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他不放》静默的鱼

11、第 11 章

　　身体虽然不舒服，但张茜精神亢奋。即使下马有一阵了，她还趴在旁边的树桩旁畅快的笑。
　　看到张茜这个样子，左进都不知如何来形容他的感觉。也许是压抑了太久，突然放松就这样了吧，他想。但高兴可以，饭也要吃。他正想着要提醒张茜吃饭时，就听到了她肚子发出的响声。
　　张茜收了笑声，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很饿了呢。”随后直起身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干粮来吃。这干粮是一种面饼，虽不怎么好吃，但携带方便，能解饿。在路上她吃的大多都是这个。
　　吃了干粮，喝了水，又歇了一会儿，张茜走了走，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后，就和左进又出发了。
　　不过这次，左进放慢了速度，即使张茜催促，他也没有加快。直到天渐渐阴沉，似是要下雨，才又奋马急鞭。感觉到不能在雨来临之前赶到下一个县城了，他在前方的岔路口停了下来。
　　张茜跟着左进停下马来，看着左进盯着左前方不动，便问：“左大哥，我们要先找个地方避雨吗？”
　　“对”，左进看向张茜，手拿马鞭指着左前方的小路道，“我们沿这条路下去，看是否能找到避雨之所。”二人是带着蓑衣的，但考虑天色渐暗，雨中行路不便，张茜又是个弱女子，左进便决定换个方向。这个小路上有车轮印，也有杂乱的人畜走过的痕迹，想必附近有村庄。看见张茜点头，他说了句“我们走”，便驱马向左边的小路行去。
　　张茜也赶紧跟上。前几天她有在路上遇到一次下雨，不过那时她在马车上，没有被雨淋到。这次她也不想淋雨，她不喜欢那阴冷潮湿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被雨淋到可能会生病，她更不喜欢生病后什么都不能做还拖累别人的感觉。她没有穿过蓑衣，不清楚蓑衣有多能遮雨，所以更倾向于避雨的场所。
　　骑马前行了一段路程，在看到前方的一个茅草屋时，二人几乎同时看向对方，相视一笑。
　　来到茅草屋门前，二人下了马。说是门前，这茅草屋破败的连个门都没有，墙体坑坑洼洼，屋檐上还长了草。张茜看向左进，只听他说了句“先把马拴上”后便抬脚向右前方竖着的木杆走去。
　　这房子一看就是没人住的，左进也就没有询问有没有人。进去后，除了门窗旁边能看清，其他地方一片昏暗。他掏出火折子吹燃，走向屋内，把散落在地上的稻草堆成一小堆点着。有火照明，他看向四周，房间里物体杂乱，应是被人翻动过。看到张茜站在门口发愣不动，便说：“你先过来看着火，我去把马鞍卸了。”
　　“哦，好。”接触到左进的目光，听到他说的话，张茜迅速的进了屋来到火堆旁，学着左进把旁边地上的稻草归拢到火堆的一边。等火小了又添了些稻草进去，看着火苗旺盛，她开始寻思找东西坐下。没有看到椅子，也没有看到其他可垫着的，她就把蓑衣铺在地上坐了起来。蓑衣不小，她只占了一小部分，想到左进也有蓑衣应该不会和她坐在一起，便把蓑衣的另一边折起放到腿上盖住腿。
　　左进把两个马鞍拿到房子里放到墙角，又找了些木头，才在火堆旁坐下。
　　这时，雨哗哗哗的下起来了。
　　看着左进又把一块木头放到火堆里，张茜开口道：“这雨下得不小，马在外面不会有事吧？”
　　“暂时没事。”左进朝门口看了看。暂时没事，时间长了也得放进来喂点稻草。
　　“你现在是否饿了？若饿了就吃点东西。”
　　“还不饿。”张茜摇头。可能是对她中午肚子饿的直叫的印象太深了吧，所以这还不到晚饭时间就关心她了。
　　随后二人没有再说话，房子里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外面的雨声以及木头、稻草被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
　　过了一会儿，张茜感觉到有点冷，便抱紧了身边的蓑衣。这蓑衣不仅能遮雨，还有保暖效果。
　　左进看到张茜的动作，把自己旁边的蓑衣递给她：“这个你先披在身上。今天我们要在这里过夜，等下睡觉前你把它垫在下面，这样更舒服一些。”
　　张茜看着左进递过来的蓑衣，又看了看他健壮的身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谢谢左大哥。”
　　其实现在有一件蓑衣足矣，因为前面有火，张茜只需把抱着的那部分蓑衣披在后面即可。但张茜不想拒绝左进，他为她着想让她心里感觉很舒服。这样张茜后面披了一件蓑衣，腿上又盖了半件，前面还烤着火，没一会儿她的脸就热的有些发烫了。
　　张茜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左进问道：“左大哥冷吗？我现在不冷了，可以把蓑衣还给你。”
　　“不必，我不冷。”左进拒绝了。
　　张茜又想说什么，但看到左进突然制止的动作，她闭上了嘴。随后，她听到了外面隐约的咳嗽声。
　　有人过来了。
　　“爹，你小心。”一个柔弱的女声说道。
　　回答她的是咳嗽声。
　　张茜看向门口，只见门口那里一暗，是两个人影挡住了光线。一个年轻的女人扶着一个老者进来了。两人淋雨而来，好像之前有摔倒，两人衣服上尤其是老者前边全是泥水。
　　看到火堆旁坐着的一男一女尤其是那个俊朗的男人把目光从父亲身上移向她，姜蓉面含羞涩：“不好意思，冒昧打搅二位。外面雨大，小女爹爹恰逢身体不适，请二位容小女与爹爹在此地避雨。二位大恩，小女感激不尽。”
　　看着那被雨淋着也不掩秀色的少女以及被搀扶着的虚弱哆嗦的老人，张茜把头转向左进。
　　只见左进站起来答道：“姑娘不必客气，我二人也是借宿于此。若姑娘不介意，可扶老丈来这里烤火。”说着，左进还往她这边移了移，留出大半空间给那父女二人。
　　姜蓉心想，这个男人倒是好心，就不知道他旁边的伤疤女人是否好说话，但也顾不得了：“多谢大侠。”
　　看着两人过来，左进还搭了把手把老人扶着坐下了。只听老人坐下后，还强忍着说了声“多谢”。
　　待父亲坐下后，姜蓉迅速掏出手帕，拧干折好，把他头上、脸上的雨水仔细擦净。然后她对着父亲被泥水浸污的衣服犯了难。这衣服肯定不能穿了，可旁边有其他的女子，她若贸然帮父亲把外衣脱了在旁边烤火，会不会显的很无礼。看着父亲难受的样子，她为难的看向对面坐着的两人。
　　“打扰大侠。”她向左进求助，“小女爹爹全身湿透，外衣上还沾了不少污泥，不能再穿。不知大侠是否有多余的衣物可借于我？”
　　“有，请稍等。”左进从包袱中拿出一件外袍，想了想，又拿出一条下裤，起身绕过火堆递给少女。
　　“多谢大侠。”
　　“不必客气。”
　　张茜自从那两人进来后，就全程盯着他们。趁着那少女扶她父亲去房间一角换衣服，她小声问左进：“左大哥，你看这两个人没有问题吧。”出门在外，不得不防。这么凑巧来到这里避雨，真的只是巧合？
　　左进摇头：“还没有看出什么。”
　　好吧，她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左进倒是挺热心，又是请他们过来烤火，又是借衣服给他们。若他们真的只是普通人，她这样干坐着看着他们也不好。
　　“我看这位姑娘衣服也湿了，我这里也有备用的衣服，不如借给姑娘一套，姑娘也换一下？”待那父女两人坐下后，张茜好心对那少女说道。
　　姜蓉看着那脸上有疤的女子，动了动嘴，终是拒绝道：“女侠的好意小女心领了。小女在火堆旁烤一下火衣服就干了。不必麻烦女侠。”
　　“哦，那我把这蓑衣借给这位大伯吧。这位大伯虽说换了干衣服烤着火，但背后也不是那么快暖和过来的。况且这房子没有门，外面的冷风还不时吹进来。这蓑衣既保暖又防风，相信对大伯很有帮助。”
　　“那就多谢女侠了。”这次姜蓉没有拒绝，她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那件蓑衣。
　　“嗯，我现在不方便动，你能过来拿一下吗？”看着她说完不动，张茜说道。借给她东西她都这么不主动，难道也让我像左进一样给她送过去？她是矜持还是故意啊。
　　“是，不敢劳烦女侠。”
　　看那少女来拿蓑衣时平静的面对她有伤疤的脸，张茜想，这也不是害怕她呀。
　　“我可不是什么女侠，我叫张茜。还不知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张茜看到少女把蓑衣给她父亲披上后说道。
　　“小女姜蓉。”姜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与爹爹要去余扬探亲，途径前面的岔路口，因下雨便来到了这里。”她又看向左进：“不知大侠如何称呼，两位要去哪里？”
　　张茜听她说去余扬，又问起左进，不由得挑眉看向他。
　　“在下左进，我们也要去余扬。”
　　“是吗，我们竟然与左大侠同路。”姜蓉欣喜非常，然后握住了父亲的手，“太好了，爹爹。”
　　没想到左进这么直白，那姜蓉的话也很有意思。张茜用眼询问左进：她说与你同路“太好了”，是要你带着她们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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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