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生》帷潞

3、第 3 章

　　第三章破案（二）
　　被牵动的手

　　二娃子夜市（第一天夜）

　　夜市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红火，夜色在火光的映衬下也显得格外的撩人，烟熏的烤肉，飘香的辅料在炭火加持下显得格外亲切，来来往往的行人各色，嬉闹的，吹牛的，喝的仙飘飘的比比皆是，哈哈哈，这才是生活啊！
　　“老板，再来三十串猪肉，三十串羊肉，三十串脆骨，在拿两件闷斗喝（啤酒）。”
　　兄弟三人吃的正是开心。
　　“妈的，又吃霸王餐？你是活腻歪了把！上次不是看在你女人给你求情的份上，打死你个XXX。”一个长相凶悍的大汉，一铲子扇在歪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XX，有手有脚，不去工作，一天唧唧歪歪女人女人的，你怕是疯了吧！人人都同情你，谁同情我们啊！赖吃赖喝！我让你吃，我让你喝。”说完，一铲接着一铲打在男人身上。
　　地上的男人，也不动弹，只是打到身上的时候，抽搐一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扒拉出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瘦黑小个子。
　　“妈的，钱哥的地盘也来赖吃赖喝？”旁边一桌人，借着酒意正准备起身。
　　“住手！警察！”小个子推开人群，走向歪倒在地的男人。
　　“唉，怎么又是你。”小个子警察将地上男人扶起来。对着打他的商贩说道：“他的帐，算我头上吧。”
　　“赵哥，你也不能总惯着他啊！”一脸凶相的大汉，凑过来说道。
　　“为人民服务。”说完背着他消失在人群中。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咱哥几个喝咱的，今天不醉不归！是吧落生哥。”华子拿着一瓶啤酒碰了过来。
　　“来，哥几个，今天敞开了喝。咱们今个就来好好的忆忆往昔的峥嵘岁月。”这一顿喝的天昏地暗，恍惚着谁和谁动起了手，然后就断片了。

　　啪，一盆冷水迎面扑来。“我擦，谁他X的不长眼啊。”胖子撑起自己肥硕的身体，一手支撑在地上，一只手指着远方。眼一睁开就感觉到事情不对，这。
　　“落生哥，咱这好像到了拘留室？”华子也醒了，朝落生这边挪了挪屁股。
　　“咱哥几个咋来的？”落生也一脸懵B。
　　“打架斗殴，聚众闹事，拘留15天，没有价钱讲。”小个子警察说道。
　　“不是，咱这死也要死的明白，是吧，警察叔叔。”华子绕着弯子嘲讽道。
　　“华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干的勾当，庆幸你有个好同伙吧，每次屁股擦的挺干净的。”小个子警察（统称赵警官）瞅了瞅坐着的胖子。
　　“赵警官，这一定是个误会，我们当时肯定喝多了，不记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咱当面道个歉，不是多大的事儿吧？！”落生也回想起来一些。
　　当时，喝到劲头上，华子这孙子酒壮怂人胆，说当年落生哥打架多么威武，非要演示一遍，说着说着就一巴掌扇在了旁边那桌人的脸上，要是一般人，解释解释也就算了，真有那么巧？也就那么巧了！邻座的就是地头蛇赵钱的跟班，这土匪遇牛氓，势必一场架是不可避免的，这事没道理讲的。
　　“赵警官，我想问下，隔壁那桌人呢？”落生试探着看能否有缓解或者私下讲和的可能性。
　　“隔壁关着呢，你小子下手也够重的，10个人撂倒7、8个，有点意思啊。”赵警官不知是有兴趣还是嘲讽着。
　　“那是，咱落生哥，屁用没有，就他娘的能打。”华子左手握拳大指母在鼻上一擦。
　　落生一脚踹过去。“你他娘的才屁用没有。”
　　“哈哈，你们这几兄弟，也是有意思。看来都醒了，过会来做笔录吧。”赵警官看了看手表，把手揣进口袋，出去了。
　　“我擦，这次闯货了。”胖子突然反应过来。
　　“你这慢的有够三四拍了吧”落生拍了拍胖子的背。
　　“不是，落生哥，我不是说在警察局，我刚想起来，我们隔壁那桌不是赵钱的跟班吗？咱出去后自保是没问题的，可是就怕咱还没出去，他们丫的去抄我的店啊。”胖子激动到有些颤抖。
　　“硬盘！”落生反应道。
　　“赵警官，我们错了，下次不敢了，在也不敢了！”华子已经开始求饶了。
　　“做笔录的时候求啊。”胖子没声好气的拍了下华子的脑袋。
　　“还是胖子聪明！”华子笑了笑。
　　果然要想生活不太累，不要心肝不要肺啊。
　　做笔录的时候，华子软磨硬泡的磨蹭了半天，各位警察大人，一句也没鸟他的。
　　笔录做完了，我们被带回了拘留室。
　　我们在拘留室呆了大概有3个还是4个小时，饿的已经记不清楚时间了。
　　赵警官端着一碗泡面走了进来。人间最美味的食物方便面不是在于它到底有多么可口美味，关键在于它毫无道理的侵略性。
　　“饿了吧。”赵警官挑逗着。
　　……落生已经感觉到胖子按耐不住的肚子传来的阵阵空鸣。
　　“老大，不能这样折磨我们啊，咱也是人，是不？”华子可怜巴巴的说道。
　　赵警官吃了一口说道：“其实，如果不是这次的案发地点摄像头的异常，我们还注意到不你们。”
　　“不是说没问题的吗？”我戳了戳胖子。
　　“不可能啊，我用的海外IP置换跑了一大圈才绕回来的，我还交了保护费的啊。”胖子一脸无奈。
　　“你那点小伎俩，稍微认真一点就能查到源IP的。”门外进来了一位短发干练的女警察，眉宇间透着英气，姣好的容颜，配上紧致的身材，没有倾城倾国，但也显得英姿飒爽。
　　“赵警官，您这是要？”胖子试探道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赵警官吃完泡面，打开一包大众烟。
　　“赵警官，没录音吧？”胖子再次问道
　　“你这有点聪明过头了，没有。”赵警官邹了邹眉头。“我可以提前放你们出去，你们参与案件协助调查，破案之后，至于之前周华钱和李强干的那些，我会让温技术员给你们消底的。”
　　“那我凭什么要和你们合作呢？”落生疑惑道。
　　“你们不是兄弟吗？”赵警官吸了口烟
　　“那也成不了让我参与的理由。”落生邹眉，根据线索，这个世界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他想自己先调查。
　　“昨天早上8点46分九街小徐配件，11点33分与嫌疑人“璐儿”接触，3点20分与曾经的惯犯周华钱交谈将近30分钟，晚上9点22分率先动手斗殴，按照正常程序，你不仅无条件的配合警方工作，并且还要接受15日的刑事拘留。”赵警官说着从身后屉子中拿出了一张硬盘，晃了晃。“你说呢？”
　　“璐儿？”落生默念了一遍，回想起当时她四下张望的时候，拿着什么东西放进了胸前荷包。
　　“落生哥，咱被套路了。”胖子撞了下落生，轻声对落生说道。“我擦，他丫的根本就没查到我的IP，因为咱今晚犯事了，你又忒能打，肯定是做档案备份的，根据咱们的线索调查我们的住址顺便抄了我的店，才把硬盘拿到手的，他有利的东西只有硬盘，丫的前面在套咱们的话，这警官精明的很，他肯定是查到我有九街，七街，四街的摄像头备份，想利用咱。但这也说不过去啊，警方有自己的一套监控系统啊，最近播出的只有一起杀人案件啊，硬盘到手，咱就没用了啊，落生哥按兵不动，不能糊里糊涂的当炮灰。”胖子智商上线。
　　赵警官见我们都没吱声。“没关系，你们可以考虑。”
　　于是我们被带到了看守所。

　　第二天
　　看守所的待遇还是可以的，给饭吃，还有新闻可以看，也就只限新闻。
　　落生他们和一个看起来颓废的男子关在一起。若不是吃饭的时候，那男子爬过来，他们都以为这男子快嗝屁了。
　　时间慢慢的流逝，落生一直在盘算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这些事情，剧情仿佛就是推着自己往前走，然后陷入了一个永恒的漩涡，根本做不了任何反映，自己太被动了。不行！这样下去只能沦为他人的棋子。曾经的一生，落生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商贩，反而是有些玩世不恭的心态，但当他做决定的时候，也正是他真正思考的时候。
　　按吃饭的次数，已经晚上了吧。
　　落生也在盘算着自己掌握的线索。
　　“胖子，那女人死的那天，你在监控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过一个1米65左右，长发披肩，褐色，瓜子脸，身穿红色连衣裙的美女出现过？”落生回想起那天璐儿的着装。
　　“没有啊，有美女我都能记得，再说就那摄像头的清晰度，是不是美女都不一定，这个只有翻看硬盘才知道。现在硬盘又没在我们手里。诶，现在这样也好，赵钱他们找到证据了，不就是打个架嘛。”胖子庆幸道
　　“线索断了。”落生心中默默的叹气。
　　看守所的时间太无聊，所幸就聊一聊八卦。
　　“这赵警官你们之前你们打过交道？”落生问华子和胖子。
　　“哎，别提了，我十多年来过六次，每次都是他逮的我。行里都说他是警察界的一股清流，油盐不进的捉咱们。”华子笑嘻嘻的说道。
　　“赵警官，A市刑警副队长，今年36岁，未婚，调来A市12年，破获走私，贩毒，杀人案件无数，不算风头正劲，但是是警察界里的模范标兵，擅长近战，下一任刑警队长的提名人。”胖子吧唧吧唧嘴。
　　“胖子，你小道消息不少哎。”
　　电视里传来八卦的新闻：“近日我市龙头企业华润董事长温诚与知名艺人徐丽小姐，将于本月24日在华润大厦举办婚礼……”
　　“啊啊啊啊啊！徐丽！”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突然跪坐起来，呐喊着，震耳欲聋，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仿佛盯出鲜血一般，青筋暴露的颈脖，满面通红。
　　“有情况。”第六感告诉落生，这个男人，赵警官，徐丽以及烧烤旁赵钱的跟班，一定有关联。落生看了一眼胖子，胖子仿佛也懂了。
　　“徐丽。”落生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男子眼神马上转向落生，死死的盯着他，那一双眼睛，哀怨，不甘，愤怒，仇恨太多太多的情绪。
　　过了半响，男子突然倒了下去。
　　拘留所里清清荡荡，也就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故事，看着铁窗，看着铁栏杆，看着被时间侵袭变的灰白的墙，一夜无言。
　　第三天
　　赵警官来到了拘留所。“考虑好了吗？”
　　“嗯，考虑好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早配合不就行了。”赵警官抿起嘴笑道
　　“不过我们有个条件。”落生给华子使了使眼色。
　　“赵警官啊，我们在这两天跟这兄弟之间产生了感情，啊，呸，是友情，我们看他怪可怜的，想带他一起出去。”华子嬉皮笑脸的说道。
　　“秦子强吗？这可不行，他。”赵警官皱了皱眉头。
　　“如果他不出去，我们也不会配合的。”落生抬头看了看赵警官。
　　“你确定？”
　　“确定。”
　　“好吧，那么作为相对应的，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果你可以接受，那么我就答应你的条件。”赵警官摸了摸鼻子。
　　“……好。”落生回答道，心想终于建立了一个可行的联系。
　　“今天就回去好好休息，下午我会找你们的。”赵警官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一会儿，看守所的看守员进来，打开了门，落生一行人带着男子离开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