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涅天下(GL)》君朝西

4、秘密再现

　　“阿娘，盒上刻了字：有毒擅启亡！”卫希颜故作惊疑地道。

　　阿宝娘安慰她：“这是你阿爹为了防贼放的迷药。没事，你阿爹留了解药方子。”

　　卫希颜心想：村中夜不闭户，哪来的贼人？难道防的是仇家？

　　阿宝娘说了解药方子。卫希颜从药柜取出十四种药材，磨成药粉，和水搓成三颗绿豆大的药丸，依先后顺序用水服下。

　　“你阿爹说，吃了解药，才可以开锁。这锁叫孔明锁，没有钥匙，你阿爹说要按开锁的顺序转，不能出错。阿娘每晚睡前都要背一次。阿宝，你记好了：下一，下三，上一，下一二，……”

　　卫希颜按顺序扭合锁条，如是九次后，才解开了这把孔明锁。

　　便见一道淡淡的青烟腾起，消失在油灯下。

　　盒内有一纸条，写着：锁上有毒，不服解药者，浸肤立毙；锁内有解盒内毒烟之粉，擅破盒者，赤色烟毁物毙命。

　　卫希颜打个寒噤，不按顺序解锁，孔明锁内的解药就不会撒入盒内，盒开时，就是冒出有毒的红色烟，既毁物，又杀人——真是够毒！

　　这手奇妙的用药之术也让卫希颜眼馋，她一点也没怀疑张郎中是在虚言恫吓：医家可救人，也可杀人，药草是药，也是毒。

　　盒内有两本薄薄的小册子。

　　难道是毒药的炼制秘方？卫希颜目光灼灼，却强忍着没有翻开，先听阿宝娘做交待。

　　阿宝娘慈爱的神情变得凝重，说道：“阿宝，这是你阿爹留下的。他临去前交待：不到你危急的时候，不能给你！”

　　阿宝娘叹口气：“你回来后，娘心里一直后怕，怕你再出事，所以不让你上山……但娘知道，你性子和你阿爹一样，认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阿娘就想起了你阿爹留下的盒子，说‘学了它，就有很大的本事，遇上虎狼都不怕’。”

　　卫希颜目光更灼热了，难道真的是炼毒手册？

　　“阿宝，你要答应阿娘！学会了这上面的本事，你才能上山去。不然，就算你上山采了药，阿娘也不会再喝下！”

　　卫希颜嘴角一扯，心道这东西若是难学，总不能你的眼睛就不治了，便道：“我看看阿爹留的什么。”

　　她翻开写着“壹”的册子，入眼大吃一惊。

　　“阿宝，你阿爹说，这书里写的不能让别人看见，你记住后要马上烧掉。”阿宝娘叮嘱道。

　　卫希颜应了声，吸口气，克制自己将册子放回木盒内，服侍阿宝娘洗脸洗脚，扶她回屋睡下，才回到自己房间，将书册打开。

　　这是一本内功心法！

　　卫希颜以前练的是形意门的三体式桩，老爷子感念她父亲的医救之恩，给了她形意拳练气的基本功法，但她不是形意门弟子，核心功法是不能传的。后来卫希颜卧底青帮，得到帮主古老爷子的青眼，传了她太极心法。卫希颜在黑市打拳，以战练武，渐渐将两种心法揉合在一起，对内功心法当然是识货的。

　　这本内功心法四字一句，晦涩难明，但旁边绘有经络图，以红线标明了内气的运行轨迹。卫希颜与她学的心法一对照，便觉这古本心法的高明，后世武道果然是没落了啊！

　　卫希颜心喜下，立即按照这种心法运行一个周天，明显感觉不同。她用这具这体已经练了六个月的桩功和太极心法，还没能练气入体，但用这本心法运行一周天后，就明显感觉气血通畅，有种身体变轻了的感觉，她有预感，照这么练上两三月，一定能进入练气入体的阶段，以前她可是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

　　她想起古老爷子说过的：内家练气是养清气、去浊气，内气越纯粹，威力越大。

　　她不由捶腿一笑，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真正开心的笑。

　　她按捺下激动，又翻开写着“贰”的册子。

　　这里面写的都是配药方子，是张郎中的笔迹。

　　还有一封信，写道：“阿宝，为父料到汝终有一日需要绝技在身，未知五年或十年后？此内气口诀玄奥绝伦，为父不习武，亦知必是高深武学，切记不可泄于他人！以汝之聪慧，必能大成。然汝终究半路修行，登堂入室起始难矣。传说中得道飞升的彭祖是炼丹大家，为父无彭祖之能，然耗毕生精力研出五张练气之方，可助汝行气聚气。汝按药方炼制成丸，遵嘱服用，对汝习武必有助益。汝切忌勿贪功冒进，以免反伤其身，切记切记！另：习武之事汝切记不可告之他人，包括你娘，以免引来杀身之祸！切记切记！”

　　这五道方子分入门、三月后、半年后、一年后、三年后五个时段服用，有一些生僻的草药，张郎中均绘出了药材的形貌，注明生长环境和地形特点，方便阿宝寻觅，对采药方法、配药注意事项等均有细细交待，足见耗了不少心血，显见极珍爱阿宝这个女儿。

　　但这张郎中行事也太奇怪，为何不在生前让阿宝习武，偏要来个死后留书，平白费这番力气？难道与他说的“杀身之祸”有关？

　　她觉得阿宝娘一定还知道什么，来靠山村之前的那些经历。但她问起山外的事，阿宝娘就说“人老了，不记得了”，嘴紧得像蚌壳。

　　卫希颜思忖了一会，便先将心思放在习武上，张郎中的秘密她总会挖出来。

　　她练功打坐一晚，凌晨起身练拳时，神清气爽，全无疲倦感觉。

　　这一天，她按照张郎中写的第一道炼气入门的药方配制入门药丸。需要的药材并不稀罕，在堂屋药柜的存药中就能找到，奇妙的是配制方法，工序足有二十七道，卫希颜失败了两次才配制成功。

　　她每日早、晚服一粒，服药后打坐两小时，日行不辍。

　　卫希颜没有再练太极心法，这个心法更高明，但她没有放弃桩功，因为可以练体，与新的心法并不相冲，武者讲的是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练体和练气都不能放。

　　在行气的第十五天，卫希颜感觉腹内有一股细细的热流，像小老鼠般流窜在经脉中。她凝神静气运行一周天。收功后不由得喜上眉梢，这炼气方子配合心法果然大大有效，将她炼气入体的时间又提前了！

　　这张郎中当真是奇才！

　　卫希颜练气入体后，便决定入山采药，一是治疗阿宝娘眼睛的新药方有两味药缺了；二是药柜中的很多药材也需要补充了，毕竟她已经有大半年没上山了。

　　但阿宝娘不相信，阿宝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学会了阿宝爹所说的“撕虎裂熊的本事”。

　　卫希颜怎么说也没用，后来她想到了让阿宝娘相信的最好办法，就是将村中最厉害的猎人干倒！

　　靠山村公认的最慓悍的猎人是族长的三儿子张卓，长得高大壮实，一身腱子肉隆起，力气很大，据说能拗弯最不驯服的牛头，十二岁时就跟着父亲上山打猎，是靠山村响当当的金牌猎手。

　　这日，村里的年轻猎户都聚堆在晒场上，听族长大叔这些老猎户讲授经验，卫希颜也在旁边听着，讲完后年轻人们照例要干架，这也是靠山村猎户成长的方式。

　　卫希颜便站了出来，双臂抱胸说：“阿卓，你信不信，我一招能撂倒你。”

　　众村民都愣了，然后哄声大笑，就阿宝那身板？哈哈哈！不够阿卓一拳的。

　　阿卓咧嘴笑，“阿宝，你在说笑吧？”

　　卫希颜神色正经，“我说的自然是真的！不信咱们比试一下。”

　　阿卓看了她一眼，猛烈摇头，“不行，你这么瘦弱，伤了你阿爹可不会放过我。”

　　卫希颜眯眼一笑，突然上前，抓住阿卓腰带，双手一错一拉便将他摔倒在地。

　　众人都惊呆了。

　　阿卓一个翻身跃起来，脸皮涨得通红，输得莫名其妙，“这不算！”

　　“好，那我们再来一次。准备好了？开始！”

　　卫希颜一个箭步窜近，抓住他腰带，双臂一错一拉又将他摔倒在地。

　　猎户们都傻眼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阿卓不服气地跳起来，大喝一声冲前揪住她双肩，手臂上肌肉贲张，正要使力，卫希颜却一个矮身抓住他腰带，双臂一错一拉，便听“扑通”一声，高壮的汉子再度被撂倒在地。

　　阿卓怒喝，跃起来，扑上去……摔倒……再扑……摔倒……

　　围过来的男女老少们都看得目瞪口呆。

　　如是七八次，直到青年坐在地上气喘如牛，“不来了……我服了……”

　　真要比力量，卫希颜这具身体还比不过阿卓，但她从生死搏斗中获得的格斗经验没有失去，这大半年的练武不辍又提高了这具身体的速度和敏捷度，尽管离她本尊还很远，但对付这些没有博斗技巧的猎户已经足够了。

　　太久没有比斗的身体突然牛刀小试，让她气势扬出，那种久经生死历练出的杀气几乎要破体而出。

　　猎户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迎风挺立的俊秀少年，仍然是那张看熟的脸，却似乎有什么不同了……仿佛阿宝一下长高了许多，让人有种仰望、不可攀的感觉。

　　卫希颜初显身手，让村人对阿宝瘦弱的形象一下来了个大转弯。在村民们的争相夸赞下，阿宝娘终于相信，阿宝学会了阿宝爹所说的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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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修~~~~再有错字什么的我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