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莫问》月秋浦

57、自投罗网

　　太子睁开眼睛，看见鸿雁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似乎回到某个时刻，就是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心态，自己看着伊人从沉睡中苏醒，发誓一定要给这个人幸福，要爱他一辈子。如今人世沧桑，自己变成躺在床上的人，而眼前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看着自己，想着自己。心头突然一震，泪水便从眼角滴落。
　　“你醒了，太子受苦了，怪我没能早日救你。那个混蛋把你打成这样真是不得好死。”
　　太子任由泪水滑落脸颊，没有说话。
　　“哪里痛给我说，我找太医。“鸿雁看着悲痛的太子，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太通让他忍耐不住。
　　太子依然不吭声，只是静静哭着看着眼前的人。
　　“没事了，太子。玉王爷已经帮你洗去了冤案，玉王爷就是六皇子。“
　　太子撑起身体看着眼前的人，他不妩媚不妖娆甚至不是很帅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太子轻轻地吻住鸿雁的双唇。而被惊呆的鸿雁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呆呆的被太子吻着，慢慢的亲吻变成重吻，浅尝辄止变成欲求不满。太子想把眼前的人吃到肚里，而鸿雁慢慢的回应着太子的激情。一切那么顺其自然那么理所应当。而门外的清风悄悄关上房门，静静的离开。

　　小红被关在牢房最里面，有三个四个人把守着。突然一个黑影闪了进来，一瞬间把几个侍卫给刺杀，连声哀嚎都没有发出。黑衣人走进牢房，摘下脸上的黑布，正是小红朝思暮想的人。小红一直很恐惧害怕八皇子会抛弃自己，害怕最后的努力付出就是个笑话，但是她不敢想也逼着自己不能想。每天在各种刑法中睁开眼睛，像是咒语一般的对自己说，八皇子会救自己会让自己成为太子妃。如今八皇子真的来救自己了，真的真的。这种美梦成真的感觉太不真实让小红必须叫出来才能缓解自己的兴奋。
　　“八皇子，你真的来了，太好了我一直在等你救我。”小红用已经坏掉的嗓子说着甜美的情话，不伦不类。
　　“蠢材，不要叫我的名字。“
　　“我。。。。“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这个白痴，当初怎么不自行了断，差一步就可以登顶了。“对方恶狠狠说道。小红顿时心里冰凉。
　　“八皇子你说你爱我的，你说你要娶我作皇后，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红歇斯底里的质问道。
　　“傻瓜，你一个小小宫女，并且不知道自重，妄想一步登天。我堂堂皇子怎么会娶一个下贱的宫女。你看看你的样子已经残花败柳，嗓子也坏了，容貌也毁了。你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吧，你的样子兼职就是一个乞丐模样。“八皇子狠狠地说着。
　　“你骗我，你知道我为了你受了多少苦？我天天被鞭打盐水撒在我的伤口上，我想的是你，我坚持着一直不松口还按着你的要求娶陷害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小红觉得自己在做噩梦，就如同在这里的日日夜夜梦见的，等醒过来就会发现一切都是假的，八皇子还在外面积极营救自己。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但是如果是做梦，那么说什么话都不会被听见，做什么都不会实现。于是小红决定把自己受的苦说出来。
　　“你当初给我送的东西我天天带着，每天擦拭，我是皇后宫中最美丽的女人，本应该享受一切，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待我？我为了你再皇后饭中下药，并且把毒粉放到她的枕头里，让她每天都吸着毒药加速她的中毒。皇后对我不差，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对我的承诺。那次我说不能顶风作案，你却说没事没事，只要一份药就能置皇后死地，我们就能双数双飞。都是你的错让我被抓住，我受了那么多苦为什么要抛弃我。“小红的泪水和血融在一起恐怖的从脸上留下来，如同厉鬼一般”不要以为我是傻瓜，我留着你的证据。当时你和我欢好的时候我把你的亵衣留了下来。还有你给我的毒药和首饰钱财我都保管者，对了还有还有。。。。。。“没能小红继续说话，对方已经恼羞成怒，一巴掌扇了过去。
　　“既然你执迷不悟，不肯畏罪自杀，那么我就成全你。“说着八皇子便一把抓住对方的脖子，然后用力。小红不能呼吸，脸都扭成一团，极力想呼吸确实徒劳。小红在快死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这个辜负自己的人得到惩罚。而在此时一个侍卫突然闯了进来，大声叫道：”什么人？“
　　八皇子看到自己的暴露，连忙纵身而逃，侍卫们听见声响急忙干赶过来，而小红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小红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确是如今的玉王爷卫鸿。“大人，是你救了我？“
　　“医生刚给你用了药，你才缓过来。现在能告诉我是谁打算刺杀你吗？“
　　“我，我，我，“小红哭的像个泪人，昨天噩梦一般的感觉，让她似乎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却没有喝孟婆汤，心碎难受无法形容。
　　“我愿意指正八皇子，我有证据。“小红坚定地说道，如果不能同享福不如一起下地狱。

　　卫王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聪明智谋，一个深藏不露，他们俩都是曾经被自己考虑过继承大统的人。卫鸿显然胸有成竹，并且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八皇子就是这一场血案的主谋。这场连环计如果不是伤害是皇后，卫王真是要拍手称赞。先是笼络皇后宫中的宫女，下毒。然后嫁祸给七皇子，暗中杀死他去了一个政敌。这还没完，处处留下疑点，让自己的手下诸多怀疑。加上太子和七皇子各种不和，又让小红翻案说是太子所谓。太子一死，皇后的势力就减去大半。最后稳坐太子之位，一箭三雕，计中有计。而另一个儿子，却是步步为营，巧设陷阱静待猎物。虽然智谋上两个儿子相差不大，只是八字人品堪忧。卫王看着八子说道：“现在罪证确凿，那个贱婢叶承认了，交出解药，我饶你不死。“
　　“父皇，真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是六哥联合太子陷害我的，我怎么会谋害母后。“八皇子还在做挣扎。
　　“别说了，我只要解药。“卫王语气中不容置疑。
　　八皇子叹口气知道自己已经穷途末路，即便飞蛾扑火叶救不了如今局面，只好点头承认道：“解药在我府中书房暗格中，求父皇绕我一命。”
　　“你害了老七，就去他要去的地方赎罪吧。”卫王不想杀自己的儿子，虽然大部分儿子自己几乎叫不上名字，但是血浓于水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
　　“谢父皇。”
　　“卫鸿，你赶快去找解药送到你母后那里。”
　　“是。”

　　八皇子带着自己的野心和遗憾离开了都城，随行的只是士兵，专门押解自己到边境的人。三个月前七哥就走过这条路，凄凄惨惨戚戚。如今轮到自己走这条路，所有的荣华富贵变成如今最大的讽刺，什么最痛苦，不是生离死别不是含恨而终，而是马上就要登上顶峰却一失足成千古恨。体会过富贵就很难安于平庸，感受过山顶的美妙就无法安于山底的平淡。八皇子是个有能力的人，他认为自己没能执掌天下是因为每一个好母亲。不甘于屈身在一个庸才的下面，更不甘心一辈子做可有可无的王爷，明明胸有江山却要装作一无所知。聪明人的致命弱点就是永远不知大知足常乐。八皇子走到了一片树林里面，侍卫们纷纷散开，聪明如斯的人怎么不明白怎么回事，三个月前自己亲手导出的大戏，落场也是在这个树林，也是这样的情形。
　　“出来吧，不是想要杀人灭口，反正我是要死的人，不如让我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八皇子说道。
　　“八皇子果然冷静，临死之前还能有心思问问因果。”一个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
　　“呵呵，我精心布下的局成了为别人作嫁衣裳，我怎么能甘心不明不白的死去。”
　　“那好，我就成全你。”说着一个黑影从树上跳下来，正是卫王的亲信黑衣蒙面人。
　　“你。”八皇子不敢相信。黑衣蒙面人是卫王最信任的人，但是他在朝廷没有官职和势力，只是帮父皇办一些别人做不了的事情，此人行踪诡秘从来不露真容。为什么会掺和这件事情？
　　“八皇子，一切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的心思太重，想把一切玩弄于鼓掌，可是做大事者不能阴毒。要知道你将来要是成为卫国国君，不思惟人民谋利倒是处处想着自己怎么站上登峰，利用一个女子的来成就帝业。”黑衣蒙面人走到八皇子跟前。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i，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设计陷害我。
　　我没设计，更没有陷害你，只是一个旁观者在实施过程中推波助澜而已。你的计谋很不错，只是可惜遇上了对手。“黑衣蒙面人用剑指着八皇子”我会让你死的不痛苦。“
　　“你杀了我不怕父皇怪罪你，一个皇子前脚才出都城后脚就被刺杀，我不是七个任人欺负。“
　　“皇子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安心死吧。“说完黑衣蒙面人就一剑刺了下去。
　　“你，真狠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八皇子离死之前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等你到了下面就知道了，八皇子我送你去地狱。“说完黑衣蒙面人用力一刺，八皇子也咽下最后一口气。
　　“你们几个把尸体处理好，弄个人假装八皇子去边疆，等一年后说抱病身亡。“黑衣蒙面人吩咐手下。
　　“主人，属下一事不明白？“其中一个侍卫对着黑衣蒙面人说道。
　　“什么不明白？“
　　“我们难道不是为了扳倒太子党，怎么要帮太子除了八皇子？“
　　“呵呵，我们的主要对手是皇后，太子党没了她老人家就是一盘散沙，而八皇子的失败就是认为只要把太子除了一切都是自己的。其实把皇后除了才是正理，如今太子党已经是土崩瓦解，在除了八皇子，那么当今朝野谁会是新的主人？“
　　“属下不知道？“
　　“新的主人，就是我们。下面我们要找个傀儡了。“黑衣人笑道。

　　卫鸿看着清风也不说话。清风被看的有些脸红，急忙的转过了脸道：“你现在流氓了不少，先是让人易容假装八皇子去暗杀小红，让她心甘情愿的指正八皇子，不但救了太子还顺道把八皇子的势力清除的干净。如今还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你这个处男。“
　　“我以什么眼光看你了。“卫鸿自己的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什么眼光看着心爱之人，只是想看着他守着他。
　　“算了，玉王爷太子之事你辛苦了，我还要回去复命，你就在这里发呆吧。“清风说完便要起身。
　　“别别，我忙了大半天总算看见你心情好点了，不就是看了你几眼呀，陪陪我可好，对了你不是一直喜欢听小曲，我请你去最好的地方。“卫鸿忙拉住清风。
　　“算了，你的家底我还是知道的，留着娶媳妇吧。“
　　“那是以前，总是什么都让你付账，如今也该我为你做些什么。“卫鸿说话的时候，清风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欢喜，更有些感动和不舍。这个男人一直隐忍至此，如今也是该大放异彩的时候了，而这个男子摆脱卑微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为自己做点什么。说不感动是假的，清风注视着眼前的人，他变得高大不少，变得很有城府，更有魄力。第一次见得时候，卫鸿还是个卑微的孩子，连太监宫女都看不上他，如今他贵为燕国乘龙快婿，又得到卫王的赏识。世事多变，人心亦多变，难得卫鸿还能记得曾经的恩情，只是这种恩情能持续多久？
　　“你能为我做的就是好好地活着。“清风拍了拍卫鸿的肩膀。
　　“你什么意思？“
　　“鸿，你已经站在政治漩涡中，希望将来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怎么可能成为敌人，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管以后遇上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以前我总是被你保护，太无能了。现在我有能力，即便将来娶妻生子，你依然是我最重要的人。清风，我喜欢你，用心的。以前总是不敢告诉你，自欺欺人的说自己不喜欢你，麻痹自己看着你花天酒地。因为我没能力可不可能给你什么承诺。如今我不一样了，我已经摆脱了私生子的阴影，父皇对我也慢慢改观，加上太子这次定是看重我。即便以后月儿公主没选择我，我也有信心不在受欺负。“
　　“我不能….”清风还没说完，卫鸿就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你不要误会，我是要勉强你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更不愿意和我共度一生。但是我喜欢你，是那种可以成全你，可以默默无闻支持你，可以看着你娶妻生子而不去自怨自艾的爱。我只是要求一个机会，一个能保护你的机会，一个能作为朋友留在你身边的机会。求你不要拒绝，我只是想留在你的身边，我一辈子都是摆脱卑微，只是在你面前我愿意卑微一辈子。”
　　清风不敢说话，害怕一开口就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一许诺就像一辈子遵守。
　　“清风，我爱你，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报恩，求你不要远离我。每次想到你要和我疏远，我就整夜整夜睡不着。我想要守在你身边直到哪天我实在受不了了，受不了你的花心受不了你的专情，可是在我下定决心要离开你不在想你的时候，心如同被人炙烤一般刺痛。我觉得我这辈子完了，只能守着你过日子，一离开你就会窒息而死。即便知道你是毒药，我也义无反顾的一饮而尽。清风，我不求你能如同我一样的爱情，我也要娶妻生子更要担负起卫国和燕国的友好任务。只是我求你呆在离我很近的地方，那天我被思念和渴望淹没的时候，你能出现你能和我说几句话。”卫鸿有些呜咽眼中有些泪光。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也没说要和你绝交。”清风注意到对方的泪光，从来没哭的男子，竟然为了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你刚才说要走的时候，我怎么感觉你就是来公事公办，以后就要跟我划清界限。我知道你的脾气，如果你喜欢的人你会一直追求，如果你不喜欢的人，估计一辈子也难看见你的笑脸。”卫鸿觉得自己像个孩子，患得患失。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清风连忙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差点说出让卫鸿欢喜的话，随机改口道：“想请客等我回去复命之后，后天我要吃穷你。”清风摆了摆手，准备走出书房。
　　卫鸿看着离开的清风，似乎感觉他的心情不错，果然如果自己有能力能完成清风所有的要求，他就会慢慢接受自己。如果自己这次退缩或者无能为力，估计清风就会离自己越来越远。