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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 ...

  •   喜乐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睛,心说以后绝不能熬夜看小说了,这样下去非瞎不可。
      “我嘞个大菠萝!”喜乐嘴里嘟囔着坐起身,头疼欲裂,她抬手揉揉额头,一股钻心的痛感席卷全身。
      怎么回事?脑袋里那些闪过的画面是什么?
      喜乐摇摇头,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啊啊啊啊!”以为自己瞎了的某人控制不住地张嘴大喊。
      紧接着尖利的叫声响彻陈家小院的上空,对面院里的狗被惊醒,也配合地扯着嗓子狂吠。
      没多久,只听得屋外叮铃哐当一阵响,吱呀的开门声、凌乱的脚步声、人群的嗡嗡声齐齐在夜色中绽开。
      然后,这些声音全都冲着这间房子来了。
      木门从外推开,为首的高个男人手举烛台带领大家走进屋。
      喜乐裹紧被子缩在床角,借着昏黄的烛光惊恐地打量着突然冒出来的一堆人。
      神经病啊!!!就熬夜看个小说,一觉醒来这世界怎么都变了?!不带这么玩人的啊!
      瞅瞅这土味浓厚的房子!!还有这硬得可以硌死人的床板,潮湿发霉的被褥,简直像来到地狱一样啊!
      对面的人群自打进屋就没一个上来搭理喜乐的,那种刻意保持距离的模样像在躲避什么灾祸。
      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信念,喜乐也就缩在墙角不开口,看着他们一直在那边低声讨论,围在中间的高个男人还时不时瞥过来两眼,这让喜乐直觉他们没在说好事。
      刚脑海中闪过的零碎片段告诉喜乐,她如今占据的这具身体是个贫苦农户的女儿,因为家穷,为了给儿子订亲,便将女儿半卖半送地嫁给了陈家。
      可这姑娘原先有个心上人,死不同意这门婚事,被家人绑送到陈家后,她就在洞房撞墙自尽了。
      以为她死透的陈家人把她扔到柴房里,准备过了今晚拉出去随便埋掉。
      陈家人的心情喜乐大概能明白,一个把喜事变丧事的“媳妇”,他们不鞭尸都不错了。
      只是谁也想不到,另一个世界的喜乐半中央穿过来,借尸还魂死而复生。
      但现在看来,这种逆天的“奇迹”并没惊喜到陈家人,反倒是给他们吓得不轻。
      不过,惊吓的可不止他们。
      喜乐心里也憋屈得很啊!
      而且,今晚这么一闹,这陈家人以后肯定不待见新媳妇,好好的婚事,差点成凶事,哪家人能受得住这个?
      你说这古人也是,本来结婚是要结两家之好,人姑娘都不愿意,还非得给绑来,这是结亲还是结仇?
      喜乐对这种贫苦人家的盲婚哑嫁很无语,她摸摸身上料子扎手的嫁衣,心里是不住地长啸:“我就熬个夜睡个懒觉!凭什么送我来这受苦啊!”
      她这边正自怨自艾,那边讨论的声音渐大,喜乐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乐了,好像是在商量要把我送走?
      喜乐龇牙咧嘴琢磨着:穿越,不是我想要的;嫁人,也不是我想要的。虽形势不明,但这会儿被送走应该也没关系吧?至少被送走后还能是个快乐的单身汉呢!
      她美滋滋地规划着,一个男声陡然升高,坚定地说:“我不同意!既拜了天地,她就是我妻子,纵然今晚事出有异,我也不能因此就将她赶走!日后,村里人会怎么看我?爹娘,乡亲们并不知道今晚她撞墙这件事,她现在既然醒过来,就说明人已无恙。我们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春权!你是不是脑子被书读傻啦?这种死过一次的女人,你敢要我陈家还不敢收呐!”男声刚落,一道浑厚泼辣的女声跟着吼起来。
      “闭嘴!喊什么喊!春权,你娘说的话虽然糙了些,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好好想想,当初是孟家托人找我们说亲,我和你娘想着他家虽穷,但胜在一家子都勤快能干,孟家姑娘更是模样可人,我们琢磨着即使多出些彩礼也不算亏。凭心说,我们家够对得起他们孟家了!不说彩礼,单就今天的婚礼十里八村也找不出这样的排场!可他家姑娘是怎么对我们的?拜堂磨磨蹭蹭,下跪不情不愿,晚上还给整这一出!好在那会儿席散了,不然,我和你娘两张老脸明儿怎么出得了家门?”一个老者的声音慢悠悠响起,却甚有威严,他一张口满屋都安静下来。
      陈春权哼哼冷笑两声:“我本不愿娶妻,是谁逼我到这步的?婚事既成,只要她孟喜乐还是个大活人,就谁也别想反悔!”
      陈春权说完,原本还有些吵闹声的人群骤然死寂一片,尴尬的沉默渐渐弥漫在这狭小的柴房中,连屋角的喜乐都不由放慢了呼吸。
      “陈春权!你良心让狗吃啦?给你娶媳妇还娶出仇来了?你手搭胸口想想,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是为让你有朝一日来气我的?你不小了!翻过年都二十五啦!村里跟你同年的小伙子,哪个不是孩子早早就满地跑了?还有,你是老大!你一日不娶,后头的几个弟妹怎么办?春月的婆家明里暗里给我捎了多少话,希望能让她快点嫁过去!你能等,那春月、春雨呐?你要让她们变成老姑娘啊!一个秦云柔,搅的全家都不安生!我告诉你,她要进陈家门,除非我死了!”浑厚泼辣的女声打破沉默,不过她这番话说完,人群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奇怪。
      喜乐则被老女人话里的巨大信息量给冲击得一愣一愣的,啧啧,看来不止女方一个人不满意这门婚事啊。
      “那现在我要孟喜乐,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陈春权冷不丁开口,空气再次凝固,喜乐在这边裹着被子看得兴奋,只是可惜没有瓜子饮料。
      “你……”老女人还要说话,先前的老者重重咳嗽两声,然后转身就往屋外走,老女人见状只好闭嘴,拧着健壮的身子跟了上去。大人们都走了,其他人也没有待下去的心思,很快柴房里就只剩下喜乐和陈春权两人。
      陈春权将烛台放到窗沿上,转身径直向喜乐走来。
      喜乐这才从看戏的状态回过神,她望向逆光走过来的高大男人,忍不住向墙角缩去:“嘿嘿嘿,那个…咱有话好好说,你站床边就好…不用过来了…我知道今晚撞墙不是个明智之举,给大家添麻烦我很抱歉。现在!我已经深深意识到自己这个错误,你先平复下心情别激动。”话说完,喜乐自己都想骂自己没出息,可是不怂没办法啊!那男人长太高了!而且逆光看起来凶巴巴的。
      但陈春权似乎并不吃这套,他一步没停来到床边,对喜乐说的话充耳不闻,弯腰轻轻一抱,把喜乐扛在肩上就走。
      喜乐还在这边晃神,突然身子一轻,整个人被腾空扛起,男人宽阔但瘦削的肩膀让喜乐心惊肉跳,只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摔下去。
      “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喜乐不安大叫。
      陈春权侧头看向喜乐,沧桑漠然的脸隐隐跳动着不耐:“安静点!”
      喜乐这才看清男人的脸,高鼻深目,浓眉薄唇,长得倒是不丑,只是眼角眉梢都挂着一丝愁苦。
      喜乐怔愣住,那是被生活狠狠欺负过然后无奈妥协的一张脸。
      出了柴房,陈春权扛着她往旁边的一间小屋走,喜乐咽咽唾沫:“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然后再去撞墙?”陈春权闷声闷气地说,语气里满是冷意。
      喜乐噎住,闭上嘴不再说话。
      陈春权扛着她进屋后,一手点燃油灯,一手关上门。
      喜乐打量着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土墙木窗,作为寝具的土炕就占了小屋的一半。
      窗户上贴的囍字提醒着喜乐这本该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陈春权将喜乐放到炕上,到床头的箱子里找出一件衣服扔给她:“换了。”
      喜乐拿起那件明显是男子的外衣,心里嫌弃,随手推开:“不要,我的衣服呢?”喜乐本想问嫁妆呢,她不信嫁人会没有陪嫁。但转眼一想,直接问出口又不太好,便迂回着问自己的衣物。
      陈春权笑了:“你家有给你备嫁妆吗?我怎么没见过。”
      那笑里带着嘲讽,喜乐的心瞬间凉了半截,难道娘家穷到连嫁妆都出不起?
      陈春权看她不语,便转身出去了。
      喜乐心里苦兮兮地望着这间简陋的小土屋,感觉未来就像地上那灰蒙蒙的木桌一样暗淡无光。
      不多时,陈春权端着一个瓷碗进来,伸到喜乐面前说:“吃了。”
      喜乐看眼碗里盖着荷包蛋的白面条,不由得吞起了口水。
      陈春权拉起喜乐的手,将碗放上去,退后几步坐到木凳上。
      喜乐也不再客气,捏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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