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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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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沐已经没时间再吐槽这恶心人的封印几率了。
他迅速想了一下,怎么才能在短短的这十四分钟内,趁着王喜动不了的时候让他说出白玉莲花簪与红玛瑙耳坠的下落?
其实宋沐也不是没想过直接用“飞叶银针”这一技能打得王喜说出来,但到底太过暴力了,他一个文明人,还是用一些文明方法为好。
对面,王喜本是捂着下面的,等缓过了那阵痛,他想直起腰来,然后发现他并不能,王喜惊恐地发现——
他、动、不、了、了!
宋沐也惊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我动不了了!”
“怎么会动不了呢?”宋沐装作不信,接着招呼宋安,“宋安你来帮帮他。”
“哎。”
宋安走到王喜跟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往外拽,却无论如何都拽不出来,宋沐见此,放了心,看到这封印符还是挺好使的。
他笑眯眯问王喜一句:“你怕痒吗?”
王喜一怔,愈发地惊恐了:“大少爷,你……你要做什么?”
一看他这样儿,宋沐就明白了,他笑眯眯地让宋安将王喜身上的衣裳迅速扒了,然后从外面地上拔了两根狗尾巴草进来递给宋安:“挠他胳肢窝。”
宋安听话地照办了。
王喜浑身绷紧,心跳得是愈来愈快,那狗尾巴草还没伸到他胳肢窝下面,他仿佛就已经感受到了濒临灭顶的可怕。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住……啊住手啊!哈哈哈哈哈……”明明是件痛苦欲死的事,王喜已经笑得停不下来了。
从胳肢窝下面升腾起一股酥麻瘙痒,蔓延到身体的各个地方,心脏上,大腿上,脚板底,他想把浑身上下都挠个遍,他想死死夹紧胳肢窝,奈何身体一动都动不了。
“啊哈哈哈宋安你他娘的快……快停下!”
王喜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宋安回头看了一眼宋沐,见宋沐没有任何指示,便继续这手上的动作。
“手心、腰上,到处都挠一挠。”宋沐发话。
“啊哈哈哈哈啊……”王喜张大着嘴,面目狰狞,因为这灭顶的刺激,不断有涎液从嘴角流出,浑身上下已经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
宋沐看着痛苦却又好似身处快乐之中的王喜,面色淡淡,约莫过去三分钟时间,他问:“簪子和耳坠在哪儿?”
“不…不知道。”
“这回不说在六儿手上了?”
“啊哈哈我真的不知道。”
“当时东西是你们三个分的,那两样东西是谁拿的?”宋沐问完,又淡淡添上一句,“老实说了,我就让宋安停下来。”
“我说我说!东西是我拿的是我拿的!”王喜大声叫道。
“我如何知道你不是在骗我?那么一箱子多的东西,区区两样首饰你真能记得清清楚楚?”
“我记得我真记得,大少爷我不敢骗您!”
宋沐依言让宋安停下,王喜终于得以喘口气,只是王喜发现,即便狗尾巴草停下了,他的痛苦并没有结束,反而比之前更甚!
原先宋安挠他的时候,他满心只想让宋安住手,但是现在没人挠他了,百般瘙痒齐齐涌上全身,他想动手抓一抓,而这愈是抱着这想法,身上的瘙痒难耐感便愈发强烈。
王喜满脸涨红,仿佛快要窒息,他恳求道:“帮……帮我抓一抓。”
宋沐看着他:“东西到底在哪儿?说出来我就把你放开,让你抓个够。”
“我真不知道。”
宋沐皱眉:“丢了?”
“嗯丢了。”
“怎么回事,别的都没丢就丢了这两样?”
王喜涨红着脸回:“当时我们三儿分完东西后,我就去县城把能当的都当掉了,唯独留下了白玉簪子和红玛瑙耳坠想要送人,我住在县城的一家客栈里头,两样首饰就放在房间里,只是走一回我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发现东西没了。”
“知道是被谁拿走的吗?”
王喜摇头。
宋沐:“真不知道?”
“我不敢骗您啊大少爷!”
宋沐颔首表示信了,他招一招手:“好了,宋安咱们走吧。”
王喜急了:“大少爷您不把我放开吗?”
宋沐跟看傻子一样看向王喜,嘴里开始胡诌:“又不是我把你定住的,我如何知道怎么才能把你放开。”
其实是知道的,解封需得解封符才可以,不过宋沐没买就是了,这左右也就剩下几分钟的时间,忍忍吧。
……
回东院儿的一路上,宋沐还一直在想主意。
若是他有人力物力,倒是可以去县城找老板问清楚当日客栈里都住了哪些人,然后再找到那些人一个个逼问,花些时间总能查到是谁偷走了两件儿首饰。
只近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身边就宋安一个得用的,没有其他帮手,且就在这两日内,从京城来的人便要到了,他并没有多少时间再去找东西。
宋沐觉得那白玉簪子与红玛瑙耳坠怕是找不回来了,他能做的唯有在心底默默跟原主道几声对不住。
夜里,宋沐做了个梦,这还是他穿到古代后头一回做梦。
他梦见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好在,原主并未责怪他占用了自己的身体,反而还对他说了声谢谢,谢谢他帮着要回了生母的嫁妆。
宋沐道,其实你若是能撑到回京城,一切便都好了,多了个亲舅舅给你做主,日子会好过不少。
原主却说,一切都是命。
宋沐又问,害死你的三个人,你想如何?
原主想了许久,方道,以命偿命。
飘渺虚无的声音就此飘散,宋沐一下子惊醒。
屋子里还是黑蒙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宋沐在床上睁眼躺了会儿,方又沉沉睡去。
两日后,京城主家来的人到了,许是为表对宋沐的重视,此次来的人中还有宋沐的二弟宋泽,也便是宋家现夫人的长子。
十五岁的宋泽已经通过了前一阵子的乡试,还夺得了头一名,成为了解元,而三年后的会试,宋泽也是要参加的,并且极其有望夺得前三甲。
当随同宋泽一块儿来的那个婆子告知别院中的众人这个消息时,各种夸耀的话便紧随而来,大家伙儿都没什么文化,夸得最多的一句话莫过是——
“二少爷真乃文曲星下凡啊!将来定能高中状元!”
那婆子听得一脸喜色,仿若别人夸的是她的亲儿子一般。
而坐在茶桌边上的宋泽却是听得不甚耐烦,他一脸不豫之色,抬了抬手:“你们都出去。”
婆子和大伙儿相互看了两眼。
“让你们出去没听见吗?我有话要对我大哥说。”宋泽又不耐地重复了一句,众人这才退出屋子。
一时间,屋内只剩宋泽、宋沐二人,气氛瞬时变得安静。
“大哥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宋泽问道。
宋沐嘴角微抽,方才明明是你说有话要对我说,怎么现在就变成要他先开口了?
不过宋沐仍是认真想了想,然后发现他还真就没什么话想对宋泽说的,难不成要聊一聊初次见面的感想?
“二弟眉目疏朗,神明爽俊,潇洒俊逸,品貌非凡!”对着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宋沐能夸出这些个词儿来,着实是不容易,虽则宋泽长得确实不错,却也没到这种地步。
许是宋泽自己听得也快吐了,不由得皱了皱眉,继而又问:“没有别的话了吗?”
宋沐:“……”
不过很快便恍然大悟:“恭喜二弟高中解元!将来必能摘得状元!”
宋泽眉头皱得愈深了,宋沐心道,怕不是还不满意?
“还有呢?”
宋沐无言,他真没别的话说了,可看着对方这么认真盯着自己的模样,仿佛自己今天要是不说出一句令他满意的话来,就会这么一直等到天黑似的。
宋沐不得不把自己代入到原主的位置,细细体会一下原主对这个弟弟应有的感受,再决定说什么,只求一发必中,让宋泽满意到心坎儿里。
同父异母的兄弟,一个锦衣玉食十五年,生来便有爹娘宠爱,平安顺遂意气风发,而另一个,生母早死,亲爹也不把他当儿子,自小体弱多病,被恶奴欺压,好不容易活到这么大,眼看着就要有好日子过了,结果还是死了。
想想都觉得不甘心。
“二弟何必为难我?”宋沐叹口气,淡下了脸色,“非要叫我说出那些难听的话出来么?”
宋泽眉目舒展开,终于不再似方才那般不满,他道:“大哥这是在乱说什么?”
宋沐冷笑一声继续道:“是我在乱说么?你方才故意叫那婆子说出你中了解元的喜讯,不就想看我露出一副妒忌嫉恨你的丑陋模样吗?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
“是是是,我辛苦忍了半日,不敢让人看出我有一丝的不甘妒忌,不过现下我也不想再忍了!二弟高中解元,文曲星下凡,真是了不起啊,还会是大哥在此恭喜你,二弟可曾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