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魂玉》亦心予

22、太后

　　门外，整整齐齐地站着很多随从。凌墨迟粗鲁地将若汐塞入马车内，无视若汐的怒视，自己也一把踏上马车。
　　“怎么，不服气。你可别忘了你的东西可在我手里。”
　　凌墨迟盯着眼前涨红着脸的若汐，止不住地得意。
　　“就是不服气，不行吗？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女人，就算你是皇帝，你也用不着这样吧！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呀！”
　　若汐靠在马车内，心里十分郁闷。
　　“朕难道不好吗？”凌墨迟突然无比认真地看着若汐的眼睛，若汐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四目相对，相视无言。
　　若汐躲开了他的目光，眼前的人肯定又是在想什么把戏整自己，她怎么能上当呢？她干笑了一声：“你……说什么？”
　　“无事。”凌墨迟沉着脸强忍着怒火。
　　“那个，你不会真的想把我收入你的后宫吧？”若汐小心地询问。
　　“朕作为一国之君，说过的话岂能当儿戏。况且湘王可是字字听得清楚。”
　　“你……我不同意，我只是说服侍你三年，又没有说过要做你的妃子，就算你看上我了，我还未必看得上你呢？你那么多的妃子，干嘛还要强迫我！”若汐急得站起身来指着凌墨迟怒声说道，可哪知马车一个不稳，一个颠簸，若汐直直地往凌墨迟的方向栽去。凌墨迟一动不动，若汐害怕地抓着凌墨迟的肩膀，冷声道：“这么快就投怀送抱，倒是小瞧你了。”
　　若汐这才发觉不对，立马从凌墨迟怀里跳出来，居高临下地指着凌墨迟，气得说不出话。凌墨迟冷声道：“坐下！”若汐脑子仿佛跟受控制了一般，老老实实地坐在方才的位置。
　　“你为何不愿做朕的妃子，难不成你觉得湘王比朕好？”凌墨迟再次温声问道。
　　若汐实在不知眼前的人到底想干什么，本来心中就愤愤不平的她也来不及不细想那么多：“湘王当然好了，对每个人都很好，性格也好，总之比你好多了。”若汐见凌墨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住嘴。心里嘀咕：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还不高兴了。
　　“你放心，朕不会把你怎样的，我们的约定不变。不过，朕要你听清楚，朕后宫中可比你想象中安静多了。”这是这一路上凌墨迟对若汐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她明眸轻垂，他眉头紧锁，各自思索各自的人生。
　　又回到这繁华而又陌生的宫内。若汐刚要转身往冷宫的方向走去，她失踪这么久前辈和盼香该担心了。凌墨迟从身后温暖的掌心禁锢住了她的小手，她刚想挣脱，可身后的人却开口了：“你若想要回你的东西，就老实地跟朕走，一句话也别说。”
　　若汐只好任由身边的人拉着自己往一处宫殿走去，正疑惑这是宫中哪处时，就已经到了宫殿门口，宫门上的牌匾上刻着金碧辉煌的三个大字：镜幽殿。门口的宫女见凌墨迟的到来，恭敬地地行了个礼，凌墨迟并未理会，径直拉着若汐往殿内走去。
　　殿内，两位女子正坐在软殿内下棋，对凌墨迟的到来显然十分吃惊，可在看见若汐后，两人的目光复杂地交替在了一起。身着紫衣的年轻女子急忙起声，行了一个礼：“陛下。”可眼神却上下打量着若汐。若汐觉得一身的不自在，心想这女子一定就是凌墨迟妃子中的一个，那眼神仿佛要把自己吞入肚内。黄衣女子相比紫衣女子却稍加淡定，疑惑道：“迟儿，你这是？”
　　若汐心想，眼前的黄衣女子这般唤凌墨迟，难不成这女子是他的生母？当今的太后？没想到模样确是这般地美丽，皱着的眉眼间竟有点凌墨迟的影子。
　　“母后！您不是一直劝朕要纳妃吗？今日朕想通了，是该听从母妃的教诲，作为一国之君，是该以繁衍子嗣为重任。”颜月兮眼底的疑虑慢慢消散，可凌墨迟下一句话令她再一次惊愕。
　　“所以，朕要纳她为妃。”凌墨迟伸出手指指向若汐。不光若汐，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不行！迟儿，你不能纳她为妃！”颜月兮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站在一旁的魅儿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怒视着若汐。若汐自己都未反应过来：不是说不会对她怎么样吗？怎么又要纳她为妃？
　　“为何不可，这不正如母后所愿吗？难不成朕作为一国之君，连纳个妃子都需要母后批准不成？还是母后认为，朕的后宫只能有您为朕准备的女人？”凌墨迟始终未放开若汐的手，若汐的掌心已被汗水打湿。俩人的手，连着汗水，不知是若汐的汗水，还是他的汗水。
　　“迟儿，母后不是这个意思。你想纳谁为妃母后都没有意见，可唯有眼前的女子，她是万万不可做你的女人的，你就听母后一声劝吧！”颜月兮满脸痛楚，换来的凌墨迟冷眼相待。若汐十分不解，虽说自己不想做凌墨迟的妃子，可这太后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怎么感觉不像自己做凌墨迟的妃子，而是她要做凌墨迟的妃子了。在一旁的凌墨迟另一个妃子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到底怎么了？
　　“此事朕已决定好了，朕今日来并不是为了征求母后的意见，而是特意来告诉母后，母后不必再说了。”凌墨迟冷冷地说。若汐心里反而有点同情起眼前的这位母亲来了，虽然她也知道，她更应该同情的是自己。
　　“母后便好生休息罢，朕下次再来探望母后。”凌墨迟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拉着若汐往殿外走去。
　　若汐挣脱了凌墨迟的手，冷冷道：“你作为一个皇帝，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之前在马车上还说不会对我怎么样，可一眨眼，就说要纳我为妃！你个骗子。”
　　凌墨迟毫不在意地说：“怎么，朕作为皇帝，还能委屈你不成，你放心，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变，只不过你的身份变了而已。”
　　“可是我不喜欢你呀！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你的妃子呢？这样对大家都不好的。”
　　“谁又说朕就喜欢你了？朕都不觉得委屈，你还不愿意什么？况且有何不好，三年后你若无人娶，说不定把朕伺候好了，朕到时候委屈下自己娶你好了。”
　　“你怎么样才能不让我做你的妃子？”
　　“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你若乖乖听话，我自会按照约定，三年后放你出宫，不然，你的东西你永远别想得到，你也永远都别想出这皇宫。”凌墨迟愤愤地走了，留下若汐一人在原地咬牙切齿。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正处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大叫：“不管怎么样，你也应当先送我回去呀！”
　　镜心殿内，颜月兮惨白的脸庞上嘴唇无半点血色，一旁的魅儿失魂落魄地瘫软在地上，泪水打花了精心装扮过的妆容。
　　“会有转机的，我不能让我的迟儿犯下如此大错，他永远不可以和她在一起，不可以！”颜月兮撕喊着，突然又冷静了下来：“不，事情还有转机，她一定会有办法的。”魅儿无神的双眼又重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