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个警察当老公》索颖恩

107、浮出水面的身份（3）

　　沈亦勋平静的望了一眼她手上的甩棍，“三年前，如果不是我暗地里帮你，凭阿杰他能救的了你吗？”

　　他知道即将结束，索性不再隐瞒。

　　对上秦子珊的视线，嘴角扯出阴暗的笑意。

　　“你一直为蒋氏集团效命！”秦子珊轻蔑一笑，冰冷的眼眸多了分锐利与决绝，“因为你，我阿爸惨死，因为你们，阿妈失踪数十载、让阿杰尸骨无存，你隐蔽拳馆十年，想要得到什么？找我阿妈留下的你们的犯罪证据吗？”

　　沈亦勋眸光微闪，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么多。

　　既然知道了，他倒也坦然了。

　　“我阿妈在哪？”秦子珊声音依旧清冷。

　　沈亦勋只是看着她，不回答。

　　他的反应却也在预料之中，她露出浅淡却冷冽的笑容。

　　沈亦勋突然起身从巨石上侧翻跳下，落在秦子珊身前。

　　二人对视须臾，沈亦勋的手向后腰伸去，眨眼间，一把明晃晃的军刀被他正握在手中向自己奔砍而来。

　　猛然的动作惊飞众多鸟兽。

　　秦子珊见他握刀的手势知道对方并不轻敌，她也在观察着对方的一招一式，找到最新的突破口。

　　沈亦勋持刀迎面劈砍而来，秦子珊提起甩棍横档抵住对方利刃，对方反劈横砍，秦子珊反抵竖挡。秦子珊发动进攻一个左右劈棍迎面挥去，沈亦勋架刀隔挡。

　　数招攻击抵挡、回击防御只是在试探对方功力虚实。

　　多年不见，不能再按过去的认知作为输赢标准。

　　几番攻退加之过去的了解，彼此心里都有了结论。

　　只是秦子珊招式向来多变、多种功夫融合贯通，硬碰硬绝对讨不到好处，但想抓到她出击的弱点也并不容易。

　　几轮回合结束，各自调整战术，沈亦勋松了松身体，秦子珊将甩棍做出调整，她将甩棍收缩，手柄底端一旋转，手柄下端弹出尖锐细长泛着蓝光的利刃。

　　二人眸光彼此落定，秦子珊持利刃率先发动攻击。她将利刃向上空一抛，利刃下落之时，她调整了握刀手势，正手握住柄把。

　　秦子珊劲力斜砍向沈亦勋……

　　黄家栋几人追赶至空旷地带时，这里早已没了人的踪迹。

　　唐佳利眉心紧蹙，环顾四周除了满地搏斗过的脚印却不见秦子珊的踪影，心中更是烦乱，“子珊，你到底在哪？”

　　叶琳恩看了一眼通讯器，始终没有反应，也就是说他们依旧在其中。

　　黄家栋查看周围，发现往茂密森林处的土路上有一串凌乱的脚印，“这边。”

　　他起身追进去，叶琳恩和唐佳利也紧随他的脚步。

　　秦子珊将受伤的沈亦勋逼至地形复杂的山涧，他望了一眼陡峭的崖边。

　　“我阿妈在哪？”秦子珊语调平静。

　　“她……已经回家了。”沈亦勋看向远处。

　　秦子珊并不理解他的话，刚要追问却被他打断。

　　“答案都在拳馆。”

　　沈亦勋眉眼间带着祥和与释怀，秦子珊恍然明白他的意思，刚要追去却听见沈亦勋的道别：“保重，梓姗。”

　　他转身纵身跳下悬崖。

　　这些年被愤恨填满的心间随着他的纵身一跳，似乎空了、淡了。

　　她疾步追到崖边向下望去，深渊下是墨绿浓重的林木，看不到他的踪迹。

　　秦子珊想了各种亲手处置他的画面，却不曾想对方会自行了断，更不曾想到他的行为会触动到自己。

　　看着茫茫葱郁茂盛的山林，胸间溢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随着沈亦勋的跳崖，同党的失踪，似乎愈见光明的进展又进了死胡同。

　　秦子珊往山下走去，遇见寻找到山腰的唐佳利三人。

　　秦子珊神色低靡，白色的衬衣沾染着斑斑血迹，他几人看的揪心。

　　唐佳利急忙迎上去，秦子珊没有说话，只是拥进他的怀中，微颤的身体让唐佳利更是担心。

　　隔了片刻才说出一句，“沈亦勋……跳崖了。”

　　秦子珊恢复平静，几人商议决定先下山联系支援。虽然沈亦勋跳崖，但他的同党却不知隐匿在这座山林的何处，毕竟偌大的山林以及复杂的地形不是他几人就可以完成搜索的。

　　根据流程，沈亦勋即便跳崖照例是要去搜寻的。

　　再回到公路，领导层和各队警员已经将路段封锁。

　　此时秦子珊和叶琳恩同时收到一条简讯：已清理干净。

　　二人心领神会的对望一眼，秦子珊嘴角流出不可察觉的笑意。

　　见他几人平安归来，苏素琳倒也松了口气。

　　黄家栋、唐佳利二人见多部门领导到来不禁担心，黄家栋连忙将苏素琳叫至一旁将刚才的情况大致交代。

　　苏素琳嘴角轻抿，神色中透出一股严肃与沉重。

　　唐佳利在不远处陪着秦子珊和叶琳恩，远远瞥见苏素琳的神色不免揪心，再看向秦子珊，却见她神情自若的看了自己一眼，彷佛与之无关。

　　“轻松点。”秦子珊看出他的心思，略带笑意的安抚道。

　　“刚才双方枪战……”唐佳利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带着紧张。

　　秦子珊眸光一亮，反问道：“就一定会解剖或是公开报道吗？”

　　见唐佳利神色迷离，她继续笑道：“官场……你应该比我懂的多。”她向他一挤眼，让他自行琢磨。

　　秦子珊笑着走向苏素琳。

　　叶琳恩也是似笑非笑赞同点头，唐佳利又看向叶琳恩，他突然读懂了什么。

　　“难道……你们要赌一把心理战？”唐佳利大脑飞转，却对她二人的莫名自信终是有些看不清，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叶琳恩，想从她这里得到明确答案，“可这已经触及法律了，现在在场的各部门的上司并不少，你们怎么各个击破让他们配合？你挨着催眠他们？”

　　“心理战是有的，但催眠这事吧有点天方夜谭了，当然还是要看你同事的配合。”叶琳恩玩起游击战。

　　“可……”唐佳利环看四周，见到不少比苏素琳官阶大的领导，即便同事配合，她怎么能掌控所有部门的领导和同事共同按预想的配合？

　　唐佳利越想越迷茫。

　　“素琳姐。”秦子珊走到苏素琳与黄家栋的身旁。

　　苏素琳看向秦子珊，叹了口气说：“幸亏琳恩反应迅速提早十分钟告诉我情况，不然根本拦不住往这赶来的支援。”

　　秦子珊眸光微垂却赞同的点点头，“确实，琳恩比我沉稳也冷静。”

　　“你倒是明白。”

　　“哎，主要是没忍住。”秦子珊看向苏素琳自嘲的开起玩笑。

　　苏素琳突然凑到秦子珊的耳畔，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这次‘清洁公司’怎么到场这么快的？”

　　“这次多亏瀚伟考虑周全。”秦子珊说出瀚伟二字时，悄然望了苏素琳一眼。

　　苏素琳浅浅一笑，缓解了刚刚的严肃。她怎么会不明白秦子珊此时是在给丁瀚伟和沙沙的未来铺路呢。

　　只是这一笑把黄家栋和唐佳利看懵。

　　说来也巧，丁瀚伟追到海边被警察拦下时，除了担心沙沙的安慰也担心会有其他的意外状况，尤其是和警方合作更得小心，提前联系了龙云下属的‘清洁公司’以防不时之需。

　　只是见到沙沙，心思全在她身上竟忘了通知清洁公司返程，清洁公司赶到时枪战刚结束，叶琳恩在追踪秦子珊时恰巧看到‘清洁公司’的车，她又不想让黄家栋和唐佳利知道‘清洁公司’的事，直接给苏素琳传了简讯，请求她的协助。

　　叶琳恩想来也后怕，但凡有一个环节是正常的发生，怕是也兜不住。

　　警方带着设备进山，分两队分别在沈亦勋坠入山涧下方竭力搜寻以及搜寻他逃逸的同党。

　　数小时后搜救队将血肉模糊的沈亦勋带出山林，秦子珊一直等在山下，看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她反复揣摩着沈亦勋跳崖前说的话，她怀疑拳馆可能还有她想要的答案和秘密，思量再三，她决定赶往港城。

　　赶到港城时已经是漫夜星辰，他将车缓缓停到路边，看向马路对面的拳馆。

　　漆黑的环境让她心中酸涩，这些年经历过的煎熬一幕幕从脑海中划过。

　　何人语沧桑，何事话悲凉。短短数年却是道不完的人间恩怨。

　　睡在副驾驶的叶琳恩突猛然惊醒，眼眸中带着惊惧。

　　秦子珊拉回思绪看向她，“做噩梦了？”

　　叶琳恩环视一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车中，她长舒一口气，神思还未完全从刚刚的噩梦中抽离。

　　秦子珊从车门边拿出一瓶水递给她。

　　她木木的接过水缓了好一会才悠悠开口，“非常不好又非常真实的梦。”

　　“关于……你和黄家栋……你俩……”

　　“比你预想的还要糟糕。”叶琳恩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那只是一个梦，只是映射现实情况的心理反应，放轻松。”

　　她没有再接话，如此真实的梦绝不会是心里反射这么简单，她更相信是冥冥之中上天在提醒她什么。

　　再看向窗外，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已经抵达港城。

　　叶琳恩点点头，“我没事，准备行动。”

　　她们将车开到偏僻的地方停下，看准时机从拳馆的后门进入。

　　秦子珊凭借对拳馆的记忆，避开几个监控点来到办公室。
　　清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幽暗的房间，地上的树影随着微凉的夜风摇曳着。

　　秦子珊借用月夜的光线环顾四周，与上次来拿笔记的摆设几乎无差异。

　　答案在拳馆？是笔记？是一封信？是优盘？是……有太多的可能性，到底怎么找？！秦子珊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逐处细看，除了办公桌上多了一张拳馆辉煌时的照片，还有一只小巧精致的立体表。

　　她起身走向一旁的橱柜，翻开藏笔记的暗格却未发现物品。

　　沈亦勋是为蒋氏集团效力的，他安插在阿爸身边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的？加上他的性格他真的会没发现这里的暗格吗？如果发现，那笔记是他为什么会留着？还是笔记已经被他替换过了？他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上次拿笔记时没考虑到？

　　秦子珊被自己一连的问题整到无语。

　　“如果你是沈亦勋，你会怎么做？”秦子珊转身看向拿着手电筒查看细节的叶琳恩发问。

　　“啊？”叶琳恩猛的回过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