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覆水楼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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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沉默许久，想开口时，却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到底该说些什么。
梦呓待他很好，自始至终，哪怕遇到再匪夷所思的事，从他身上看出再狼狈不堪的破绽，梦呓都从未怀疑过他。
坚信不疑，却被逼到绝路，最终万念俱灰。
无法挽回。
君梦呓身上的玄衣阴暗深沉，衬得他的面色越发苍白。
“别来无恙。”
夜羽干涩道。
君梦呓却越过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他随手掏出一块令牌，看向九缘的眼神带着莫名的凉意。
“武林盟的事，你可以说了。”
九缘不置可否，淡淡道:“你们认识？”
他意有所指，君梦呓却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道长说笑了，刺客山庄庄主，如雷贯耳罢了。”
“哪里高攀的起，谈一句认识。”
夜羽背对着他们，君梦呓语中句句带刺，他如何听不出来。
只是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反驳什么。
一切，本就是他自作自受。
直到口中泛起丝丝血腥气，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咬破了嘴唇。
很疼，带着一丝麻木。
“喂，你不要紧吧。”
一个人随后走了进来，看了夜羽一眼。
夜羽抬头，看到了熟悉的脸。
“谢谢叶落，没事。”
叶落耸耸肩，他虽然和夜羽关系不大，但是毕竟他以前亏欠过的流光还在刺客山庄呆着，他其实不想和夜羽这个庄主有什么实质性冲突。
再说君梦呓如今对待夜羽寒霜的态度着实奇怪。
刚刚在门外看到夜羽也在，君梦呓本来是准备转身就走的。
谁知居然意外看到了那个白发道长把夜羽逼到墙角的暧昧场景……
叶落满脑子都是君梦呓当时绿的头疼又别扭到极致痛苦哀凉到扭曲的逆天神情。
真的无法形容。
于是红豆当机立断随口叫了一声，率先闯了进来，打断了九缘之后的举动。
反正，这里也是魔教这次打听事情的地方。
教主一定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的吧。
红豆心里看着君梦呓无悲无喜的一张脸，心里升起了丝丝凉意。
“庄主如果也有想知道的东西，也可以一起。”小孩儿拉了拉叶落衣袖，淡淡道。
红豆镇静地点了点头:“是的，庄主要是闲的发慌的话。”
“好。”夜羽毫不客气地重新坐了下来。
叶落:“……”
小孩儿:“…………”
红豆:“…………(▼皿▼#)”
他们要赶人的话听起来就真的这么委婉动听么？？！！
……………………
等到叶落他们几个也退了出去，看到了同样守在门口一脸懵逼的花堪折，还有面色冷淡的唯梦和神情颇为无辜的小曲……
花堪折尴尬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咱们几个也凑一桌呗。”
刺客山庄和魔教向来宿敌。
只是……………………
叶落表示无所谓。
红豆撇过头。
小孩儿望望天花板。
唯梦冷哼一声。
小曲摸了摸鼻子。
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中。
花堪折:“……………………”
关键时刻都不吭声装×你大爷啊！！！！！！！！
…………………………
雅间中几个人陷入了长时间诡异的气氛中。
九缘自顾自品茶，面色平静，仿佛刚刚的事情从未有过。
夜羽端坐在九缘对面，神情晦暗不明。
他心里闪过无数想法。
刺客山庄和魔教是敌非友，他不能把夜落乌啼的事全盘托出。
否则慕容黎要的就不只是魔教的归属，而是一场可怕的大清洗了。
假如那件事只能被掩埋，也同样意味着梦呓和他永远都不能回到过去。
夜羽心头一痛，几乎难以呼吸。
梦呓改变很大，至少不是夜羽认识的那个模样。
他想过道歉，可是……
道歉并没有作用。
至少在很多人看来，道歉之后留下的伤口，是永远都无法消除的。
即使为了当时发生的事道歉也无济于事，更加于事无补。
只是……
他真的错了吗。
“武林盟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们。”
九缘忽的开口，打破了沉默。
梦呓冷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把折扇，轻轻摇了摇。
“不过作为交换，你们也要告诉我一个故事。”
夜羽沉声道:“夜落乌啼的事，我不会多言。”
梦呓微微挑眉，面上的表情越发冷淡了几分。
九缘却紧紧盯着夜羽，缓缓道:“我想知道，慕容黎的故事。”
夜羽浑身一震，几乎是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梦呓也皱了皱眉:“道长所说慕容黎，可否是瑶光国主，慕容黎。”
九缘勾唇道:“正是。”
“你居然想知道这个……”梦呓冷笑道，“可能问问整个天权的人，都要比我们……”
他忽的顿了顿，继续道：“比夜羽庄主或者本教主要知道的多。”
夜羽看了过去，不置可否。
“天权……”九缘似乎欲言又止，微微挑眉道，“覆水楼坐落天权国土，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得到的消息自然不够全面。”
“你到底想要什么？”夜羽冷淡道。
“我想知道，慕容黎的弱点。”九缘静静地看着夜羽渐渐褪去血色的脸颊，嘴角勾起了一丝恶意的笑容。
“你们可以好好想，我可以等。只是武林盟的事，你们可是逃不掉了。”
君梦呓看着九缘满头银发和手上持着的竹萧，皱眉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无所谓，重要的是，你们都做了什么。”
九缘缓缓道。
“得罪武林盟，可是与整个武林为敌。”
“不要怪我，没有提醒。”
君梦呓看了九缘半晌，忽的笑了出来。
“道长还真是有趣。”
“不过我还真想试试，那种与整个武林作对的滋味……”
九缘眼睛微眯，笑容也逐渐变冷。
“师父！”
门外忽的传来一个声音。
“进来吧。”九缘沉声道。
君梦呓的话不知为何给了他很大压力。
平日里的魔教教主总是对教中琐事不闻不问，可是一旦真的遇到事情，君梦呓绝对不是能善罢甘休的主。
也许说不准，果真能和武林盟决一死战。
他不能把这场合谈，当做单方面的压制。
一个少年快步走近，看到了夜羽和梦呓正注视自己，脸色变得异常红润。
“师父……出事了！”
少年拉了拉九缘衣袖，怯怯道。
九缘皱眉道：“何事？”
少年看了看四周，低头不语。
九缘低声道：“无事，你且说。”
“有人去了……抵挡不住……他们要……刺客……”
夜羽只听见少年断续的几个词句，陷入了沉思。
“看来，还是需要刺客山庄庄主和魔教教主，随我去一趟了。”
九缘回头正色道。
君梦呓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九缘这句话万分不屑。
“去了，自然能找到你们想要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覆水楼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