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罄竹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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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和君梦呓还是跟着九缘来到了他说的地方。
君梦呓看着门上几个鎏金大字，似乎颇为讶异道：“九缘道长带本教主来的，居然不是道观，倒也新鲜。”
九缘：“………………呵呵。”
他对于君梦呓这种偶尔说出话来能气死人的魔教妖人，说不是课本里的反面教材都无法让人信服的这种人……实在无话可说。
武林盟。
夜羽看了看头上的大字，倒是更加好奇九缘的身份。
“阿敏，带客人们去前厅吃饭。”
九缘转身说道。
“好啊。”一个声音远远答应道。
少年渐渐接近，夜羽这才看清。
他圆润白嫩的小脸很是讨喜，声音清朗，手指纤长细嫩……
不要问为什么夜羽把这个少年的手指看得这么清楚。
因为……
他有轻度的手控……
“客人们喜欢吃什么，都交给我好了！我叫阿敏！”
夜羽点点头：“在下夜羽。”
君梦呓冷淡道：“君梦呓。”
“哗”一声，君梦呓把手中折扇合上，左手在扇骨上轻轻敲击。
夜羽的目光再次被君梦呓骨节分明的手指吸引，不由得微微闭了闭眼睛。
那个时候的君梦呓说过，再见之时，便是刺客山庄付出代价之时。
夜羽不得不信，也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
夜羽和君梦呓被安排在桌前，刺客山庄和魔教的其他人却如同得到什么消息一般不知去向。
君梦呓没有说话，夜羽也像是有自己的计划。
各怀心事。
就在这奇怪的猜测和思虑中，菜很快上了过来。
香味扑鼻，色泽鲜艳，每道菜都十分精致。
阿敏兴奋地看着夜羽吃了一口：“怎么样，好吃吗？”
夜羽笑了笑，淡淡道：“很好，谢谢。”
君梦呓看了一眼阿敏，仿佛不经意道：“你是鹿敏儿。”
不是疑问句。
夜羽愣了愣，不明白君梦呓的意思。
阿敏面色不改，笑的越发天真明媚：“教主认识我。”
君梦呓夹起一块豆腐，继续道：“檐下红梅落雪，一枝红杏出墙。江湖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据说他十二岁混入姚山剑派，在井中下药，灭了人家满门，随后自尽身亡。”
君梦呓看着阿敏骨节分明的手指逐渐暴露的青筋，冷冷道：“却不知为何，会在堂堂武林盟现身。”
阿敏笑的无辜可爱，只是眼睛里满满都是恶意：“是啊，我早该是个死人，却承蒙盟主厚恩苟活至今……我早该把那些杀了我父母的人，剥皮抽筋，用他们的脑浆，做成豆腐，把他们晒成肉干，喂狗喂猪……”
夜羽放下了筷子，只觉得有一点反胃。
君梦呓却把那块豆腐放到了嘴里，嘴角勾起了一丝冷淡的笑意：“可是结果，你却每日做好了饭菜，哄着他们吃了好几年。”
夜羽忽的想起了那个江湖传言，姚山剑派的故事。
实际上并不是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而是不知何时起，剑派的弟子纷纷日渐衰弱，练功走火入魔，筋脉错乱，面目枯槁，形同废人……
最后发疯发狂，彻底退出江湖。
原来如此。
夜羽恍然，看着这个少年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戒备。
“他们自作自受，吃了几年阿敏特制的饭菜，也该死得其所。”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九缘慢慢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身白衣。
阿敏哼了一声，叫道：“盟主！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盟主？？？！！！
夜羽浑身一震。
“你是现在武林盟的盟主？？？”君梦呓嗤笑一声，“武林盟如今当真是缺人了。”
九缘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是朝夜羽点头道：“在下青岩，是武林盟刚上任的盟主。”
夜羽喃喃道：“原来你不是道士……”
君梦呓不屑道：“不是道士神棍还到处招摇撞骗。”
九缘：“………………[表情]在下从未承认过。”
夜羽这才重新打量了九缘。
他一身白衣，发丝也是银白，气质出尘。
再加上他仙风道骨的气质，确实容易被认错。
“那你老是一脸下一秒就会念咒语祭出桃木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君梦呓用手捂住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快要笑出声来。
看来那种仿佛随时会掏出来几张符咒的感觉，并不只是夜羽的错觉。
夜羽点点头，显然很赞同君梦呓这句话。
九缘：“……………………………”
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他强忍住杀人的冲动，示意阿敏下去，深吸了一口气道：“总之，请二位前来，是因为一些重要的事。”
夜羽点头：“那日来刺客山庄的人，恐怕就是你们武林盟的人吧。”
九缘道：“不错。只是他们却同时意外在刺客山庄和魔教两个地方，死于非命。”
君梦呓也点点头，若不是那人突然莫名其妙死在他的炽琼顶和他手上那封不明不白的邀请信让他生疑，他也不至于千方百计想要知道武林盟的内部秘密。
夜羽淡淡道：“如果他们手上那封信没有问题，那他在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不至于被人灭口。”
“如果不是，还是有必要问问盟主，仅仅一封邀请信，为何会如此烫手了。”
夜羽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将那送信人的死从刺客山庄推脱的一干二净。
九缘居然有些佩服：“那封信的内容，庄主不会不知情吧。”
夜羽淡淡道：“信我没看，不知情。”
都追查到覆水楼了，居然说自己毫不知情。
九缘咬牙道：“………………庄主果真八面玲珑，不可小觑。”
君梦呓看着他们，冷笑道：“你们没有必要如此虚与委蛇，既然本教主有必要屈尊去覆水楼，定是武林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本教主私下解决。武林盟盟主遇刺身亡，却要两个最重要的目击证人分别前往魔教和刺客山庄送信，不是很蹊跷么。”
九缘苦笑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之一。”
夜羽怔了怔：“那人不是受你的指示去的刺客山庄？”
君梦呓闻言也皱了皱眉，似乎若有所思。
九缘摇摇头：“那是盟主死前的安排。”
“你的意思是，前任武林盟主死前要两个名义上亲眼看到他怎么死的证人拿着写好的遗书分别去刺客山庄和魔教，然后要本教主亲眼看到那封信，又恰好证人死在了本教主面前，让本教主不得不背杀人灭口这个黑锅？”
逻辑不通，简直笑话。
君梦呓冷笑道：“你们前任盟主不是有病就是脑子有问题。”
九缘嘴角一抽，他实在忍不住不知从何处来的，想要打死君梦呓的冲动。
“可你们不还是来了么。”九缘意外笑的别有深意，“若不是这般诡异的事，又怎么能吸引两位的注意？”
夜羽沉吟半晌：“就算这是个局，你我也逃不掉了。”
君梦呓冷冷道：“是了，杀了两个证人的你我，注定要为此事，讨个说法。”
夜羽点点头，脑子里却一闪而过沐歌愤然离去的脸，以及七神看到夜羽在沐歌背后掏出江枫令示意自己时，那绝望的神色。
七神不能背叛夜落乌啼。
夜羽同样不能。
江枫令出，浮世臣服。
“沐歌……”夜羽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次无论到底牵扯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都要有人付出代价。
不论对错，也不论夜羽心底隐隐约约的疑窦到底是不是空穴来风。
总要有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后果。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罄竹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