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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饕餮 ...

  •   城南江家新招募了一批小厮,江家老爷子本意是要一批成年男子好干些力气活,哪想到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家伙也报了名,似乎是真的需要这份工作。江家大公子江汉见他力气确实挺大,觉得这么个小东西年纪轻轻就出来打拼怪不容易的,便好心留下他。
      小家伙干活很用功,脏活、累活竟都抢着干。江老爷子很满意,暗地里嘱咐江汉给小东西涨工钱。
      没过几天,江家厨房居然遭了贼。这贼吧,说来也奇怪,金银财宝不偷,偏就只偷粮食——要说是老鼠恐怕谁也不信,毕竟没人见过能在一晚上吃掉三斤大米、两斤蔬菜和半只猪的老鼠。厨娘徐妈气得直跳脚,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小贼,打得他皮开肉绽。
      布置人手的时候,却被江家二公子江沅制止了。江沅是个所谓的读书人。他说这小贼不贪金银也不伤人性命,想必是家境困顿,走投无路之下才来江家偷点东西好养活家中老小。干脆就让他拿吧,江家不差这点钱。
      他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做善事喽。”
      徐妈一听觉得有理。反正江家财大气粗,而且损失的也不是她的钱;更何况江家二公子都发话了,她一个厨娘也没立场阻止不是?于是大手一挥,撤了她的“天兵天将”。
      江汉闻之,颤着手指着江沅道:“子沉,你不把江家的钱当钱,做哥哥的心好痛。”
      江沅哂道:“那是因为我视金钱如粪土,而你视粪土如金钱。”
      江汉被气得一口老血闷在喉头,捂着胸口退了出去。
      嗯,可见两位公子大都有病,“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神马的都是假象,“戏精”和“臭不要脸”才是二位的真面目。

      于是那无名贼得以又嚣张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晚上,沉迷书籍无法自拔的江沅饿得实在受不住,只好挣扎着从桌前起身,打算到厨房找些吃食。
      咦,有动静?
      江沅偷偷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微妙的“咔嚓”声。难道真是饭量超级大的举世无双大老鼠?江沅推开门,借着不算清楚的月光看见一个抱着西瓜啃得满口汁水的小孩。小孩仿佛受到了惊吓,瞬间瞪大眼睛盯住他。
      江沅走近不知是因为吓到了还是没反应过来而愣在原地的小孩,觉得这小东西嘴巴一圈渣子的模样蛮可爱的,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小家伙没躲,倒是在江沅意犹未尽收回手的时候,突然扔了手里剩下的小半块西瓜,扑上前抱住江沅的腿:“小哥哥,对不起,我真的很饿,不是故意偷你家东西吃的,实在是饿得太难受了。”
      仿佛一道闪电劈中心脏!
      江沅在小孩的撒娇攻击之下毫无抵抗力。某臭不要脸蹲下来柔声细语道:“没关系,哥哥知道你不是恶意。还饿吗?”
      小孩小心翼翼看他,见对方确实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便微微点头。
      江沅又给他煮了锅馄饨。小孩说着“谢谢”便接过来大口吞咽。江沅一边环顾地上的狼藉,想着这小东西到底遭受了怎样非人的虐待,吃这么多还瘦的要死,一边眼角抽搐着对小孩说:“慢点吃啊小家伙,没人跟你抢,可别噎着了!不够吃再跟我说,还有啊。哎呦我的天哪,前几日厨房里的东西难道都是你吃掉的?这是饿了多久哇?不过就算如此你也太能吃了吧?唔,感觉像传说中的神兽饕餮。让我想想啊……”
      听到“饕餮”一词,小孩微微停顿一下,发现对方只是普通的自言自语,低头继续吃。
      江沅一拍手:“江饕?江涛?饕餮的饕写起来太麻烦了,便给你取名江涛吧,波涛的涛!”

      第二日江沅去看了小孩的工作现场,深觉他哥实在是虐待小孩的真凶,便领了小孩去找江汉:“哥,这小家伙我要了。”
      江汉瞥了小孩一眼。小孩拽着江沅的衣袖躲在他身后,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条可怜的小狗。
      “成,你带他去吧。”
      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江沅心想既然这回你没做刺头,那我也“回个礼”吧:“哥,湘儿快回来了,答应给她买的胭脂……嗯?”
      江汉表情一片空白。
      成功给哥哥添堵的江沅坏笑着走了,摸着喜欢的头笑得一脸心满意足:“涛涛啊,以后做我的伴读吧。”
      小孩很茫然。涛涛?是叫我吗?环顾四周,除了他与二公子,此时再无一人,心下明了。张口便问:“公子,‘伴读’是什么?能……”吃吗?不对!公子的伴读,如果是食物,可不就要被公子吃掉吗?可是公子是人,不能吃妖兽的。
      江沅脚下一个踉跄:“呃……伴读就是陪我读书的,我学什么你就学什么。不过我一般都是自学,先生们教不了我……所以,也由我来教你念书。”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江沅看他蠢乎乎的样子,伸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笑骂道:“小傻子。”
      “小傻子”摸着自己略微发红的额头,不明白自己为何遭此“飞来横祸”,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然后江沅教了小孩三天《三字经》,结果对方仍然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性乃迁……对不起公子,我、我又忘了……”
      江沅很头疼。小孩烂到炸的记性让他深感自己教育的失败,此时的他才明白当初夫子教他们兄妹三人时为何总是露出“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烂泥扶不上墙”之类的表情。于是江沅使出了“绝招”,他对小孩说:“涛涛,如果以后我每天给你布置的任务你再完成不掉,就不许你吃晚饭。”
      小孩泫然欲泣,果真很不争气地输掉了当天的晚饭。而且江沅还坐在床边看着他睡,以防他到厨房偷东西吃。
      江涛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抱住江沅的腰可怜巴巴唤道:“公子,我饿……”
      江沅不为所动:“谁让你不努力学习?”
      “公子,真的好饿……”
      江沅有些心软,却仍道:“不行,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明天我早点叫你,多备些早点。”不再说话,放开江沅自己爬到靠墙的位置裹着被子睡了。江沅面露不忍,还未松一口气就听到轻轻的啜泣声。
      江沅慌了,把小孩翻过来,就见对方清秀的小脸眼泪鼻涕已经糊在一起,难过的要命,偏偏倔强的很,哭得发红的眼睛看哪也不看江沅。
      江沅一时找不到手巾,干脆用袖子替小孩擦脸,柔声安慰道:“乖,不哭了不哭了啊,我马上叫人给你准备吃食。对不起,是我错了,原谅我好吗宝贝?”
      继续哭,继续不看江沅。
      江沅立刻去找徐妈。徐妈被搅了美梦破口就要大骂,一听是二公子找她做菜,得,老老实实干活去吧。江沅跟去帮忙,又担心小孩,还叫人送了些桂花糕过去。在江沅不停的“再加点肉”,“蒸条鱼吧,给他补补脑子”的指点中,终于明白江沅要喂的正是前几天的小贼——江家新招的小厮。
      徐妈不信。就那屁点大的小孩,肚子里能塞下这么多粮食?不得把自己撑死!然而事实告诉她:她错了。尤其当她看到在那个小不点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东西的时候,她家二公子还在一旁给他擦眼泪,甚至不停向小孩道歉的时候……
      老天爷啊,到底谁才是少爷?
      徐妈飘乎乎地走了。也幸亏她走得早,不然就可以看到把东西吃得精光的小孩在江沅又一次给他擦脸之后正襟危坐,无比严肃道:“好吧,我原谅你了。不过不准有下次。”
      江沅哭笑不得,忙答应小孩的要求。折腾的很晚了,江沅连桌子都没叫人收拾就抱着吃得圆滚滚的小孩上了床,枕着糊了鼻涕眼泪的袖子进入梦乡,遭到一大波鼻涕军团的围攻,好不凄惨。

      后来江沅果真没再用不给食物的方法强迫小孩学习。他会给小孩灌输一些理念,让他知晓做人基本的道理,但不再布置任务给他。说好的伴读,差不多变成了一个只端茶送水的小书童,还得每天好吃好喝像大爷一样伺候着。江二公子觉得自己太仁慈了,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两月后,六扇门的小捕快江湘回来了。在某个静谧的早晨,湘女侠一掌拍开江家大门,一声河东狮吼:“我回来啦!”
      亏得江老爷子前几日便算到小魔王将回来,提前和江夫人搬去了另一处住宅;江汉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灰头土脸地去参见老大;江涛被吓醒,江沅安慰他说没事,让他继续睡,起身出房时小孩却追了出来,江沅便牵着他去见刚回来的大小姐。
      江汉激动得热泪盈眶,张开双臂作拥抱状:“妹妹,你回来啦,哥好想你!”
      “大哥!”江湘笑嘻嘻地扑过去,“我也想你。我的胭脂呢?”原来目标在这哪!
      “记得记得,小妹交代的事情,大哥怎么会忘呢?”江汉连忙从袖中掏出一盒上好的胭脂,点头哈腰:“你看,大哥随身带着呢。”
      江湘双眼发光,迅速抢到手:“哇!谢谢大哥,我真是爱死你了!”
      “呵呵,大哥向来记性不好,怎么就忘了,湘儿的胭脂,还是我提醒你买的呢?”恰好赶来的江沅闻言冷笑,不理会江汉投来的“你怎么又拆我台”的眼神,“湘儿,二哥对你可是更好?”
      得知真相的江湘立刻飞扑到江沅怀里,在她的孪生哥哥脸上亲了一口:“嗯嗯,二哥最好,最喜欢二哥了。”顺带给江汉翻了个大白眼。
      江汉,泪流满面。
      小孩突然用力按了下江沅的手,示意他弯下腰,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问:“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江沅笑得花枝乱颤:“这是亲人之间表示亲昵的动作。”说罢在小孩左右脸颊上各亲一口,“像这样,小可爱。”
      江湘看着占了便宜还不自知的小孩,问她二哥:“哥,这小孩是什么人?”
      江沅诡秘一笑,把小孩拉到自己面前,蹲下身来和小孩对视:“涛涛是我的童养媳。”
      “公子,童养媳是什么?”
      “就是等你长大以后啊,要嫁给我做夫人,每天在家里都有好吃的好喝的伺候你,然后你要给我生很多小宝宝,把他们一个个都养得白白胖胖,将来好娶媳妇。”
      小孩眨巴眼睛:“那宝宝们会像公子一样好看吗?”
      欸,那当然。”
      “会像我一样可爱吗?”
      江湘扭过头“噗”的一声笑出来。江沅心中有个小人疯狂捶地,面色依旧温和:“会,当然会,我家涛涛这么可爱,宝宝怎么会差呢?”
      “嗯……好吧,那我勉强同意了。”
      江湘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哎哟哥,你从哪捡到的大活宝?哈哈哈……笑得我肚子疼!”
      小孩往江沅身边缩了缩,略微有些畏惧地瞥着状似疯癫的大小姐。江沅拍拍他的头,对江湘说:“拿美食钓来的。”
      江汉终于寻到了插嘴的机会:“老二,哥哥知道你内心饥渴难耐,可你再怎么说也不能对一个孩子下手吧?小心遭天谴!”
      “不劳费心,大哥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婚姻大事吧。我觉得城北刘家的三小姐不错,可需要我找人去给你提个亲?”
      江汉想到刘家三小姐长满麻子的脸和她硕大的龅牙,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机灵,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十年后。
      “嗯,然后呢?”江沅随手拿起盘中的一块桂花糕,看也没看就往旁边塞去。江涛自觉俯身含住,将食物卷走的同时还用无比灵巧的舌头挑弄江沅指尖。
      江沅本聚精会神地听着妹妹说这段时间六扇门里师兄弟们的蠢事,猝不及防之下受此撩拨,浑身一颤,嗔怪地瞥了江涛一眼。
      江湘偷笑一声,识相地说:“那哥,你们继续,我先走了。”走的时候还好心带上了门。
      江沅大怒:“江涛!湘儿大半年才回来一趟,你跟她瞎吃什么醋!”
      江涛可怜巴巴:“公子,我没吃醋,我只是饿了……”
      “饿了不会自己去厨房找吃的,你看你把湘儿都气走了唔……”
      江涛堵住他的唇,略有不满:“公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对涛涛可好了,哪像现在又打又骂的……”
      江沅面无表情与他对视:“哦?你见过谁家童养媳长大以后爬到主子身上来的?手拿开!昨晚才做过!”
      “可是公子,我饿。我饿急了……公子你给不给我吃?”
      “这是大白天!”
      “呵,公子,已经迟了。”江涛早已不是当初的小个子,比江沅高出半个头,力气也大许多。他凑到江沅耳边吹了一口气,声音不复年少时的清纯,在情欲之下显得低沉磁性而充满诱惑,“当初说‘每天在家有好吃好喝的伺候你’的人是谁呢,公子?”
      江沅的衣服被扯开,露出颈下暧昧的吻痕,在白皙的皮肤上让人感到色情至极,更魅惑至极。某吃货一个恶狗扑食,再次满足地饱餐了一顿。

      其实自两年前江湘某次回江家,大清早的就瞧见他二哥扶着腰,黑着脸走过来,跟着后面的江涛好似心里过意不去,将江沅拦腰抱起。江沅没反抗,脸却更黑了。
      有一次江湘偷偷问二哥怎么上下颠倒了,江沅很委屈的样子,撇嘴小声嘟囔:“那没办法,谁让我打不过他呢。”
      江湘大为光火。好你个小崽子,我哥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不好好伺候我哥,还敢欺负他?转身准备去把江涛海扁一顿以帮哥哥出口恶气,谁知某人继承了江沅“无耻”和“臭不要脸”的精神品质,在她的质问下回答得振振有词。
      “哦,是吗?可是公子每次都被我侍弄得很舒服,不停地喊想要呢。”
      大惊失色的江湘当晚便跑去听墙角,决定通过实践验证两人的话谁对谁错。结果发现妹妹不在房里乖乖睡觉的江汉及时赶来拎走了蹲墙角的某人。严谨的学术论证还未开始便惨遭击毙,甚是可惜。
      第二天,江沅累到不能下床。

      元宵前,江沅带着江涛去参加都城三年一届的诗文大会,第一名可获“揽月”之称,第二、第三均为“摘星”,三者都可以得到丰厚奖赏——据说从这一届开始,奖励由皇上亲定,获奖者更能直接面圣,接受赏赐。
      进城后,两人寻了处旅社住下。江沅觉得反正离大会开始还有几天,不如在城里玩玩——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来都城。
      江沅说:“去芳茗寺,求个签,看看这次成绩如何。”江涛自是答应。
      半路,一个青衣道士拦住江沅:“公子还请留步。”
      江涛见此人道士打扮,瞬间沉了脸。
      江沅倒是好脾气:“道长有何贵干?”
      那道人看了阴着脸的江涛一眼,对江沅道:“公子,此人乃是凶手饕餮,您可知晓?”
      江沅:“饕餮不是龙之五子吗,为何成凶兽了?……啊不,我是说,我知道啊,怎么了?”
      青衣道人的神情变得烟笋:“那公子既然知晓,为何还将他留在身边?凶兽饕餮,可是食人之妖!”
      江沅直接转头问江涛:“涛涛,你吃人吗?”
      江涛本意是答“不吃人”,转念一想,露出某种坏笑,揽住江沅的腰且在他耳垂上轻咬一口,挑衅地看那道士:“吃,不过,我只吃公子一个。”
      江沅笑得邪气:“道长,您可明白了?”
      青衣道人沉默片刻,双手合十向两人作揖道:“那么,贫道祝愿二位。”说罢身影消失在原地。
      “公子,涛涛真的不吃人,你别听他瞎扯。”
      “废话,我当然知道。”江沅翻着白眼,“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当着你的面说这些?”
      没有恶意的试探,是父亲还是大哥?也许是母亲和小妹?
      江涛松了一口气,察觉到他动作的江沅笑骂道:“小傻子。”
      他七年前看见江涛原形时便只有惊讶,甚至觉得威风极了,又怎么会惧怕?真是,长这么大,还是个小傻子。
      “不过……涛涛啊,如果你跟刚才那个道士打起来,谁会赢?”
      江涛想了想:“如果在全盛时期,那肯定是我赢;但十多年前我受过伤,那道士本事确实不俗……综合考虑,其实可能还是我略胜一筹吧。”

      不远处的一条空巷里,青衣道人的身影凭空出现,早早守在一旁的女子急不可耐:“如何如何,我二哥可是知道的?”
      女子正是江湘,而青衣道士司徒刑正是她在六扇门里的师兄,告诉她江沅身边之人是凶兽饕餮后,被指使去试探。
      司徒刑笑道:“那是自然。师妹,现在可愿随我回六扇门了?”
      原来江湘为了追捕江洋大盗余信,一个人偷偷从六扇门里跑了出来。小魔王任性的行动急坏了一众师兄师姐师弟师妹,派遣司徒刑作为代表前来寻找江湘。
      江湘小手一挥:“那怎么行,我还没抓到余信呢!”大步迈开,颇有女侠风范。
      司徒刑的笑容僵在脸上,旋即又转为苦笑。他深叹一口气,赶忙追了上去。于是此人在成为江湘的丈夫之后,成功用生命诠释了什么叫做“惧内”。

      “阿弥陀佛,”芳茗寺前一个小沙弥向两人作揖,“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江沅作为有缘人,得到了与高僧洽谈的机会。江沅事后表示其实当时自己听的晕晕乎乎的,但是仿佛确实从一片模糊中抓走了什么。而他不知道,大师的指点,确在将来给了他很深的影响。
      江沅最终并没有求功名签,只是单纯求了个姻缘罢了。求签的结果,嗯,他很满意。
      没求功名的某人得了个“摘星”,并且表示:随随便便学都能拿到名次,我真是天才!
      一众文人学士看到江沅嚣张的表情恨得牙痒痒,想着找个机会给他套上袋子拖进小巷子里打成猪头……但是,皇上在召见三人之后,单独召见了江沅。江沅出宫后满面春风,让众人暗自庆幸还没有付诸行动。
      “皇上小时候啊,到我们那里出游,遇上了刺客。当时我和我们家暗卫正好在附近,就了小皇上,还把他接到江家住了一阵。好多年没见啦,个子也比我高喽。还不错,是个明君呢。”江沅摇着扇子,上书“风流倜傥”四字行书,龙飞凤舞。
      江涛看着他笑:“公子,都结束了,咱们是继续在外面玩一段时间,还是回家?”
      “回家,当然是回家,反正以后出来玩的机会多的是——不知道湘儿可回来啦。”
      江涛拉过他,在他鬓角留下一吻:“好的,公子,我们回家。”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采用的龙之九子的说法是:长子赑屃,次子螭吻,三子蒲牢,四子狴犴,五子饕餮,六子趴蝮,七子睚眦,八子狻猊,九子椒图。
    另:求关注,求收藏,求评论,求积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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