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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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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进入高空，就可以交由自动驾驶负责，林雨薇有足够的时间，得以盘问叶乔。
“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叶乔不自然地看向外面，流动的云似层层薄雾一般飘散。
她小声道：“他……他要跟我结婚。”
“这不是好事儿吗？”林雨薇替她高兴，“是好事啊，叶乔。”
“不对，这样不对。”叶乔闭了闭眼睛，微微摇头，“他是以为我怀孕了，才要娶我的，你懂吗？”
“所以呢？”
“不是因为喜欢，不因为爱，仅仅是因为孩子，不该这样。”叶乔淡淡道，“如果我要的是这样的婚姻，我不会等到现在。”
“等等，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排斥的不是跟他结婚，而是为了孩子结婚，对吗？”林雨薇提炼出重点，笃定地说，“你喜欢他。”
“我不知道。”
“他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
“你没问他？”
“没有，我不敢问，他好像连……那次的事都不记得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叶乔这次是真的被难住了。
不记得？林雨薇奇怪道：“有什么隐疾吗？间歇性失忆？”
叶乔瞥她一眼：“林小姐，他是管制员，前脚让你降落，后脚忘了，可能吗？”
林雨薇傻笑了一下，是啊，管制员怎么可能失忆呢？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叶乔苦恼：“我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呀。”
“要么就是故意的，不想和你在这方面有太多纠缠，要么——”林雨薇拉长了尾音。
“什么？”叶乔急着想知道。
“就是这种事做得太多了，你只是n个女人之一，记不住。”林雨薇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叶乔不太敢相信，“不太可能吧。”
“我的机长大人，”林雨薇好想戳她脑门，“你是不是太小瞧时进了？”
“什么小瞧？”叶乔问完了，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太对劲，“你怎么知道他叫时进？”
虽然周年庆那天，林雨薇和时进是有过照面，但并没有被互相介绍过。
“叶乔啊叶乔，”林雨薇缓缓摇头，“你以为我是那种会随便鼓励自己的朋友去和一夜情对象发展恋情的人吗？”
“什……什么意思？”
“我之前见过时进，也听过他的事。”
“什么时候？”
“年底公司一下子调了好多人过来，人资部那边负责员工安置的小周说，他们一时租不到合适的房子，现在一室一厅的小户型不好找，没过两天，他又突然说问题解决了，还找我们几个人一起喝酒庆祝，我就是那次见到的时进，他来送自己家空房子资料，他为了帮忙，表示两室一厅只收一室一厅的租金。他走了之后，小周他们跟我讲了好多他的事，我才知道这个叫时进的人在B市民航圈有口皆碑。”林雨薇说，“调过来的人里，你是唯一一个住两室一厅的，所以我晓得你的房东就是时进。当我听你说房东就是跟你睡了的那个男人时，我才鼓励你去追他。因为我想，这么善良的人，值得一试。”
“那……可是……那件事……”叶乔也知道，时进是个善良的人，可她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不是渣男，怎么会在公开场合大谈床/事？
“也许是误会呢？”
林雨薇本来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接触的加深，叶乔会放下某些成见，开诚布公，但她忘了，叶乔的性格与她不同，在感情事上，叶乔是不自信的、畏首畏尾的，因为害怕听见别人“say no”，而拒绝尝试，只会站在原地，等着别人来找，这样是不行的。
“去问他。”林雨薇解开安全带，目光灼灼，逼近叶乔，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像这样，看着他的眼睛，问他。”
“问……问什么？”叶乔不适应这样的近距离，瑟缩了一下，她的疑问很多，即使真给她这样的机会，她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如果不知道问什么，就问最简单的。”林雨薇坚定地点点头。
“是什么？”
“你喜不喜欢我！”
叶乔拉开林雨薇的手，沉思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我……找个机会。”
“喂！你不会又打算往后缩吧？”林雨薇一下子便看穿了她的软弱，恨铁不成钢道，“我可提醒你，你拿他当草，别人可是当宝。你胆小没关系，总有胆大的。到时候被人抢走了，是你自找的，别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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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时候，林雨薇还在念叨。
“回去就跟他说，听见没有？”
“哎呀，听见了，听见了！”叶乔快被她烦死了，从来不知道林雨薇是个这么唠叨的人。
“那我来降落，你负责通讯。”
叶乔抗议：“这种事情，是机长来决定的吧？”
“哦哦对，我说错了，让我重说一遍。”林雨薇歪着头看她，“我来降落，你负责通讯，可以吗？叶机长？”
叶乔撇了撇嘴，将飞机控制权交给了她，自己与进近管制联系下降事宜。
一切按部就班，飞机一点点下降高度，依照程序做好降落准备。忽然，频道里传来两声紧急的“panpan”呼叫声。
panpan call是国际通用的航空特情呼叫信号，严重程度低于mayday，属于暂时可控的情况，虽说可控，若是无法及时有效处理，也会造成事故。
此时，无线电各端的飞机也都听见了这两声呼叫，也都随之紧张起来，个个尽力保持静默，严阵以待。
发出呼叫的，是一架日本飞机，他们使用英语，带着些奇怪的口音，有些发音并不标准。
“日成航空433，我们的襟翼打不开了。”
叶乔和林雨薇对视一眼，立即明了了现下的情况，看来日成是要无襟翼着陆了。
襟翼，是机翼上一个部件，通过调整它的角度，使飞机减小速度。它是降落后滑行时用来减速的重要部件，没有襟翼，飞机降落时就可能会由于速度过快而冲出跑道。
遇到襟翼失效的情况，管制员需要替飞机安排较长的跑道、救援车辆，以及快速调离开同高度层的飞机。
管制那边，明显安静了一会儿，问道：“日成433请重复。”
日成的飞行员有点着急，英语说得更快了：“日成433，襟翼失灵，我们想要使用26L降落。”
管制员更懵了：“额……日成……”
“日成433，你们是从哪里起飞的？”
这句话的声音，虽然与刚刚的很相像，但却透露着果敢和干练，叶乔知道，这是时进。
“Z市。”日成的飞行员回答。
“是否超过最大降落重量？”
“嗯——”日成那边显然是在检查重量，然后给了答案，“是的。”
每种飞机都有规定的最大降落重量，超过那个重量，落地时飞机的起落架等部件会产生损坏，降落过程就会有危险，Z市离B市太近，这表示他们起飞没多久就要紧急备降，机上的燃油消耗得比较少，重量太大，需要在空中抛弃一些燃油，保证降落安全。
“OK，那我安排你从08R降落，你们多转半圈放油。”
08R与26L实际上是同一条跑道的正反两个方向，时进让他们换到另一个方向降落，就是要让飞机再在空中多飞半圈，可以借这个过程帮他们安排路线抛弃燃油，也为后面其他航班的降落争取了一个间隙，减少互相影响。
日成航空略做沉吟，答道：“好。”
“日成433，左转航向220度，保持高度。”时进报出指令。·
不一会儿，一个女管制员按照排序，安排叶乔和其他飞机陆续降落，而时进给日成安排了一个新的专用通讯频道，时刻关注着，引导这架飞机调整角度，进行一对一的指挥。
叶乔停在停机位上等着乘客下机的时候，远远地看见，那架日成的飞机安安稳稳地降落了。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
“他真棒啊。”林雨薇故意悠悠地感慨着，一边发出赞扬，一边观察着叶乔的表情。
“嗯。”叶乔想也没想，看着窗外的管制塔，笑得甜甜的，让花儿都失色。
林雨薇揶揄她：“为你家男人自豪吧？”
“谁？谁家男人？”叶乔惊醒，心虚地反驳，“你别胡说。”
“哦，是吗？”林雨薇不置可否，拿着飞行报告，低着头填写着，再一次提醒她，“你还不赶紧去？人家不是三点下班吗？报告交给我，你还不放心？”
叶乔抓起衣服和飞行箱，“噔噔蹬蹬”跑下飞机，坐上开往管制塔的巴士车。
站在管制大楼门外，她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找谁？”有人在等电梯，看见陌生面孔有点惊讶。
“那个……时进……在上面吗？”叶乔询问。
不等对方回答，忽然传来一声咋咋呼呼的惊呼，引得她侧目。
“哎？你来找进哥吗？”这么咋呼，肯定是刘长林没错了。
“嗯，对。”叶乔眉头微弱的蹙了一下，“他下班了吗？”
“下班是下班了……”
“那我去找他。”电梯停刚好在一楼，叶乔抬腿要上去。
“他不在上面。”刘长林按住电梯，叫住她。
“不在？”
“嗯，去公司了。”
叶乔走出来，疑惑道：“去公司干什么？”
“上面刚刚来电话，说日成航空投诉机场管制。”
“投诉？”叶乔不懂，“他做得很好啊。”
刘长林只能说一说自己听说来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说他反应不及时，注意力不集中，差点出事故。”
“只有他自己去了？”
刘长林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老实回答道：“当然了。”
电梯门打开，有人从上面走下来，叶乔往一旁挪了一步。那是一个颊边长着青春痘的年轻男孩。
“咦？刘哥你还在啊？”他说。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和时进的声音，太像了。
待那人走后，叶乔问刘长林：“那是？”
“哦，孟小军，实习生，刚来几天，进哥带的。”
叶乔惊愕地瞪圆了眼睛，抱起飞行箱，急急地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老觉得panpan带着一股卖萌的味道，一点也不严肃，口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