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个警察当老公》索颖恩

108、沈亦勋的告别

　　“你在质疑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叶琳恩陈述出她的想法。

　　见叶琳恩一针见血的点出问题，让她有些手足无措甚至出现逃避的小动作。

　　因为沈亦勋曾伤害过她和唐佳利，秦子珊失去了对他的正确判断。

　　即便对方说的是真的她也会质疑。

　　叶琳恩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随后她又快速环顾房间一圈，最后视线落回秦子珊身上，“你对他的质疑是源于你将他规划于坏人行列，当他做的事与你的认知产生矛盾时，你便会质疑，所以即便他说了实话你也不太相信。”

　　见秦子珊若有所思，叶琳恩继续说：“ 你自己影响了自己最真实的判断。”

　　秦子珊不再接话，她虽然不想承认却也没得反驳。

　　叶琳恩继续借助手电筒的光柱去查看。

　　“他的答案会不会包括蒋氏集团的犯罪证据？”秦子珊随着叶琳恩的手电筒的光柱打量着每一个照过的角落。

　　秦子珊又往一旁走了几步，随即将一道暗门推开，漆黑的空间里供奉的正是养父的牌位。

　　叶琳恩跟过来，手电筒的光柱投进暗门中，养父的牌位旁多了一个名叫薛梅的牌位和骨灰盒。

　　看到这一幕，秦子珊看似平静内心却是难以言喻的复杂，尤其是沈亦勋所做的这一切让她看不透也无法理解。

　　她恭敬的向二老磕头致意，怕打草惊蛇她不能上香，她心中愧疚，毕竟这次一别下次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来拜祭。

　　打量一眼香炉，发现炉中香灰一侧偏高，低矮的一侧香灰和未燃尽的香杆却少一些。

　　秦子珊拿出小刀在低矮的香灰中剜了几下，挑出‘异物’。

　　秦子珊将‘异物’擦净，离开前她从新覆盖香灰和未烧尽的香杆才关上暗门。

　　秦子珊在叶琳恩面前摊开手掌，一只u盘映现。

　　“只是这样？”秦子珊的视线再次环视。

　　那只表……是静止的？！她的眸光突然停在办公桌的表上。

　　表的位置为什么会偏向外摆放？人的摆放习惯是为了顺手都会些许朝向自己，即便不朝向自己也是摆正的。

　　再细细打量，除了表其他摆设都是正常的。这几乎不存在被顺手摆放的可能性，是有意而为之！只是时钟停留在十点四十五分，顺着指针的方向她看向合照。

　　拿起合照只觉手感有些饱满，翻过相框打开，一封信正叠在相框与照片之间。

　　秦子珊拿出信件又将照片摆台归于原位。

　　“会不会有我们没招到的内容？”秦子珊看向叶琳恩寻求帮助。

　　“可能性不大，u盘是重点。”

　　她二人趁着天未亮离开港城。

　　秦子珊在车上打开那封信，正是沈亦勋写给她的：

　　梓姗，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们已经不再有交集了。兜兜转转因为一个外人我们成了陌路。我输了，但是唐佳利未必赢。

　　相识十几年，你我之间有太多的误会，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因为也解释不了。尤其当年的一时冲动差点伤害到你，向你道歉！

　　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效力于蒋氏集团了吧，但师傅的死并不是因为我，当我知道上边有行动时已经太晚了，根本来不及阻止！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我的任务是找到薛梅留下的证据，想不到隐姓埋名的师傅竟然是薛梅的丈夫！而且师傅一直暗地调查掌握了很多不应该掌握的情况！没想到时隔数年组织为了斩草除根把你也牵扯出来！

　　那场爆炸，你被组织的人抓走长达几天的刑讯逼供我是又急又心疼，没想到阿杰却摸到了基地将你救走，在他们追踪你们时，我把他们支到另一个通道。

　　我知道阿杰在集团工作，但他不是组织里的成员。当我看到组织的人只把他抓回来时我知道你应该逃离了。审讯时看着他坚毅不屈的眼神我猜到他的身份并不简单，他留不得！

　　既然他活不得，我不出趁机将他器官摘下，也好与上头有个交代。手术台上他扭动着身体挣扎，但是晚了，在这之前的查体他的配型已经成功了，他早晚都跑不掉的。

　　因为临时决定，现场没有麻药，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剖开，内脏一件一件被取出，直到他没了反应。他这也算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他的器官足够帮助好几个人活下去。

　　秦子珊眸光凛冽，强烈的压抑与窒息感让她下意识攥紧信件，身体伴随着愤恨不自觉的轻……

　　“沈亦勋整个心里都扭曲了！”秦子珊咬牙切齿的骂道。

　　阿杰临死前竟然遭遇到的是如此灭绝人寰的地狱，如果雅萱知道，她怎么承受的住？秦子珊心情沉郁。

　　见她反应叶琳恩索性打了转向灯将车停在路边，接过信件。

　　秦子珊烦躁的点燃一根香烟，看着天际边缘泛出的深蓝色出神。

　　她摇开车窗将烟灰向外弹了一下，“ 真的是病态！”

　　叶琳恩将信大致看了一下，“这人的内心很矛盾，既想要跟你表达情感，又在你的底线上割几刀，他不觉得阿杰的死是坏事。”

　　秦子珊猛吸一口烟，推开车门将烟头熄灭。

　　叶琳恩抬头望向远方的天际，墨蓝的天际逐渐变浅，“咱们边走边说。”

　　叶琳恩发动车，融入在这清晨的车流中。

　　“字迹是他的吗？”叶琳恩提出疑问。

　　“是他的，但我想知道从你的角度看出了什么？”

　　叶琳恩思量片刻才回道：“这封信的整体心态矛盾导致连贯性中断，有点像分段讲故事，乍一看顺理成章，衔接处有些生硬，像是长话短说被删减了。”

　　秦子珊听着叶琳恩的分析，又将内容逐字逐句解读，“第二给我道歉的话，他说‘向你道歉’，而不是‘我向你道歉’，看似在道歉，没了‘我’字，大概率说明他在逃避、内心是不愿面对，他觉得这么做有他的道理。”

　　叶琳恩概括道：“或许他想表达‘我爱你才这么做的，虽然你责怪我，但我是好心。他内心很挣扎、也很分裂。”

　　秦子珊揣摩起其他段落，“第一段话他的心态是：他默认了不再有交集，很多矛盾是唐佳利出现才造成的，如果不是唐佳利的出现，他也不会给我下药。他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是唐佳利也未必能活！”

　　想起昨天沈亦勋向唐佳利开枪的画面，秦子珊不禁后怕，“沈亦勋做好了对付唐佳利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临时参与劫犯人的行动，更没想到唐佳利也在其中，昨天只是巧遇。”

　　“第三段他将阿爸的死推卸出去，想表达的是：不是他亲手杀的。但这么多年阿爸隐姓埋名，蒋氏集团都没查到他的信息，若不是有人出卖他，沈亦勋又是怎么知道他是薛梅丈夫的身份？他们又怎么会从阿爸那找阿妈当年调查搜集的证据。”

　　当年沈亦勋下药，阿杰放火将自己救出时就告诫自己沈亦勋不简单。

　　“只是这封信的意义……”秦子珊有些迟疑，她的手指打量在其中一段上，“尤其这段，与其说他炫耀残忍不如分析成他觉得：阿杰的死是因我造成的，因为他要保护我，怕阿杰受不了刑讯会将我供出才杀他的，阿杰的死与他沈亦勋无关！而我为什么不感激他？他杀阿杰也是在给他减轻痛苦！更何况他剖出阿杰的器官让好几个人获得重生，他觉得阿杰和他自己是在奉献！”

　　“他整个价值观、世界观都是扭曲的。”叶琳恩也很少见到如此扭曲的性格。

　　“还有这句，说阿杰‘早就配型成功，他跑不掉的’，他为什么配型成功？怎么配的型？”

　　想想最近失踪少女的情况，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就被人获取血液配了型。只是阿杰警校出身又是卧底，警觉性并不低，他是如何被人获取血液而不自知的？

　　“查体。”叶琳恩缓缓吐出两个字。

　　入职前的查体是最不易被察觉危险的。

　　“昨天硬碰硬我们可能会打成平手，沈亦勋功夫不在我之下。”秦子珊坦诚昨日的情况。

　　星辰退去，天亮了起来。

　　独自在家的黄家栋见叶琳恩一夜未归不免有些焦躁，之前冷战昨日她又奋不顾身帮自己抵挡撞击，虽然她自己表达没事，心中也是不免担心。

　　早上六点半，黄家栋来到唐佳利住所附近的餐厅吃早茶。

　　当唐佳利一人赴约时黄家栋便察觉有情况，二人一合计更是不放心，于是黄家栋怂恿唐佳利致电秦子珊询问情况。

　　唐佳利拿出手机就在拨打的那一刻突然反问，“你担心一晚上你怎么不问问琳恩？”

　　黄家栋含糊不清的说：“闹……”

　　“什么？”唐佳利没听清楚。

　　“闹别扭。”黄家栋以为唐佳利故意，声音中有些愤愤不平。

　　唐佳利冷哼一声，“被子珊知道你欺负她姐妹，你可就倒霉了。”

　　“去。”

　　唐佳利拨通秦子珊的电话，得知二人已经回到蓝城，便约着一同吃早点。

　　她二人来到餐厅刚落座，秦子珊便追问唐佳利，“DNA确定了吗？”

　　“是他本人。”

　　叶琳恩看向秦子珊，惊诧道：“你在担心沈亦勋假死？”

　　“确定一下才安心。”

　　黄家栋看向神色些许疲惫的二人，试探道：“你们两个昨晚干嘛了？”

　　嗯？琳恩没告诉这货要外出！难道矛盾这么大吗？秦子珊心思飞转，眸光自然的扫过叶琳恩与黄家栋，观察他二人的反应。

　　看得出黄家栋是在担心她，又怕他二人加重误会，于是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家栋，工作上有些事情需要善后，昨天走的太急可能没说明白。”

　　黄家栋见秦子珊主动揽责，也是怕他二人有误会，于是他回道：“没关系子珊，主要是昨天的撞击力太大，我担心琳恩身体状况。”他一脸真诚的看向叶琳恩。

　　“哦，我没什么问题，不用担心。”叶琳恩见他二人都在给彼此留出路，当着唐佳利也不好薄面子，于是也顺着一起走。

　　“最近还有外出的工作吗？”黄家栋继续探道。

　　她二人听出他有打探的意思，秦子珊与叶琳恩对望一眼，知道叶琳恩暂时不想与他探讨，于是秦子珊回道：“有，泰雅那边有点事，琳恩明天飞济州岛去协助。”

　　“嗯？”黄家栋一听要出国，双眼瞪的溜圆。

　　难道子珊知道了才安排琳恩出国的？如果知道了她刚才会这么客气？黄家栋一时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