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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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玦前脚刚走，长宁王和永安王二人却来了，也总算孟翊这一桌子好菜没让人白备着。
永安王不仅人来了，还拖了两个沉甸甸的大木箱子。说是他特意从塞外给孟翊捎的一些稀奇玩意，正好赶着孟翊要成亲，便临时改作贺孟翊新婚的礼物提前送过来。
孟翊怀揣着满心欢喜翻开，仔仔细细的瞧了又瞧，瞥了又瞥，忍不住吐起了槽：
永安王这臭小子也太抠门儿了吧，他好不容易有个姑娘看上成个亲，居然不舍得放点血儿……多花点银子咋了？两箱子破羊角杯，皮毛，玻璃球什么的就想给他打发了……此处省略一万字。
虽然永安王再三跟孟翊解释外加强调，说那些破羊角杯其实是象牙做的，玻璃球是西域罕见的绿水晶……
可是孟翊觉得永安王跟他自幼熟识，不应该不知道呀？
他这个人向来实在，素不爱那些贵得肉疼却无甚实用价值顶个高雅名头就出来蒙骗世人还美其名曰奇珍异宝的摆件啊。
作为货真价实的大俗人，只有那白花花的银子和黄灿灿的金子才跟他是真爱……
孟翊猛吐了两升血，咬着后槽牙招呼下人给永安王和长宁王两人添了碗筷，自个斟了杯酒，放下老脸笑呵呵的盯着永安王。
准备就如何给长辈送礼这件事情上再“义务”提点永安王一番。
孟翊道:“景焱啊，你看啊，你九皇叔我娶个亲不容易哈……除了这两箱子西域珍宝，你是不是再送点别的啥？比方说送些镶个金带点银啥的……”
永安王闻言大惊，这年头抢钱的都变得这么直接了啊！
于是永安王停下伸向长宁王面前那盘黑猪蹄的筷子，眉宇间假意升起一抹疑色，突然截下孟翊的话:“怎么着，侄儿准备的礼物九皇叔不喜欢吗？这些宝贝可是侄儿我的心肝啊……若不是叔叔您我还舍不得……”
孟翊闻言大喜，正准备接话，哪知永安王换了换语气继续道：“这些可是侄儿我花了整整五千两黄金跟西域客商换来的。本来那些胡商还不大乐意，本王可是磨破了嘴皮子才弄到这半箱绿水晶……”
孟翊听说那些个破玩意花了五千两黄金，盯着永安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眶了。
心头直骂永安王是败家子儿，是个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败家子……
五千两黄金……那可是金灿灿的黄金啊！还是五千两……尤其这黄金还是往他腰包里钻了一半的。
孟翊光想想就觉得肉疼得慌！
要不是他腿脚不方便，孟翊此刻还真想冲过去拧起对面那个败家子的耳朵告诉他：五千两黄金就换了这些破玩意儿……
孟翊仿佛听到自己的内心正在无力的呐喊：
你怎么不直接折现给你皇叔我啊……
旁边坐着安静吃菜看戏的长宁王似乎洞悉了孟翊此刻的内心，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额头。
永安王自然选择无视孟翊射过来的眼刀，趁着长宁王伸手扶额之际内城防守虚空，手底生风将魔抓神不知鬼不觉的伸向长宁王盘中的最后一块黑猪蹄。
末了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手牵羊带走孟翊面前的一块茄脯，待到猎物被他狼吐虎咽下肚再无生还可能之后，方才慢悠悠的问孟翊:“话说九皇叔你不是……为何……那个……突然又决定成亲了？”
永安王的话让孟翊语塞，一时竟不知怎么接好。
他为何突然决定娶亲？
这个问题……看来刚回京的永安王还不知道！
孟翊心想他总不能直接告诉永安王说：是你的好皇兄和母后执意要替本王做媒，本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了。
孟翊有些尴尬的摸了摸下巴，想着还是等永安王自己把这个话题绕过去，或者长宁王出来替他解围……
果然，还是长宁王没有令他失望。
正在往嘴里送酒的长宁王闻言，瞅了瞅孟翊，赶紧碰了碰封景焱的袖子。
笑着替孟翊解围:“偌大一个定安王府总是需要一个主母来打理的，九皇叔的身边也总是需要一个亲近的人照顾。我听说言相府那位千金是个性子温柔端庄的，模样生得也挺美，皇兄瞧着觉得不错，便帮九皇叔保了这媒。八弟你今日刚回京，想来还不知道此事……”话毕又朝永安王使了个眼色。
永安王今日的悟性倒是不错，看看长宁王，再看了看孟翊，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忍住什么也没有再说，端起面前的酒盏闷声灌了几口。
厅中的气压，顿时有些低沉。
长宁王见状拿起案上的酒壶起身替孟翊酙了杯酒，又笑嘻嘻的将话题岔开:“今日我去了一趟大理寺。”
孟翊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寻常，便竖起耳朵问:“你不是一向嫌弃大理寺跟刑部的杀戾之气太重，污秽不堪吗？今日怎么舍得高台贵足跑去大理寺溜达了？”
永安王闻言也丢开酒盏，亮起眼睛好奇的盯着长宁王。
长宁王放下筷子，语气颇有些不嫌弃道:“还不是因为户部侍郎田聪遇害之事，不然本王怎会去那种腌臜之地招惹晦气……”说罢甩了甩袖子。
孟翊忽然又想起先前云玦说昨夜田聪遇害之时他正好也在杨柳意的事，便快永安王一拍明白了。
长宁王今日应该是被宁初尘请去大理寺了解案情，循例录个口供。
不知内情的永安王听了这话剑眉一挑，疑惑的问:“那田聪死了就死了呗，关七哥你啥事，宁初尘他抢了曹执的买卖不去抓杀人凶手，将你请去大理寺干嘛？”永安王口中的曹执正是刑部尚书。
长宁王正欲回他，却被永安王抢先：“莫不成他以为你能帮他断案？本王可不知七哥除了喜好风花雪月美酒美人，何时又多了这断案的本事……”
永安王不带歇气的一通说完，神色带些古怪的将对座的孟翊又看了一眼。
长宁王轻咳了下，有些促狭的开口:“昨夜案发之时我与阿……昨日事发之时本王跟云侍郎正好在田大人的隔壁喝酒……勉强算是个人证吧。”
孟翊不说话，抡了个鸡腿，静静的看着对面的永宁王跟长宁王你一言他一语。
永安王似被长宁王的话惊了下巴，神色古怪暧昧外加不可置信的盯着长宁王:“什么……七哥你竟然去了杨柳意那种地方，还跟云大人一块去的……”说罢，又看了看孟翊。
孟翊被永安王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明就里，尴尬的笑了笑。
孟翊不想看到这两个人继续在这个令他尴尬的话题上纠缠，连忙把话题岔开，朝长宁王道:“景昭本王看你方才的话中分明还有别的意思，可是去大理寺这趟还有些别的什么收获？”
永安王听了孟翊这话，也带些好奇的盯着长宁王。
可是，长宁王这人有个谈不上好坏的毛病。
你越是着急好奇，他便越是慢温不火的吊着你的胃口不说。
长宁王在孟翊和永安王两人直勾勾的期许之下，若无其事的端起面前的酒杯温温的酌了一阵，又夹起一筷芥荷虾仁品了品，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大理寺主簿潘成告诉我，宁初尘从田府的一处废井中挖出了一具女尸。”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