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gl》冰与火

9、第 9 章

　　高大的城墙上几名身穿厚重铠甲、手持长戈的士兵正在来回巡逻，蓝色的旗子随着呼啸的大风摊开在旗杆上，铮铮有声。

　　“雷纳特团长！”士兵们忽然一起站直了腰身，恭敬地叫了一声。

　　“嗯。”一个身材魁梧壮硕好似一头蛮牛般的骑士朝他们点了点头，咳嗽几声，慢慢步上了城楼。他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长筒望远镜，仔细地往黑暗的森林里一阵窥望。

　　“团长，树林里这几天一直没有动静，看来……卡莲佳已经……”部下不忍心再说下去，缓缓低下了头。

　　“混帐！”蛮牛“啪！”一声把望远镜扔在了地上，右手摸着额头一副心烦意乱的模样。“真是讨厌……全城的人又会骂我无能，说我们是一群只会吃喝玩乐的饭桶，更讨厌的是……玛丽又会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大哭大闹……唉……这个魔鬼！难道我雷纳特一辈子都要活在她的阴影里吗？”

　　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由远及近，应该是从森林里传来，城墙上的士兵都竖起了耳朵，眼光向不远的森林望去。此时，一个黑点出现在了士兵们的视野中，小伙子们垫高了脚尖，眼睛里释放着惊奇，这黑暗的森林一百多年来只看见有人进去，却从来没见到活人出来过。

　　雷纳特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的人影，一眨不眨，近了……近了……他看见一匹浑身雪白的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个漆黑的家伙，她的手里还拽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呢？雷纳特赶紧跑到城墙的另一端，看清了绳子另一头居然缚在一个姑娘手腕上，雷纳特吃了一惊，大声对她叫道：“卡莲佳，是你吗？”

　　那姑娘听见叫声明显兴奋了起来，举起双手高声回应道：“哎——雷纳特！你还好吗——”

　　雷纳特的声音都不由激动了起来，可是在看到那黑漆漆的家伙时，心又凉了一截：“这家伙……看样子不太好惹呢，而且她也是从森林出来，说不定……”蛮牛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垮着脸质问那家伙道：“喂！伙计！拿下你的斗篷！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和卡莲佳在一起？”

　　黑黑的伙计当然不愿意拿下斗篷，我慢慢抬头看了那家伙一眼，哼！原来是头蠢牛，口里随即发出一声冰冷的声音道：“立刻打开城门，带我去见你们的王！”

　　蠢牛愣了一愣，看来他已经意识到我是谁了，帕米尔平原上除了城中的王和他那野蛮的女友之外，只怕只有我才敢这样跟他说话了。

　　“华尔沙！你这魔鬼！你跑来城里做什么？你是不是想对我们的王不利？”士兵们随即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他们弓下腰身拔出了腰间的剑，城墙上所有的石弓尽都对准了我。

　　我嘿嘿笑出了声，举起右手将披风一扫，城上立即刮起一阵飓风，所有的士兵都被吹得东倒西歪，石弓都已被刮倒在城墙下，摔得粉碎。

　　“我的话从不说第二遍，立刻去做！”

　　蠢牛被我一声怒喝吓得从台阶上滚了下去，看样子他一定是慌慌张张逃进了皇宫，这个家伙，光有一身蛮力，实际上胆子小得要命！这样子居然也能做城里的骑士团长，真不知道小耶律是怎么想的，看样子该是我代他爷爷给他些教训的时候啦。

　　我策马慢慢走到城门前，抬起右手对准大门，一声巨响过后，大门已经被我的魔力震倒在地上，城里的居民都吓了一大跳，回转头呆愣愣地看着我，哼，一群蠢人！

　　我的心中闪出一丝愤恨的火花，但此刻不是我报仇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我按捺下心头的狂躁，顺着大路慢慢朝前走去，眼睛仔细地端详着四周……一切都没有变，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变……变的只是人们的面孔还有四周的建筑，那株大榕树，我还记得自己从小就在它下面练武玩游戏，想不到直到今天我还能再见到它，耳边是熟悉的腔调，身边是熟悉的一切，我突然感到，自己的眼中竟有些热乎乎的东西……

　　马儿渐渐来到了皇宫前，这地方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小，但是却更加庄严、更加漂亮。广场上那座龙形雕像还在那里，晶亮的水柱不时喷洒向天空。我拉了拉手中的绳子，那个酒桶女人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哝着不情愿的跳下了马背。

　　“你就在门口等我，办完事后我就会出来，记住！别想着逃走，不管你逃到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你，到时我可不会对你这么客气。”我的口气充满了威胁，这个女人刁钻得很，不这样吓唬吓唬她，她是绝对不会老实听话。

　　她朝我翻了翻白眼，靠在墙上不吭声，我知道她已经答应了我。皇宫的守卫这时候都有些发抖，脸上淌着一滴一滴的冷汗，他们刚才一定是看到那蠢牛一脸狼狈的样子吧，呵呵！这样也省了我一些麻烦。

　　我从容地步进了皇宫大门，守卫兵们一点也不敢阻挡。前方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红色的地毯扑平在台阶上，我想要见的人正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中，就似一百年前他爷爷那样，一点也没有改变。

　　我慢慢步进了大厅，银色铛亮的高筒钢靴踏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刺激着大厅里的人们的耳朵。

　　“啪嗒！啪嗒！”一声又一声，我看见耷拉着脑袋的大臣们的身体随着声音在发出颤抖……

　　“华尔沙……真的是你吗？”小耶律发出询问，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的嘴巴上已经长出了长长的白胡子，语气里透出一丝惊异……一百年了，想不到连这个小家伙都已经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可是……我却一点也没有改变。

　　“你好，小耶律。”我来到台阶下，缓缓揭下了头上的斗篷，金色的头发照亮了人们的视线，沙哑怪异的声音此时却变得如此悦耳充满磁性。我听到身边那帮愚蠢的大臣们传来了惊奇的声音。

　　“还记得你小时候我最爱抱你去野外钓鱼摘花，而你却总是看见我回头就跑，说我的面具很吓人……”

　　“……想不到您都还记得，我还以为这么久以来您心里只会充满着对城里人的憎恨……”

　　“是！我恨……我恨不得把你们这些城市里的人统统送下地狱，但是我却不会这样做，因为我要你们一直在世上忍受折磨，一直为自己曾经的罪孽忏悔！”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这么多年，当年造成错误的许多人都已经去世……剩下的都是他们那些无辜的孩子，华尔沙……姐姐，难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吗？”

　　“哗——”我将身后的披风划到了胸前，声音低沉得可怕：“我发过誓，只要艾蒂斯不在我身边一天，你们便会一直饱受折磨，如果你想事情有所转机的话，那便照我的吩咐去做！”

　　“……愿意为你效劳，华尔沙姐姐，您到底有什么吩咐？”小耶律的脸上散发出丝无奈，虽然他没有逆转形势的能力，但这个城里除了那个讨厌的女人，也只有他敢和我面对面的谈话，毕竟在他小时候我也曾真心疼爱过他一段时间。

　　“我想要你再次封我为拜西斯城中的圣骑士团长。”

　　小耶律一愣：“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因为我需要有这样一个挂名还有你的出城手令，这样才能为我出门旅行带来方便。”

　　小耶律低头思考了片刻，回答我说：“华尔沙姐姐，你应该明白皇宫里的规定……”

　　“挑战者必须要打倒现任圣骑士团长才能继任，这点我知道。雷纳特，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雷纳特的额上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魁梧的身躯不停地往后闪躲：“不……不用了，我让给你就是了。”

　　我的口中轻轻哼了一声，目光转投向小耶律。他什么话也不说，只示意我跟着他来到宫殿二层的阳台上，我站在了他的面前，并不像受封的骑士那样向他下跪，他无奈的拿起大臣们递上来的圣剑，将剑放在了我的头顶，对着楼下万千城民宣布道：“我最珍贵的子民们，以守护拜西斯城的神的名义，从现在开始，我任命华尔沙为城里最高骑士团长！”

　　城下的百姓听到这一项任令都惊得目瞪口呆，每个人都大张着嘴巴不可置信。

　　看着这些令人厌恶的家伙的模样我突然感觉很想笑，嘴角微微上扬，但还是笑不出来，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哀，这种俯视楼下臣民的感觉我竟然已经很久都没感受到了，如果就似以前那样，在潮动的人群之中闪动着她的身影、痴痴的眼眸，那该多好……

　　忽然间，我的眼光一闪，眼前竟然出现了我极其企盼的东西，我的心猛地被敲击了一下，艾蒂斯……是你吗？我赶忙揉了揉眼睛，该死！原来是那个酒桶女人！我不是叫她在大门外等我的吗？她居然敢不听我的吩咐，跑到了广场上，抬起头一脸嘲笑的看着我，这个女人……我的手握紧了拳头，但是心头却出人意料的没有了丝毫的哀伤……

　　“华尔沙姐姐，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小耶律把一卷出城手令交给了我，有了它，别的国家都不会太为难我，说不定还会帮上我的大忙。我接过手令把它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羊皮口袋里。

　　“我还想要你替我准备一条船、几名仆人，明天一早我就会带着他们航进大海，去世界各地旅行。”

　　“……好吧，今晚我就会派人准备好一切，华尔沙姐姐……看在我们倾尽能力帮助您的份上，再次恳求你为城里的人们解开魔咒。”

　　“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回头对他笑了一笑，“除非艾蒂斯复活，再就是……我死！”说完转身离开了皇宫。我听见了小耶律在背后气得哼哼的声音，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极了！我不知道等待我和艾蒂斯的明天会是什么，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为她而做，不论碰到什么、遇见什么，哪怕是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我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我走出宫殿大门后迅速来到了广场上，四周的人群看见我都拼命的闪躲，很快，街上已经跑得空无一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的心莫名的跳动得越来越迅速，为什么见不到她会让我如此慌张？我对着天空打了一声呼哨，很快，一只雄鹰飞到了我的手上。

　　“华尔沙，你的事办好了吗？你叫我变成这样子我还真是不习惯，毕竟这东西曾是我的天敌。”

　　“放心，蛇魔，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看，至少我已经对你没有了厌恶的感觉。”

　　“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雄鹰的眼中发出一阵激动的光芒。

　　“别再说些废话！立刻去帮我把那女人找出来！这家伙居然趁我不在偷偷跑掉了。”

　　“好的，立刻去办！我的主人。”

　　雄鹰发出一声长鸣后转眼之间已经消失不见。片刻过后，它又已经落在了我的手背上：“那愚蠢的女人正躲在自己的家里，我们可以去看看她，顺便给她的家人些见面礼。”

　　我的脸色有些铁青，一言不发，跟着蛇魔来到了她的家门前，为了表示我的礼貌，我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开门的是一个胖胖的女孩，看样子她应该就是那头蛮牛雷纳特的女朋友玛丽了。我开口问她道：“你好，请问卡莲佳住在这里吗？”

　　“是的……请问你是……”她看见了我的面具，大概已经猜出了我是谁，握住门把的手有些哆嗦，城里人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又老又丑的恶魔骑士，可是这时的我年轻充满魅力，她还是不敢太确定是不是森林里那只魔鬼。

　　我直接推开门走进了房里，胖姑娘不敢拦我，急忙大声尖叫起来，声音刺得我的耳膜嗡嗡作响：“卡莲佳！你快点下来！有客人找你！”楼上没有回应声，看来那家伙已经猜到是谁来找她了，我的嘴角又已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

　　过了好久，楼上总算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女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下来，看见是我，脸上挂起一阵无奈，她的眼睛有些红肿，看来是刚刚大哭过一场，我的心里竟感觉出奇的难受。她站在客厅中低着头，我的眼睛凝视着她，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很……很抱歉，刚才有人通知我说妈妈已经……已经快要不行了，所以我这才没有遵守约定。”

　　“你妈妈怎么了？”

　　她的眼神有些诧异，根本没想到我居然会这样问。

　　“她……她生了重病，已经快要离开我们了……”声音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轻轻啜泣了起来。

　　“没关系，带我去看看她吧。”想不到此时我的声音竟出奇的温柔，连我自己都不由吃了一惊。

　　“好……好的，跟我上来吧。”她大概是有点受宠若惊，回身领我步上了楼梯。

　　“妈妈……有位客人想要见你，所以我带她上来了。”

　　床上的女人憔悴得可怜，她的口中发出一声声呢喃，任谁也听不清楚，她的床边正是那个酒桶商人，他耷拉着头磨挫着双手，眼中满是凄凉。看见我的样子他居然一点也不大惊小怪，可能他还没发现此时的客人到底是谁吧。

　　“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啊？”酒桶商人惊讶地抬头看着我，口里说不出一句话。

　　我走到病人的身旁，仔细替她检查了身体，还好，凭我的能力救活她不是难事。我回头朝卡莲佳说道：“愿意和我做个交易吗？”今天在王宫阳台上时，我便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希望能让她留在我身边，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

　　“什么交易？”

　　一张羊皮纸和一只沾满血液的羽毛笔慢慢落在了她的手上。

　　“这是……”

　　“签好这张契约，从今以后你的身体和灵魂都归我所有，然后我才会救治你的妈妈。”

　　……

　　“好吧，只要能救妈妈，怎样都无所谓。”她拿起羽毛笔爽快的在契约上签了字。

　　“真是个乖孩子。”我笑着把羊皮纸收进了我的口袋，转身走到她妈妈面前，闭上双眼，用魔力再次赋予了她生命的活力。

　　“卡……卡莲佳……”几声咳嗽之后，病床上的夫人终于说出了话来。

　　“妈妈，我在这里。”卡莲佳捏紧了她的双手，眼中流出了大滴的眼泪。

　　“孩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刚才我浑身痛得要命，这时候却感到全身轻松，一身的病都已经没了？”

　　“这……”卡莲佳回头看了看我，“是这位华尔沙团长治好了你的病，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酒桶商人这时候已经高兴得几乎要发疯，他忘记了向妻子解释他女儿所做出的牺牲，只是一直流着泪，不停地用手绢抹着眼睛，他另外两个女儿尽都怔怔地看着我，好似看一只怪物一样。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亲爱的骑士大人。”她听到我的名字并没有怎么惊慌，仍然笑容满面的和我说着话，我突然感觉有点拘谨不安。

　　“夫人，其实我只是和你女儿做了一桩交易而已，你不用这样感激我，现在您的女儿已经是属于我的人了，明天一早我就会带她离开这里，去世界各地旅行。”

　　“这是真的吗？”夫人明显吃了一惊，但是却不像她丈夫那样悲伤，她沉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卡莲佳，我最心爱的孩子，既然你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妈妈现在就把这颗你祖母留下来的翠玉戒指交给你，希望你在看到它的时候就能想起妈妈……”

　　什么？我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想不到这颗我曾经为其差点丢掉性命的戒指竟然在卡莲佳的妈妈身上！眼前的戒指分明和一百年前一样那么美丽、那么晶亮，难道卡莲佳也是和艾蒂斯同一个家族中的人吗？……我抬头看了看卡莲佳，她的容颜分明就是艾蒂斯……我的爱……我的脑子又有些眩晕了，我抑制不住想要把她拉进怀中，将我的吻狠狠印在她的唇上。可是，最后的理智告诉我，眼前的人不是艾蒂斯，而是一个声音有如破罗锅一样的讨厌女人。我甩了甩脑袋，冷静再次进驻了我的心灵。

　　卡莲佳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了手上，低头轻轻吻了母亲的额头：“妈妈，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我看到她悄悄回头看了我一眼，她那点心思怎么会逃出我的眼睛？看来这女人在路上是绝对不肯老实的了，我得小心别让她逃掉才是……

　　“我可爱的骑士大人，原来你居然会变脸，弄得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大能认出是你来。今晚你打算在哪里过夜呢？”卡莲佳又用她那独特的嘲讽语气对我说话，我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顿时透出一丝惧意，我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转身下楼说：“不介意的话今晚就把你的床铺让给我吧，我很高兴能和你同床，这样也能看紧你一些，免得你又会逃掉。”身后没有一丝回答的声音，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此时酒桶女人的脸色一定是像她父亲那桶葡萄酒一样的颜色，哈哈……

　　卡莲佳的房间在二楼，打开窗户便能看见屋外靓丽的星空，这样的夜晚使我的心中又已涌起一丝安然。

　　明天就是离开这块平原的日子了，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心中竟会有这么多的不舍？

　　房中没有我熟悉的玫瑰花香，睡在这样的环境我感觉不太习惯，睁着双眼一直不能入睡，脑中不停的想着一些事。

　　……如果我那花心的父亲没有丢下我的话，只怕这些一闪一闪的东西都会是我童年的玩具吧，我摸着脸上那块冷冰冰的金属，心头变得有些恼怒。

　　我恨……

　　我恨父亲的无情，我更痛恨自己的女儿身，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以前那令人心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当我还是名高贵圣洁的骑士的时候，这面具是用来掩饰我真实身份的挡箭牌，但当所有的骗局被揭穿时，它就本应该被我扔得远远的，或者打成碎末化成一勺铜汁，但现在……我还是需要它，隐藏在它的背后能够帮助我暂时忘记自己是一个女人，有了这层保护，起码我还能够为自己保留一些自尊，我的心渐渐为自己感到悲哀……

　　“呼……呼……”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我翻了个身，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脸……想不到这女人在我身边居然也会这么快就睡熟……虽然她没有艾蒂斯温柔听话的一面，但是，这份天真与纯洁却是像极了她……如果她是那个人该多好，我轻轻叹了口气，把被子拉过来替卡莲佳盖好，双手枕在脑勺后又陷入了沉思……不管她的声音有多难听，她的语言有多恶毒，至少她还算一个好姑娘，我的玫瑰测试她应该也算通过了吧，只是……希望这次的旅行不会为她带来太多麻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