

      “秋阴,”林简瞳边打着哈欠边向那丫鬟走去,“怎么了?夏阳姐又有什么吩咐了?”

      秋阴来到林简瞳的身边,兴奋地笑道:“今天我俩可要幸运呢!夏阳姐叫我和你出府去买东西呢!你快去梳洗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去!”

      “人家叫你跑腿呢,亏你还能这么兴奋!”林简瞳白了秋阴一眼便去卧房梳洗去了。

      不久,南枫城的繁闹的大街上传来了一个少女兴奋的尖叫声,“啊!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哇,这个好好玩!”“啊!是街舞诶!”

      秋阴望着一脸兴奋的无知少女,叹气道:“那不是街舞,是两个哑巴在吵架!”

      可这少女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一旁卖首饰品的店铺上,一会儿摸摸金钗的,一会儿又又摸摸银镯。但最后当她什么都没买就要走时,店铺的老板忍不住骂了句疯子。虽然老板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让这个少女听到了。于是,林简瞳走过去,一把掀了那放满珍贵饰品的摊子,双手叉腰,母夜叉似的怒视着老板,蹙眉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这可把瘦黑的小老板吓坏了,脸色惨白的求饶道:“小人没…没说什么…女侠饶命啊!”

      “女侠?”林简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发现周围已围满了对她指指点点的人群。而秋阴整个人呆住了,正出神地望着她。

      “那个…”她尴尬的结结巴巴地道:“不是我欺负人啊!是…是他先骂我的!”说完,她转身便想离开这儿。偏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猛然抓住了她方才挥起的手。

      她吓住了,心中骂道:“这个老板还真要和本小姐斗到底了!”她一转身,挥起另一只手,便给了那人结结实实一巴掌。

      然后,众人一片惊呼。一个紫衣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片刻的震惊后,大笑道:“星刻,你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了!哈哈…..”

      林简瞳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打了的黑衣人,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只见他一头黑色长发散落到地,与黑色的长袍融为一体。唯美的脸上,印有星辰的黑色布条蒙住了眼睛,充满着危险可怖的气息。“原…原来不…不是老板啊!哈…打错人了…对不起啊!”她不好意思的喃喃道,便想挣脱手赶快离开这儿。可她的收被这个神秘的黑衣人紧紧扼住,任她怎么挣也挣不掉。

      这个黑衣术者显然是生气了,而且气得非同一般!他的嘴角抽搐着,虽然被黑布蒙着眼睛,可仍让人能够感到眼中的凶光。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林简瞳惊恐地道,“是你先抓住我的手,无礼我在先,我只是正当防卫!再…再说,我已经向你道歉过了!快放开我!”

      可那个黑衣术者仍面无表情地望着挣扎中的少女,像在生气,又像在沉思。

      紫衣男子似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拍拍黑衣人的肩膀,笑道:“星刻,确实是你不对在先,你又怎么可以迁怒于这位姑娘?快放了人家吧。”

      黑色的占星术者回头望了望身后的紫衣男子,又回过头望向惊恐中的少女,终于开口,冷冷的道:“你手臂上的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声音冷到让人觉得冬天快要到了。

      “咦?”林简瞳看了看被黑衣人握着的手臂,一串水晶闪闪发亮。那是小姨楚薇送她的生日礼物,被冷撤弄坏了链子而从手链上洒落下来的。她见这些水晶着实漂亮,不舍得让它总呆在盒子里,便把它们串在一起戴在了手上。“这是小姨送我的生日礼物,你可别想打它的主意!”她再次挣扎地道。

      黑衣人终于放开了少女的手。林简瞳正为此松了口气时,黑衣人却又抓起来她的另一只手。这可让她再忍不住发火了,“色狼!别得寸进尺!”说着,她便伸出刚被松开的那只手打去。

      黑衣人一下子便将少女的手挡了回去,并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两步。“血之红线,魂器,看来姑娘可不是寻常人!”他凝视着林简瞳冷声道。

      “什么红线红猪的!本小姐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林简瞳揉着发痛的手臂没好气的道。

      紫衣男子一听到“血之红线”“魂器”,脸上立刻露出了极其惊讶的表情。他多望了少女几眼,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笑道:“姑娘好生眼熟,不知你可是那位卖玩具的姑娘?”

      林简瞳抬头望了望眼前微笑着的紫衣男子,不由得倒吸了口气,“皇…皇帝!”她喃喃道,连忙点了点头。

      “那我和姑娘还真是有缘啊!”紫君王高兴地道,“既然我与姑娘如此有缘,姑娘可否告诉在在下你的名字?”

      林简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方才凶巴巴的夜叉瞬间变成了害羞的乖乖女,这可让众人跌破了眼镜。“我…我叫林简瞳。”她轻声细语道。

      “原来是林姑娘。”紫君王万分礼貌地道,“那林姑娘可否赏光到寒舍一坐?”

      “寒舍?!”林简瞳一愣:皇帝的寒舍不就是皇宫吗?皇宫!她想到此眼中顿时冒光,那还考虑什么,连忙点了点头,“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秋阴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走到林简瞳身边,小声道:“简瞳,夏阳姐还在等着我们呢!我们可没有时间到那位公子家做客了。”

      林简瞳眨了一下眼,靠近秋阴的耳朵,低语道:“秋阴,你不知道,这个紫衣公子就是当今的皇帝,你说我敢拒绝一个皇帝的邀请吗?”

      “皇…皇帝?!”秋阴又陷入了惊愕中,脸色刷的一下没了颜色,几近昏倒。

      于是林简瞳便随着紫君王屁颠屁颠地向皇宫出发了。一路上只有紫君王和林简瞳嬉笑谈天说地,而那个黑色的术者一直选择保持沉默。

      秋阴则一脸惶恐地跑回将军府,向夏阳汇报这不可思议的经历去了。

      皇宫自然要宏伟辉煌很多很多。这一行人刚从城门进去,就有大批的士兵前来迎接,吓的林简瞳紧紧躲在紫君王的身后。

      通向宫殿的路似乎很长很长。林简瞳一边走着一边四下欣赏着皇宫的特有景色。那些闪耀着金子颜色的奇伟瑰丽的建筑让她目不暇接,惊叹不已。而最让她惊奇的是,这个皇宫里除了矗立如同松树的士兵外,还矗立着许多枫树。因为正直秋天,枫叶红得格外耀眼,像是着了火般,将整个皇宫映衬得如同秋天的童话世界般,给人以幸福祥和的感觉。

      “哇,这儿真的好美啊!”青衣少女在风中回过头对着身后的人道。

      片片枫叶滑过少女的脸庞,梦幻般的美丽。

      黑色的占星术者望着风中的少女,怔了片刻。嘴角轻勾起,露出了迷人的诡异笑容。

      紫君王便乘机道:“如果林姑娘喜欢这儿的话,以后可天天住这儿。”

      想到自己之前用手机对冷撤说过自己在皇宫的话,林简瞳毫不犹豫地点头道:“那好啊!我就天天住这儿了!只不过…”她望了一眼惊愕中的黑衣怪人,抬高语气道,“只不过还请皇上告诉大将军一声,因为我本是大将军府中的丫鬟。”

      紫君王点头笑道:“这个不用姑娘提醒,在下自会去做。姑娘能入住在下的寒舍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寒舍?”林简瞳望了一眼这金碧辉煌的宫殿,艰难地笑道:“哈…寒…寒舍…”

      此刻的南枫城中,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个是有着一头金色短发,身穿奇异的黑衣的少年,另一个是书生模样打扮的白衣小少年。

      “哇!京城果然很热闹耶!”封天边跑这边叫着,比林简瞳还要疯上几分。

      突然,街上的人群开始纷纷回避,无数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围住了这刚进城的二人。

      冷撤和封天同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灰色凯甲的年轻将军正持着一把闪耀着寒光的白剑矗立在那儿,一脸冷傲的神情,满是杀气。这个人正是南和国的大将军影月。

      “是你!”封天指着那个冷傲的大将军,讥讽加嘲笑道:“你上次没被我打够,这次又特来送死的是吗?”

      这话一下子勾起了影月憋闷在心中的怒火。这个傲气的大将军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上次不过是一时大意了,才会被你这个小妖僮打伤,不过这次你可不会有那么幸运了!”

      “我才不是小妖僮呢!”封天愤怒地大喊道,“我可是…”正当他想说出自己是妖王的儿子时,他的嘴巴却被冷撤给赌上了。

      “封天,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战争。”冷撤笑着道,见封天点了头,这才松开手。他把目光转向一身凯甲的军人,平静地问道:“我与你没有什么恩怨吧?你为什么要派这么多士兵来抓捕我们?”

      影月望了望奇装异服的金发少年,英气的脸上露出略微的惊讶,冷冷地道:“我与你自然没有什么恩怨!只是你身边的那个人可是个妖怪,我自然是要铲除胆敢混入我南和国的妖族人!”

      “哦?你又如何知道他是妖族人而不是不凡的人类?”冷撤仍旧微笑着问。

      “我说他是妖族人自然是有凭有据!”影月冷笑道,“前些天我可是与他打斗过,他所使用的妖术也是我亲眼所见!”

      “妖术?”冷撤故意露出嘲讽似的笑容,“其实是你误会了。这是我的弟弟封天。我们二人都是偶然没有被神收去神力的人,自然都会些法术!”

      影月突然收起了笑容,怒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这妖人同伙说的话吗?”说着他拔出了寒破剑,冷笑,“要不然我两打上一架。你若赢了,我便相信你,但若你输了……”

      “我若输了,我二人便任由你处置!”冷撤笑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影月拍手道。

      封天撇了撇嘴,鄙夷地瞪了一眼南和国的大将军,又看向冷撤道:“父王,这种人类就交给我好了,您又何必亲自上阵?”

      “叫我大哥!”冷撤瞅了一眼封天不满地训斥道。然后他手一伸,便唤出了!!。这妖刀仿佛应着他的对于打架的激动心情,一出来便兴奋地颤动不已,似有马上冲上去的劲头。

      影月对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士兵,大喝一声,“你们都不要插手,由我来处理这两个妖人!”寒破剑铮然飞出,魁武的年轻将军一个翻身,便如矫健的苍鹰飞起一丈多高,落在了一土灰色的屋檐上。

      冷撤瞅了瞅飞得那么高的身影,流下冷汗,心中思忖:这些古人都是鸟人吗?打个架没必要飞这么高吧?他开始有些为难了,因为他不会那不可思议的轻功,况且还是飞那么高……

      影月俯视着下方站着不动的金发少年,嘲讽地笑道:“怎么了?还未开打就害怕了吗?”

      冷撤脸色一沉,挠了挠头,对着手中的妖刀,极不自然地问道:“!!,你能载我飞过去吗?”

      这可吓煞了旁人,这个人被吓傻了吧?一个连轻功都不会的人竟也敢向战无不胜的南和国大将军挑战,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士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皆哈哈大笑起来。

      封天疑惑地瞪着那些笑得令他憎恶的士兵,却是不明白他们是为何而笑。

      冷撤脸色暗到了极点,但只是淡淡微笑着,竟有一股可怕的寒意。妖刀一下子飞出,冷撤一个翻身便稳稳地站在妖刀之上,瞬间来到影月所在的屋顶上。

      众人都停止了嘲笑,怔怔地望着屋顶上的金发少年手中的大刀,都不由地倒吸冷气,那不是妖刀是什么?!虽然不知是什么妖兽所化成的,但人们都知道能使用妖刀的人都不同寻常。

      “妖刀?”影月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有把妖刀啊!就不知道你真正的实力怎么样…”

      冷撤在空中挥了一下黑色的大刀,斜视着冷傲的军人,微笑道:“不用担心,打一架便能知分晓了!”说完他便挥刀冲了上去。

      影月冷静地疾速挥起寒破剑,以绝不低于冷撤的速度迎战。妖刀与寒剑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刺鸣声,却也不分个高低,倒是激起千层气浪,弄得瓦片如利器横飞。

      战斗中相互撕杀的两人表情都异常的凝重,没有丝毫待慢。墨色的眼眸中映着彼此的武器,尽是杀气。

      冷撤一个不留神,没有完全躲开突如其来的剑气,左肩立刻出现了一道可怖的血色裂痕,鲜血狂涌。

      这个金发少年捂着受伤的右肩膀,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失去了原本应有的美丽,反而多了几分狰狞。妖刀瞬间被挥起,他像是使出了全部力气,向还在十米开外的人挥去。一道形似魔怪的黑影由刀飞出,向那人扩散开去。

      影月见那疾速而来黑影,知道躲闪不及,便飞跃而起,催动寒破剑飞腾而去。他的脚所踩之处,瓦片皆四分五裂,化成灰烬。飞腾而起的白剑发出剧烈的剑气,与黑影撞击。

      黑影如利刃穿过剑气,直向影月划去,眼看便要撕裂他的身体。正当所有人都为将军捏把汗的一刻,这边的冷撤突然冷静了下来。他脸色一惊,连忙收起妖刀,黑影也随之消失。

      影月见自己竟然差点被对方的妖刀斩杀,顿时怒火攻心,奋起挥剑。忽然,只听轰然一声,两人脚下的房子晃了一下随即轰然倒塌。

      从屋顶上坠落的刹那,冷撤看到屋顶下方还有一个不过六岁的小男孩。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无限的恐惧。他奋力一挥妖刀,脚一蹬身旁的落石土块,飞速向那男孩跳去,抱起男孩,又一挥刀,将落下的石瓦击得粉碎。

      那么大的一间房子就这样突然倒塌,化成了废墟,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心惊胆寒。而那个大将军在房子倒塌的瞬间便飞了出来,落在安全的地上。金发少年却不见了踪影。

      “父王…”封天喃喃道,连忙向废墟中跑去。与此同时,一对年轻的夫妇从士兵里挤出来,疯狂的跑向倒塌的房子。女的哭着大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废墟中的土块突然象是爆炸了一般四散飞开,一个人影随之从土块灰尘中飞了出来。冷撤抱着睁大双眼、一脸惊愕的小男孩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封天舒了口气,喜笑颜开。

      年轻的妇人立刻停止了哭泣,忙冲上去接过孩子,和丈夫一声又一声的道谢。

      冷撤心中还是有所愧疚,毕竟这房子是因他而塌的。于是他将自己仅剩的一些钱币全塞给了这夫妇两,笑道:“你们不应向我道谢,应由我向你们赔不是才对。这些钱留给你们重建房子。虽然也许不够,但我仅有这些了。”不等惊愕中的夫妇回过神,他迅速的悄然离开。

      大将军影月见此情景,顿时脸露愧色。如果这般善心之人是妖,那么他这个弄塌了百姓房子的最魁祸首又是什么呢?他怔怔地看着金发少年满是灰尘的背影,随后对身边的士兵低声吩咐道:“你拿些钱给他们。”然后,他便一个轻功追上了冷撤。

      “怎么?胜负不是已经见分晓了吗?难道你还想反悔?”冷撤望着追上来的军人,阴沉着脸问道。

      影月一愣,又冷静地笑道:“表面上是你胜了没错。不过你若不是凭着一把妖刀,却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听到对方这样说,冷撤也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个将军的话是事实,他确实是完全凭着妖刀才得以取胜的。“没错,”他笑着道,“我是凭着妖刀的力量才胜了你。不过打架可不分规则,胜了便是胜了,这是不可否认的!”

      影月赞同性的点点头,笑道:“我也没说不承认是你胜了啊!我只是想邀请阁下到我府中一坐,阁下顺便也好包扎一下肩上的伤口。”

      “这…”冷撤见对方态度转好,脸色也不再阴沉。他拍了拍血迹已干完好的肩膀,淡然道:“不用了,我的伤已经好了。”

      “恩?”影月目看了看金发少年的肩膀,脸露不可思异的神色,道:“阁下还真是神人啊!说实话,今日这一架可打得不够尽兴,我想请阁下到府中后再好好切措切措。”

      冷撤也觉得这一架打得确实不够尽兴,而且自己暂时身无分文,连午饭都是个问题,他看了一眼封天,只见他正在对自己使劲地点头。

      这个原本冷傲的大将军突然变得爽快起来,大笑道:“我和阁下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之前有诸多误会和冒犯还请多见谅啊!”

      听着这一套古人的寒喧话,冷撤顿时有一种不舒的感觉,只摇摇头,勉强笑道:“哪里哪里…我才要请你多包涵…”

      “在下是南和国的大将军影月,敢问如何称乎阁下?”

      “我无姓,名冷撤!”

      “冷撤?”影月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阁下真会开玩笑,竟然有个和妖王相同的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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