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赵先生的本丸》咲笑

4、消除顾虑

　　赵囝在涂篭里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五虎退的刀帐。
　　审神者需要记录入手的每一把刀剑的信息，每把刀剑一本刀帐，扉页空出，第二页写明刀剑姓名、类型、编号、刀派等基本信息，这一页的信息官方有同一版本，由刀匠贴上。往后在作战中的表现、训练的成效、日常的状态等资料都由审神者自己观察记录，因此每个本丸每一位刀剑男士都将拥有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刀帐，刀剑男士在得到审神者的许可后可以借阅自己的刀帐。统一记录本丸刀剑大致情况的刀帐为总刀帐，还会记录审神者的战绩、就任时长、本丸情况等等信息，只有审神者可以翻阅*。
　　仅昨天一天，前任审神者就将本丸备用的刀帐用完了，赵囝翻出的在刀帐封面上写着“五虎退”三字的刀帐不下十本，只能一本本翻开，通过入手时间来辨别这本刀帐是否属于现在留在屋外等着自己的五虎退。
　　赵囝第三次检查手里的刀帐上记载的数据，确定是五虎退的之后将其余的刀帐叠在一起，拉开障子示意狐之助可以把这些打包带走了，再看向不安得跪坐在外的五虎退安慰道：“不用一直问我还在不在，里面没有门让我溜走，别担心。”
　　五虎退脸色稍缓，有些害羞得低下头。
　　“这是你的，我再去找总刀帐。”赵囝把刀帐递给五虎退，五虎退恭恭敬敬得接过，有些欣喜得瞧着刀帐上自己的名字，摸着刀帐的封面脱口而出：“好漂亮……”。
　　赵囝关了障子回到涂篭里。
　　“大人，这本总刀帐是前任审神者的，您的刀帐在下之后会一并取回来。”
　　“哈啊，我知道。”赵囝将叠在一起的刀帐分成三摞，随意抽出三本刀帐，确认名字不是“五虎退”之后将它们放在各摞的最上方，转身看向狐之助，“都在这了，我带五虎退去训练场后你再搬出去，别搬倒了。”
　　狐之助这才想起来前任审神者在领了二月工资后也赌了很多发欧短，各种短刀的刀帐一定也堆积了很多，这样的场面最好别让五虎退看到。
　　虽然知道是不可能的事，狐之助猛然希望本丸的第一位审神者就是面前的赵囝。
　　赵囝带着五虎退离开准备大改造的寝殿，一路直奔训练场。
　　五虎退抱着小老虎笑盈盈得坐在赵囝旁边，四只小老虎哥哥一只接一只打起了哈欠，有着漂亮的天蓝色眼睛的小老虎最先抵挡不住睡意，它先是怕羞一样将小爪子搭在脸上打了一个打哈欠，才慢悠悠得踱到赵囝和五虎退之间优雅得趴下，合上眼睛进入梦乡。紧接着瞌睡虫传播了，五只小老虎都睡着了。
　　五虎退其实也有淡淡的倦意，他偷偷瞄了赵囝一眼，赵囝正习惯性得皱起眉头看着刀帐里记录的五虎退的资料。
　　我、我也直接趴木板上睡会不会显得不礼貌，主人会不会生气……那、那这样？现、现在是机会……
　　五虎退小心翼翼得挪动身子靠近赵囝，他有些紧张得轻轻咬住下唇，然后上身一点一点向赵囝歪去。
　　靠着主人睡午觉就没问题了。
　　五虎退的身子还没碰到赵囝的胳膊，赵囝就已经看完资料了。
　　“五虎退，”赵囝低头看向五虎退，注意到小老虎们都睡着了，便压低了声音，“我们测一下战斗数据。”
　　五虎退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立马坐直身子，轻声应道：“好、好的。”
　　五虎退将怀里的小老虎放回地板上，和赵囝一起走到训练场的右侧。
　　两人在各式各样的训练道具中寻找狐之助之前提到的“检测用道具组*”，那是一箱四四方方的木盒，里面铺着软布防止道具磕碰，摆着六个检测娃娃，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用意，他们和锻冶室的刀匠长得一模一样。
　　实战数据检测可以通过刀剑男士出阵时随身携带一个检测娃娃来收集，但很容易在短兵相接时掉落或损坏，再加上很多审神者反映挂娃娃还不如挂御守更安心，所以更多审神者选择让刀剑男士在训练场相互切磋时进行检测。
　　赵囝捏住一个娃娃，为了降低损耗，其身体被制作得非常柔软，不知道还睡着的刀匠看见轻轻一捏就会变得皱巴巴的“自己的脸”会是什么表情。
　　五虎退也拿起了一个娃娃，他看向丝毫没有准备穿防具的赵囝，有些犹豫，“主、主人，这样会受伤的……”
　　“恩？没事，你就往他头上敲一下。”赵囝边说边将“刀匠”举到身前，朝五虎退点点头示意，“打不到我的，放心。”
　　说是这么说，五虎退根本不敢跑也不敢用力，犹犹豫豫得走到娃娃面前，举起竹剑小心得叩在它头上。
　　“……”赵囝看着娃娃嘴里吐出的小笺，有些无可奈何。
　　“对、对不起！”五虎退知道自己从未出阵过，练度很低，实战数据一定不怎么好看，方才又没有好好表现，现在主人一定很失望吧……
　　赵囝俯下身，轻轻拍了拍五虎退挂在腰间的娃娃。
　　“咦？”
　　“拿出点自信来，看，你比我厉害。”
　　赵囝看了看娃娃新吐出的小笺，忍不住笑了，将两张纸都交给五虎退。
　　五虎退仰头看着赵囝，一时呆住了。
　　啊，主人的眉头舒展开了……笑了……
　　狐之助回来时，赵囝仰面躺在训练场上，一只手揉着头发一只胳膊枕在脑袋下，百般无聊地瞪着屋顶发呆，外衣盖在五虎退和小老虎们身上，他们拥在一起睡在一旁，倒是很安逸。
　　狐之助蹑手蹑脚得走到赵囝身旁，伏在他耳畔轻声道：“大人，东西都带回来了。”
　　“我家老头看到信了吗。”
　　“看了，并没说什么。”
　　“……知道了。”
　　赵囝撑起身子，接过总刀帐翻到47番的位置，写上“五虎退”三个字，想了想，在旁边空白处画了个Q版的小老虎。
　　“呜嗷！好可爱！”狐之助把爪子搭在赵囝腿上，挺直了身子偷看赵囝画画，稍稍有些羡慕，“如果也有空位记录在下的事情，就能帮在下也画一张了。”
　　赵囝默默翻到扉页，在中间画了只叼着油豆腐的狐狸，狐之助乐得凑近赵囝，眯起眼睛打量这只毛茸茸的狐狸。
　　“只会画这样的，不满意的话我就涂掉。”赵囝很久没动笔，稍微有些不自信。
　　“很满意呜嗷！”
　　赵囝合上刀帐，打开狐之助带回来的卷轴。
　　“每日完成上面的工作就能领取奖励哦，还有这份，是对审神者工作的总评卷轴，虽然也不是强制性要求完成的，但是完成后会有奖励，在总部的评价也会比较好。还有还有……”
　　赵囝揉了揉头发，迅速扫了一遍两份卷轴和近期任务公告，耐着性子听狐之助解释今天没领到工资的原因，闭上眼消化信息。
　　狐之助摇着尾巴等着，本丸的资源他们已经看过了，每日最低保障的资源要等到明天才开始发放，刚刚领回本丸的也只有三百份木炭，因为前任审神者在万屋挥霍二月工资购入大量资源后又一走了之，导致上报本周战绩前总部坚决不批新任审神者的工资。
　　狐之助转着眼珠子盘算着：明早五点就可以去领一天的最低保障资源，如果没有记错，可以领一千四百四十份……呜嗷，脱贫致富！
　　天色渐晚，五虎退醒了，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得看向身旁，狐之助悠哉得坐在赵囝身边小憩，赵囝闭着眼前后晃着身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人……？”
　　“嗯。”
　　赵囝睁开眼看向五虎退，五虎退的眼睛很漂亮，特别是在夕阳的照射下，映入眼眸里的光芒很平和，不刺眼，很舒服，赵囝险些舍不得移开视线。
　　虽然是五虎退开口叫的赵囝，但他并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只是下意识得叫醒赵囝，希望他看看自己。
　　五虎退有些为难得低下头，默默地摸上小老虎的脑袋，不知道接下来该和赵囝说些什么。
　　赵囝收回视线，揉了揉头发。
　　大概和在涂篭的情况一样，只是想听到回应吧。可能是个没安全感的孩子。
　　“狐之助，晚餐也拜托你打包了。”赵囝伸了个懒腰，扭了扭有些坚硬的脖子，“五虎退，你来看看公告和任务卷轴。”
　　为了晚餐的腐皮寿司，狐之助乐颠颠得跑了出去。
　　五虎退认真得翻看公告海报，点着手指算日期，“今天是三月一日……还有一天，那就是明天……”
　　赵囝斜着身子靠近五虎退，朝他手里的公告看去，“说什么。”
　　“那、那个！”五虎退下意识得提起肩膀缩起脖子，抬头看到赵囝时愣了一下才放松下来，用小小的声音轻声回答，“对、对不起。”
　　赵囝低头看向公告，是近几日锻出稀有刀剑本体概率提升的海报。
　　“主人……想试试的吧？”五虎退盯着赵囝看，他也不明白自己想听到的答案是什么。如果主人想试，今晚就要收集很多资源，肯定要出阵吧……
　　“不想。”赵囝将公告海报往后翻了两页，用手指敲了敲上面的时间，“以为你在说这个，明早领了资源，有一天的准备时间，后天能参加。”
　　“咦？啊，藤四郎……”
　　赵囝躺回地上，懒洋洋得闭上眼睛，“听狐之助说，和你一样刀派都是粟田口，是亲戚吧。”
　　“是、是吧？没有很深的印象……对不起……”
　　刀剑男士自身对旧主抱有情义便会留有记忆，总部不会强行唤醒他们全部的记忆或是故意抹去已有的感情和回忆。用狐之助的话来解释：“多年后第一次以人的形态苏醒的刀剑们，心里留存的对过去的记忆一定是最珍贵、真实的，那是历史的印记，是他们和人类一样拥有情感的证明。”
　　五虎退不记得博多藤四郎，他心里还堵着一个相较而言更重要更急迫的问题，即便再害怕他也想问出口。
　　“主、主人，您不喜欢吗？”
　　赵囝睁开眼，五虎退将海报翻回第五页摆在他面前，紧张得捏住自己的衣角。晚风吹了进来，五只小老虎都睡饱醒了，一只只小爪子抓向翘起的海报边角。
　　“这就是张画，我不认识这个人，谈什么喜不喜欢。”赵囝只觉得五虎退明明是个弱气的男孩，怎么在这个问题上这么较真，自己拒绝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吗？
　　赵囝开始琢磨着用词，准备向五虎退解释：目前本丸的经济状况是不允许有任何一笔非必要的开支的……这么沉重的问题还是别提了，换一个角度。告诉他我完全不认识这把刀，除了公告上写明的信息，一概不了解，又不是生活必需品，怎么会想倾家荡产赌出来。
　　“可是……”五虎退看到赵囝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由自主得带上了哭腔，“前辈很稀有很帅气，又比我厉害……”
　　“哈啊，烦死了。”
　　赵囝是真的被五虎退不断的试探问烦了，他起身向前靠近五虎退。
　　五虎退吓得垂下头。
　　主人生气了……要被骂了……
　　阳光投射进屋，阴影落在地面和五虎退的发上。
　　“抬头。”
　　“是、是！”
　　五虎退抬起头，赵囝压低身子，碰到五虎退翘起的发梢时停下了动作。
　　五虎退眼里的赵囝依然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蹙眉、抿嘴、眼神有点凶恶。
　　但是一开口说话，整个感觉就变了。
　　“你够好了。”
　　“哎？”
　　“自信一点……你的眼睛和头发，都很漂亮，笑容很甜，我很喜欢。你就在这里，”赵囝想抬手摸摸五虎退的脑袋，手悬到半空中一拐弯又揉上了自己的头发，“看得到，碰得到。对我而言，比他更重要。”
　　话音刚落，五虎退的脸都“唰”得一下变得通红，他慌慌张张得低下头，抱紧靠近自己撒娇的小老虎。
　　狐之助非常及时的在这一秒跑回来了。
　　它叼着晚餐篮，四瓶果汁间横架着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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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增添了刀帐的设定。
刀匠版检测娃娃，检测远征泄愤必备，据说挂在锻冶室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