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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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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她的眼中,总是光伟正直的,即使真的有了不堪恶念,她也总说这很正常,这样的我更可爱,所以,我没有办法不去爱她。
……
这是我久违的安好的睡眠,自从母亲离开之后。
我做了个梦,梦里的自己很小很小很弱很弱,正挣扎在那个如星空般温柔的幼女的面前。
我好饿啊……真的好饿啊……
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呢?有谁说,无论是人也好动物也好,都是有归处的,每个都有家,都有爸爸妈妈,那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呢?
啊——
我想起来了,我没有爸爸,我的妈妈也已经死在了我身边,在我出生的时候。
真是很抱歉,但是我真的好饿啊,真的好饿啊,妈妈……
好饿啊,连人也可以吃下去了。
靠着妈妈的尸体,我苟延残喘着,但是这不够,远远不够,即使再努力地吃掉母亲,这些也远远不够我的成长所需。。。
要吃的……吃的……什么都可以……
那时的自己什么都空空荡荡的,只有这个念头,塞满了这种空荡。
我丧失掉了所有的廉耻感,甚至做出趴服的姿态,去诱捕前来□□的雄性。
但是它们太弱小了,不能给我半点助益,这些同类不能给我力量,我需要的更多更多,不是单纯的食物的尸体。
我需要强大的力量,就像我在母亲肚子里感受到的那样。
在这种时时刻刻不得停歇的饥饿感中,有一日,我终于遇到了那种力量。
但是我太小了,小到就算是人类都可以踩死我,我只能看到他白色的印有六角梅花的袖口。
我太饿了,实在是太饿了,饿到没有脑子了,完全不顾自己弱小的实力扑上去就咬,想要吸一口血,我知道,就算是一口也够我受益无穷。
但是——
我失败了。
醒来后就在空荡荡的井底,待我好容易蹦上去之后,世界完全大变模样。
但我不关心这个,令我绝望的是,这个世界,没有我的食物!
趴在少女的面前时,我已经只有人类的小拇指指甲那么大了。
也许饿到最后,可能发疯也可能清醒吧,明明眼前的幼女浑身力量就像闪亮的灯泡那样显眼,对我来说就如同饕餮盛宴一样,我却反而不想吃她了。
‘反正会一直饿下去的,就算吃掉这个女孩子,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就这样饿死,从结果来说还能更好些。’
那时的我因为没事干目睹了很多人类的事情,突然觉醒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愿意再杀害更多了。
但是女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反而感叹着,“好可爱啊,我可以做你的家人吗?”
哈?你是瞎了吗?看我尖利的螯肢,有剧毒的!看我头胸部有六条毛绒绒的附肢,既能攀爬,又能轻松划断人的皮肤!
女孩子见了我没有不尖叫的,你是怎么回事?
她并没有退却,自说自话地要收养我,甚至在我呵斥她时,惊喜的像个傻子一样,“哇!好神奇!你会说话呀!你是女孩子吗?那么我以后就是你的姐姐啦!叫我爱子姐姐!”
“……我可是妖怪!大妖怪!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幼崽!我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该你叫我姐姐!”我气到跳脚,竟一时能够蹦起一厘米高来,果然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自己潜力能有多大。
(缘君:重点不是这个吧……)
最后,我还是入驻了这个家,还未深刻了解人类社会的我首先体会了人类的重要定律——
真香!
……
被冰冷的地面冰醒的时候,我其实很是愉悦,因为有爱子的梦,对我来说就是再美不过的梦了。
此时我只穿着秋衣秋裤,没记错的话今日开始降温,白天最高15摄氏度,对我这样一位病人来说,简直是要gameover的节奏。
好在我身体自动运转着呼吸法,全集中常中令我的身体一直保持在巅峰时刻。
我环视周围,发现这是一个用来运送猛兽渡海的铁牢笼。想用手头的工具把它撬开似乎很困难。牢笼自身结构虽简单,却十分牢固。
‘要正常地弄开它似乎要花上一些时间。’我这样想。
此时只有一位身上仅剩内裤的男子醒着,不停地砸铁墙,伴随着刺耳的大吼大叫。其他受害者还晕睡在各地,身上也仅剩下内衣内裤。
我有理由怀疑,我能从梦乡中醒来,这个家伙功不可没。
我知道,这是为了防止受害人逃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那位砸着大铁笼的兄弟一样,有勇气裸奔。
我应该感谢他们给我留下了更多的衣物吗?感谢没有让我仅剩内衣内裤?
我笑了。
然后大声哭喊着,假装失却了冷静,疯疯癫癫地四处走动拍打墙壁,有不少人在我和那人的双重声波下惊醒。
‘找到了。’我戏精地表演着,这一手打落了窃听器,那一手打落了针孔摄像头。
被我惊醒的人也开始躁动,大家都在拍打走动,这种情况下,谁知道是谁踩碎了这些设备呢?
待确定了牢笼内没有监控,我停止了表演。
我开起妖力,喊停了那些做无用功的人,对他们说:“我是我妻爱子,是个侦探,如你们所见,因为追踪这个案子的缘故被抓到了这里来。若想出去的话,须得听我的。”
他们的表情满是质疑与急躁,但还是冷静下来了。
魅惑,是我们这一类妖怪独有的技能,即使在大妖怪眼里着实上不了台面,但我确实是靠这个在那战火纷飞的时代活了下来。
我当然未尽全力,因为如果用尽全力的话,这里的人就不是冷静而是失智了——我没有救人时让人智障,更没有让一群智障迷恋自己的兴趣谢谢。
赶在那些不中听的话要出口前,我摆出了随便的姿态说,“我只说一次,如果你们不怕丢命的话,尽可以大吼大叫,请。”
他们被我唬住了,听我分析情势。
“这种铁笼有些人应该也看到过,打开笼子的方法在外面,而我们这里只有一个个气孔,若不是怕我们冻坏以致于损坏商品的品质,他们可能连一个取暖的灯都不会留下。”
“商品?”
“是的,商品,”我直接把真相告诉他们,也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我们体内的器官都是商品。”
有人的脸色铁青,有人的脸色苍白,大家恐惧又愤怒,看起来相当不好。
“但是现在,机会来了,”我对他们说,“据我所知,我的同伴马上就要到了,他们能解决我们的笼锁。”
“太好了。”“有救了。”大家纷纷露出了放松的神色。
“——不要放心的太早!”严肃姿态令大家提心吊胆起来,“我还发现了他们有注入气体的装置,催眠瓦斯不是这样的,仔细查看后确定是毒气,而且很可能与开门装置联系,但是也不排除可以直接放出毒气的可能,所以为了防止那些人发现我们的异样,我只能装作不经意间破坏掉他们的窃听器和摄像头。”
“现在那些人还不知道情况,所以我们还能活着,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现在必死无疑,”我抓紧时间交代说,“据我所料,他们的路程约莫在半个小时左右,接下来只看我的同伴快还是那些走私商快,但是无论是谁来开门,大家都切记屏息!然后在门开的那一刻——”
“冲出去!”
这其实不是一个好主意,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唯一选择。
我是可以直接出去的,我可以化出我的毒螯,直接打碎玻璃和钢笼,甚至仅我那可爱爱子的身躯也可以凭借力量打破牢笼,但是不排除外面有什么摄像头和录音设备,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触发毒气装置。
我不会去做伤害那些爱子拼命保护的人类的事情,即使只是可能性。
至于渣滓——渣滓不是人类。
所以,
那两个不靠谱的社员,到底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啊,其实是两个我妻扭曲之下的意识产物。
自罪感就是现在的我妻无法去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