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子的打脸之路》阿诀

18、第十八章

　　寿春堂里，老夫人听完了从锦的回话，一直僵冷着的脸色才隐隐转好了些，她朝宋夫人洛氏道：“芸儿，明晚的家宴你要准备妥当了。”

　　“娘，我知道的。”洛氏轻声道。

　　老夫人又朝着左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会意，转身往老夫人的寝房走去，不多久便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根银簪子。

　　丫头将银簪子递到从锦面前，从锦偷偷看了一眼，簪头上雕了朵花，花上还刻着细致的纹路，几条银色流苏垂下，泛着银光轻轻晃动，一看便知要比她娘那根镀了层薄薄的银、甚至没有任何花样的簪子贵重不少。

　　从锦迅速移开眼，虽则心中激动，手却没伸过去接，而是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开口道：“拿着吧，赏你的。”

　　从锦这才接下，随即跪在地上：“奴婢谢老夫人赏。”

　　老夫人微抬着下巴往二姑娘那儿看去：“二丫头，明个儿学规矩，你就跟着锦儿一起。”

　　二姑娘宋蕊面上一喜：“是，祖母。”

　　坐在宋蕊旁边的三姑娘宋锦不屑地哼了一声，宋夫人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裳，宋锦这才止住了哼声，而角落里的四姑娘宋妍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老夫人说的这个学规矩是指学宫里的规矩，是宋夫人洛氏专门请的宫嬷嬷来教的，这位嬷嬷曾在太后身边当过差，姑娘们的规矩由她来教，说出去都是好听的。

　　只这嬷嬷从来只教嫡出的姑娘，而宋家的嫡出姑娘只有宋锦一个，还有两个庶出的，洛氏便另请了人来教她们，宋蕊心气儿一向高，事事要跟宋锦比，这回教规矩的嬷嬷比不上宋锦的，她哪里服气？

　　宋蕊又不知从哪儿打听到老夫人与那位嬷嬷的交情不一般，若是肯由老夫人做主，那位嬷嬷便是庶出的也教得，于是这些日子，宋蕊便一个劲儿地往老夫人跟前凑，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可惜老夫人一直没松口。

　　就在宋蕊觉得没希望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今晚的这一出，宋沐来了，老夫人不先开口让人进来，其他人哪里好说什么，只能跟着做了，结果宋沐是个脾性大的，转身走了，弄得老夫人一时间下不来台。

　　可巧，老太爷刚好从外面回来，听说了这事，当场跟老夫人冷了脸，也转身走了，老夫人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屋内正冷着场，宋蕊撇了撇头瞧见站在她旁边的从锦，心中一动，就道：“大哥身子不好，想必昨祖母您也担心得紧，我这个丫头从前是伺候大哥的，不如让她去看看大哥？”

　　老夫人顺着这个台阶下了，又吩咐了从锦一些话，才让她走。

　　宋蕊因为替老夫人圆了次脸面，得到了可以跟着那位嬷嬷学规矩的机会，欢喜得不行，脸上都带着笑。

　　宋锦最是看不得宋蕊这副每件事都要跟她比的小家子气，相比之下，她更是喜欢宋妍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性子。

　　思及此，宋锦眼珠子滴溜一转，娇声道：“祖母，既然您允了二姐姐与我一起学规矩，也不好让四妹妹一个人，不如让四妹妹跟我们一起，这样三个人，学得也快些。”

　　老夫人想了想，点了头：“也好，妍儿你也跟着你的两个姐姐一起。”

　　宋妍激动道：“谢谢祖母，谢谢三姐姐。”

　　“好了，我累了，你们都回吧。”老夫人将手抬起，方才拿簪子的丫头忙去搀着，将老夫人扶进了寝房。

　　紧接着屋子里坐着的洛氏、宋家的三位姑娘跟三位少爷，还有站着的肖姨娘、叶姨娘先后走出了寿春堂。

　　宋锦朝着宋蕊得意地哼了声，看到宋蕊脸色变了又变，才满意地跟着洛氏、宋泽走了。

　　一路上，宋锦挽着洛氏的手，不停地问：“娘，你看见宋蕊那副样子了吗？都快被我气死了，真解气！”

　　宋泽讥笑：“有什么可解气的，你那么做除了让宋蕊气着了，她还有什么损失？明个儿一样地可以来跟你一起学规矩，到最后反倒是宋妍得了好处，白白地便宜了她。”

　　宋锦听完瞪大了眼睛，不服气地辩解道：“我乐意给宋妍好处怎么了，只要能膈应到宋蕊，我心里就舒服了！”

　　宋泽轻嗤一声不再说话，宋锦撅了撅嘴：“你还说我呢？你脸上的疤还在呢。”

　　宋泽被戳着痛处，就要再刺回去，旁边洛氏听见兄妹二人争执个不停，看了眼哈欠连天困得睁不开眼的小儿子宋渐，让他奶娘先带回去睡觉，随后才转过头对宋泽道：“锦儿还小，你也不知道让着她。”

　　“都十二了，怎么还小了？”

　　洛氏笑了笑：“你们到底是亲兄妹，有什么话好好说，锦儿有些地方做得不对，娘来教她，泽儿你好好看书便是，娘可是还等着你考个状元给娘争气呢。”

　　“那宋沐他……”

　　“他那个身体，连仕途都进不了，你跟他较劲儿干什么？好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等宋泽一走，洛氏才与宋锦说道：“你知道你哪一点做错了吗？”

　　宋锦摇了摇头。

　　洛氏叹口气：“你与宋蕊斗气是你们俩的事，谁斗赢了是谁的本事，但是你不应该拉上宋妍。”

　　“可是那对宋妍来说也是好事啊，我给她好处，她难道还不高兴？”

　　“好处不是这么给的。你今天给她一次，她会高兴，再给她一次，她可能还是会高兴，但再多给几次，就难说了。娘以前就跟你说过，对宋妍，你能拉拢便拉拢，拉拢不来就算了，合着她碍不到你的路，但你千万不要把她当作你跟宋蕊斗气的棋子。”

　　洛氏说完摸了摸宋锦的发顶：“娘说的话，你晚上回去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