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赵先生的本丸》咲笑

2、缘由

　　“对、对不起！那个，您第一次来……这个是狐之助大人之前给我的，忘、忘了和您说，那个……”
　　赵囝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停。”
　　“啊，是！”
　　五虎退松开还捏着赵囝衣服的手，慌慌张张得抽出门札，递向赵囝。
　　赵囝有些用力地揉了揉头发，前后场景跳跃太快他有些消化不了，“我整理一下思路……你先收着。”
　　“好的……”五虎退犹豫了一下，收起门札后一脸期待得看向赵囝。
　　狐之助对五虎退说过，如果原本的审神者不愿意回来，就尽量找到新的愿意接手本丸的审神者，这样本丸就能更换主人，不会被归类为废弃本丸。
　　因为之前一心希望审神者能回来，所、所以被拒绝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但、但是，这位先生看着很凶，其实挺温柔的……还给我吃了很甜的巧克力……只要我把事情说清楚，表现得好一点……
　　五虎退看向赵囝的目光就像是看着救命恩人。
　　赵囝四下看了看，本丸没有点灯，借着月光只能看个模糊的大概：曲桥、池子、两棵树……
　　赵囝不由苦笑一声：“好……带路吧，之前说了吧，边走边说。”
　　“嗯！”五虎退答应得很快，金色的眼睛隐隐发光，“请您跟我来。”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赵囝双手插在口袋里，弓着背向前倾靠近五虎退，和他保持一样的走路速度，“你之前说的来本丸工作，是指让我在这里当平界游业者吗*。”
　　“哎？那是什么？”五虎退走在赵囝身前一点引路，因为听不懂赵囝的话而产生了一丝不安，“请、请走这里，我们从西面绕过去……那个，我是希望，唔……对不起，请、请问，那个，怎么称呼您？”
　　赵囝轻轻笑了一声：“赵……我姓赵，你这年纪，叫我叔叔都行。”
　　“赵先生。”五虎退侧过脸向赵囝露出一个微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五虎退，给谦信公的礼物……是把短刀。”
　　“哈啊，刀啊。”赵囝轻声应道，“果然是平界。”
　　“咦？”啊，又是这样，听不懂，怎、怎么办……
　　“没事，你继续。”
　　“嗯……小心路滑，还有些积雪……旁边是池塘呢。”五虎退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接着是……本丸是、是今天新建的。听狐之助大人说，早上还是很热闹的……对、对不起，因为我是晚上才来的，所以不是很清楚……”
　　“嗯。”
　　“到了，请您脱鞋。”五虎退等赵囝脱好鞋踩上木阶，才踩住自己鞋的后跟，“嘿咻~”两声，快速得脱下黑皮鞋，蹲在阶上把两人的鞋子摆放整齐。
　　赵囝已经踩在箦子上，回头看向来时的大门方向。
　　五虎退看向赵囝，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就算借着月光也只能看清近处尚未完全融化的积雪和石砖砌的小路，为什么赵先生看得饶有兴趣呢？
　　“五虎退，你之前见过雪吗？”
　　五虎退不敢先赵囝一步走进屋，正被夜风吹得有些打哆嗦，听到赵囝的问题，还没来得及回答，猛地一个激灵……
　　“啊嚏——”
　　赵囝低头看了五虎退一眼，男孩吸着鼻子，羞得不敢抬头。
　　“……进屋吧。”
　　五虎退拉上障子门，屋外的月光被遮挡住，屋内顿时暗了许多，随即跪在地上摸黑点燃提灯，烛火发出微弱的光芒，不知是不是有风漏进屋里，烛光有些摇晃。
　　赵囝脱下风衣披到正座到自己面前的五虎退身上，“不说的话，我不会知道你冷。”
　　“呜哇……谢、谢谢！”五虎退双手拉住衣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脸上微微泛起一层红光。
　　赵囝坐回榻榻米上，右手撑着腮帮子，手肘压着膝盖，朝五虎退点了点头，“继续说。”
　　“是！那个……”五虎退坐直了身子，眨了眨眼睛回想自己先前说到哪一部分，“我到本丸后虽然一个同伴也没有看到，但、但是，我见到了本丸的审神者……”
　　赵囝盯着五虎退，他发现这个男孩脸上原本还带着的笑意慢慢褪了，他垂下眼睛，嘴角向下弯，小脸蛋有些苍白。
　　五虎退磕磕巴巴得说着：一直呆在锻冶室的审神者和偷偷藏了什么的狐之助、告罄的资源和忙碌的刀匠、刀帐上的辞呈和面临被关闭的危险。
　　狐之助提醒过五虎退，本丸余留的资源全低于五十份，既无法交付足够的消耗材料给刀匠祭入炉中锻出刀剑本体，又达不到祭出刀装士兵的贡品份额。虽然现状尴尬，但也必须告诉有意继任的审神者，所以等到最后再说比较保险。
　　五虎退把狐之助的话记得很牢，也因此越说越没有底气。
　　“虽、虽然带着五只老虎，但担任近侍还是有些……”
　　“等一下，老虎？”
　　“是，五只小白虎……很乖很可爱的！我、我出门找审神者的时候，它们已经都睡着了，狐之助大人帮我照看着……”
　　赵囝拍了拍脸，“好了，停。”
　　基本都听明白了，这是一个没有毅力和资本又酷爱豪赌的平界游业者丢下烂摊子跑路的故事。
　　“审神者任命我当近侍后……”
　　赵囝左手撑地，身子向前倾靠近五虎退，右手拉住风衣衣领将整件衣服提起来罩在五虎退脑袋上。
　　“呜哇……”五虎退跌坐到榻榻米上，一时有些迷糊，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赵囝站起身子，揉了揉头发，看着倒在榻榻米上的小男孩怯生生得探出小脑袋，低声笑道：“你都困成这样了……我差不多听懂了，剩下的明天说。”
　　“好、好的！”见赵囝并没有对自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五虎退送了一口气，从衣服里钻了出来，“我、我去搬寝具。”
　　赵囝本想回去睡，看着五虎退的小身影没入暗处，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留他一个小孩在这里有点不忍心，无所谓了，熬夜到天亮都成习惯了。
　　五虎退为赵囝铺好棉絮和被子，再抱起自己的那床，被褥比身子还高出些许，他有些不安得搓着脚，从旁偷偷得瞄了赵囝一眼，随即猛地把头扎进被子里。
　　“那个，我今天能也睡这里吗？”
　　别的厢都还没整理，如果赵囝拒绝的话，五虎退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摸黑去东面对屋一个人睡。
　　赵囝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浅笑道：“行。”
　　“哇啊，谢谢！”
　　五虎退将整个身子都缩进被子里，抬眼偷瞄背对自己躺下的赵囝。
　　赵先生说“明天再说”的意思是，明天还会在这里，对吧？
　　赵先生会留下当审神者吗？
　　赵先生当审神者的话……会留下我吗？
　　如果……本丸没有审神者，或者赵先生不愿意留下我的话、又或者赵先生得到了自己召出的……
　　我是不是会被带到狐之助大人说的那个有很多很多人的地方……
　　可、可是狐之助大人也说过，虽然人很多，但不热闹。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想去啊……
　　夜深了。
　　寝殿的障子打开一条细缝，隐约能看到屋外浅蟹灰色的天和云，树梢冒出新芽，积雪逐渐融化。
　　米色风衣被揉成一团放在五虎退的脑袋后面帮他挡风，五虎退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他跑了一晚上真的累坏了，睡得很香。
　　赵囝把被子披在肩上，手搭在膝上用下巴压着手腕，目光幽幽得透过门缝看向屋外。
　　雪啊，这就是雪啊，在南方看不到的……洁白的、脆弱的、冰冷的……
　　“哈啊。雪和白虎，一天达成两个愿望，反而有点不真实。”
　　赵囝侧过脸看向五虎退。
　　一个月吗……拒绝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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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平界游业者：平行世界类网游角色职业工作者。
笔者世界的网游在赵囝世界以平行世界的方式存在。
笔者世界的游戏就是游戏，在赵囝世界里是平行世界的工作，这类工作在年轻人中极受欢迎。
以刀剑乱舞为例，赵囝如果接受了审神者这一份工作，就要留在本丸，时间流速成正比、四险一金、按战绩发放工资，工资可转换为原世界的等价货币、保留节假日与民俗习惯、海外工作由发布方解决语言、饮食、习俗等问题、每月返回原世界次数有限、可申请终身职业或兼职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