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制小妾》步青筠

19、田假

　　之前裴然书院放旬假，裴然没能够回来时，萧芸便向顾娘子问了下旬假是甚么意思。

　　顾娘子告诉她，十日为一旬，旬假的意思就是，十日一休，听了顾娘子的解释后，萧芸松了一口气，裴然越忙，把她压到床上啪啪啪的次数便越少，如此一来，她怀上孩子的几率便越小，再加上避子药，她应该可以安安稳稳地给裴然当两年的小妾，租期一到，拍拍屁股无牵无挂地离开。

　　却没想到这一日早上醒来，裴然竟然没有啪完她就回书院上课，而是在屋子里头慢斯条理地穿着衣服。

　　萧芸差点张口就问“你怎么还没走？”，话到嘴边连忙咽了下去，在人家的院子，人家的房子里头问人家怎么还没走，也太不要脸了。

　　发现萧芸醒来，裴然边把外袍穿上，边走向木床处，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会罢。我在家的时候，你不用到我大嫂院子里头当差。”

　　裴然这么一说，萧芸倒是想起了前日大太太差了暖香来跟她说的话，说甚么大太太把照顾顾娘子的事情交给她了，让她“暂时不用过来了”，她还以为暖香所说的“暂时”就是昨儿个一天，没想到竟然不是？

　　萧芸脑子里头转了一圈后，坐起身来，假装漫不经心道：“不知三老爷书院里头放了多少天的假？”

　　见萧芸微仰着脑袋，脖子处瓷白的肌肤上还有自己情动时分烙下的点点红印子，裴然眸色微深，到了床边，轻轻地摸了摸垂在萧芸脑后乌黑的柔发，道：“五月地里农忙，书院给我们放了半个月的田假，”见萧芸眼底微微有些青黑，裴然再次劝道：“最近田里事儿多，我大概一整天都会在外面忙活，不用你服侍，你再睡会罢，昨儿个累着了，今天好好歇歇。”

　　萧芸心里泪流成河。

　　没想到，这次裴然除了放旬假，竟然还有半个月的田假！

　　半个月是甚么概念？

　　十五天！

　　她的避子药，花了一两银子买的死贵死贵的避子药，总共也才，十五颗啊！

　　而且，上个月她是在二十三号开始来月事的，芸娘的身体不错，月事来得很正常，四天就完了……扯远了，她二十多号才来月事，也就是意味着，裴然在家的这十五天，可以想啪她就啪她，连个拒绝的借口也没有！

　　原本她还觉得，虽然那避子药死贵死贵的，好在裴然一个月也就在家待三天，她那避子药虽然贵，一瓶却可以一用五个月呢，两年也就二十四个月，避子药的价钱，她应该可以负担得起！

　　没想到……

　　“芸娘？芸娘？”

　　“嗯？！”萧芸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我省得的，三老爷不用担心我，忙您的去罢。”

　　*

　　萧芸起床用了早上饭后，便溜达到大太太院子里头陪顾娘子去了。

　　反正裴然也说了，他今天大概一天的时间都会在外面忙活，她守在他的院子里头，也守不回他，不若到大太太的院子里头，陪陪师傅呢。

　　这几日，因顾娘子人在伤中，便没怎么管萧芸，她身子实在不舒服是其一，其二，则是她见萧芸自打跟自己学刺绣后，便十分的勤奋，遂想着，正好让萧芸放松几天。

　　不过，刺绣这个东西呢，是一日不碰，手就会生的东西，她自己是因为原因特殊，实在没办法做些日常的练习，再加上她刺绣已多年，几天不碰刺绣没多大的问题，可萧芸才刚入门没多久，好不容易把手练得灵活些了，是万万不能因为放松几天就把个手放松得手生了的。

　　因而虽然没管萧芸，放她放松几天，倒也叮嘱了一下，日常不论怎样，还是得碰碰绣花针，随便地绣上两针也好，万万不可把手给弄得手生了。

　　萧芸自然应允。

　　顾娘子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裴然书院放长假了，顾娘子原本还想着，最近三老爷归来，萧芸怕是不得闲，等三老爷走了后自己再教萧芸新的东西罢，没想到只隔了一天，萧芸便又来大太太的院子陪自己了。

　　看见萧芸，顾娘子心里高兴了一下后，便担心起来，怕萧芸不知轻重，拉下脸来，肃然道：“这段时间三老爷书院放田假，你不在三老爷院子里头伺候三老爷，来我这儿做甚么？赶紧回去！我这里有暖香看顾着，用不着你！”

　　萧芸坐上顾娘子正躺着的小榻边沿，见屋子里头没有暖香，说话便也没怎么顾忌，道：“师傅不用担心，”虽然顾娘子的口气不怎么好，但萧芸知道，师傅这是关心自己呢，心里一点儿也没生顾娘子的气，耐心解释，道：“三老爷早上跟我说了，最近田里事忙，他今儿个怕是一整天的时间都得在外头忙活，不用我服侍呢。”

　　顾娘子神色缓了下来，却还是赶萧芸，“三老爷人好，是你的福气，但你也该越发珍惜三老爷对你的好才是！”见萧芸满脸的不以为然，顾娘子心下叹了一口气，头一次就萧芸的未来，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道：“芸娘，你以后是要和三老爷生儿育女的，以后你的租期到了，不论你是走，还是留，你的孩子都必定是会留在裴家的，哪怕，你为了孩子，也该趁着你们两人之间没有旁的人时，好好儿服侍三老爷，收拢收拢三老爷的心才是！”

　　不，不会有孩子。

　　绝对不会有！

　　也不能有！

　　对于萧芸来说，孩子一事实在不是甚么好话题，却也知道顾娘子说这样的话，是真心把她当自己人，为了她好，才会如此，便也不反驳，假装应下了，道：“我省得的，师傅你不用担心。”只字不提离开。

　　见萧芸这般死皮赖脸的，顾娘子也没法子了，想了想，萧芸爱留下就留下罢，左右萧芸说三老爷已经跟她说过今儿个不用她在身边服侍了，只是今儿个可以留下，以后三老爷还在裴家的时候，却是不能让萧芸再过来了。

　　因为，三老爷或许会不在意，可三老爷的背后，还有裴老太太呢，今儿个萧芸跑来自己这儿，还可以说是和自己相处的久了，有了感情了，担心她的伤，这才过来看看，后面萧芸若是还过来，裴老太太会不会以为萧芸这是把自己看得比三老爷还重？

　　心里想了许多，顾娘子却半点也没说与萧芸听，只道：“今儿个你不肯回去就算了，只是之后三老爷还要在家里留十四天，无论三老爷忙与不忙，要不要你在身边服侍，你都给我好生儿在三老爷的院子里头待着，不许再过来了，知道么？”

　　萧芸皱眉，不过小小的一件事，有这么严重？

　　到底出于对顾娘子的尊重，没有反驳顾娘子的话，道：“我明白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