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执念》青女季商

5、婚礼

　　鸣人醒来时，“佐助”已经不见了踪影。虽然有那么一会儿他不可抑制的慌张起来，但是想到今天是自己的婚礼，挚友可能提前去了现场，也就勉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清晨的朦胧湿雾氤氲着樱花的气息，鸣人起的已经算极早，匆匆赶去同众人汇合的路途中，街上却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正装打扮，向着鸣人的婚礼场地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在替他期待这场婚礼，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期待呢？

　　鸣人向来不是随波逐流的人，但是当他需要说服自己的时候，却不得不用随波逐流的理由来麻痹自己。

　　漩涡鸣人。鸣人在心中反反复复地说。你既然找不到不开心的理由，剩下的就全部是值得开心的理由，你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一切正如你所期待的那样，不是吗？

　　但是爸爸和妈妈没办法参加我的婚礼。鸣人又开始反驳起了自己。好色仙人也不行。

　　我深爱的那些人，我的亲人及亲人一般的存在，都无法见证我的婚礼，这怎么能让人开心的起来呢？

　　不过佐助会来，我的挚友和兄弟；当然还有小樱，有卡卡西老师，第七班都会在；伊鲁卡老师也是，如同我父亲般的人。除此以外，我的同伴和好友们都会在，远比最初的孤身一人要好得多。

　　可是……

　　鸣人在心中纠结不已，不停地给自己找开心的理由，然后又开始找不开心的理由反驳自己。他的心思到最后根本就无法停留在婚礼本身，殊不知他这番思索本身就是怪事一件——他甚至没想起来即将要和自己一同踏入婚姻殿堂的人。

　　鸣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遥遥地透过玻璃望向同他这双清澈蔚蓝的眼眸同色的天际。他内心想得太多，分给别人的心神太少，以致于直到日向日足和日向花火出现，直到雏田将手握进他的掌心，他才反应过来。

　　对了，婚礼。

　　鸣人回握住雏田的手，给了她一个浅淡的笑容。

　　婚礼，总不该是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的时候。

　　他身着纹付羽织袴，而雏田则一身干净的白无垢，还有什么可以比这身衣服更能提醒自己，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的呢？

　　他到达婚礼现场时没有看到佐助。

　　他万万没想到佐助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

　　绯红的樱色交织在昨日雨后清冽的气息里，清艳的光泽折射进眼眸中，幻化成琉璃色的影。春日清凉的风猝不及防地轻拂而过，萦绕在发丝鼻息之间，逝于草木猗蔚的樱花林。人群中的喧嚣之声未歇，人群中央金发的青年笑得灿如骄阳。

　　还有谁能质疑这个盛大的婚礼即将构筑的幸福的前景呢？

　　流云如帜，日光倾城。

　　那个关键的时刻终于来临。

　　所有人都开始屏息等待，只等一双新人向对方许下庄重的誓言，许诺一生的约定。然后他们就可以开始欢呼雀跃，可以喜极而泣，可以纷纷向他们送上祝福，可以三三两两的扎堆在一起，说说自己当年如何如何，早就已经猜到了他们最终会走到一起……

　　没人会觉得这有什么困难的，也没人打算在这个万众期待的时刻去做些什么恶劣的恶作剧。

　　然而这份庄重的寂静却因一个人的到来破碎成更加寂静；所有沉默的等待都因这个人的到来而不自觉变成了噤声；所有期待的心情都因他而不由得染上不安；所有欣喜的面孔都因他最终凝固为怔愣……

　　只因那人恰在新郎与新娘互相宣誓之时，飘然而落，黑色的披风卷起重重落樱乱舞，乌黑的发丝随着他飘落下的动作肆意飞扬，莹白的面颊衬出一只漆黑清亮的眼，眸中只有优雅的冷淡与高高在上。

　　——仿佛是樱花的妖精。

　　鸣人心想。

　　大蛇丸曾经说过，佐助是风。

　　是一阵可以改天换地的风。

　　至少对于漩涡鸣人来说，宇智波佐助是可以改变他人生方向的风。

　　不过这阵风也的确吝啬于赐给其他人甚至随意一瞥，他就那样从容地踩到了鸣人面前的草地上，只向前走了半步，看到鸣人茫然的表情，莫名的扯出一个不含任何意味，却微微显得讥讽的笑容来。

　　鸣人的瞳孔霎时放大，一时竟然失语。

　　人只有在心动的瞬间，才能明白心痛的滋味。

　　鸣人不懂，然而心底蓦然涌出一股甜蜜的苦涩。他堵塞不及，这复杂的滋味便层层递散开来，几乎有要从胸口溢出的错觉。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为了这个人心痛；这或许也并不是他第一次为了这个人心动。

　　但是鸣人还是不懂。他从来只懂得痛的滋味，却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心动的滋味。他并不懂这份苦涩代表了什么，但是对面那个人却不会再给他时间去细细琢磨。

　　那个人与他面对面，本已挨得极尽，但是那个人并没有满足于这样的距离。

　　又是半步，那个人将仅剩的右手搭在鸣人的右肩上，侧过头，鼻息就在鸣人的右耳畔。

　　“我要走了，鸣人。”那个人语气闲散地这么说着，甚至掺杂了几分恶劣的戏谑成分，“我要走了。”

　　那绝不是简单的想要继续去为了木叶周游旅行的语气。

　　站在鸣人左侧的雏田此时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她张口还没说出第一个音节，就被鸣人突然爆发出的气势逼退。

　　“你说什么？”鸣人转头，猛地抬起手抓住那个人的手腕，力道几乎可以把骨头捏碎。

　　那个人轻描淡写地挣脱开来，退后两步，脸上的笑意却并未消失：“再见（さよなら）。”

　　再见（さよなら）。

　　他说的是再见还是永别？

　　日语真是奇妙的语言，这个简单的词汇，为何竟会有完全相反的两种意思。

　　“宇智波佐助”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安静地退场了——他转身走了十数步，然后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轮回眼消失了。

　　鸣人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就要去追。但还没等他迈开步子，左手就被雏田牵起。

　　鸣人略带茫然地回头看向雏田，才想起来这是他的婚礼。

　　仿佛是一个咒语，亦或是诅咒——只要有宇智波佐助在的场合，漩涡鸣人的目光便只会停留在一处。

　　“雏田，对不起。”鸣人挣脱了被雏田牵着的手，“我现在必须去追他。对不起。”

　　鸣人没法再去关注任何人，扭过头那一刹那，仙人模式与九尾模式齐开，紧接着便是一整狂风刮过，下一瞬间，他便消失在狂风里，只留下无数为他道贺的亲朋客人面面相觑。

　　绯红色的樱飘飘洒洒，纵然这婚礼因为新郎的突然消失变成了一场笑话，八重樱依旧点缀在三月的浪漫和绚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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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太子是想得比较简单，婚礼什么的，下次再办也行，但是现在不去追佐助可能一找又是三年。不过……呵呵哒，想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