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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说话间,她带着三人来到一幢小屋。

      和街道的热闹不同,此处临近城的最西面,再走几步就是高耸的城墙,没几个人的地方自是安静的,一幢屋子就那么孤孤单单的立在那,屋前坐着一个女子在绣花,从背面看腰肢似柳,细臂如藕,一举一动都不像西域的作风,倒像是中原的大家闺秀。

      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女子回过头对着他们盈盈一笑,礼貌的一服身,“听闻这一届的守树人是个女子,想必姑娘就是守树人吧。”

      绝依没有回答是,也没回答不是,只是微微蹙眉紧抿双唇,静静地盯着她。眼前的女子,长得西域人的面孔,皮肤白的几近透明,气若游丝,已然命不久矣。

      “你快死了。”她倒是直接:“是被哪个妖怪伤的?”

      女子笑了笑,轻声道:“我不是被伤的,是寿终了。”

      寿终?怎么可能。妖怪并不是永远不老不死,不过是比普通的生物活的更久一些,如果不能修道无情无欲度过劫数得道成仙,到了一定的岁数也是会坐化的。可就算寿命再不长,如果不是被杀,普通的妖怪怎么说也有个五六千年的寿命在那摆在哪,可这花精最多不过七百来岁,怎么可能就寿终了。

      老妇把她们领过来,就自顾的走了。留下依米将他们带进屋子,雪白的手臂伸出来为他们倒上茶,不是因为皮肤好,而是将死之人气血已尽的表现。

      “我想让姑娘在我死后,帮我将我的真身永保绽放的样子,然后将它带到中原,交给一个人。”

      绝依垂眸,望着杯子里漂浮的茶沫,闷声问道:“你是为了那个人才弄得这幅模样?”

      依米摇头:“我是为了我自己。”

      她望着门外的黄沙,声音轻柔却清亮:“两个多月前,红沙城来了一只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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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里下人们都在传夫人美的不像个人,精致到骨子里眉眼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盈盈一握的腰肢,雪白的皮肤,像是沁了血的红唇,让人望上一眼就能陷进去。可唯独不爱笑,没人见她笑过,多嘴的下人们又传,是人哪会不笑的,夫人不像是人倒像是巫师做的傀儡,不会笑不会哭。

      这话被年轻的将军听见了,勃然大怒,下令赶走那多嘴的仆人,并立下府规,今后不准再在后面对夫人妄加揣测,侮辱夫人的话更是不准再说,否则杖毙。这惩罚下的重,饶是平日里对下人也和善温柔的将军,面对妻子被人言辱一时也不再心软。

      可事实摆在那,夫人的确不爱笑,整日神情郁郁地坐在花园里,早晨望着东日升起,中午坐在池边喂鱼,傍晚又望着夕日落下,日复一日,过着枯燥重复的日子。

      阮潇潇是贵妃的表妹,一年前代表家乡的长辈前来都城看望表姐,顺势住了些时日。那时的阮潇潇因在乡下长大,不懂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因素爱跳舞,看到烟花柳地之处摆了一个大的舞台,木桩上挂满了红绸,煞是欢喜。当即爬上了那台子,跟着鼓乐声跳起来,美人一舞,舞动都城,真真是倾城之貌,一时间那周围迷倒过数个男子的春院姑娘们都失了颜色,男人们眼里只有她。

      那时的将军刚战胜而归,举国欢庆,听到这么个人只是嗤笑一声,道:“如此行为,和烟地女子有何区别。”

      然将军一身铁质盔甲几十斤重,一颗心被无形的铁甲包裹的严严实实,也终究在亲眼见到她时,忽觉身上毫无负重,铁甲融化,整个人轻飘飘的,心也随之荡漾。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好像置身于五彩的世界,周围云雾飘渺,霞光笼罩,周围尽是美好的事物,让人不知不觉就想永远停在这一刻,不再梦醒。

      皇帝为他的凯旋而归在皇宫大摆宴席,请贵妃的表妹,那一舞成名的阮潇潇前来跳一曲助兴。乐声起,她一身火红的舞衣,轻纱遮面,小步走来停在了他面前,天生自带妩媚的双眼眼角微挑,一挥袖子就开始起舞。其实不用跳舞,只是一眼就抓住了原本自以为心硬如石的他。

      皇帝见他眼睛都看直了,笑道:“潇潇的魅力果真不同凡响啊,连我们的展将军都为之倾心。”

      三日后,他接到圣旨,展将军和阮潇潇两情相悦,实属良才女貌,世间佳偶,遂赐婚。

      哪是什么两情相悦,若是真如此,成了展夫人的阮潇潇又怎会不笑。

      展成弘心中明了,是自己的那一眼锁住了自由自在的鸟儿,她嫁与自己,做了夫人便不能随心随意的跳舞,不能畅快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而这些都只是一部分,终归是她不喜欢他,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怎么会笑。

      但他承认他是自私的,好不容易娶到心仪的人,他不想松手,更不会离合。他百般讨她欢心,取尽奇珍异宝寻尽奇闻异事巴巴的放在她面前,耐心的说给她听,可始终不见她笑。

      曾经如花一般的女子,自从进了他的府邸,便失了颜色,不再绽放。她曾最厌守规矩,不喜欢繁文缛节,却在他想要抱抱她的时候淡淡言道:“夫君,还有下人在,不便如此。”双手僵在半空中,愣愣的看她走远。

      他想,如果可以重来,他不想再见她,只有这样才不会如此强烈的想制一个笼子,关住她这只金丝雀。

      那日,他站在长廊上许久,见阮潇潇坐在花园里,盯着一本书许久不翻页,清风拂过樱瓣随风在空中打着璇儿,不一会或是飘落在池子里或落在她的肩上,春水般的手指缓缓拂过书页,寒冰似的眼里隐隐瞧有松动,他晓得,她对书里的内容有了兴趣。

      下人们闲话归闲话,说的再多不过是嫉妒,将军对夫人是极好的。她们暗地里羡艳的讨论,若是哪日夫人想要那天上的月亮,只要开口,将军必然是会愿意为她摘下来的。

      可是,夫人哪里需要开口。

      深夜,待阮潇潇熟睡,展成弘才回房间,看了一眼爱妻的脸庞,转头问伺候的丫头,白日里夫人看的是什么书。

      丫鬟答道:“是一本记载西域奇物的书。”

      “拿过来我看看。”

      他展开丫鬟递过来的书,见有一页夹着一张叶签,那一页折痕甚深,许是阮潇潇白日里看得那页。

      屋内烛影闪烁,寂静如斯,暗黄色的纸页上写着:“世间有一奇花,名唤依米,长在沙漠中央,七年才一开花,花开一日,花生四瓣四色,此情此景,稀世罕见。”

      古书有载,也不知是真是假,毕竟从未听说一朵花能开出四种颜色的花瓣,还是在沙漠中。茫茫黄沙,能生出植被实属不易,怎还会有娇艳的花朵,七年一开花,竟只开一日,比那昙花还要不可思议。这样的东西,世间真的有吗?

      握着书的手指微微发力,浓眉紧紧拧在了一起,他在纠结。

      入府半年,他费劲心思讨她欢心,引她开怀,可终不见效果,她对他寻到的任何东西,讲的任何奇事都不感兴趣,神情淡淡,连一句话都不愿与他多说。可是,今日竟对书上记载的一朵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花起了兴趣,如若能取回来让她瞧上一眼,会不会能使她开心一些。

      展成弘是敌军惧怕有勇有谋的神将,将军府外是皇帝赐的牌匾,上面刻着神将府。那是对他最大的赞扬,然战场上能杀伐果断,在繁华的都城,自己的府邸自然也是说做就做。他想为阮潇潇去取那古书上记载的奇花,饶是写书的人瞎编的,他也要去试试,说不定上天感他一片痴心,会有奇迹发生。

      不日,展成弘带着一支几十人的军队出发大漠,出发前他站在妻子面前,威武的将军变成了小狼崽,有些胆怯,有些小心翼翼,他说:“夫人喜欢,我便去取,若是取到夫人可否笑一笑。”

      也是悲凉,前路迷茫,尚不知是危还是安,沙漠更是他没去过的地方,到处是不定数,他义无反顾的前去不过是为了想让她笑一笑。若是寻常女子定是有所感动,可是阮潇潇只是静静地看着书,甚至连眼睛都不抬一下,只道:“嗯。”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对于他的讨好,她从不关心,可能甚至都没有仔细听他到底说了什么。

      他们晨时出发,傍晚歇息,有时甚至连夜赶路,或是夜宿露天。他想,当兵的总是皮糙肉厚些,这些不算什么。一支军队,前方是威武历目的将军,后面是站得笔直的兵,浩浩荡荡走了整整一个月,才在沙漠里看到了红沙城。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故事开篇啦。
    这个脑洞真的是出自于废喵高三的苦逼备考经历
    原本我是不知道依米是什么的,感谢高中模拟卷的作文,让我学到了这一知识!!!
    当时在语文考试,看到这个作文题目,瞬间就结合了当时死命被的历史书
    没错,就是周幽王和褒姒
    然后想到了这个脑洞
    很久很久了,当时印象深刻
    后来还把这个脑洞在群里当故事讲给别人听
    哈哈哈哈,不过讲还是讲,写出来希望能呈现出想要的感觉!
    最后给你们一个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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