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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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南星艰难抬头，发现边上是自己的车挣扎着往下滑。关北顺势松手，她一下子双脚落地，顿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混蛋！”
他分明是故意的。明知道他刚才确实是救了自己，还是没法生出好感来。
关北再次伸手拉她起来，一只手臂半抱着她，另一只手拿走她裤子口袋里的车钥匙，解锁开了车门弯腰抱起她塞进后座。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孟南星反应过来人已经在车里。
关上车门，关北拨通谢延川的手机，压低嗓音让他继续盯着邹林。孟老出事后两个小时，邹林去车行提了新车，并支付了剩余的尾款没有按揭。相机是否能找回来关北现在一点都不在意，他只想知道，那十三张照片到底拍到了什么。
是不是真的跟14年前的博物馆被盗案有关。
挂断电话，关北隔着车窗看一眼蜷缩在后座的孟南星，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从容发动车子离开。车厢静谧，他闻着空气里的淡淡香味，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怜惜的情绪，孟老受伤的事他难辞其咎。
孟南星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崴伤的脚，恨恨骂道：“臭流氓。”
关北瞄了眼后视镜，可惜什么都没看到，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了扬。反正也解释不清了，她想怎么骂随她。
十分钟后，车子停到孟老先生家门外。关北停车下去，开了车门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后座的孟南星，“能走路么？”
“不能。”孟南星噎他一句，往前挪了挪先伸出没事的右脚，跟着一手抓着车门一手撑着椅子慢慢站起来。
关北目光向下，扫过她崴伤的左脚，淡然落到别处。巷子里光线不明，只依稀看到她的脚踝好像肿了起来。
孟南星下了车，拿回自己的车钥匙关上车门，寒着脸单脚往屋檐底下跳。老城区的巷子多年不修，地面长满了青苔。天晴还好，一到下雨天走路都得防着打滑跌倒。
她满脑子只想着赶紧摆脱关北，没跳两步便滑了下，狼狈地往一旁栽去。
关北眼疾手快，接住她的同时顺势将她抱起来，黑黢黢的眼里骤然多了几分笑意，“关于邹林，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她很轻，不管是抱着还是扛在肩上，都软软的感觉不到重量。
孟南星面红耳赤地哼了声，嗓音又闷又哑：“放我下去。”
关北“嗯”了声，低头扫一眼她的脚，抱着她径自朝着大门走去。
隔壁家的大门打开，有人打着伞出来伞面压得很低看不清样貌，耳边听到低低的咳嗽声。
关北偏头瞟了眼，见是隔壁的老伯去丢垃圾，收了视线曲起左腿稳住怀里的孟南星，空出一只手拿走她手里的钥匙把大门打开。
孟南星气鼓鼓地抿着嘴角，想骂人又找不到合适的词。人家到底是做了好事，存没存好心就不知道了。
进了院子，关北伸脚把门勾上，隔壁也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顿了下，抱着孟南星穿过前院，用刚才开大门的方法开了客厅的门，大剌剌地抱她进去，力道有些重地放进沙发。
摸黑去开了灯，他在她对面坐下，抬头见她身上的T恤湿了，露出黑色的胸衣形状，喉结滚了滚移开视线，“刚才在邹林办公室，相信你也听到了他的话，我想知道下他跟你老孟平时的关系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警察。”孟南星看着肿成馒头的脚踝，难受呲牙，“我是拿着钥匙进去的，你是小偷行径。”
关北气结，拧着眉深深看她片刻，“嚯”地一下站起身。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他服。
“好走不送。”孟南星看都懒得看他。
关北转身走了几步又折回去，重新坐到她对面，“我这里有一点关于邹林的信息，我们交换。”
“不换。”孟南星抬头，一下子撞进他侵略性十足的黑沉目光里，突地打了个寒噤。他的眼神太过凌厉，分明在说她要是不答应，今晚就不走了。
吞了吞口水，她艰难移开眼，注意力回到自己的脚踝上，烦躁出声：“你先说你发现了什么。”
关北正欲开口，大门忽然被人推开，邹林的声音清晰传进来，“星星，你怎么不关大门，晚上进贼了怎么办？”
孟南星僵住，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心虚莫名。
邹林该不会是发现她刚才去了他公司的事吧？
关北淡定起身，不疾不徐坐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躬下背拉开茶几的抽屉，警告的口吻：“回话。”
孟南星哆嗦了下，佯装镇定，“我一会关，你这么晚过来有事么？”
话音落地，邹林也进了客厅。看到关北，他愣了下尴尬杵在门口，“你朋友？”
孟南星还没想好要怎么介绍关北的身份，就听他说：“男朋友。”
邹林看看孟南星，又看看关北，见他拿出白药喷雾，摸了下鼻子抬脚过去，“什么时候交往的？”
“两个月前正式在一起。”关北随手把白药喷雾放到茶几上，抓起孟南星扭伤的脚放到自己腿上，倾身过去朝邹林伸出手，“我叫关北，做艺术品鉴定工作，请问贵姓。”
“免贵姓邹，邹忌讽齐王纳谏的邹，邹林，是星星的师哥。”邹林伸出手，惊见孟南星的脚踝肿得老高，眉头皱了下，“星星，你干嘛去了脚伤成这样。”
孟南星扯开嘴角，抬手指着关北笑得特别假，“问他。”
“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我没接住她。”关北满脸自责，收了手，仔细脱下孟南星脚上的白色板鞋，小心翼翼地给她喷药。
以假乱真的宠溺模样，让人分不出真假来。
孟南星疼得皱眉，又本能地想把腿收回来，发现动弹不得气得瞪圆了眼。关北劲大，摁着她膝盖的手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喷完了药还如故。
邹林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交锋，闲聊一阵，岔开话题支支吾吾地问：“星星，师父之前是不是拍过几张峨眉金顶日出的照片？”
孟南星在心里骂了句“不要脸，”面上却笑得非常亲切自然，“好像是吧，我明天给你找，你要哪一年的。”
“就去年雪后初霁那张，回头我把费用转到师父的账户里。”邹林松了口气，含笑解释：“那地产商喜欢佛教文化，非要金顶日出的照片做底图不可。”
“没事，我晚点给你找，明天直接发邮箱。”孟南星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直觉他今晚来的目的不是为了照片，而是为了找相机的配件。
老孟对莱卡相机情有独钟，不光收藏成色好的相机，每年都要去一趟德国，到处淘已经停产的机型配件。
刚才在公司，邹林跟人说缺少的配件德国一定有，估计是为了抬价。去德国找跟在国内找，费用是不同的。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邹林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微笑起身告辞。
他一走，关北立即坐回对面。大门开合的声响静止下去，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除了雨声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孟南星歪在沙发里，气哼哼地瞪着关北，“这种时候你占我便宜合适吗！”
关北抬眸，刻意掩去眼底的笑意：“不合适。”
孟南星噎了下，声调拔高：“你还知道不合适！”
关北：“你可以占回来。”
孟南星：“……”
“说正事。”关北起身去关上客厅的门，放松坐回去：“他来是想跟你打听相机的配件，至于是不是丢失的那台，我一会马上联系负责这件案子的大……谢警官。”平时管谢延川叫大川惯了，差点说漏嘴。
“你这么肯定他来要的不是照片？”孟南星故作不解。他怎么会盯上邹林？
关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沉默了会告诉她他们这边查到的消息，尤其是邹林去提车付全款一事。
孟南星皱着眉头，心底升起警惕，“你是黑客？”
关北摇头。
孟南星又问：“你是警察？”
关北再次摇头。
“你什么都不是，怎么知道他提车付的是全款，又怎么知道，他是在我老孟出事后两个小时去提的车？”孟南星连珠炮似的发问。
谢延川没跟她说过这些，她就是怀疑邹林买车的钱来历不正，这才去他的工作室想要找证据。刚才，他跟邹林说他是做艺术品鉴定的，不知道邹林信没信，反正她是不信。
在他身上没看出半点艺术气质，流氓倒是真的。
“我有我的办法。”关北暗暗头疼。她的逻辑未免太强大了些，竟然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了，关于邹林，我会跟警察谈而不是跟你谈。”孟南星不耐烦摆手，“你走吧。”
关北对着她生不出半点火气，本想再争取下，不巧手机有电话进来。他看着屏幕上的大川两个字，心中一动，边接通边往外走。
孟南星竖起耳朵，隐约听到他说了句这就回，嗓音似乎还很温柔，忽地想起在渔船上跟他手牵手的男人，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等到关门声想起，她吐出口气，换了拖鞋拖着脚慢慢往外挪。车子还停在大门外，忘了让邹林帮忙开进后门……
第二天早上7点不到，孟南星意外接到谢延川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门外，有紧急情况需要跟她了解下。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hapter 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