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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Part10 ...

  •   太阳渐渐向西倾斜去,凉风卷着落叶从空中漂泊而过。在这个落陌的小村子里,一行不同寻常的人正在互相道别。

      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将一个大大的包袱交到了冷撤的手上,第四十九次叮嘱道:“一定要把那个丫头平安带回来啊!我这老太婆可会一直在家中等着,为你们祈福。”

      冷撤将沉重的包袱担在肩上,对着老太婆微微地笑了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仍是一身书生打扮的封天满脸的兴奋。他望向红蓼道:“红蓼,你真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去吗?”

      红蓼望着斜阳,银色的长发飘飘扬扬,和紫色纱衣组成了最完美的风景。他轻淡的笑道:“封天陛下,原谅我不能陪护你去。”

      “是因为他吗?是因为星刻吗?”封天眨了眨眼,“都六百年过去了,你还这样惧怕他么?”

      红蓼无奈地笑了笑,“陛下,你也要小心他啊!他可是认得你的。”

      “哼!”封天不服气地道,“就算遇到了他,就算被他认出来了,他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总之,”红蓼走过来,捏着封天的嫩脸,“你要尽量避免战争。陆地毕竟是人类的地盘,不比森林!”

      封天一下子打掉那只冰凉的手,揉着被捏痛的脸,气乎乎地道:“你怎么象个老妈似的!恶心!这些我都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

      红蓼又笑了一下,把目光移向神色悠闲的冷撤,脸色凝重,道:“皇宫里可是危机重重,犹其是星刻,是个很难缠的家伙!冷撤,你一定要小心他!”

      “哈?”冷撤鄙视那个吸血鬼一眼,冷笑一声。

      “英,”封天走到英的身边,和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这些天和你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哦!想到要和你分开一段时间,我真是不舍呢!”

      “没关系,”英笑道,“我们还会再见不是吗?不过真是抱歉,我不能陪你一起去。”

      “你的身体那么弱,当然不能去啊!”封天理解地道。

      冷撤背着包袱,向前迈了几步,回头语气深重地道:“英,一定要等我们回来。”

      英浑身不由得一震,随即挤出一个笑容,点头道:“当然!”

      接着,冷撤和封天便头也不回的毅然出发了。一条路,一旦沿着它走下去,便不能再回头,也不能再往回退,这便是人生。

      望着二人渐渐变小的身影,英的心中突然充满了寂寞以及淡淡的忧伤。下次,他和他们还会有机会见面吗?他该是认清面对自己的人生了。可为什么心中会那么害怕呢?明明作好牺牲的准备了…

      “好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真是的,还有好多活要干呢!”老太婆叹了口气,便往家中走去。

      英还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那两个已经如蚂蚁大小的身影。红蓼就站在他的身后,风撩起了他长长的银色头发。

      许久,红蓼开口道:“英,傀儡师鬼泣已经来找你了。”

      英点了点头,淡然,“我知道。”

      红蓼转过身去,闭上了狭长的眼睛,用着漠不关心的语气道:“我无权干涉别人如何享受食物,所以我不会帮你。但你记着,奇迹还是有的。”话音没落,那个美丽的身影已然消失。

      那个男孩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只眼睛空洞无神,另一只眼睛则似乎是被黑雾所围绕。

      “央,央,央…快回答我,我…该怎么做?央…快回答我!”英在心中突然有些惶恐不安地道。

      “英,你怕么?”央的声音终于响起,平静如镜的湖面,不见任何感情的波澜。
      “我…我…”
      “你想活下去,对吗?”
      “我…”
      “是舍不得那些朋友吗?”
      “恩。”
      “英,把身体让给我吧!”
      “…恩!”

      太阳没入了西方,又是个美丽的黄昏。

      男孩走进了土灰色的房子,看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正在忙着做饭的碌碌身影,有那么瞬间他想去告诉她不用做他的那份饭了。可话卡在了嘴边,便无论如何也道不出来。

      “英,帮我弄些干草来。”老太婆像往常一样使唤道。

      然而男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应声离开。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望着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女人。二十六年了,这个女人始终没有正确叫过他的名子,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承认过他的存在。

      “我不是英,我是央。夜央!”男孩平静的道。一如十六年前他十岁时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存在那样。

      老人一愣,抬起头,沧桑的眼神中闪过震惊的神色,一如十六年前那样笑道:“英,你又在说胡话了不是?你那个哥哥央跟本不存在啊!我只是在你出生前听了那算命老头的胡说,真以为自己怀的是双胎,才起了央这个名字。可他并不存在,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啊!”

      男孩转过头苦笑一下,低声仍旧平静地问道:“那娘有想念央吗?”

      “你又在问这个奇怪的问题了。虽然央并不存在,但他终究是我的孩子,我当然有想念过他啊!”老太婆说着弯下腰专心切菜,满是皱纹的腊黄脸上带着莫名的伤感。

      “如果……”男孩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颤抖,“如果英死了,央复活了,娘会因为英的死而悲伤还是会因为央的重生而高兴?”

      “唉呦!”老太婆突然惊叫一声,只见她苍老的手上正流着鲜红的血。

      男孩连忙跑了过去,握住老人的手,凝神看着,有微弱的光在老人手上泛起,然后老人手上的伤口便迅速愈合了。

      老太婆惊讶地望着自己的手,问道:“英,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便。”

      “英…是这样啊!”男孩轻声呢喃了句,忽然笑道:“娘,我刚才是问什么时候能吃饭。”

      老太婆乐呵道,“快了,你去拣些干草来,马上便可以吃饭了。”

      “那我出去了!”男孩立即道,便转身离开。

      男孩没有看到,当他转过身时,有滴晶莹的泪珠从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滑落。男孩没有听到,那个老人低低地唤着:“央,英,我的孩子…”男孩也不知道那个老人在注视着他离去的小小的落漠的背影,老泪纵横。

      老人静静地站在门前,注视着英消失的方向,轻轻叹息着。她如何能不知道央的存在啊!那个经常来这个村子里来说故事的老头就是曾经为她算过命的人,说过她会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是国家的占星术者。她知道占星术者的身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那个儿子将不会拥有自己的幸福,他的一生都必须奉献给国家。她怀着悲痛的心情给这个还未出生的可怜孩子取名央。当英出生时,她好高兴,她只有一个儿子,那个老头的话并不可信。然后她再次看到了那个老头,就在英刚出生不久,那个老头突然到访,看着她怀中的熟睡的孩子,悲悯地叹道:“可怜啊!这个孩子是个双魂者,注定要受灵魂的折麽,永远长不大了啊!你将在南和纪年九月二十五日的傍晚也就是他二十六岁时失去他…”她很生气,当然是非常的生气,不顾丈夫的阻拦,抓起扫帚便向那个老头打去…

      二十六年,完全证明了那个老头的话。二十六年,让她经历了那么多,也失去了那么多。她已经再没有精力反抗什么命运了。该失去的就让他去吧…

      老人像是看透了一切般,默默向天拜了拜,却浑身颤动,泪流满面。

      央趴在那间被人说是有鬼的破庙里的枯草地上,黑色的鲜血顺着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以及他的嘴巴一起流下。

      “英,对不起啊…”央痛苦地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这个身体里的两个灵魂同样承受着。

      黑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这间破庙中。那个一脸烧疤的傀儡师俯视着地上因痛苦而不断扭动的小小身躯,冷漠地道:“毒药终于开始与血液溶合了么?”

      “鬼泣!”央冷声叫道,“我可以成为你的傀儡,不过,你必须放过英!拜托你,放过英!”

      “这话怎么说啊?”傀儡师冷笑道,“你该不会连傀儡的制作方法和材料都给忘了吧?我纵然能用木头制作身体,但身体里的某些东西我却是制作不来的。而要制造一个完美的傀儡,必须要用到血淋淋的心肝以及血液、灵魂,这些都是我所制造不出来的,需要从你这个身体里取得。你说,我该如何放过你的弟弟呢?”

      “你…好狠毒!”央咬着牙恨恨地道。然而他只能趴在地上,身体仍然剧痛地抽搐着。

      傀儡师的神情微动,随即冷笑一声。黑袖挥过,庙中壁上亮起了几展布满灰尘的油灯,灰暗的小庙一下子明亮起来。就在原本放神像的地方,一具唯美的男子身体立在那儿。不,准确的说,那是用木头制作的非常逼真的木偶。

      傀儡师走了过去,抚摸着那具木头人英俊的脸庞,冷漠的眼中竟浮出淡淡的柔情。“月,看啊!这就是你英俊潇洒的样子哦!看为师多好,又为你重塑了身体。”

      突然,那个本在地上蜷缩颤抖的男孩站了起来。他擦去了脸上黑色的血迹,脸色凝重地望着那个残酷的傀儡师,眼中透露着可怕的杀气。“既然我无法救英,那么我便也不会做你的傀儡。

      今我便以南和国占星术者的身份铲除你这妖族之人!”他一挥手,一把以气流形成的风之矛便出现在他的手中。“哈哈哈…”傀儡师满意地大笑起来,“对,对!就是这个气势!这才是月,这才是我的徒儿,风之魔月!”

      黑色的鲜血仍不断地从这个脸色白若虚无的男孩嘴中冒出,但他丝毫不在乎,持着风之毛便向傀儡师攻去。

      风之矛带着锋利的狂风从傀儡师的身旁穿过,撕裂了那脏而厚的长袍。央摇晃不稳地站着,视线也渐渐地模糊起来。

      傀儡师一边玩弄似的笑着一边躲过那一次又一次虚弱的攻击。风矛带动的力量却也不可小视。只见尘土飞扬,风的利刃在月光下闪耀着血色的光茫。小小的破庙已经几乎被毁掉了一半。

      央的眼睛似乎由于毒药的扩散而被黑气笼罩。他已经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却仍疯狂地挥动着风之矛。渐渐的,空气中的气流形成了道道漩涡。落叶划过,瞬间粉碎成泡沫。

      傀儡师终于收起了笑容,脸色阴沉起来。他伸出了手,一把和央手中同样的风矛便显现了出来。傀儡师将手中的风之矛对着空气奋力划过,一道似刀的白色光刃在空气中扩散开来,消去了空气中一个个小小的漩涡。

      就当这时,男孩再度挥矛刺来,然而由于看不清傀儡师的方向,径直向那个木偶人刺去。

      傀儡师见势竟露出了恐惧的神色。黑色的身影闪过,这个阴暗的傀儡师竟然为了保护那个木偶人而直接迎上了风的利刃。风之矛直接刺穿了傀儡师的身体。利风划过傀儡师满是疤痕的面孔。疤状的皮一点点脱落了下来,殷红的鲜血随风洒落。

      “不可以…不可以伤害我的月…”是一个女子轻细而颤抖的声音。

      央突然冷静了下来,风之矛也瞬间凭空消失。黑气渐渐从他的眼眸中散去。然后,他看到了那张一直萦绕在他遥远记忆深处的面空,那张被黑色的诅咒侵蚀却依旧美丽的面孔。无数的记忆碎片由不得他阻拦涌入了他的脑海中。

      圣魔林,在天盛国境内,那是一座四季如春的森林。森林的中心却有着四季如冬的雪山。

      十岁的他在雪山上迷了路,并很不幸的被山里的雪狼当成了食物。

      他的师父,那个绝美的傀儡师在雪山上,从雪狼的口中救下了不过十来岁的他。她抚摸着这个哭泣不止的男孩的头,冷酷地道:“不许哭!你要记住自己是个男人!”小男孩两眼泪汪汪的,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黑袍在大雪纷飞的白色世界里猎猎飞舞,却显得是那么柔和。傀儡师背对着他,道:“以后你就跟随我吧!”

      六年后,小男孩成了小少年。他开始正式拜师学法术。那个一向冷酷的傀儡师在那日竟然目光温柔地问着他,柔声问道:“月,你想跟师父学什么?是风使还是傀儡之术?”

      “傀儡术太狠毒了,我要学风使!”他这样答道。然后他看到了师父眼中的失落以及嘲讽似的笑意。

      又过了五年,那个小少已然长大成熟,并且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自己的师父。他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并为之感到不安,练习法术时也不太认真了。直到有一天,师父发现了他的异常,严厉地训斥了他一顿,问他究竟是怎么了。他鼓起勇气,大声道:“师父,我爱上了您!您对我…”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不好意思地大声笑起来。他的余光扫到了师父绝美脸上的惊愕的表情。

      檀香殿上,彩蝶如百花织成的彩网,围绕着黑色的傀儡师,把这个本就美丽的女子扮得格外动人。

      许久,可能是很久吧,至少他觉得很漫长。傀儡师回过神来,轻抚着他的脸庞,柔情而又近乎残忍地道:“对不起,月!师父一生只爱自己的傀儡。除非…你想成为我的傀儡…你愿意成为师父的傀儡吗?”

      他断然拒绝,并一气之下走出了森林。

      他在外面度过了两个月,过着被天盛国兵队追杀的生活。逃离天盛国后,他遇到了他的亲生父亲,妖族重臣青王。

      他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和妖族给自己的任务。

      十年前,妖族为了精确了解妖王被封印的位置,而派不过十岁的他来到六合海的中心天盛国。妖族认为天盛国应该不会对一个小孩子多在意,可他们错了,他刚到达天盛国就被天盛国的士兵盯上了。因为天盛国有着一个曾是神的占星术者,繁轩。才十岁的他没有丝毫的反抗力量,只知一味地逃跑,无意中闯入了圣魔林。受了那么多惊吓的他忘掉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稀里糊涂的和半神半人的傀儡师生活在了一起。

      他的父亲知道了他没有完成任务,绝情地要把他带回妖族问罪惩罚,但他逃跑了,他要赶着回去见师父最后一面。

      历经了千难万险,他终于回到了圣魔林。一身血痕的他在森林的边缘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师父。

      奄奄一息的傀儡师冷冷地望着自己归来的徒儿,几近绝望而悲伤地问道:“月,为什么要离开师父?说什么爱上了师父,难道只是句谎言吗?”

      “不是的,师父!不是的!我爱您,万分地爱您!我这些天来日日思念着师父…我…”他心痛地道,颤抖地抱起师父,“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打伤了您?”

      傀儡师闭上了眼睛,靠在他的肩上,淡淡地道:“除了神,没有谁能够伤到师父。师父是被神囚禁在这座森林的,不是神也算不上人。我一旦踏出森林,便会受到黑暗的诅咒和神的惩罚…可…”傀儡师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尽是柔情,“可师父想你了,师父急切地想见到你…月,我…我不能没有你…”苍白的带着血迹的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庞,久久没拿开。

      是吗?师父也爱上了他吗?可太迟了…太迟了!妖族不会放过他,天盛国也不会放过他!他呆在师父的身旁只会给师父增加危险,更何况师父现在身受重伤,根本没有反抗余力。他必须尽快离开师父!

      可一切来得是多么快,他刚安顿好师父,连告别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天盛国的士兵已经包围了这座小小的圣魔林。这些可恶的人类竟然想到用火攻的方法来逼他出来!

      他无处可逃,师父又不能离开圣魔林,而妖族也正在对他虎师耽耽。…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晚,大火烧得天空一片如血的红。檀香殿里,师父缓缓的睁开眼睛,微弱地问道:“月,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师父!”他平静地道。

      “真的?”

      “相信我,师父,真没什么事。一切有徒儿呢!您只须安心休息就好。”他仍然保持着平静,“师父,等您伤养好了,就把我做成您的傀儡吧。我想成为您的傀儡。”

      傀儡师怔了许久,脸上浮现出难见的幸福笑容,她点点头,安祥地睡去。

      他望着师父美丽的睡颜,安慰地笑了,随后转身离去。

      “师父…永别了…”他轻声喃喃道。

      火光中,他站在众人类士兵的面前,以风之矛对着自己的心脏,道:“想让我死可以,甚至不用费你们一兵一卒!但你们要记住,我死后不准再打扰圣魔林!”

      “好,我们答应你!”人类的士兵首领道。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最后一次奋力挥起风之矛,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好多的士兵围了过来,一起举着锋利的兵器向他刺来。火光,血光染红了夜空。

      师父最终还是赶来了,没有丝毫生气的黑色的女子在他的最后一刻出现在他的眼帘。他的肉身已然血肉模糊,残破不堪。

      化为冥灵的他看到了师父抱着他的身体伤心绝望的样子。他还想陪着师父,可六道轮回里已传来了令他不可抗拒的召唤。

      师父拉着他虚无的手,泣不成声地道:“月,无论你在哪里,轮回转世也好,换了身份面貌也好,师父都要找到你。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在你的来世里走出森林找到你!”

      “来世,师父,我定做您所爱的傀儡…”

      “来世,我们再不分别!月,要记得啊!要记得啊!”

      央…不,是月。丶月此时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子,露出了轻淡的笑容。他轻轻地张开嘴唇,又慢慢地合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道道金光从他的身体里闪现,形成了一个魔阵。这是束魂咒,将两个灵魂紧紧束在一起,渐渐相互融合。其中一个灵魂会继承另一个灵魂的全部灵力。然后,继承灵力的灵魂会觉醒,而失去灵力的灵魂会随着令一个灵魂的觉醒而陷入永久的睡眠。英之所以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就是因为他一直在施这个咒术。如今咒术已经形成。

      师父,您终于来找徒儿了吗?对不起啊,徒儿没能遵守前世的约定…如今还是无法和您在一起…

      央渐渐地合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一丝遗憾愧疚的微笑。然后这个小小的身影伴随着金光的消失,倒了下去。

      傀儡师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将木偶人放好后,便向倒在地上的男孩走来。迷离的黑色眼眸中是一如往常的冷漠和残忍。

      “月,你永远都是师父的傀儡,因为师父永远爱你。我们从此不再分离…”

      森林,魔之白塔。

      红蓼仰望着血红色的残月,殷红的嘴角勾起美丽而诡异的弧线。
      他们终究不能在一起吗?
      奇迹,则一直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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